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烙印眼底的故事》浅端

40、第三十四章

　　“星野学姐真帅啊——”
　　据三人离开二年四班的教室已经有五分钟了，但金田一勇太郎依旧沉浸在刚才气氛中。

　　面对他复读机式的赞叹，国见英不禁吐槽道：“你已经说了四遍了，金田一。”

　　“你不觉得的星野学姐很帅吗？！国见！”

　　嘛，确实很帅。尤其是在对方暴怒下冲过来后，那狠狠踹过去的一脚。黑色的高跟皮鞋让伤害翻倍。看到对方吃瘪，心情舒爽的同时，却又不由得产生一丝恐惧。

　　但国见英并没有如实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那样吧。”说完，他心虚地移开视线。

　　影山飞雄冷不丁地开口道：“……星野学姐她没事吧？”

　　偷拍事件以偷拍者单方面受伤倒地落下了帷幕，星野胡桃疑似因为下手过重被教导主任叫走了。

　　“但那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如果不是当时影山替星野学姐挡了一下……”金田一话说到一半，转头看向影山，“影山，你真的没事吧？”

　　影山飞雄摇头：“没事。刚才校医生也看过了。”
　　男人的出拳速度和力度都很一般，比起跳发球要好接太多。但他当时明显是冲着星野胡桃的脸部打的，如果真让他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雨宮学长刚才也跟着过去给教导主任解释了，应该没事吧……”金田一若有所思，“话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雨宮学长那么生气的样子。”

　　雨宮和树在排球部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基本没有和人发生过争吵，甚至经常出面化解纠纷。这或许也是及川学长选中他做队长的原因。
　　但是就在刚才，雨宮学长看到照片的瞬间，原本温和的面孔一瞬间冷如寒冰，给人的压迫感甚至超过了教导主任。

　　“毕竟事关雨宮他喜欢的人呢。”
　　星野胡桃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几人的身后，一语中的，让一旁的雨宮和树猝不及防：“唔！！星野同学！？”

　　金田一欣喜地向两人打招呼：“星野学姐！雨宮学长！”
　　国见英直截了当地问：“事情解决了吗？”

　　“嗯，刚被教导主任训完。”星野胡桃长叹了一口气，“又要写检讨了。”

　　“幸好那个人没受重伤，教导主任从中做了一下调解工作，算是解决了。”
　　虽然教导主任以“损伤客人财物品”训斥了星野胡桃有五分钟，但雨宮和树私以为，那或许是最好的做法。只是删除还是心有余悸，毕竟他也看过不少，通过技术手段恢复手机已删除照片的新闻。
　　“不过那一脚真的有点狠的。”

　　星野胡桃不满：“那明显是那个混蛋在装疼好吧，校医检查后不也说没有大碍吗？我可是很有分寸的。”

　　雨宮和树反驳道：“你的有分寸是指把纸币扔在对方脸上吗？！差点又吵起来了啊。”

　　星野胡桃不甘示弱：“我扔给他的钱够都他买两台手机了，他才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啊。”

　　短短的一段话，信息量过大。

　　朝对手脸上扔钞票，金田一还只在电视剧上看到过。

　　星野胡桃转而看向影山飞雄：“你没受伤吧，影山。”

　　“没有。”

　　“没事就好。我还担心我们队的王牌二传手要是伤到手了怎么办。”星野胡桃半开玩笑道，“监督不会让我‘引咎辞职’吧。”

　　“你们下午有什么计划？”雨宮和树提出建议，“我们一会儿打算去岩泉学长的班级逛逛，说是模拟天文馆。”

　　星野胡桃挑眉：“真的要我过去做电灯泡吗？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哦，雨宮。”

　　“这不还是因为根岸同学说了‘想和胡桃一起逛文化祭啊’。”
　　雨宮和树不甘心地双手抱头。明明他和根岸同学认识的更早吧，为什么现在星野同学反而和她更亲近了啊。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毕竟根岸秋穗都没有喊过他的名字，现在却非常亲昵地喊着“胡桃”。

　　他自暴自弃道：“那不如大家一起逛吧，还热闹！”

　　“喂！星野、国见！你们两个，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啊！”

　　四个人里，只有金田一站在了雨宮和树的一边：“我们会给你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的！雨宮学长。”

　　而影山飞雄注意的关键词明显与其他人不同：“岩泉学长和及川学长是一个班的吧。”

