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那个执事，梦境（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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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my fair lady……“像是从老式唱片机发出的音乐声，夹杂着”咔吱……咔吱……“的噪声，以及呼呼……的风声，从高处飘入我的耳朵。
小布的速度越来越快，让我不得不抓紧它的脖子，“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歌声也始终在我耳边萦绕，纠缠出我更加的不安。这首曲子并不是什么吉利的歌曲，总让我想到《黑执事》里那个怪异的人偶师。
似乎已经走了很久，但是始终看不见一个人影，似乎更加验证了我心中的某些猜测。“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歌声犹如被人重复放着，一直盘旋在城堡的上空，挥之不去。
“小布，速度慢点吧！你看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太诡异了吧！”也许只是为了排遣内心的慌张，我竟然对着小布说出了自己的害怕。“喵呜……”小布已经也像是听话似的回叫着我，虽然我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但就当是肯定了我的想法。
四周的建筑始终是灰暗的石壁，朽木，还有破旧的木窗、破裂的玻璃，感觉好像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只有一种冷清的荒芜。城堡本身的巨大，加之我现在的缩小，感觉更像到了一个巨人王国，放在草丛旁的铲子、堆着的草垛子以及一切事物都几乎像是原来的十倍之大。
感觉小布想要走进一个巨大微启的木门之中，但是它的步子一下子迟缓了，没有先前的毫不犹豫，微开的木门透出的仍是一片昏暗，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让人感到仿佛进去了就出不来的沦陷。拉了拉小布脖子上的毛发，“确定要进去么？看起来好像并不安全吧！“不过已经都到这种地方了，还有什么安全可言呢？
走到木门前，小布停了下来，我顺势从小布的背上滑下来，站定。仰头望着木门，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绕是我正常的身体也觉着这个木门不是不同的沉重。木门上刻着繁复的巴洛克式花纹，感觉更是厚重，也平增了一种威严感，虽然已经微微打开一条缝隙，却仍然觉得好似没有开着。
“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去？”再次很怀疑的看着小布，而它不在回答我，只是用头推着我往门里走，门外的光明让我一下子无法适应门内的黑暗，依稀只能看到房内的轮廓，似乎是一个前厅，尽头便是通往二楼的转角楼梯，转角处似乎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户，只是被罩上了深色厚重的窗帘。
“咄咄咄……”只听到与地板碰撞的脚步身，进入了房间，就再也没听到“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的歌曲。小布由于它厚厚的肉垫，让我无法判断是否是跟着我的身后，还是走在我的身前。
“嘶……”转角窗户前的窗帘被人大力地撤了下来，瞬间，屋外的亮光照射整个大厅，虽然阳光不大，却还是能感受到窗帘上的灰尘同时也被扩散到整个空间，忍不住抬手掩盖住口鼻。
“My lord，我已经在这儿等了你很久了。”熟悉的声音、语调，已经莫名的冲上心头的悸动，好吧，其实我不想承认，这个就是许久未出现的执事大人，赛巴斯。只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装束还真是符合他原先的形象，哥特时期的燕尾礼服，黑色宽沿礼帽，依旧洁白的手套，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伊莉莎白女皇时期的奢靡年代。
感觉忽然被人从后颈拎起，双脚腾在半空中，没有任何着力点让人觉得非常不安全，“赛巴斯，你干什么？”双眼盯着一脸无辜的某位，真怀疑他心里早就已经狂笑腹黑不止。“这么迷你的主人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好像是会动的小人偶。尤其这身服装，非常适合小姐的气质哦，泡泡裙衬出了您的可爱气质，而黑色蕾丝又弥补了您的成熟味……“从上到下点评了我的服装之后，赛巴斯托着下巴，好像在思考着以后要多做几件这样的裙子让我一周七天轮番上阵。
双手在塞巴斯眼前摇晃，“喂……喂……你话题扯远了，先回答我到底怎么回事儿？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你和小布都在这儿呢？我记得之前自己应该是躺在床上的啊！“连环炮似的对着赛巴斯发问，但是某人却好像看戏一般微笑地盯着我。
“小姐的问题那么多，我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回答，不过……”执事轻轻地用食指抚摸着我的脸，令我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没事儿瞎温柔干啥？！“小姐你不是已经猜到一点了么？！”
也许，应该，可能……“哎……这个难道是在我的梦境里面么？”感觉到好像有两对有力的视线盯着我不放，没来由地低下了头，像是小孩做错了事儿，“等等……就算是我梦里，又不是我的错。但是这个梦也未必太真实了吧？！看看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如果是赛巴斯也就算了，为什么小布也能进入我的梦境呢？“而且为什么是以爱丽丝梦游仙境为映射呢？这个和我的梦有什么关联？”
“因为这个故事本身就可以作为梦的基础，无限扩展变换，现在我们都是这个故事里面的主角，只是未必会遵从原先的故事情节发展下去，一切都会有个变数，一切都是未知。”看着正讲解的塞巴斯，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学校里的老师，还真是传道授业解惑也。“不过这个梦境并不是以主人你的意志为奠基，而是其他人的，或者说是某个人的……”赛巴斯说着，忽然笑着意味深长地望着我身后的方向，“看来，该来的还是回来。“
