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瑰[综英美]》MiaoV

2、第 2 章

　　尘埃，哭泣，绿光，废墟。

　　伊莎贝拉又一次在睡梦中惊醒，她抱起枕边的兔娃娃，跳下小床，跑向爸爸妈妈的卧室。

　　她揉了揉眼角不知何时留下的泪，含着哭腔说：“妈妈，我能和你一起睡吗？”她捏了下怀里的兔子，怕兔小姐疼，又很快松开了。

　　门内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麦克米兰夫人开了门，抱起自己心爱的小女儿，“怎么啦，妈妈的小贝拉，你又做噩梦了吗？”莫甘娜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两天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吧，爸爸新买了一个玫瑰园送给宝贝，明天我们去看看。”她有怜惜的蹭了蹭贝拉柔软的脸蛋。

　　“哦，我的好夫人，我还打算偷偷给宝贝一个惊喜呢。”麦克米兰先生从妻子手里报过小贝拉，故作委屈。

　　伊莎贝拉被爸爸的样子骗到了，忘掉了刚刚梦里的不愉快。她用两只肉嘟嘟的小胳膊环住爸爸的脖子，安慰他，“爸爸送了我玫瑰园，我明天要摘最漂亮的一朵玫瑰送给爸爸。”

　　“那妈妈呢。”莫甘娜佯装难过。

　　“最漂亮的玫瑰送给爸爸，因为爸爸肯定会送给妈妈，然后爸爸妈妈都有了最漂亮的那一朵。”

　　莫甘娜温柔地看她，上前给了这对父女一个晚安吻，“宝贝可真贴心，睡吧，明天还要出门呢。”

　　伊莎贝拉被抱上了床，很快便坠入了柔软的梦间。

　　麦克米兰夫妻哄她睡着后轻声到了卧房外的客厅，莫甘娜唤来了平常照顾伊莎贝拉的女仆苔丝，“最近小姐周围发生什么了？”

　　“小姐与往常一样，不过……唯一我觉得有点怪的是上次我随夫人与小姐到奥托子爵府上发生的一件事。”苔丝仔细想了想，发现了一点不对，“贝拉小姐同玩伴玩耍时遇见了一条小蛇，我也曾在乡下见过蝰蛇，但那一条却是我见过最小的蝰蛇了。”

　　查理斯·麦克米兰皱眉，“这种有剧毒的蛇怎么会出现在子爵的花园里？还好贝拉没有出事，他们的仆人也太玩忽职守了！”

　　莫甘娜安抚他，“我当时听的时候也惊慌失措，还好他们很快把贝拉他们抱回了室内，处理了那条蛇，子爵夫人也表达了歉意。可贝拉看起来挺喜欢那条蛇的，知道因为它有毒不能接触后还失落了一会儿。”

　　女儿喜欢危险的动物，让莫甘娜也无可奈何，丈夫和她为了满足贝拉的这点小兴趣花心思买下了几个马戏团，又因为贝拉的心软改成了动物园。

　　“贝拉见过凶猛的狮虎，怎么会因为一条毒蛇而接连梦魇呢？”查理斯冷厉地看向苔丝。苔丝有些慌张，“也许小姐从未见到那么小的蛇，可能才刚出壳没多久。老爷，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贝拉小姐。”

　　莫甘娜握住查理斯的手，“自从贝拉出现魔力后，苔丝一直仔细看顾着呢，也许和她的魔法也有关系，你应该想办法找一位巫师来，查理斯。”

　　查理斯点头，“让家里的仆人们再仔细点，最近浑水摸鱼的人可不在少数。那群从战争起家的军火贩子现在开始要脸面了，不少人想靠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冠上英国的爵位，像一群吞食腐肉的鬣狗。”

　　莫甘娜示意苔丝回去后，搂住丈夫的肩，“亲爱的，王室一向对魔法敬而远之，我无法确定我们的哪位祖先曾有过巫师的血统。我们的女儿还虔诚的信仰上帝，魔法一旦存在，一些奇特的存在恐怕也难以避免，我的伊莎贝拉良善可欺，我总担心她会被视为异教徒，甚至因她的纯真而付出代价。”

