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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二章 牛郎已恨夜王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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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牛郎已恨夜王远
回了澄步堂,雪曼将保鲜袋中刺客的半截身子扔进夏日纳凉的盛冰大缸里冰镇留待明日研究后,便指了小宫女青蕉打了洗脸水为我卸了叉环梳洗。
青蕉才摘下我发上那支皇上特地择的简素无饰银叉,侍立一旁的小宫女湖浇不由得“咦”了一声:“小主怎么把奴婢的毛线针插头上?奴婢寻了一下午,原来正插在小主发髻间!”
我“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庆幸夜宴时没有带上小宫女湖浇。不然她大庭广众下叫起来岂不是大大伤了我的面子?
当下我死要面子强作欢颜故扮御姐,拿起梳妆台上搁着的银叉(毛线针)把玩,淡淡道:“本小主见这毛线针做工精致简约,故别出心裁作发叉佩之。”“小主好眼光!”替我松脱叉环的青蕉大拍马屁:“这毛线针最适合小主气质!”
很不幸。对于一个初拍者,这一记马屁完全击中了马腿,准头十足。我温柔一笑,道:“青蕉嘴好甜。就会哄我高兴。雪曼,把冰缸盛里的冰块放几块在青蕉的酸梅汤里。这天气热,得多用些冰块儿。”雪曼会意一笑,朝青蕉道:“暧暧,好个小妮子。口甜如蜜的功夫连我都赶不上!什么时候我这个掌事宫女也得学学口才了!”
湖浇见青蕉得了赏冰之“福”,扁了扁嘴不好说什么。上次的“绿晋江”投毒事件她无故当了内监与澄步堂的冲突起因。我为了作表面功夫糊弄过去,以“品行急躁”罚了她扫院子一周静心。我也知她无辜受牵连,因要掩人耳目,也不与她说清。
只是后来她就有些惫懒。吩咐了事做也拖拖拉拉。言语也颇有不敬之处。我心里有愧,告知雪曼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多追究。
只是今晚我心绪不佳,她撞上我的枪口。当下我打趣道:“湖浇你也劳累了。雪曼,也赏她碗冰酸梅汤。多搁些冰块。”
青蕉与湖浇受宠若惊,赶忙跪下谢恩道:“谢小主的赏赐。奴婢愧不敢当!”“有什么当不起的。你们服侍得好,得些赏赐也是应该的。”雪曼嘴角含了丝笑,转身进到小厨房盛酸梅汤和冰块(!)去了。
突听堂外一阵喧哗,我连忙松松挽起发髻推门望去。但见宇春一身明黄色金线绣蟠龙出云的寝衣,踏着双寝宫内用的便鞋,身后跟了高公公,匆匆向我宫室行来。高公公一叠声的叫着:“皇上保重!夜里露冷,小心龙体!”他见我立在宫门前,忙拈了兰花指跺脚娇声连呼:“澄步堂如婕妤接驾!”
今夜是追月之夜,皇上本该临幸皇后的,可我吩咐了安选侍去通知皇上菊香溺水,皇上关心子嗣,定然放心不下,要照顾菊香身子。
但为何皇上要来我澄步堂?菊香怀有皇嗣,皇上不该通夜留宿菊雪阁陪伴她么?莫非。。。。。。
一边思量今夜情况,我福身甩帕,朝皇上盈盈拜倒:“皇上吉祥!”宇春草草挥手免了我的礼数,不顾身畔还有高公公,青蕉,湖浇等人,一把将我搂入怀中:“爱妃!”
皇后残留在他身上的牡丹香薰浓烈无比。呛得我咳了几下。宇春的语气中第一次有了悲痛。这霸气男儿也有如此脆弱一面:“爱妃,菊容华她。。。。。。”
我大惊失色,失声道:“菊姐姐她怎么样了?难道她。。。。。。”见宇春神色悲痛,我心中不祥预感愈重。
“她还未醒转。”宇春紧紧捉住我的手臂,拼命抑制过激的情绪:“爱妃,你知道吗?现在容华的样子有多么可怕。朕有生之年,第一次惊骇至此。”
宇春的话如晴天霹雳,我足下一软,几乎要从他怀抱中滑落下去。我紧咬下唇,死死撑着身子,道:“菊姐姐,她究竟如何?”深深吸一口冷气,我压制住即将奔涌出的泪水:“韩太医都救不了?”