“咚……咚……咚……”金属敲击着地面，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回头看到屋子的门外已经站着两排身穿铠甲的士兵，几乎像是一瞬间从地底冒出来一样。
“这个是什么情况？”盯着如此庞大的全副武装的士兵，好像我们就是不速之客，随时都能够把我们就地正法似的。而且赛巴斯好像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在等我们的同时，也在等着这些人的围捕，怎么看我好像都是自投罗网。“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们，”虽然体积上已经不占优势，但是气势上我还是得要做足功夫，“他们好像都在这儿守株待兔很久了吧！凭你的实力会发现不了么？”
“小姐，如果你现在有力气还能和我置气，不如养精蓄锐去对付之后的敌人吧。”对我的抱怨及怀疑丝毫不为所动，赛巴斯拎着我的后颈，轻轻放在肩头，怎么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呢？
“小布呢？”坐定后的我四处张望，寻找那个小小的黑点（对于现在你，那是一个黑团了吧！）
始终正视前方的赛巴斯微微动了嘴唇，用食指抵住我的嘴唇，轻声在我耳边喃语，“嘘……别太声张了！放轻松些，小姐。“
如果现在在其他人的眼中，这副画面似乎出奇的不和谐，黑色燕尾服下弥漫着神秘色彩的微笑执事，蕾丝公主裙拇指大小一脸不爽的所谓“主人”，幽幽的眼神都能把人烧穿。但这也就止于想象，饶是从前我会觉得这些都是虚幻与不切实际，而自己早过了那种做白日梦的年纪。都说摩羯座的人过于务实，现实主义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以自我为中心，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呢？对于赛巴斯，内心始终有种抵触，但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自己却只能依附与他的恶魔身份和能力，难道这不是在利用么？这么一想，自己岂不是和恶魔一样，都是过于算计、城府颇深么！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my fair lady……“
熟悉的歌声又开始想起，打断了我的自省，赛巴斯和我被带到一片花园式的庭院之中，四周布满星星点点的各色花卉，而所占最多的就是白色的蔷薇以及白色的玫瑰。白色几乎占到整个花园的3/4数量，但是白色，始终是我最讨厌的颜色，所以连带着个被精心布置的花园也同样没有好感。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歌声似乎是从花园的深处传来，而要到达深处，还要越过一条不算很宽的小溪，没想到这样的城堡里面还有如此别有洞天的花园。
面无表情的士兵始终在前方带路，而四周看着我们的士兵却从未碰触过赛巴斯，甚至好像可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形成一个无形的包围圈，我们则是这个包围圈的中心，看似不可侵犯。也许真是因为赛巴斯的关系，让这些士兵对我们有所忌惮，只是这种禁锢应该对赛巴斯也同样没有任何威胁，只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他无法正面与这些士兵对峙，看来我还是一个负累。
“哎……“自责的想法让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小姐，抓紧我的脖子哦！要是不小心掉到水里了，可就太对不起您身上这身衣服了。“回神才发现赛巴斯真被领着走过一条迂回的过河走廊，白色的木质结构让人觉得和整个花园浑然一体。又是白色！“谢谢你的提醒，赛巴斯！”虽然对着赛巴斯嘴角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和明显的嘲弄很是愤慨，但这又何尝不是让我不再胡思乱想的激将呢？本小姐还是领情的，只是狠狠回瞪了赛巴斯一眼，却并没有回嘴。
忽然感觉身体一震，跟着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摇摆，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抓好了，小姐。”听似没有变化的声音响起，而眼前早已一片漆黑。赛巴斯用手托住了我有些下滑的身体，却同时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
处于一片漆黑的自己，真能用身体感受周围的变化。凛冽的风划过我露在衣服的肌肤，有些刺痛，瞬间的失重也令我的平衡感有些失衡……
感觉周身的风不再凛冽，失重的感觉也慢慢放缓，眼前一下子明亮起来，赛巴斯的手离开了我的身体，转身回望刚才深处的廊桥，早已不复存在，那些之前领路的士兵也都掉进了小溪。明明刚才还只浅至小腿的溪水，瞬间像是水龙一般，卷走了所有落水之人。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无形的魔咒安排好了所有的剧情。
“许久不见啊，赛巴斯！哟……没想到几百年不见，你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明明有着阳光温暖的声音，却总是透出阴冷恶毒的语调，“恋童癖的嗜好该改改了，毕竟不太符合你的身份。”炙热的视线让我无法对视，只是一晃这个声音主人的衣摆，洁白似雪，高贵得让人无法侵犯，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赛巴斯从胸腔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蔑视。仅仅是因为那个人的话，还是因为那个人？
倚靠在赛巴斯的颈间，总觉得现在的他非常谨慎，肌肉的紧绷、呼吸的微促都揭示了眼前人之于赛巴斯的压迫。微微抬头，才发现搭配那雪白的衣裙，竟然有着一头红色的长发以及火红的眼眸，像是从地狱涅槃而出的生灵，既圣洁，又散发着不可忽视的邪魅。
“我以为大天使的工作应该不至于让你游荡在外那么久吧，梅塔特隆。”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几乎是从赛巴斯的胸口爆发出来。现在的他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呼之欲出的兴奋，是因为对手是眼前的梅塔特隆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那个执事，梦境（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