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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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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柒在城郊追上了子且,“跑得那么快?你在跟他说什么?他好像失魂一样发呆。”
子且停下来,身形恢复成孩童样子,杏核眼斜过来,“没说什么?就是些难听的话,我不跑,你要看我进刑部大牢?”
云柒笑起来,“那牢狱没一处拦得住你,说不定你去了,还有好事。”
子且抬起眼看着云柒不怀好意笑模样,“可盼我一点好,云大人来了就帮我看个东西,我在宫外摸到的。”
说着子且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荷包,轻轻打开竟然是一块小小令牌,上面刻着“盐”字。云柒凑近看着,“你在哪得到的?”
子且注意着云柒突然紧张的眼眸,“就是宫外,往西城去的官道附近树丛里。”
云柒摸上荷包,手感柔软,想来不是普通布料。接着翻看令牌,手掌那么大,背面刻着暗色花纹。云柒想起凛州官盐一案,想来跟这东西脱不了干系。“你还真是鼠,能发现如此细致。”
子且被夸得莫名,“你要拿它?可是人界有什么事?”
云柒摇摇头,“我不能插手,也不过推推手,你日后小心行事。严大人背负是人界皇上的使命,命日后是要还的。”
子且一笑,“好像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若还这样追捕我,我当然要动手。”
云柒凑过来,“你不是被他追一日两日?若真烦,早就杀了他,还会任由他追你?而且刚才你都变了模样,怎么不见你刀刃碰到他?还偷偷放着神力给他摔伤愈合?真当我看不见啊。”
子且扭过头,“他要是死了,我不就罪加一等了。更何况他还没有认出我呢。”
云柒一愣,“他就是你当年救你的公子?你如何断定?”
子且低下头,“鼠类天生敏锐,自然不会认错,而且还合卧一塌过,怎么会轻易忘记。”
云柒揶揄得笑,“好啊,那你告诉他当年的事,他兴许想起来了,觉得曾有所轻薄,然后下聘礼娶你。”
子且抬起头瞪过去,“少在这胡说,怎么论到这里?不过救命之恩,被你说的好见不得人。”
云柒无所谓耸肩,“子且,你在天上可不这样,不是一直放浪,连上仙都敢调戏。而且我看那个严准心思很直,倒是会做出。”
子且猛一跺脚,把荷包扔过去,翻身就走,“云大人事务缠身,还是别论小神的事,免得被冥帝说你又耍在人界。”
云柒不屑地撇嘴,收好荷包,慢悠悠向东宫走。一边严准已经被人带回府里。
严准没觉得自己背后很疼,刚刚贴在地面时痛了一瞬间,可过了一会儿,这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在慢慢消失。
赶来的不只是郎中还来了钱衡,还有季盛。钱衡看着郎中,“阿准的身子怎么样?”
郎中摸好脉,查看了后背,“没什么大碍,没伤到内里,都是皮肉伤,敷上药,再早晚吃上这一剂药,过几日就没事了”
严准笑了笑,“钱大人,我没事的,皮实得很,不用您亲自来一趟。”
钱衡摇摇头,“刑部正是用人之际,缺不得谁。更何况受了这么重伤,本官再不来,也太铁石心肠。”
季盛凑过来,点着头,“是啊,大人听了急得很,赶忙就过来了。”
钱衡轻轻避开季盛凑过来的拉扯,把身子靠近严准。严准看在眼里,转了话头,“下官失责,没抓到他。”
钱衡笑了笑,把手压在严准手背,“不急,一个盗贼,还能使出多大本事。阿准要以自己为重。”
季盛感觉到严准故意没有理会自己,脸色沉了下来,“严大人也是,那么多兴致就抓这一个贼人。”
钱衡皱起眉,微微横了一眼季盛,“督察官关乎京城治安,自然自由分寸。听说那贼人让城中好多人心惶惶。”
季盛脸一白。严准笑了,“钱大人太抬举我了,不过分内之事,不论大小,也要为百姓寻到安宁。那贼人狡猾,倒是案件有惊无险,最后偷窃之物都是些不值钱或归还,下官正仔细探查缘由。”
钱衡点点头,“你要好生歇歇,贼人不急,想来这一闹也不会再做。”
钱衡嘱咐几句郎中便匆匆离去,季盛沉着没说话就走开了。出了府,季盛坐上轿子。轿子离开几里,季盛桃花眼怒睁,拍打在轿子里扶把,“还真是同心,在那里挤兑我。”
下人福儿悄悄探过头,“大人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季盛眯着眼,“一个二品督察官,手里半个兵握不住。钱尚书犯过事还算少?皇上有几分听他的?”
季盛靠在软垫,“要是让他再犯错,怕是这官也不必做了?可惜有着那么尊贵皇子作为妹夫,我还真不能插手。迟早有一天都正眼看着我。”
福儿一直点头,“大人可是高中,谁敢不尊重您?而且丞相都另眼相看,自然是大人不同常人。”
季盛很受用半合上眼,晃着回了府里。
云柒到了东宫书房,看见风元泽低着头写着东西,旁边林妤双在低头磨墨。似乎每次来,他们都会如此消磨着午后时光。
风元泽抬起头,“赐座。”
云柒没有坐,先从怀里掏出荷包,放在桌子上。“看看这个。”
风元泽看了一眼云柒,看了一眼荷包。这边林妤双凑过来双手打开荷包,掏出小令牌。风元泽接过令牌凑近一看,神色一动,“这是调盐令,只有盐官才会有。你在哪拿到的?”
云柒一笑,“可是我捡来的,在皇宫通西城的官道附近树丛里摸到的。”
风元泽一怔,“捡来的?这等东西如此贵重,那盐官也太粗心大意了。”说完手指摸索着令牌,把令牌放在林妤双手里。
林妤双拿起来看了看,“像是故意为之,怕是等着搜查这官盐倒卖时调盐令在哪,结果查出我们。可却放在如此偏僻之地,又如何断定我们会捡到?”
风元泽靠在椅背皱眉,“好计策,若不是多想几分,谁会多想不容易拿到东西偏偏是破绽?”
云柒也皱眉,思索着,小耗子虽然喜欢钻树丛,可也不会走官道,难道有人引他去?他才会拿到,那怎么他不和自己说呢?
林妤双抬起头,“云姑娘,你怎么会想着去拿这个?”
云柒指了指令牌,“不是我拿的,是别人给我的,一个旧友,无关他事。”
风元泽定定看了几眼,“与朝政无关就好,不然怕是有心人有意为之。把这个东西收好了,别被查出来。想个由头,还给秦家。”
云柒眨眨眼,“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