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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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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阳和江明远跟在后面,慢慢地走着。江明远竟有一点羡慕前面的舒易,要是今晚喝醉的人是焦阳,那负责背的人就是他了。产生这样的想法,江明远有些吃惊,不禁自嘲地笑了。
“江总,你在笑什么?”
江明远扭头看向焦阳,那双漂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发出问询的光。
“你一直在看我?”
“啊?”焦阳不明白。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笑?”
焦阳无语,江明远不仅自恋,还幼稚。这套说辞,就好比幼儿园的小朋友发生了争执,一个说:“你把我的画笔还给我。”另外一个说:“你怎么知道这是你的画笔,你叫它,看它答应吗?”
焦阳不想说话了,只是更加笼紧双臂。她穿的是一个无袖连衣裙,刚才折腾萧筱出了一身汗,现在下车来,夜风一吹,感觉有些冷。突然感觉肩上一沉,周身冷飕飕的感觉也没了。扭头看江明远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在了自己肩上,衣服还带着主人的体温和淡淡的冷杉香味。
焦阳张嘴刚想说“不用了”,就看到江明远不容拒绝的眼光。算了,他好歹是老板,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员工惟命是从,姑且不驳他的面子,今天顺从一回吧。
好不容易到了萧筱家门口,看萧美女在舒易的肩头又睡着了,焦阳拿过她的包,在里面翻找钥匙,可是来回翻了三遍,都没看到钥匙的影子,肯定是忘带了。
焦阳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心想老天今天是纯粹要折腾她不成?想了想,只能抱歉地拜托江明远再把她俩儿送到自己的住处。
舒易深吸一口气,累在身体,甜在心里,呼哧呼哧地背着萧筱往回走。
待舒易把萧筱在车门边放下时,萧美女不知道是不是被压着胃了,毫无征兆地,没等焦阳闪开,就一口直接喷了出来,参杂着红酒的深红色呕吐物大部分落在了焦阳披着的西服外套上。
焦阳欲哭无泪,她从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变成了唯心主义者,决定以后出门一定要看黄历。她有气无力地看向江明远,见他微皱着眉头,心想都亲眼看见了,这西服肯定是要不了了,而且红酒酒渍也不好洗掉啊。
“江总,这西服的钱我赔给你吧。”说着就要拿出手机转钱。
“你修车的钱还没还清呢。再说,这是手工定制西服,买不到一模一样的。”
“那您说怎么办吧。”焦阳现在就跟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江明远。
“简单,衣服不用陪,但需要你做两件事。”
“什么事?”焦阳已经不想过多思考了。
“第一,需要麻烦焦老师亲自把衣服手洗了。第二,需要麻烦焦老师陪我去买一件新的。”
要求似乎并不过分,但又似乎哪里不是很对。焦阳今晚身心俱疲,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就想快点把这事了了,就说:“没问题,下周给你衣服。”
“我明天就要。”
“明天衣服干不了。”
“没关系,明天焦老师陪我买件新的就好。”
“我明天没空。”
“陪人喝酒就有空?”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管不着,不过,毕竟是把一件高级西服毁了,而且这件西服还是人家为了遮寒好心给自己披上的,焦阳也不能蛮不讲理,就软了语气说:“明天几点?”
看着焦阳受气包样的表情,江明远心里被撩起的火气瞬间又没了,极力压制着想往上翘的嘴角,板着脸说:“中午十二点,我去接你。”
舒易在旁边像看戏一样地看着这两人斗嘴,最后不得不服江明远,竟然让骄傲的焦阳服了软,还堂而皇之地、占据主导优势地取得了约会的机会。
看着焦阳还披着那一件挂着污物的衣服,江明远嫌弃地说:“还不脱下来呀。”
之前拿到的呕吐袋这下有用处了,虽然没吐在车里,但是吐在了江明远的衣服上。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由焦阳买单,焦阳很无奈,可能有时命运的安排违背不了?
