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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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伊始，按照订好的计划，排球部的集训顺利进行着。
大部分的部员，尤其是一年级生，对于这一次经历都表现地极其激动。
“唔哦哦哦——真的是花园洋房！”
星野胡桃握着门把手，无奈地看着惴惴不安迟迟停留在门外的同年级生们，“至于吗？”
“只是一栋普通的洋房而已。”
“普通啊……”岩泉一从她的身边经过，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虽然他的脸上波澜不惊，但是岩泉一很能理解那些惊讶的学弟们的心情。
“毕竟你家也很大啊。”
“是吗？”
星野胡桃歪着头思考了一番，对比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的一些豪宅，最终得出结论。
“也就院子大一点吧。”
“只是大一点吗……”
岩泉一回想起那个有一个排球场大小的院子。
“你是和什么作比较的啊，胡桃。”
“东京本家的房子？”
本家……
又听到了一个在时代剧中才会听到的词语啊。
意识到女孩的生活坏境，深深地影响了她的认知后，岩泉一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被队长及川彻边说边推着进到屋内的一年级生们，清楚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他们对星野胡桃的害怕，逐渐变为尊重。
“星野桑！”
以雨宮和树为首的一年级生，齐齐对她鞠了一躬，高声道。
“接下来的三年请您多指教了。”
说不定还有未来的人生！
“哈？”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星野胡桃完全处在状态外。
“噗！”
看着面前酷似□□小弟拜见大姐头的画面，及川彻忍俊不禁。
“真不愧是大小姐啊。”
星野胡桃微微蹙眉：“不要这么叫我。”
但是及川彻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用着那个他中意的称呼。
“那么，这位大小姐——”
“之前欠下的东西，能给我了吗？”
*
对于星野胡桃而言，集训期间不过也只是重复她一如往常的生活而已。
唯一与寻常不同的，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自己的身边不再只是寂静。
“还没想好吗？这都快一周了诶。”
但这也并不代表她想要耳边的喧闹声。
“我都说了我想到了会跟你说的。不要每天都过来催我，及川学长。”
“有这么难想吗？”
及川彻双手托腮，看着面前乖巧吃着饭的女孩，语气十分委屈。
这难道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
星野胡桃放下手里的碗筷，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很习惯夸人。”
在她的记忆中，她也只夸过妹妹而已。
“我不信——！你明明之前有夸过小岩的。”
及川彻回想起那段让他察觉到自己心意的对话，坚决否认了星野胡桃的说法。
星野胡桃解释道：“那只是实话实说。”
“哦——”
前一秒脑子里想的还是“混蛋川不要把我牵扯进去”的岩泉一，在听到学妹从容的发言后，难为情地摸了摸后脑勺。
看着一旁幼驯染羞涩的模样，及川彻不满地喊道：“那也对我‘实话实说’好了！”
“是吗？那——”
星野胡桃喝了一口味增汤，将心声吐露了出来。
“吵死了。”
及川彻：“这就是你的实话吗？！”
岩泉一已经对这副场面习以为常了。他半句话都不想参与其中。于是他将话茬转到另一边的一年级生身上。
“雨宮，你做饭真好吃啊。”
虽然已经吃了五天雨宮和树做的饭了，但是岩泉一还是被今天的午餐惊艳到了。
鱼肉鲜嫩紧实，不干也不柴。浇在上面的酱汁似乎也是自制的，相当美味。
被自己尊敬的学长称赞的雨宮和树显得无比激动。
“岩泉学长！谢谢夸奖！”
“跟小胡桃做的饭完全是天壤之别呢。”
及川彻十分不合时宜地插话道。
岩泉一严重怀疑及川彻他压根就不想追求星野胡桃。
因为就算是他，也知道这句话绝对NG。
果不其然，星野胡桃青筋绷起，用力地将碗砸在桌面上，说：“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做饭了，还不是因为你——”
集训的第一天晚上，她都说过好几遍自己不会做饭了，结果那个及川彻却说着“再难吃我们也会吃进肚子里的。”“没想到小胡桃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啊。”“反差意外的可爱呢。”。
这一句句话，成功让星野胡桃上了套。
她可以自己说她不行，但是被人调侃她不能接受。
结果就是，集训的第一天夜晚，大家激情的火苗，成功被一顿晚餐浇灭了。
雨宮和树尝试为及川彻找补道：“星野同学做的饭也不难吃啊……就、就是，十分朴实的味道呢！”
只是他刚说完就后悔自己多嘴了。
