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信息素？》贾岱澜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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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前，竞赛教室。
　　二十三个同学按照上次考试的排名坐好，刑小波因为排名第二，坐在叶天扬的身后，看到了他后颈上贴着的抑制剂贴。
　　刑小波拿着笔记本，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把手上的水笔按得”咔咔“作响。

　　“刑小波，你丫来开演奏会啊！”叶天扬半转身，指关节轻扣他的桌面。
　　“水笔交响乐，怎么样？好听吗？叶！大！头！”刑小波转着笔冲着叶天扬龇牙咧嘴。
　　“闭嘴！”叶天扬今天正好是发/情期，尽管在来之前服用过抑制剂了，但只要一碰到刑小波，他就容易冲动，说完，就抬手准备捂住刑小波的嘴巴，但是被躲过了。
　　“哎！你还想打我？”刑小波抓着他的手，摇了摇脖子笑道：“上次你丫偷袭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叶天扬和刑小波是初中同学，一起升到了八中，因为参加竞赛班又碰到了一起。两个人吵吵闹闹，是朋友，同时也是竞争对手。

　　“来！准备一下！待会儿就考试了啊！”老师背着包走了进来，随手把一叠试卷扔到了第一组第一排的叶天扬的桌子上。“来！直接往后传吧，总共四道题，一个小时时间。”

　　“老师，多给半个小时吧！”刑小波将A4试卷正反两面看了看，央求道。

　　监考老师看了眼叶天扬说：“那这样吧，叶天扬交完卷子往后顺延半个小时。”
　　刑小波伸腿蹬了一下叶天扬的板凳，喊道：“你丫认真写！别那么早交卷子！”

　　叶天扬叹了口气说：“我也想迟点儿交卷，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哼～装逼必自毙！”刑小波偷偷摸到后颈，撕下了抑制剂贴。

　　考试进行到二十分钟，叶天扬已经写到第三题了，刑小波才刚刚开始第二题，照他这个速度，一个小时之内是肯定写不完了。

　　“你能不能积德行善写慢点儿？”刑小波伸腿勾住他的脚，踩了踩，乘着老师上厕所，他顺便开小差。

　　“咳咳！”叶天扬咳嗽了两声，用手捂住嘴巴。
　　“糟了！”叶天扬暗想，他现在满面潮红，头顶开始冒汗，拿笔的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叶天扬？你没事儿吧？”上厕所回来的监考老师看到他这副模样，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你没吃抑制剂吗？”监考老师盯着他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天扬百口莫辩：“老师，没事儿，我快写完了，很快就能交卷了。”
　　刑小波一听急了，憋着劲，刚刚偷着释放了一点儿，讲台上的信息素检测器就开始报警。
　　“谁没贴抑制剂贴？”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问道，他用余光一瞟，就看到刑小波一脸心虚。

　　叶天扬卷子没写完就晕倒了，刑小波被喊到了教导处，通报批评。

　　叶天扬是Alpha,刑小波也是Alpha，叶天扬之前是闻不惯刑小波的信息素，自从上了高中，刑小波的信息素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难闻了，反而平添了一种独特的味道，让叶天扬忍不住想要亲近。

　　可是叶天扬是始终不承认自己对刑小波的信息素上瘾了，他其实有喜欢的Omega，是刑小波他们班一个长相文静的男生，信息素还是好闻的奶香味。

　　刑小波在办公室挨完骂，就晃着身子回到了班级。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人抵着肩膀狠狠撞了一下，“孙明远！你丫撞邪了？着急忙慌去哪？

　　“对，对不起，我去医务室看叶天扬。”孙明远就是叶天扬觊觎许久，拥有奶香味信息素的Omega。

　　“哦！去吧！”刑小波撇了撇嘴，他想：“刑小波！你丫在想什么！你这不是目的已经达到了吗？叶天扬明明对你的信息素反感，你现在上杆子吃醋是不是脑子有病！”

　　刑小波这样想着，好像也就没那么难受了，他跟叶天扬AA殊途，不可能的。

　　“牛逼啊！刑小波！”李溪川到十二班来找田园：“都学会用信息素作案了？”

　　“闭嘴！”刑小波白了他一眼：“烦人的很！”说完，他在班门口喊道：“田园！有人找！”

　　“谢了啊！周末请你吃饭！”李溪川和刑小波关系还行，之前，他们俩还有方鹤浚，三个人曾一起在护卫队扛过校旗，后来李溪川和方鹤浚因为超过了平均身高，被分到升旗组，这才没了交集。

　　“你找我干什么？”田园跑出来，手上还拿着笔。
　　李溪川不说话，反而先笑了起来。
　　“怎么了？”田园瞪着眼睛，一脸疑惑。

　　李溪川伸手蹭着田园的嘴角，微微弓着背，一边擦一边说：“怎么写个作业还写到脸上去了？”

