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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天边霞光绽开,七彩流云相交辉映,显然织女在天河边洒下织好的霞光上面点缀着点点星光,映照着三十三天也如同凡间笼罩着灿烂的颜色。

      冬驾着灵兽从十一天飞来,天河边的光芒将他的脸镀上一层暖洋洋的光辉,冷峻的脸上陡然生出几分温暖,他向着天河边远远望见织女的身影在天河边独自挥舞着衣袖忙碌。冬在织女旁停下,抬起手作了一揖,“近日小神有一事叨扰天孙娘娘。”
      织女放下手中工作,转头看着走来的冬,脚下跟着一只雪狐正摇着尾巴。各路神仙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冬神的那一句话在织女听来略微有些多余,依旧是颔了颔首:“冬神不必过于拘谨,所谓何事道来便是。”
      冬眼角一弯:“事情不大,只是想求娘娘帮忙,用下娘娘手中的针线。”

      天女的针线只可天女自己一人能用,其他仙神就算是有这两件也不能补云缝雾,毕竟没有那个技巧。织女道:“要我的针线什么?”冬从袖中掏出一块碎成两半的寒冰决,织女一看便知是冬的宝器,虽不知何故碎成两半,但如果没有此宝物冬的神力将会受到影响,被天尊发现将受责罚。织女脸上一排凝重,而冬的眼中却不带一丝情绪,像个没事人一样。
      织女摸着手中寒冰决,这块像玉一样温润,泛着柔和的光,却似冰一样寒冷,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织女摇摇头,这种材料没有见过,哪怕是在三十三天也没有此物,世间独一无二的,因为冬佩戴良久而沾上了冬独有的气派。可奇怪的是,寒冰决里,若有若无的散发着另一种气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微弱地不仔细掂量都感受不出来。“我恐怕没有办法将它补好,却可以用我的丝线将两块碎片串起来,冬神佩戴在身边,不至于掉落。”

      冬神再次笑了,可是眼底却是没有丝毫情绪。

      叶城躲在花丛中,透过花影看到了那位不知何处飞来的神,肤白如雪,眉宇间透出淡淡的清冷,脸上绽着温润如玉的笑容,恭谦有礼,像是凡间最翩跹的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叶城喃喃道。温润的神脚下匍匐的雪狐狸骤然转身,盯向花丛深处搜寻,发现了那个蹲在花丛中偷看的小女孩,停下目光凝神定定的瞧着。叶城慌张了起来,赶忙钻进更深的花丛中藏起,一动也不敢动。冬抬了抬眼,眼神若有若无地在不远处花廊处瞥了一下,笑了一笑:“娘娘最近也有闲情逸致打理这凡间的花。”顿了一顿,收敛了笑容:“还是收留了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呢?”织女征了征,空气安静了下来,廊下的护花铃无风而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三十三天,像是尘世中传出的悦耳的妙音。
      于是那日,那片绚丽的晚霞中,冬逆着光,向她走来,拨开一丛又一丛的花朵,找到了蹲在地上,蜷着身体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的小女孩。
      “织女说你叫城儿。”
      声音从头顶传来,像凡间三月的和风,轻柔柔的。
      叶城抬起头,看见一张满是笑容的脸,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笑容堆砌,和他的清冷的神色极其不搭。叶城脸上挂着惊疑和畏惧,他却对着她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在霞光中泛着莹莹的光,叶城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上去。叶城感受到他手的温度,如冬天的雪般冰冷。
      “你好,我叫冬。”

      冬自然惊奇,女孩耳边竟会开着一朵彼岸。冬当然知晓这是亡者之花,但是亡灵手持彼岸,还未过黄泉便已枯萎,而这位女孩的花依旧如此鲜艳,不枯不败,还反常地别在了耳边,像是有人有意为之。冬浅浅一笑,看来,这个所谓幽冥王还挺有情调。

