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烙印眼底的故事》浅端

4、第四章

　　距离初中体育大赛的县内预选赛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排球部内所有人都显得十分严肃，平常还经常会主动调节气氛的及川彻，此时却是传染紧张的源头。
　　毕竟就在去年的决赛上，北川第一一局都没赢下来，甚至分数是被一路领先的。

　　这件事成为了及川彻的心结。

　　打倒白鸟泽。
　　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目标进行着训练。

　　表面上是这样的。

　　及川彻和岩泉一的自主训练时间也越来越长的，甚至偶尔还需要跟巡逻老师求情再多给他们半小时练习。

　　当然后面“求情”这件事，基本都是由星野胡桃做的。
　　整个“真诚”的请求过程，星野胡桃不愿再回想起来，尤其是想到每次身后及川彻和岩泉一那忍俊不禁的样子，她就十分火大。

　　“比起‘天才二传’，我觉得‘帅哥二传’更适合及川学长吧。”
　　默默收网的星野胡桃忽然开口，让在一边练习传球扣球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首先做出回应的是被突然夸奖的当事人：“！！！！小胡桃，你终于是发现我的魅力了吗？喜欢上我了吗？”

　　星野胡桃冷漠：“我只是在评价你的脸。况且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沉默寡言的那种。”星野胡桃脱口而出，想了想后，紧接着又补充道：“不要卷毛。”

　　“其实是因为及川学长在我们年级里出名了呢，然后我们班都人都在说排球部有位‘天才二传’什么的……”

　　其实星野胡桃知道这一说法从何而来，是之前被她撞了一头槌的男生。虽然他本人估计是想把及川彻捧上高处后，再趁今年预选赛输给白鸟泽后，见缝插针的把及川彻拉下“神坛”吧。
　　不过星野胡桃觉得他太弱智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及川彻人气如此之高的最根本的原因，还是那张脸。
　　人是很现实的视觉动物，就算未来及川彻打球输给谁了，他的头衔也只会从“天才”变成“帅哥”而已。
　　他的目的注定是失败的。

　　“虽然‘天才’这个词并不是什么贬义词，但是我倒是不怎么喜欢这个词。好像用短短一个词就可以否定一个人所有的辛苦和努力一样……”

　　岩泉一：“你也被这样说过？”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星野胡桃自嘲地哼了一声，“只是我的妹妹经常会被这么说。”

　　“每次得奖时无论是记者还是新闻杂志给她的头衔都是‘天才少女’。就好像她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这一成就。但身为姐姐，我每天看着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来没有懈怠过，就会觉得‘啊，她不是因为是天才所以努力’，而是‘因为努力了才成为天才’。”

　　“天赋这种东西虽然是与生俱来的，但是也是需要一定的经验知识和体力才能显现出来的。”

　　这还是岩泉一和及川彻第一次听见星野胡桃一次性说了这么多的话，甚至还讲到了自己的家里的事。

　　“这段话真不错啊。真不像是一个国一学生能说出的话。”
　　岩泉一偶尔会觉得星野胡桃是谎报了年龄，毕竟比起其他一年级生甚至是他们二三年级学生，星野胡桃在有些事情上都显得格外的成熟。

　　“我姑且是和你们一样大的，都是94年出生的。只是我小学因为出国旅游所以留了一级。”

　　“是吗？”
　　岩泉一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所以——这算是在鼓励我们吗？”
　　及川彻尝试捕捉着这段话的重点。

　　但是他并没有成功。

　　对于星野胡桃来说，前面的那些话不过是之后的铺垫而已。
　　算是一个先扬后抑。

　　作为球队经理，星野胡桃对于及川的训练强度，是看在眼里的。他已经完全做到了“用努力显现才能”的第一步了。

　　“但是天赋这种东西，的确是会产生‘令人绝望’的差距。”

　　这就是现实。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国家队的选手，到了世界上也不算什么吧。”
　　“说实话，就现阶段的情况，我觉得北川第一根本就赢不了白鸟泽。”