星野胡桃逐渐上扬的嘴角，让雨宮和树的呼吸不禁停滞了一秒。
比起对方愤怒的模样，她的笑容更加令人害怕。
“太好了呢，雨宮同学。”
完蛋！竟然被星野胡桃喊敬称了！
雨宮和树的脊背发凉。
“根岸同学以后有福了呢。”
雨宮和树：！！！！！！
“为什么这个时候提到根岸同学的名字啊！！”他面红耳赤地跑到星野胡桃的面前，“为什么你会知道啊——”
除了自己的小学好友外，雨宮和树记得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自己喜欢根岸秋穗这件事。
尤其是升入国中后，他有刻意地隐藏自己的感情。甚至都没主动和跟别人提过根岸秋穗和他是小学同学。
星野胡桃收拾好碗筷站起身来。
“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雨宮和树：诶？
“周围一圈的人都知道了。”
雨宮和树：？！！！
“不过根岸同学倒是没有察觉呢。”
她端着餐盘从雨宮和树的身边走过。
“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对你完全没有意思，所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吧。”
“呜哇！怎么办，雨宮他倒下了！”
几名一年级生匆忙地上前搀扶住被“暴击”的雨宮和树。
“好残忍的一句话……”
“不愧是星野同学啊……毫不留情！”
“诶？！等等！为什么及川学长你也捂着胸口啊！”
*
集训的最后一天。星野胡桃惯例地和雨宮和树去超市采购食材。
雨宮和树似乎还很介意昨天的事情，整个路上，都一直和她隔着三个身位。
星野胡桃毫不在意地挑选着需要的东西。确认好清单上的东西全部拿齐后，她推着购物车走到收银台。
“你在闹什么变扭啊。”
终于，星野胡桃忍不住回头望向身后的男生。
“及川学长。”
只不过她的背后站着的，并不是雨宮和树，而是怨气满满的及川彻。
明明是他主动跟上来，还跟了一路的，结果现在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看。
“有话直说。”
不要这样折磨她。
“我决定了，小胡桃。”及川彻伸手指向她，“在你兑现诺言之前，我不会再跟你讲话了！”
说完，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则抢先拿起星野胡桃正准备拿的购物袋。
顺手将自己手里本来拎着东西递给星野胡桃。
那是一个很大的袋子，但是却很轻。
“这是什么啊？”星野胡桃好奇地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烟花……？”
“及川提议的。”
岩泉一带着雨宮和树，走到了星野胡桃的身边。几个人将需要拎的重物分了一下后，留给星野胡桃的，就只剩下那个装满烟花的袋子了。
“说是在集训最后一天晚上大家一起放烟花。”
星野胡桃拉长尾音，“哦——”
她想起前几日，及川彻递给自己的烟花大会宣传单，她当时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一理由拒绝了。
没想到他还一直对此念念不忘啊。
“是他会做的事情。”
岩泉一有些惊讶于她的反应。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真幼稚啊’这类的话呢。”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嗯……就感觉，毒舌已经成为你一项拿手技艺呢。”
岩泉一偶尔听到星野胡桃说出一些正经的话时，他都会在脑内认真思考一番，以确认不是自己幻听了。
星野胡桃无语：“……就算是我，也不会对所有事都毒舌的。”
“又不是见谁就咬的疯狗。”
除了及川彻以外，她好像也没有特别针对的人吧。
也不至于这么想她吧。
“哈哈，说的也是啊。”
岩泉一会心一笑。
毕竟她本质上也不是坏孩子。
而且——
“对及川生气是人之常情啊。”
“哈——？”
本就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蠢蠢欲动的及川彻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而两人都默契地无视了他。
“胡桃你喜欢烟花吗？”
“谈不上喜欢吧，但也不讨厌。也就小学时候放过一次。”
“就放过一次？”岩泉一有些意外，“及川他每年这个时期都会喊着要放烟花，从小到现在。”
在他的潜意识里，也快要把夏天和烟花联系在一起了。
“嗯，五年级的时候放过一次，是老师组织的。”
当时的体验不算坏，但也并不是很期待下一次。
要说最大的乐趣——应该是“和古森两个人，一人拿一根仙女棒夹击着满脸嫌弃地说着‘别靠近我’的佐久早”了吧。
“呵！”
回想起那个画面，星野胡桃的眼睛弯起，不禁笑出了声。
不知是不明白女孩笑的原因，还是说惊讶于她少见的纯粹的笑容。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
及川彻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刚想开口，但却被自己刚刚立下的约定阻止了。
他不甘心地扭过头去：“唔——！”