稍微做了一下清理后,还是焦阳和萧筱坐在后座。这回的车里很安静,江明远点了播放,车厢响起舒缓的音乐。萧筱靠在焦阳的肩头睡着,焦阳扭头看着窗外,看着看着抵不住困倦阵阵袭来,也睡过去了。江明远从后视镜里看到焦阳的睡颜,恬静柔和,不觉心里也柔软起来,就关了音乐,想让她们睡得更好一点。
舒易在旁边看着江明远直笑,被江明远瞪了回去。舒易也没劲说话,背个1米68的大活人来回那么一趟,可没偶像剧里演的那么轻松,他得好好缓一缓,待会还要把萧筱背到焦阳家呢。
到了焦阳住的小区,舒易傻眼了,老式小楼,没有电梯,还住在三楼。
“焦老师,你这居住条件太简朴了,不符合你归国人才的身份呀。”舒易打趣道。
“对面就是学校,我觉得挺好的呀。再说了,等我把债还清了,再想着改善居住环境吧。”
“我也没让焦老师还钱吧。”江明远不服。
“江总莫不是认为我的劳动力一文不值吧。”是没让我直接还钱,不是还是勤工俭学,做饭抵债吗?
“当然不是,恰恰相反,我认为焦老师的劳动力附加值很高。”
除了自己老婆,谁会找个Ph.D.给自己做饭,浪费人的时间。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恶趣味。老婆?焦阳摇摇头,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焦阳不信什么一见钟情,推测江明远这么折腾她,完全是一只吃饱了的猫没事干,给自己找点乐趣。像江明远这号人,要颜值有颜值,要事业有事业,要金钱有金钱,身边一群女人仰望,生活过得太如意了,所以需要一些别出心裁的东西。而她,一个离他的生活很远的人,可能恰巧满足了他的猎奇心理。
要是平时她如何能屈服,可这次确实是由于她的无心之过伤了他的车,她向来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江明远也没提太过分的要求,所以就答应了他的协议。
焦阳的宿舍简单得很,她也就在宿舍睡个觉而已,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实验室,周末也不例外,所以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去布置和装饰。不管怎样,床是她花了心思买了个昂贵环保床垫的,也是她咬咬牙决定要对自己好一点,要保证好的睡眠质量。还有就是窗边那一盆摇钱树,叶子向阳伸展,看起来生命力很旺盛。
焦阳帮舒易将萧筱放在了床上,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多了。江明远和舒易出门前,江明远看着焦阳:“别忘了明天十二点。”
“放心,记着呢。”
江明远他们这才离去。
车上,舒易累得瘫在副驾上。
“送你回哪儿啊?”江明远问他。
“这么晚了,要不去你那儿住一晚?”
江明远没说话,发动了车子。
“哎,你不是认真的吧?真对这个A大老师上心了?不容易!”
“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怕你遭遇滑铁卢呀!你别看之前很多女的像苍蝇似的围着你转,主动往上贴。这位主儿可是不拽你呀。”
听了舒易的比喻,江明远不觉皱眉:“什么烂比喻呀,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招蜂引蝶,游戏花丛呢。别毁我形象啊。”
“哎,哎,哎,虽然你是当代柳下惠,可我也没你说得那么不堪吧。每段恋爱我都认真对待的啊。”
“是,认真对待,认真到被前任闹到医院领导那里去了。”
舒易要不是因为前女友去医院闹了一通,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虽然他那位身为院长的爸爸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升级评职称,影响太过不好。舒易专业水平一流,可舆论的影响还是要考虑的。为这件事,舒易他爸专门开了家庭会议,把他臭骂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靠,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想起这件事我还生气。都是成年人了,还这么玩不起,都分手了还要整那么一出,还死缠烂打。”
“所以说,不该上的床要少上。”
“你情我愿,正经男女朋友,正常生理需求,在哪里都合理合法。倒是你,别把自己憋出毛病。”
“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劝你别去招惹今天背的那位,你hold不住。”
“呵呵,你越是这样说,我还越想试一试了,我还没遇到搞不定的情况。”
“到时别来找我哭就行。”
“切!我看哭的人是你,别人A大的老师要学历有学历,要样貌有样貌,要社会地位有社会地位,工资也不低,也看不上你的钱,我看你只能色/诱了。”
江明远有一种把发小扔出车窗的冲动。他们在一个院里长大,从小到大,江明远都是舒易爸妈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虽然他们两个关系很铁,但舒易内心从来不服,看江明远吃瘪就成了他“变/态”的恶趣味。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江明远不情愿地问,论情场迂回,还是舒易在行。
舒易看江明远认真在问,也不打趣他了:“女人嘛,再理性都是感性动物,所以啊,攻心为上,追求精神共鸣喽。”
“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
“你说得对,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江总,我有预感,她将是你最难拿下的项目,加油!”
项目再难,都是有解决方案的。可是人,将如何接近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