　　查理斯搂住妻子的腰，严肃的考虑了会儿，“你母亲那儿传来的消息说巫师有自己居住的地方，看来我们也要对那里有点认识了，还要为贝拉请一位老师来。我最近冷眼看着外面，恐怕动乱不远了，要从巫师那儿给贝拉找个可以依托的地方。”

　　夫妻二人轻声回到卧房，揽住小贝拉，珍爱地吻了吻她的脸蛋。

　　*

　　于是，伊莎贝拉五岁那年有了一位家庭教师，一位据说从魔法学校毕业的巫师，因为中年丧夫无子，她将贝拉视为亲子，贝拉喊她萨哈尔夫人。在这位夫人的故事里，贝拉会在十一岁那年离开父母，去一所名叫霍格沃兹的院校就读，她会收获知识、挚友和追逐者，会嫁给一个强大的巫师或普通人，一生无虞。

　　莫甘娜很满意这位家庭教师，查理斯用永恒的真理——金钱，或者说是金加隆打入了巫师界，因她的保护和帮助立足了脚跟，摸清了这个闭塞的世界。虽然第一代黑魔王的阴影笼罩在此，但邓布利多的存在无疑让这位准家长松了口气。萨哈尔夫人说霍格沃兹是最安全的地方，足够信任这位夫人的麦克米兰夫妇因此放心未来让贝拉在那儿免受动乱之苦。

　　1934年的圣诞节，麦克米兰夫妇在府上招待客人，晚会后，伊莎贝拉在苔丝和萨哈尔夫人的陪同下出门踩雪。自由贸易的关税加重后，商业街依然没有缺少过客人。路上正有人清理积雪，边上的行人裹紧衣领，脚步匆匆。伊莎贝拉披着红色的小斗篷，内衬是柔软又洁白的兔毛。她柔软的金发编成两侧的辫子，脸蛋上晕着红晕，比发间细碎的红宝石要柔软可爱。

　　她放开萨哈尔夫人的手，握着手套与小红伞，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在前面踩雪。路边暖黄的灯光夹着细雪在空中飘荡，伊莎贝拉嘴角的笑容没有掉下去过。

　　萨哈尔夫人和女仆苔丝走在后面，目光注视着贝拉，不敢让她离开视线分毫。

　　萨哈尔夫人跟苔丝聊着天，“你来麦克米兰家很多年了吧，我今日听闻莫甘娜夫人要与你说媒。”

　　苔丝低了下头，又望向贝拉小姐，神色温柔，“我拒绝了夫人的好意。”

　　“这话可能有点冒犯，你不必为年轻的过错惩罚自己一生。”

　　“不，您是好意的，我怎会觉得冒犯呢。我年轻时受了那浪荡子的诱骗，生下了我那夭折的孩子，我的错误既是我的，也是他的。后来我与一个牧师的儿子相恋，我本想把一切告诉他，可阴差阳错，新婚夜他无法原谅我的坦白，他去了巴西。我一边难过于我年轻的罪过惩罚了我，一边又奢求我的丈夫原谅我，这是我的错。”

　　萨哈尔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好孩子，纯真又善良，那个男人的伪善让你遭受了这些苦难，倘若你为他惩罚自己，就是向命运和他的恶屈服。很多像你一样的女孩，都折服于这伪善的道德，可你是无罪的，苔丝，好姑娘。”

　　“我的家庭贫困，倘若不是麦克米兰夫人到乡下郊游，我或许会屈服于那个诱骗我的男人，成为他的情妇。后来我用法律惩罚他，即使他脱罪也因那虚伪的道德而失去了牧师的地位。在小姐身边的这些年，我曾看过不知多少同我一样的女人，因为贫穷、罪恶、哄骗而折枝。我已是幸运的一个了，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前不久还出现了工会。希望那些罪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所遁形，女人是女人，男人是男人。”

　　萨哈尔夫人默然，“你是个纯洁的女人。你的丈夫是幸运的，他若仔细看看，肯定会回到你的怀中来。”

　　苔丝腼腆地笑了，“我即使牵挂他也无用。现在我的眼里可只有贝拉小姐。”

　　“你也是她的老师。”萨哈尔夫人从不认为一个女人因诱骗失贞是她的错，即使有，也是因为她太蠢了。当然，这话她没说出口。

　　在这个时代，蠢女孩儿多了一点，但当她们辨清是非，时代也就变了。

　　伊莎贝拉玩累了，回首投入萨哈尔夫人的怀抱，“夫人，那些商店在闪我的眼，快，让我去征服它们。”