星野胡桃指着及川彻，对着岩泉一问道：“他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
岩泉一也并不想知道。
最话痨的人闭上了嘴，四人组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岩泉一和星野胡桃都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大步走在前面。
只有雨宮和树乖巧地站在及川彻的身后，暗自在心中为自己尊敬的学长加油。
一道女声打破了沉寂。
“及、及川前辈！？”一个娇小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四人之间，“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您！”
见状，雨宮和树合时宜地走远了一些。
真受欢迎啊，及川学长。
雨宮和树紧盯着自己前辈的身影，在心里默默感叹道。
如果他也能像及川学长那样，待人待事都游刃有余的话，说不定根岸同学也能多注意一点自己了吧。
“走在大街上被女生搭讪啊，他是什么偶像吗？”
听见及川彻被陌生的女孩叫住，岩泉一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看及川彻的反应，应该不是他认识的人，但是女孩看着他的目光却异常的炙热。
完全不像是陌生人的目光。
紧接着，来自星野胡桃的第四道视线，会聚在及川彻身上。
只是比起另一边的欣喜和羞涩，星野胡桃的视线，更多是在观察和考量。
岩泉一偶尔会觉得，女孩这样的视线，令人发怵。
——就在两天前的晚上，岩泉一无意撞见了几个一年级生的闲聊。
而他们在聊的，并不是令人愉快的话题。
“我听说，星野同学好像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女。我妈妈说看见她一个人住在一栋大房子里，完全没有看到过她的父母呢。”
“喂，你们几个！”岩泉一及时阻止了其中一人的胡言乱语。
“马上到熄灯时间了，快点回卧室去。”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论不太妥当，几名一年级生连声答应后，便一溜烟跑走了。
他们跑得过于匆忙，加上走廊上只开了一盏灯，视野受限。几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就在走廊另一端的茶桌前，正坐着他们聊天的当事人。
岩泉一是发现了星野胡桃，所以才急忙上前制止话题的进一步发展。
“你为什么坐在这啊？胡桃。”
岩泉一问。
这个时间点本该回房间睡觉的人，莫名其妙地坐在走廊上，甚至还不开灯。
星野胡桃喝了一口刚刚冲泡好的热可可，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坐在这啊。”
“再说，一般这个点我都在学习，现在完全没有困意。”
岩泉一这才发现她的一只耳朵还带着耳机。
“在听什么？”
星野胡桃用着格外少见的慵懒声线回答道：“莎士比亚——”
虽然女孩的回答让他迷惑，但同时，他也松了口气，“那……你应该没听到吧。”
“你指什么？”星野胡桃漫不经心地握着杯子，“私生女*吗？”
岩泉一：！
“哈哈，那种话我可是听得太多了。”星野胡桃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因为我父母当初是私定终生的，所以我爷爷那边一直都不认同这门婚事呢。二叔第一次见到我时张口闭口就是‘私生女’。”
“然后我就从他本就快秃顶的头上，拽了几搓头发下来。”
想起当时的画面，星野胡桃忍俊不禁。
虽然通俗上来说，这个词是贬义词，但是对于星野胡桃来说，这个词完全没有杀伤力，都谈不上辱骂，顶多就是调侃。
她甚至会在心里吐槽：“能不能有点新意。”
女孩复杂的家事让岩泉一皱紧了眉头，“为什么要笑……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嗯？”星野胡桃不解。
“他们背地里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我无所谓的。”
很明显，刚才的那个男生只是想分享一下自己得到的“劲爆消息”，虽然有恶意，但也并不多。
“不过，他们要是当我面说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只回击当面挑衅我的人。”
“虽然我并不觉得他们有那胆量就是了。”
明明是在聊她自己的事，但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现在也是。
“感觉他会耽误很久诶……”星野胡桃收回视线，转而对岩泉一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走啊？”
“……说的也是。”
岩泉一回答道，然后不禁陷入沉思。
——是不是应该事先想好怎么安慰被甩后的及川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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