　　“嗯。”

　　“那我也想去。”影山飞雄也同意了雨宮和树的提议。
　　不过他考虑的点截然不同。
　　“我最近练习跳发怎么都成功不了，想过去请教一下及川学长。及川学长引退之前说要准备县大赛很忙，所以拒绝教我。那现在是不是有空能指导我一下。”

　　“……这是什么高级的嘲讽方式吗？”星野胡桃仿佛灵光一闪，对影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学到了！”

　　影山飞雄歪头：“嘲讽？没有啊。我只是想学习更多的技巧，毕竟这些东西不是一味训练就能提升的。”

　　国见英有气无力地说：“现在的关键问题，难道不是提升一下你察言观色的能力吗？”

　　“为什么要改，无意识的KY可是影山的特长。”

　　雨宮和树及时打断：“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啊！星野同学！”

　　最后还是纯良的金田一，将话题从“读空气”绕回到了“指导”上：“三年级的话，应该在忙着准备升学考试吧。”

　　影山飞雄恍然大悟，有些沮丧地点点头：“啊，说的也是。”

　　但星野胡桃接下来的话却又给他带来了希望。
　　“那两个人已经确定保送到青城了。”

　　她停顿了几秒，观察了一番影山飞雄极为不明显的表情变化后，话锋一转，“不过你过去是见不到那两人的。他们两今天去参加青叶城西的社团体验活动了。”

　　宫城县几个强校都会在一段时间开放社团，意图是提前物色到优秀的新生，然后招揽到自家队伍中。而及川彻和岩泉一更多是过去提前融入新队伍。听说之前的几个假期，两人都是在青城训练的。

　　“真可惜呢，影山君。”

　　国见英能断言，星野胡桃口中的可惜和影山飞雄理解的可惜，绝对不一样。

　　*三小时后

　　“所以说——”国见英弯着腰，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体育馆的黄色地板上。他气喘吁吁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情况啊！”

　　指五个人在体育馆内，进行2v2排球对决。
　　甚至还有一个做裁判，也太过正式了吧！

　　“胜者：影山&雨宮。”
　　星野胡桃宣布结果的同时，国见英也走出了赛场，同时嘴里念念有词：“明明是难得宝贵的休息日……”

　　金田一问：“你不打了吗？国见。”

　　“嗯……休息一会儿。”国见英接过星野胡桃递来的毛巾和水瓶，一时间他有一种在日常训练的幻视。

　　明明他们刚才只是看完天文展后路过了体育馆，结果正巧里面刚收拾完演奏会结束后的桌椅板凳。影山飞雄跃跃欲试就算了，金田一和雨宮学长竟然都同意了。

　　金田一提议道：“那我们也休息一下？”

　　“我还好。”
　　因为和影山配合的很好，雨宮和树并没有感觉到体力消耗地很多。

　　“你们休息的话，那我就独自练习一会儿。”说完，影山飞雄抱起排球，朝着发球区的方向走去。

　　“对了！”雨宮和树灵机一动，“星野同学要上场试试看吗？”

　　“哈？”

　　“之前球技大赛你是打的主攻来着？我们班拿了年级第二的那次。”

　　影山飞雄疑惑地问：“星野学姐之前不是说不会打排球的吗？”

　　“我说过吗？”星野胡桃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就是开学初，我和前辈们一起自主训练的时候说的。”
　　经过影山飞雄的提醒，星野胡桃的记忆逐渐恢复。当时的确是为了逃避一些无意义的解释，和影山飞雄说了她不会打排球，没想到影山竟然对此深信不疑。

　　“小学打过，会一点吧。球技大赛上场主要是因为班级里没多少女生会打排球，我的身高相对占优势，所以就被赶鸭子上架了。”
　　星野胡桃简单地解释了一番，本意是想顺势婉拒的，但看到场上三人满眼的期待，她折中道：“……不要有莫名其妙的期待啊。”

　　去社团准备室换上运动服后，星野胡桃回到体育馆。简单的热身后，经过抽签，决定了第二轮的队伍配置。

　　“请多指教，星野学姐。”
　　看着影山飞雄无比认真的态度，星野胡桃轻叹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不要过度期待”后走上了球场。

　　国见英坐在了她之前坐的裁判位上，通过抛掷硬币，决定发球权。

　　由雨宮和树率先发球。

　　之前扳手腕都没扳过她的家伙的发球不足为惧，星野胡桃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句话。