　　“不仅仅是拦网和接球上完全防不住牛若，攻击手段上也十分有限，岩泉学长也才一米七而已，面对一米八一米九的拦网时，想要突破也很困难吧。及川学长也是，虽然是被人用‘全面’这个词形容，但是言外之意就是没有特点吧。”

　　“虽然目标说是‘打倒白鸟泽’，但是二三年级中有不少人都不认为能够实现吧，我看他们很多人都开始把精力转到学习上了。”
　　“毕竟比起排球，学习似乎更‘有利可图’一些。”

　　“真是恶劣啊。”
　　及川彻抬起头，俯视着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女孩。
　　能如此直接的说出这种话的人，全排球部也就只有星野胡桃了吧。
　　其他人都多多少少的伪装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呢。

　　“如果是及川说这种话，我绝对会揍死他的。”
　　岩泉一刻意地忽略掉女孩话中的一些信息，压抑住自己的怒意，将心里话逐一讲出。

　　“虽然很多时候只有结果能被人看到。但是结果失败了也不能否定一切过程中的努力。又不是说赢不了牛若我们的训练就浪费了。”
　　“就算以后不走职业路线，不能靠排球吃饭，我也不觉得我的这段时光是白费的。”

　　“‘有利可图’啊……确实，现在就考虑好未来，以后会更容易成功吧。但是我能确定，如果现在这个时候我放弃排球了，未来的我肯定会后悔的。”

　　岩泉一不能否认，星野胡桃的那段话确实说的很有道理，理性分析后的现实情况的确如此。

　　但最终如何选择，却完全取决于他的主观。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及川彻睁大了眼睛，似乎是被幼驯染的话震惊到了。
　　“小岩，原来你想了这么多啊！思绪太多容易长不高哦。”
　　这句话一出，岩泉一的怒火顺利地蔓延到了及川彻身上。
　　“别打我头啊！会长不高的！”

　　及川彻捂着自己被排球重击的后脑勺，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会一直打下去的哦，而且也打算走职业的。”

　　“因为我喜欢排球啊。”

　　说这句话时的及川彻脸上洋溢着笑容，但那笑容并不是像往常那般“黏腻”，反倒十分的天真纯粹。

　　没有比热爱更好的理由去坚持一件事了。

　　“果然如此啊……”

　　得到了对方那“和自己妹妹相似”的回答后，星野胡桃不禁嘴角上扬。

　　她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更多是观察到了最近排球部内奇怪的氛围。明明每个人都说着“想赢”“要变强”，但是除了正选外的大部分人练习的积极性远不如开学初了。
　　甚至是正选中的两名三年级生都开始在“学业”和“社团”之间摇摆不定了。

　　虽然他们的想法无可厚非，甚至与星野胡桃最初“想要轻松”的想法完美契合，但正因如此，她才不想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星野胡桃是打算，如果两人有一点动摇的话，她就会再次恢复到开学初始那般“及格就好”的态度了。

　　但庆幸的是，两人都给出了她意料之中的答案。

　　看来以后要经常和巡逻老师见面了呢。
　　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回去再多收集一些白鸟泽的比赛资料吧。
　　还有抽签顺序表也要好好研究一下啊，防止中途碰见什么黑马队伍。
　　啊啊，还有那个说闲话的家伙，也该妥善处理一下了。

　　见星野胡桃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及川彻大声地唤回了她的意识。
　　“而且！我们绝、对会打败牛若的！”
　　“不准说不可能啊！”

　　岩泉一点头同意：“说得好，及川。”

　　“还有——”岩泉一逐渐回想起了一些刚才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不禁青筋暴起。他用着拿排球的姿势死死地按住了星野胡桃的头。

　　“我175*啊，你这丫头，不要把个位数给我省略了！！”
　　四舍五入一下也到一米八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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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私设的初二时期岩泉一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