　　夫人哑然失笑，“小贝拉玩累了，就被别的诱惑了。苔丝，来瞧瞧我们贝拉美丽的小脸蛋，将来可不要见一个爱一个啊。”

　　苔丝笑出了声，伊莎贝拉用两只小手捂住红彤彤的脸蛋，“哎呀，是它们长得太好看啦。快，夫人，我要去看看。爸爸妈妈在家里忙还放我出来，我要买东西犒劳一下他们呀。”伊莎贝拉摸了摸口袋里的零花钱，妈妈、爸爸、夫人、苔丝还有她的小伙伴们，一个都不能少啊。她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就要一碗水端平，她可真不容易。

　　萨哈尔夫人自然不会让她付账，但看着伊莎贝拉的小表情乐坏了。

　　圣诞节的商业街不缺华美的礼物，她们很快买完出了店门。天空暂停了飘雪，夫人给伊莎贝拉买了解馋的小零食，叮嘱她要少吃，等麦克米兰夫妇接待完客人，还有一场家宴。

　　这时的路上逐渐人多了起来，正是夜晚热闹的时候，除了顾客、脚步匆匆的行人，还有流浪汉、乞讨者和路边衣衫破旧的几个小孩。

　　伊莎贝拉虽然心肠好，但并非不计后果的善良，她获得萨哈尔夫人同意后，牵着夫人的手向乞讨者投了几个便士，这时，路边的那几个小孩跑了过来。

　　一个脸蛋被冻的发红的小男孩腼腆道，“夫人，您要看看这些小玩意儿吗？”

　　萨哈尔夫人见他虽然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冻得发红，但衣着还算整洁，问他，“你是附近孤儿院的孩子吗？”

　　这时，另外一个小男孩上前，“是的，我们是附近孤儿院的孩子，科尔夫人在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我们就出来看看能不能卖点东西。”

　　萨哈尔夫人日常陪同麦克米兰夫人，有时会到孤儿院去做慈善，这附近的一家孤儿院她自然知道，院长科尔夫人虽然人有点死板，但也不是多坏的人，伦敦的孤儿院本来生活尚且过得去，但最近受最近的经济危机影响，即使没到捉襟见肘的日子，但紧凑点也是苦孩子的。因此看着这群孩子有心就决定做点什么。

　　伊莎贝拉虽然没去过那里，但也是知道的，“夫人，我的零花钱刚刚没有花，给他们买点吃的和避寒的衣服吧。”她看到远处还有一个男孩儿没过来，“那也是你们的同伴吗？”

　　其中一个小女孩羡慕地看了看伊莎贝拉的衣服，“他是孤儿院的，但不和我们一起，天天在城里晃来晃去。他是个怪物，大家都不和他玩，你这么可爱，可要离他远一点。”

　　伊莎贝拉眨眨眼，“怪物？他怪在哪儿啦？”

　　一个小男孩抢着道，“汤姆是个怪物，他能让水杯飘起来！”另一个大声道，“他抢我们的东西！”

　　“他让别人倒霉！”“他还吊死了弗兰克的兔子！”

　　看出来这群孩子都不喜欢那个男孩，不过能让水杯飘起来？

　　伊莎贝拉抬头冲夫人眨眨眼，夫人笑了笑，点了头。

　　她们买了食物和衣服送给了这些小孩子，打算第二天去看看那个男孩儿。回去的时候，萨哈尔夫人将伊莎贝拉抱到怀中，点了点她的帽子，问她不怕一个吊死兔子的男孩儿吗。

　　伊莎贝拉搂住夫人的脖子，有夫人在她怕什么呢。

　　不过刚才的那个汤姆眼光可真扎人啊。

　　远处冷眼看着那群孩子拿着东西离开的汤姆·里德尔摸了摸兜里冬眠的蛇。

　　看来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女孩就是纳吉尼说过的贵族小姐，她的眼睛真亮，善良的恨不得让人挖出来，然后和他抢来的那些东西放在一起。

　　他讨厌别人炫耀的模样，那样只会让人想将她高高抛下，然后让她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