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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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学长他这是怎么了？”
看着从两天前就无故生着闷气的及川彻，雨宮和树终于忍不出向岩泉一问道。
岩泉一接过学弟递来的毛巾，擦了下刚刚训练后留下的汗水，毫无感情地说：
“不知道。”
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绝对是很无聊的理由。
不过，持续两天的情况还真是少见。往常的及川彻都是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岩泉一姑且还是上前问了一下情况。
得到的答案果然如他所料，非常无聊。
“明明我和小岩都是她可靠的前辈，为什么小胡桃要区别对待啊！”
“‘可靠’这个词先存疑。”
岩泉一先剔掉了最有槽点的词语，继续说：
“这几个月来不是一直这样吗，你还没习惯啊。”
星野胡桃对及川彻的态度，从开学至今都没怎么变过吧。只能说是敌意感消失了，但是嫌弃的意味丝毫未减。
毕竟她是真心讨厌轻浮的人啊。
之前预选赛时对随意找她搭讪的他校男生，也完全没给好脸色看。
当时岩泉一本打算上去解围的，结果还没等他走过去，几个男生已经被她凌厉的眼刀吓跑了。
“话说——你竟然很在意啊。”
岩泉一有些惊讶。
虽然原来对于星野胡桃的毒舌，及川彻嘴上会做出反驳，但是心情和行动上完全没有受到过影响。
不如说，被怼后，他甚至还会露出小学生般得逞的笑容。
分明很多时候都是他故意去挑逗星野胡桃的。
“……这次不一样啊。”
及川彻双手抱着排球，蹲坐在墙边。
之前对于星野胡桃的话，他大多都是左耳听右耳冒的。但是这次不一样，她夸小岩的那个画面，他会反复地回忆起那个画面。
然后不甘心涌上心头。
啊？好麻烦。
岩泉一瞬间明白了幼驯染的郁结所在。
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的关系会发展到这一程度啊。
“你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学生吗？”
“哈？我才没有呢！”
及川彻极力反驳道。
也不知道反驳的点是“情窦初开”，还是“小学生”。
就在两人吵吵闹闹的时候，监督从另一边拿着板夹走了过来。
他问：“星野呢？”
“她这几天回东京了，说是要看望住院的外婆。”岩泉一回答道，“之前会议的时候也说过了。”
“啊，我忘了。”
监督后知后觉地拍了下手中的板夹。
他完全是习惯性地喊了星野胡桃。
“还想着向她核实一下集训的住处。”
“这次不住去年的民宿了吗？”
“老板说是大部分房间都被旅行团订下来了，正好跟集训时间冲突了。然后星野说是有一些门路，所以就交给她去联络了。”
“我刚才看了一下，竟然是一栋西洋别墅啊，租金还相当的低啊。”
“我怀疑是不是搞错了，所以想找她确认一下。”
在一旁默默偷听着对话的北川众人惊呼出声。
“别墅？！！”
虽然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是一想到是星野胡桃做的事，感觉又十分合理。
“啊啾——”
另一边，话题中心的星野胡桃打了一个喷嚏。
“姐姐你怎么了？！”一旁她的妹妹琴美担心地看着她，“感冒了吗？要不要去找医生看看。”
手忙脚乱的样子，逗笑了星野胡桃。
“不要担心，估计是刚才打扫的时候吸入了点灰尘。早知道应该带口罩的。”
星野胡桃对尘螨有些过敏，所以平时打扫卫生时总会戴上口罩。
虽然大多时候她会选择让保姆打扫。
这次去外婆家只是帮她拿东西，没想到会连带着打扫卫生。
看着灰尘的“罪魁祸首”，她问：“你确定是这把琴是吗？琴美。”
琴美拍着胸脯发誓：“当然！我试过音了，那美妙的音色，绝对是这把！”
“是吗？虽然就我听来没有很大区别就是了。”
星野胡桃只能听出品质差异巨大的量产款和定制款的区别。但对于高档货，尤其是那种都上百万（日元）的琴，她觉得听上去都差不多。
而之后，住院的外婆，在看到琴时露出的幸福的笑容，也确定了琴美的判断没有出错。
她的外婆——秋山千惠，是一位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小时候因为父母忙碌，她和妹妹琴美都算是外婆带大的。
虽然主要在照顾她们的，是保姆新井女士就是了。
秋山千惠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除了音乐外，对人对事都不是很感兴趣。
所以星野胡桃和她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
不过妹妹琴美就不一样了。
从一进门开始，两人就兴高采烈地讨论起了音乐。
“这次的比赛，我拿了全国金奖呢！”
“真厉害啊，琴美。不愧是我的孙女。”
星野胡桃听着两人的对话，静静地喝着茶。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四点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六点回宫城的新干线啊。
“外婆你今天精神很不错啊，说不定很快就能出院了。”
“那是因为琴美来看我了。”
秋山千惠难得露出了笑容，然后她看向了另一边。
“还有你，胡桃。”
“啊？”
星野胡桃完全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
她都已经坐在这里有十五分钟了，原本以为要落幕退场的时候，却突然被加了一段剧情。
“好久不见啊。你长高了不少啊。”
星野胡桃不知如何回答外婆的寒暄，只能简单地附和着：“嗯。”
“你现在是和你爸去宫城了？”
“嗯。”
“可不要被你爸带坏了啊。”
“嗯……”
和最初不同，压抑的对话气氛，让琴美急忙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那个、外婆！其实姐姐一会儿还要赶车！”