　　雨宮和树在这样的视线注视下，试图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他已经算是发出了自己最高水平的发球了，但是对比星野胡桃小学时的对练对象来说，还是太过平庸了。

　　幸好之前为了球技大赛专门训练了排球一阵子，星野胡桃并没有明显的生疏感。她成功接起雨宮和树的发球，并且精准地将球送去了二传的位置。

　　然后是影山飞雄近乎完美的托球。
　　星野胡桃如此评价道。
　　她注意到了影山考虑了她的身高并做出了适当的调整，随机应变的能力对于二传手至关重要，但却也是最难培养的一类能力。

　　或许今年，北川第一真有可能冲进全国大赛。
　　全国大赛的舞台上，或许会撞上怒所吧，也不知道那两个同样热爱排球的家伙，现在技术怎么样了……

　　跃起后腾空的瞬间，星野胡桃的脑海内闪过无数过往的画面。
　　然而正是这份胡思乱想，让她错过了绝佳的击球时机。

　　球在自家场地落地的同时，星野胡桃发出一声怪叫：“啊。”
　　紧接着，羞愧地捂着脸蹲下。

　　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国见英率先反应过来，憋着笑翻动着记分牌。

　　影山飞雄关心地走近蜷缩成一团的女孩：“那个，星野学姐……”

　　星野胡桃猛地一下站起身，理了一下被甩在脸前的马尾，率先向影山飞雄道歉：“抱歉，刚才一时走神了。”

　　“啊、啊。”影山飞雄愣了一下，前辈的道歉让他一时有些无可适从。
　　从星野胡桃刚才沉稳的接球来看，的确是经验者，于是他试探性地发问：“需要我进行调整吗？”

　　“不用，你的传球很完美，是我注意力没集中的问题。”
　　星野胡桃扭动几下脖颈，收起原先略带挑衅的视线，压低自己的重心，深吸一口气。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保证。”

　　*

　　一局比赛很快结束，星野&影山队以微弱的优势，出乎意外的获得了胜利。

　　“可恶！其实能赢的啊。我和金田一都不擅长传球啊。”雨宮和树不甘心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因为两人都是MB，所以日常训练更多集中在拦网上。平时在球场上，传球失误也会有其他队员弥补，但是2v2时，缺点就会导致不断的失分，就如木桶最短的那块木板，不停地会有水流出去。

　　“你接球还挺厉害的啊，胡桃学姐。”
　　这是以最佳观站位看完整场比赛的国见英，最为意外的点。

　　“嘛，因为小学有努力地练习过两年，也有专业的教练带着练习。之前球技大赛也复建了一段时间。”
　　星野胡桃说完还不忘补刀：“而且对面两个人的发球扣球都很一般。”

　　雨宮和树&金田一仿佛胸口中箭：“唔！！”

　　影山飞雄好奇地问：“有教练的意思……是说前辈小学时也是排球队的吗？”

　　“不是。”星野胡桃摆摆手，“小学的排球课上和我搭档的家伙是排球队的，单纯不想输给他而已。”

　　其实她仔细回想，当时的一系列“竞争”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为了强行充实自己的生活而已。但因此接触了排球这项还算有趣的运动，或许也算是一件好事。

　　金田一问：“星野学姐没打算进女子排球部吗？”

　　“完全没有。”星野胡桃断然摇头，“我不喜欢团队合作，也不喜欢竞技比赛。”

　　金田一勇太郎一时语塞：“啊……这样吗……”
　　额，这个回答真有星野胡桃的风格。

　　“之前扳手腕输给了星野同学……根岸同学的好感度上也输给了星野同学……现在甚至排球比赛都输给星野同学了……”
　　雨宮和树怨气极深的碎碎念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星野胡桃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总感觉下一秒她就要被雨宮谋杀了。

　　“毕竟我日常有在进行力量训练啊。”
　　而且她还比雨宮和树大一岁，女生本来就发育早，现在她的体型和力量上似乎不输给一般的男生，但到了高中之后差距就会越来越明显的，尤其是和始终在训练的男运动员相比。

　　“你要相信自己！雨宮。”
　　敷衍的鼓励在棒读下，微妙地有嘲讽的效果。

　　听到星野胡桃的话后，雨宮和树的脑袋低垂地更深了。

　　“雨宮学……雨宮队长！振作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