春沉痛道:“容华,她竟然。。。。。。失忆了!她居然,认不出朕和其他妃嫔!”
我出离的惊诧了,一口十六年陈的鲜血朝天喷吐出一个血红的扇形。这个桥段也太狗血了吧!和琼瑶剧,台湾小言,晋江LOLI文一个风格啊!菊香,你这个爱用水货的小东西,脑子被水泡坏了么?还是你想通过失忆萌来增加存在感?你已经是金O鸦的终身成就奖得主了!
心疼之下,我急急的问宇春:“皇上,菊香的龙胎呢?安好否?没有被泡成脑积水罢!”
“容华与龙胎俱是安好。如小主。”宇春尚未回答,背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却陡的响起,吓了我一跳。我回头,见韩太医只着一套粉蓝色碎花印满棕色小熊的睡衣闪现在澄步堂门口,他平日束作一束马尾的柔顺黑发,现在散乱如鸡窝,金丝眼镜亦歪歪扭扭的挂在耳朵上。就连脚上的拖鞋,也因匆忙而穿成两只不同颜色款式。这一副逃难上海小市民的打扮,配上他一副正经斯文的表情甚是诡异。
宇春见韩太医插话,也并无不乐。更霸气一笑:“韩太医真是医者父母心,得到消息后,连衣服也不换。就从太医院一路赶来,为容华诊治。”他伸手在韩太医的肩头一拍:“太医为皇嗣费心费力,朕该如何谢你?”
韩太医不卑不亢道:“这是微臣的本分。”他扶扶歪斜的金丝眼镜:“容华落水只是受寒,无甚大碍。只是醒来后言辞不清,怕是受惊过度,待臣开几副安神压惊的温补药物便好。”他邪魅一笑,拂袖退下:“微臣得煎药去了。”
韩太医一走,宇春却无半分离去之意。今夜乃是皇后侍寝,副本进程还未完成,皇上就因菊香之事暂离皇后的服务器。至今仍是AFK状态,未回皇后的服务器。
而是流连在我的宫室中。我心下急躁,十五追月之日,皇上不理皇后,留宿嫔妃宫殿,对嫔妃来讲已是一个“狐媚惑主”的罪名。兼之不敬皇后,嫡庶颠倒。依宫规应该封一月绿头牌的。于是。我温言对皇上道:“皇上,嫔妾要就寝了。皇上也回乾清宫休息罢。”
“朕不回去。”他邪肆狂荡的笑着,霸气之态足可吞噬天地:“爱妃。朕今晚留宿澄步堂。”“皇上,不可!”我与高公公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高公公扭扭腰肢,挥帕跺脚妩媚道:“依着《彤史》(又称《服务器公告》),如小主这几日恰逢服务器更新旧文件,怕是无法服侍皇上。”我连忙点头称是:“皇上,嫔妾上行服务器也上火溃疡了。”
宇春俊美脸上已有怒意一闪。他沉声道:“高公公,在你眼中,朕就是个沉迷服务器的网瘾患者么?”他轻佻的抚上我的脸颊:“朕,只是想在满园梨花中,再看你跳一曲《惊雷舞》。”
他的手掌细细的描画我的面部轮廓:“朕今晚宴会见你一舞惊雷,黑红舞衣旋舞间,宛若卡门精魄,像极了她当年情态。”
“嫔妾不敢。”我避过他的抚摸,柔顺劝慰道:“现在已是三更天了。皇后还在乾清宫等着皇上,嫔妾实在不敢逾制。”我向高公公使个眼色:“送皇上回宫罢。”
“你!!!!”皇上见我固执如此,眼底生出一阵悲凉:“朕想爱一个女子也是逾制?!六宫之中,难求真心!”他捉住我的手臂,语意沉痛,字字皆是深情:“你,不过是仗着朕喜欢你!”