      冬没有带走她,也没有和任何仙神说道过。原因是织女为他穿好了寒冰决,虽然无法合并,却给冬做成了系在腰间的配饰,为了感谢,冬决定保守秘密。

      涵虚宫。

      涵虚在炼火炉旁打坐,在炼火炉中修炼的正是这天地间最恶毒的武器,是幽冥王廖魄的鬼器。具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当初神魔大战,廖魄将败,他在雷鸣电雨灭魂台上集合怨灵造出这天地间的邪物,生灵涂炭,而涵虚为了找出他的破绽,在幽冥之地潜伏数万年,终有一日将魄决扇做了手脚而廖魄被遭反噬,这器物就被涵虚真人拿走了,而他也就成为天地间除魔的英雄。凡间涵虚的香火从未间断。涵虚真人被封神为涵虚神尊。

      他的英雄事迹一直为天上地下传唱。

      而他此刻正在为魔器去邪,魔器怨念太强,在炉内翻腾,经过一段时间炼化,按原来涵虚的预计,应该归于安静,可是魔物却一反常态变得更不安稳,炼火炉剧烈抖动像是要裂开一般。涵虚眼中闪过惊异的神色,魔器的强大远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外。炼火炉变得通红无比,涵虚失声大叫声:“不好!”正要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魔物带着炼火炉飞了起来,飞出了涵虚宫一转眼消失不见。涵虚跟着火红烧着的轨迹一路跟随。
      话分两头,另一边,叶城正在花廊中坐着,嘴里正念着凡间的曲调:“离离原上草纷纷,岁岁枯荣,野火烧不尽……”话还未说尽,抬眼看到天边飞出了轮火红的,还未看清是什么,那一轮什物冒出了火花,越来越放大越来越大,叶城才看清那是什么,那是一团火!正直直地往天河边飞来。叶城张大了眼,她最怕火。叶城最后一丝魂怕是要在火中消散。恐怕这回是连织女也救不了自己了。火苗洒向地面,面庞仿佛能感受到热浪袭来,叶城害怕地闭上了眼。她感到烧灼难耐,感觉身体就要消失了一样,忽然地面翻冰,温度骤然下降,叶城睁开眼怔怔地看着身下,周身的火苗已经尽数熄灭。抬起头看见冬一身寒冰色的衣袂,衣袂翻飞间,叶城看见他那清冷俊秀的脸,感受到他眉宇间那抹寒厉。冬仿佛感知了一样,远远赶来便一掌落地,冰封千里。燃火的范围本就不大,寒冰却绵延了几千里。
      涵虚听到声音向远处赶来,火炉悬浮在空中冒着火花,但是已经不那么剧烈了,涵虚谢过冬,“方才要不是冬神,怕是我这火炉难以控制。”冬颔首回礼“涵虚神尊不必言谢。“涵虚收起火炉,看到冬一旁站着的七八岁的小孩,眼中似乎有一些疑惑,但脸上依旧是一派不作惊奇的模样,笑道:“今日有劳冬神,他日定当言谢。”转眼飞走。

      冬从背后拿出刚刚从女孩身上拿下彼岸花,弯下腰重新别在小女孩耳边,“以后,不能让其他看到你了。”声音依旧很温柔。叶城点点头,却忽然呆愣住了。这个场景……如此熟悉的感觉……好像发生过一遍……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人影越来越大,脚步声越来越大,不知道他的容貌,但是那个穿着黑衣的高大身影手中绽开的那一抹红,却记得清清楚楚,他在她耳旁别上了,她记得他对她说过一句话,什么话呢……她怎么都记不起来,一直想得脑袋发疼,剧烈的疼,她捂住耳朵,心中翻江倒海,眼眶像是要涌出一些东西,可惜她不会流泪,在她成为亡灵的那一刻,便不会像凡人一样痛哭流泪,也不会像凡人一样开心大笑。叶城感到痛苦无比,忽然手心一凉,有什么东西瞬间流淌进了她的心间,原本痛苦的扭曲的感觉瞬间消散。手心躺着半块寒冰决。冬静静地看着她,手轻轻地抚开她脸庞的碎发,“城儿也会做前世的梦么?”依旧是不带情绪的话语,却让人感觉暖风吹拂。
      “前世?”

      对叶城来说没有前世,前世就是一个孤儿,现在亦是一缕孤魂。
      冬收起放在叶城手心的寒冰决,“看来极地之冰果然有镇定灵魂的功效。”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站起身对着身后赶来的织女作了一揖转身飞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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