　　田园把脸伸了过去，任由李溪川擦拭，他像只猫似的。

　　“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李溪川把手背在身后，弯着腰和田园平视。
　　“我们不是一直…….一直一起吃饭？“田园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
　　“嗯…你非要我说，其实我是想见你吗？”李溪川抬起双手，拧了拧田园的脸，微微往外一扯：“走了！回去吧！”

　　“你去打水吗？”田园问道：“我们一起去吧！”
　　李溪川微微一滞，点点头：“好啊。”田园头一回主动邀请他。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水杯！”田园跑回教室，望着慢慢一杯水，拧开瓶盖，倒进了旁边的绿植花盆里面，它要是长此以往被这么猛灌，迟早得淹死。

　　方鹤浚从隔壁十三班出来，手上拿着水杯，皱着眉，一看就是炸毛了。李溪川主动上前，抢过他手里的水杯，调笑道：“来来来，方少爷，你歇一歇，我去给你打水。”

　　“用不着！小爷我能干！”方鹤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副古怪样子，鄙夷道：“你丫叫雷给劈了？”

　　田园跑了过来，看到方鹤浚，又看了看李溪川。
　　“哦～原来如此！”方鹤浚双手一摊说：“行吧！你去吧！还有李秦艽的，慢慢打吧。”

　　李秦艽正低头写题，两眼一黑，有阴影打了下来，抬头一看，方鹤浚仰着脖子，校服扣子解开两颗敞开，斜眼看他，李秦艽看着他两手空空，问道：“怎么这么快？”

　　“我飞天小女警不行啊。”方鹤浚开了个玩笑，没把别人逗笑，自己先崩不住了，他说：“让人牵线搭桥去了，来，出来让我进去。”

　　李秦艽没起身，而是坐在板凳上转了个九十度，让了个缝儿给他：“进吧！”
　　“就这么点儿空？撞到你我可不管？”方鹤浚说。
　　“撞不死，你不是飞天小女警？”李秦艽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尽管极其的不自然。

　　杜芊芊又跑过来了，手里拿着数学练习册，美名其曰问问题，其实压根儿就是奔着李秦艽来的。一双眼睛没看练习册，倒是把李秦艽的脸从上到下看了个明明白白。

　　“你真厉害！”杜芊芊微微拍了下李秦艽的肩膀，方鹤浚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跟周明庭说话，看他一脸死气沉沉，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你丫没事儿吧！”方鹤浚虽然知道内情，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没事儿！就是心里堵得慌！”周明庭原本仰靠在椅子上，听见这话，重新趴回桌子上，转起了笔玩。

　　“哎？端相宜呢？他去哪儿了？”方鹤浚看着周明庭旁边空着的座位。

　　“不知道，一下课就没影了，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周明庭和端相宜是同桌。话说至此，上课铃声响了，李溪川在窗边喊：“方鹤浚！你俩的水！”

　　“送进来！”方鹤浚用唇语跟他说。
　　李溪川比了个中指，骂道：“懒的你！”还没等他进班，就看到端相宜仓皇跑进教室，李溪川眼疾手快，捞住他的胳膊说道：“老端！把方鹤浚的水杯给他递进去！”

　　端相宜躲闪的眼神，藏不住事情，李溪川正疑惑，一转身看到了封谵闲庭兴步走了过来。

　　方鹤浚接了水杯，看到端相宜捂着脖子，微微眯着眼睛问道：“你脖子怎么了？”此话一出，李秦艽也望了过去，端相宜的脖子上斑斑点点，都是小红点。

　　“你这是到哪儿钻小树林去了？被蚊子叮成这样？”方鹤浚笑道。

　　“这是什么毒蚊子，能咬这么大片？”周明庭燃起了熊熊燃烧的八卦魂，他扒拉端相宜的后颈，又发现了不少。他小声道：“谁咬的？”

　　端相宜心虚，往窗户外一瞅，正对上封谵的目光，还听到了一声戏谑的口哨。

　　“怎么了这是？”李溪川一边问，一边勾着封谵的肩膀往五班走。
　　“晚饭的时候没吃饱，刚刚又去吃了点儿。”封谵话里有话。

　　端相宜推了一把周明庭：“我自己挠的，没人咬！”
　　“哦～我信你个大头鬼哦！”周明庭挑了挑眉，一副“我知道是谁”的表情，方鹤浚也心领神会，李秦艽虽然沉默不语，但是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全员福尔摩斯，只有端相宜一个人藏着掖着。

　　刚刚，晚自习课间，封谵拽着端相宜来到篮球场后面的小树林，一碰面就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别咬了！”端相宜的声音轻轻的。
　　“那你告诉我在哪里。”封谵伸手环抱着他的腰，让他贴紧自己。

　　“我不说。”端相宜觉得自己跟封谵并不熟，也就碰过十次面，这样未免太快了点儿。

　　“哦～守口如瓶是吧，那我就自己找咯～”封谵一咧开嘴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跟一只小吸血鬼，夜间出动，觅食，寻找新鲜的血液，他咯咯笑了两声，抬头说：“我最喜欢找东西了，我都能找到你，还能找不到你的腺体？”

　　端相宜喘着气，他的腺体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