我见惯了宇春铁血霸气强势一面,陡见他内心柔软哀伤之处,心底一阵酸涩,眼圈儿已经红了。伏在宇春肩头泪如雨下:“皇上!嫔妾。。。。。。”喉中一阵哽咽,竟再也说不下去。
高公公见这般虐心景象,拈着块桃红堆绣如意云纹的丝帕儿拭泪,柔声道:“奴才这就去通知皇后娘娘,要她早些歇息。”他向堂外宫人飞去一个媚意横生的眼波儿:“还不把如婕妤的舞衣奉上?再吩咐听鹂馆里的琴师歌女来为婕妤小主之舞助兴!皇上要再赏婕妤的《惊雷舞》!”
皇上虎躯一震,挥手阻止了高公公:“不必。朕今晚‘叫去’。朕现在去养心殿歇息。”(百科:“叫去”在清宫戏中代指皇上独自过夜,不叫任何嫔妃侍寝。当然,和太监男宠玩爆菊什么的就说不清了。)说罢,他在我颊上轻轻一吻:“朕明晚,就翻你的牌子。”
目送宇春那明黄的身影消失在归楚宫门口,我眼角一串子泪珠儿也不争气的滚落了出来。皇上没有叫我侍寝,但也没有叫皇后侍寝。这份可贵心意,我区区侧妃妾身,怎生承受得起?只盼皇后贤德,不会多怪。我只怕六宫人多口杂,以讹传讹,众口铄金。我入宫不过数月,自正六品贵人连升从三品婕妤,好姐妹菊香又怀着皇上子嗣,更荣宠无比。
这份荣宠,亦是毒药。“绿晋江”的下毒事件,菊香的麝香香粉,今晚的菊香落水,向我展示了宫廷争斗的残酷。我唯一能依仗的就是皇上,与娘家的势力。
在后宫之中,要宠爱就要争斗,不要宠爱就要隐忍。我,不得不选择前面的一条路。
翌日起身,竟觉得全身无力,困乏得紧。想必是昨夜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以致休息不好。
强打了精神,吩咐了青蕉用上厚重脂粉掩盖我的黑眼圈。实在不行就直接以毒攻毒的画烟熏妆。青蕉唯唯诺诺的应了,只是眼皮浮肿上粉颇为不易,故耽搁了几分钟。
昨夜乃十五追月之夜,是皇后定例侍寝的时候。故今日拜见皇后的仪制更显严肃。我精神不佳,加之青蕉化妆拖延,到昭阳殿时各位嫔妃已经齐聚一堂。,热热闹闹的与皇后拉起家常闲话。
我一路细碎小跑的到了昭阳殿,先甩帕问了皇后的安,皇后今日一身湖蓝色繁金牡丹宫装,见了我,脸色也淡淡的。只是回了句:“妹妹免礼,赐座。”便与身畔的豫妃聊起了小时候喂猪的趣事。我见皇后态度不甚热情,便寻起自己座位来。
偌大的昭阳殿中,唯有两张并排的空椅子,均在豫妃之下,绵嫔之前,我寻思着这是我与菊香的位置,因菊香落水又神秘失忆,故在菊雪阁中休养,皇后怜她柔弱,故免了她的每日请安。
我拣了一张乌木玫瑰椅子坐了,才挨着椅上的秋香色芙蓉锦软垫儿,耳畔只听一声女子尖利呵斥:“如婕妤好大的胆子,好大的心胸!你逾制犯上,可知错么?”
我淡定的回头,挑挑尾指上的金镶玉菱花刻丝甲套,也不站起,斜目四十五度鄙视身后一脸怒意如土拨鼠的凌乱女子,语气沉静如水:“本小主有何错?请杨贵人指教罢。杨贵人在宫中服侍多年,想必对宫规熟稔。”
杨贵人指着我所坐的位置,怒声道:“如婕妤真是好大身份,竟然占了菊容华的位置!”她气势汹汹,发间一支亮绿色镶嵌暗绿宝石的发叉簌簌抖动着:“婕妤是何居心?竟有取容华之位代之之心么?”她咆哮如马X涛,指向我所坐的椅子。我进殿时,只是随意择了两张椅子之中靠近豫妃的那张,的确是在菊香的位子之前。
听杨贵人无理取闹,教人心底烦躁。我欠欠身子,唇角已浮起一线寒冰般笑容:“杨贵人是在说笑话么?”我猛的拂袖站起,沉声道:“杨贵人尊卑不分!本小主身为从三品婕妤,位份自然在正四品容华之上!”