“是吗？”
“是的，所以我们就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外婆！”
琴美站起身来，向着病房外走去。
而秋山千惠却开口叫住了星野胡桃。
“胡桃。”
她的语气十分陈恳。
“琴美就交给你了。”
“你也知道，你们的父母都不靠谱，我的女儿她……完全不懂怎么教育孩子。但这或许也是因为我没有教好她吧。”
星野胡桃很想回外婆说：原来你有自知之明啊。
但是姑且考虑到老年人的病情，她今天暂且收敛了一下。
她说：“就算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语气疏远但是却向秋山千惠做出了承诺。
秋山千惠像是松了一口气地扬起了嘴角：“谢谢啊。”
“不用谢。”
星野胡桃甩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留下不知所措的秋山琴美，欲言又止地咬紧了嘴唇。
鲜红的血被她的牙齿挤出，然后被舔舐进了嘴中。
*
晚上八点
星野胡桃一个人身心俱疲地从公交车上走了下来。
因为父亲明后天还有同学聚会，所以这次并没有跟她一起回宫城。
星野大辉是希望女儿能留到大后天和他一起回家的。但是被星野胡桃以“后天排球部有集训”拒绝了。
就在星野胡桃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向家时，她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胡桃？”
岩泉一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遇见星野胡桃。
他一旁的及川彻探出头：“小胡桃？”
“你们两……不会刚结束训练吧。”看着手里拿着包子的两人，星野胡桃有点惊讶。
“不会训练过度吗？”
“不算是，半个小时前就结束了。后来就是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岩泉一边说边向她递了一个包子。
“吃吗？”
“不了。我在新干线上吃过了。”
及川彻表示不认可：“哪有无关紧要啊！明明很重要啊。”
岩泉一并不想理他：“别墅是什么情况啊？”
“啊，你说集训的事情吗？”
星野胡桃很快明白了他的问题。
“之前刚搬来宫城的时候，有被我爸领着去拜访爷爷的旧友们。别墅是其中一位的，问了一下，说是可以租给我们，只要走时打扫好卫生就好。”
岩泉一不禁感慨道：“真厉害啊。”
星野胡桃并不明白他在称赞什么，是房子？还是她？但是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必要。
“这有什么厉害的，又不是我的房子。我不过是动动嘴皮而已。而且那间房子本身就在租售中，只是在租售期间短暂地借用了一下，又不是不要钱的。”
只是她适当地砍了点价下去，靠着一些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交情。
“所以——你们所说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是指这个？”
“不是的。”/“当然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那是什么？”
及川彻靠近她一些，故弄玄虚地伸出一只手指道：“我们在讨论：小胡桃你为什么不夸奖我。”
岩泉一补充道：“主要是在探讨及川这边的问题。”
“哈？”
星野胡桃对这毫无营养的话题无语了。
“所以，现在当事人在这了，能麻烦解答一下吗？”
岩泉一已经不耐烦了，主动替及川彻捅破了这层纸。
原本以为女孩会继续用毒舌结束这无聊的话题，没想到她却说：
“想要我夸你也行啊。”
她左手托腮，露出了招牌的假笑：“那你先夸我几句，我做个参考。”
呃……听上去就像陷阱一样。
而和岩泉一下意识后退一步的动作截然相反，及川彻满脸期待地和女孩凑得更近了一些。
“这不是很简单。”
“嗯——首先是做事认真吧，学习也很好。感觉无论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啊，一年级之间的矛盾也都处理的很好。还有啊，处事不惊，突发情况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之前比赛自由人受伤的时候，也很快上前做了急救措施。大家都在慌张的问‘没事吧’只有你在那问‘哪里疼，有感觉伤到骨头吗’，真的怀疑到底谁才是前辈啊。”
“总之就是，很帅气啊，小胡桃你。”
意料之外的真诚的“告白”，以及在路灯下，能清楚看见的，纯洁的笑容。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星野胡桃猛地愣住了。
她这是怎么了。
她本来是打算在及川彻说完后，将自己内心的一些偏见说出来打击他的。
但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是因为太累了吗？
“怎么样！”
及川彻对于自己的发言十分有自信。
“现在该轮到你了吧，小胡桃。”
“……我改变主意了。”
星野胡桃生硬地转过头，不想与面前的男生继续对视下去。
“因为我暂时想不到及川学长什么优点。”
“诶？”及川彻惊讶，“我明明有那么多优点啊，怎么可能想不到啊。就比如长得帅啊，温柔体贴……”
他掰着手指一点一点列举着。
“为什么你能毫无羞耻地说出这些自夸的话啊！”
“因为这都是事实啊。”
“啊啊，烦死了——”
星野胡桃被及川彻强烈的攻势逼着后退了几步。
最后，她只好做出了妥协。
“总之先欠着！”
听到姑且令他满意的回答后，及川彻的身体向后仰了些，没有再给面前的女孩压力。
毕竟攻势太猛可是会有反效果的。
他眨了下眼说：
“那我可就等着咯。”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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