绵嫔扫了杨贵人一眼,冷冷道:“也许是杨贵人在掖庭服侍久了,对各嫔妃位份并不了解。”她拨动着耳上碧玺石串米珠缕花的耳坠子,粗豪脸上肌肉如史泰龙般一颤:“不过也难怪杨贵人不知。宫女至多进到正五品嫔,了解正四品,从三品的干什么!”
见杨贵人取闹,连皇后亦有些不悦。她颀长脸儿拉的更长,平素温柔贤良的语气中带了些不耐烦,对杨贵人道:“布置中不为过。或许是贵人妹妹糊涂了,如婕妤,绵嫔莫要生气。”皇后朝杨贵人摆摆手,指上九曲镂空的翡翠嵌猫儿眼甲套晃出无数流光虹影:“贵人妹妹也太急躁了。”
杨贵人被我与绵嫔一阵讥刺,抹着两大坨火红胭脂的艺妓脸更是涨红如猪肝,她狠狠瞪我一眼,忿声道:“菊容华虽是正四品的位份,但皇上早已晓谕六宫,菊容华享正三品贵嫔的侍奉!”杨贵人猛的向皇后跪下:“如婕妤以从三品的位份,坐了正三品的位置。如此的尊卑颠倒,竟视宫规于无物!还请皇后明断!”
我心中一惊。连退几步。杨贵人竟的扯出这理来!但细细想来,却无从辩驳:菊香有孕时,皇上封她的诏书里的确有菊容华享贵嫔供奉的荣宠。
“杨贵人大错特错!”绵嫔性子急躁,兼之看不起杨贵人宫女出身,不由得站了起来,向皇后盈盈甩帕拜倒:“菊容华虽享贵嫔待遇,可未曾以贵嫔之礼册封!”她斜斜四十五度BS杨贵人:“菊容华手中未有贵嫔的金册金印,就算不得贵嫔!如婕妤又何来逾制!”
我心底一暖:幸好有绵嫔出声帮我解围。我立刻打蛇随棍上,同绵嫔发动合体连续技:“绵嫔所言不虚!菊容华未有贵嫔金册金印,就是正四品容华的位份!本小主便算不得逾制!”我愈说愈急,眼底尽是薄怒:“反看杨贵人,在昭阳殿中状若泼妇咆哮如马X涛,大失宫嫔的端庄气质,又可将皇后娘娘放在眼中!你当昭阳殿是你的瑙璨阁么?”
杨贵人听我将话题转到皇后处,立时慌了神,伏身在地磕头不止:“是嫔妾太过鲁莽,忘了自矜身份,以致多言之罪!”
(啪嚓,镜头视角转换!)
(一袭宝蓝苏缎繁绣金线五瞿凌云的华贵宫装,三千青丝梳成繁丽无比的揽月髻,鬓间别了九支赤金景泰蓝瞿凤衔珠叉子,衬出头顶一只凌云孔雀含珠点翠白玉步摇压轴,光华夺目,并不在皇后之下。容貌倾国倾城,美艳无双。乃无可挑剔的世间绝美。)
(哼!小小婕妤,竟口舌刁滑如此!那杨贵人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这场面唯有我彩云夫人来收拾了!)
(后宫中纷争无数绝世红颜厮杀教人心如死灰,见镜中容貌惊为天人不由叹之为何只为从一品夫人,十四岁LOLI时代正是花好娇柔承欢之时,只盼君王恩宠夜夜不尽红妆妖娆为君笑。)
(启檀口,弹弹指上三支五寸来长碎粒翡翠缕金甲套,冷道)
{如婕妤、大胆!如婕妤说、菊容华未得、册封、便不算、正三品、么?}
(眼角媚意横生如春水连波春寒料峭暗暗生寒,微挑唇角朱色冷艳之气蔓延如朵朵寒梅傲霜,鬓角步摇翠意盈盈如碧叶团团,曼声如溪水潺潺冰弦响绝无声)
{当今、皇后也、未得册封!当今皇后、自蕾贵妃、而续弦、为皇后、未行大清门而入之礼,也不、算是皇后么!}
(啪嚓,镜头再换)
久不说话导致存在感急速降低的彩云夫人陡然抛出一串具有强烈宫斗风格的暗彩流顿号断句不清诡异台词,雷的我风中凌乱。不能自己。
细细想来,当今皇后为张洁洁之后的续弦,之前虽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毕竟嫡庶有别,未曾由大清门抬入皇宫。册封之礼也无从谈起。
心惊。我一时不防,辩解之词竟然被彩云夫人误导到皇后身上。杨贵人见我被彩云夫人问住,赶忙从地上起身,发起连携攻击技能:“婕妤小主罔顾皇上亲口册封,并对皇后不敬,该当何罪!”
我正要跪地向皇后解释,只见皇后浓紫眼影下的狭长凤目猛的一闪,转瞬恢复了平静。她平和的语气中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涌动:“暗彩妹妹太心急了。如婕妤向来温柔贤德,不会逞一时口舌之快冒犯本宫。”皇后发髻顶中的赤金凤栖牡丹挂青金石珠串步摇在她将头转向杨贵人之时幻出彩光无限:“杨妹妹是何时被册封为更衣的?”
皇后一语正中杨贵人要害:杨贵人最恨他人提起宫女由更衣册封的事情。她脸色微青,想必已是动怒。碍着皇后亲口闻询,只是恨恨绞了手中绢子,含糊道:“是今年五月的时候。”
皇后点点头,又朝彩云夫人问道:“暗彩妹妹是前年才入宫的罢。”
不等彩云夫人答话,皇后已经一拂湖蓝色的长袖,从凤椅上站了起来,语气朗朗:“本宫自五年前自贵妃续位皇后之时,暗彩妹妹,杨妹妹尚未入宫。本宫续弦之礼行得甚是简素,所知的唯有太后与皇上数人。暗彩妹妹怎知本宫手中无六宫凤册!”她艳蓝眼影下一双枣核般尖细狭长的美目中冷光一闪,朝身畔侍立的贴身宫女道:“熙媛,去昭阳殿内室取六宫凤册来给暗彩妹妹过目!”
那宫女约摸二十来岁年纪,长相颇为甜美,她连忙应了,转身欲向昭阳殿内室行去。却听彩云夫人一声轻咳:“算了、”熙媛也是精明人物,立刻停止动作。
彩云夫人理理衣襟上的米珠宝蓝色木槿花垂饰,一双凌厉丹凤眼寒光四射,向我面上刺来:“看来是本宫记错了皇后的续弦身份。”她句句直刺皇后为续弦,眼睛却丝毫不看皇后,只是恨恨盯着我。她目光移向绵嫔,轻飘飘的说:“臣妾身子有些乏了,请皇后容臣妾告退。”言毕,也不等皇后回话,直直携了杨贵人便走。
彩云夫人一去,豫妃等人纷纷也告退。见彩云夫人傲慢嚣张如此,皇后面上也不露一点愠色,只是微笑着一一送了,轮到我时,她脸上的神情更是平和雍容:“今天风大沙急,婕妤走路得小心了。”
“嫔妾谢皇后娘娘关心。风大沙急不可怕。可怕的是乌云压顶。”我沉着应了:“只不过,云彩虽厚,总是挡不过昭阳鸣凤,凤仪丽日。”
皇后听我这般说,抿抿深紫色的嘴唇,吩咐熙媛送了我出凤仪宫。待出了凤仪宫包铜鎏金的宫门,我回头望向凤仪宫的高耸屋顶。屋顶上数只丹凤朝阳的铜雕气态华贵,在昭阳殿丰沛的日光下栩栩如生,宛若浴火涅槃的MCC自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