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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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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将目光集中在欢喜身上的玉润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愣住了,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玉润觉得闷得很,手扶住胸口看向那老师傅。
确实是一位老人,只是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僧人。
“来远师傅。”玉润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公子。”
“来远师傅,你……”想说什么却说不出,玉润看着来远。
“爹亲,你把欢喜的手攥疼了。”欢喜不满的抱怨着。
“啊,对不起,欢喜……”玉润慌了起来,他拉住欢喜向后倒了几步,“来远师傅,我们先告辞了,日后再来看您。谢谢您对小儿的照顾。”
欢喜有点不满意玉润的匆匆道别,可是玉润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魂不守舍的坐着,心里慌慌的。
“欢喜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和那个来远师傅认识的?”
“上次您回宫不久,我去藏经阁取经书,遇到了来远师傅。”
“他……他对你很好吗?”
“恩,来远师傅给我讲了好多故事,还有佛经上的故事,然后我再看那些经书的时候就明白了。”欢喜看着皱着眉头的玉润又问道:“爹亲你不喜欢来远师傅吗?”
“没有”,玉润摇了摇头,只是心里感觉怪怪的,这样的话对欢喜说了他又能理解吗?
自从那次在藏经阁外见过一面后,玉润几次到法空寺再也没遇到来远。可是这个人却像是在玉润心里扎了根,让玉润惦记着。
“爹亲,你想见来远师傅的话,欢喜带您去吧。”玉润每次都要打听他和来远师傅的来往情况,欢喜也禁不住提议道。
“谁说我想见他了?”
“那爹亲总是问,来远师傅人很好的。”
“那他有没有提起过我?”
“爹亲?没有,师傅没有问过爹亲啊。”
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惦记着,玉润有些失望。
“爹亲,您看这经书,这是来远师傅借给我的,他说他私藏的经书从不借给别人的,只给我看呢。”欢喜炫耀着手里的书。
玉润接过欢喜的书,漫不经心随意的翻着,忽然他注意到经书每隔几页靠近书心的地方好像都写着字,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玉润抚平书页仔细地看着,是申时两个字。
“欢喜,你这里还有从来远师傅那里借来的书吗,拿给爹亲看看。”玉润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他直觉这两个字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这两本。”
欢喜把书递给玉润,玉润迫不及待的翻看书。果然,这两本书也是如此,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魂不守舍的到了晚上,欢喜已经睡着了,玉润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玉润听着外面的更声,心里道:“已经申时了。”
玉润再也忍不住,他轻声翻身起床,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走出了庭院。还好有月光,眼睛在适应了黑暗后,玉润凭着那一次的印象慢慢的靠近了藏经阁。
远远传来的打更声让玉润更加焦急,申时已经到了,难道那只是一个简单的个人习性而已,没有任何别的含义吗?
“玉儿,到这里来。”
听到这个声音,玉润根本就无法动弹了。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是在十年前。玉润只当自己是在梦里,他缓缓地回过身,却看到那来远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身边。
“你是谁?”玉润仍然懵懵的,任由来远拉着。玉润正值壮年,却被一个老人家拉着跑的喘不过气。身后隐隐传来打斗的声音,玉润一只手扣住墙壁,使劲儿的停住脚步,才把来远也拽停下来。
“玉儿,快走,我们离开这里……”来远看了一眼身后不远的地方,焦急的扶住玉润的肩膀。
“你,你到底是谁?”玉润看着前这张和声音无法何为一体的苍老面孔。
“你竟敢忘了我”,来远说着,一手环过玉润的腰,又带着他向前猛跑。
“凌……沈之凌……你……”
“玉儿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确定了是沈之凌,玉润也不再被动地跟着跑,他紧紧地跟在沈之凌身后,死死地盯着沈之凌。不管是真是还是幻境,眼前这个都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
“凌,我不行了……”胸口像是要炸开一般,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寺外,玉润的脚时不时的绊在石头上。
“玉儿,再坚持一下,前面有马车等着我们。”沈之凌恨不得背起玉润赶快离开这里,身后的追赶声好像越来越近了。
就在玉润觉得要断气的时候,沈之凌终于带着他停了下来。身边也忽然多了很多人,那些人见到沈之凌低沉的称道“主上”。
“好了,我们快走。就按原计划进行。”沈之凌说着将玉润扶上马车。
两人在颠簸的马车上很难坐稳。沈之凌慢慢的揭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对着满眼期待的玉润道:“玉儿,好久不见,可曾想我?”
玉润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他看着眼前近乎神迹的出现,在沈之凌的脸完完整整的出现后,玉润忍不住激动地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
“沈之凌,沈之凌,沈之凌……”玉润心中的情感如洪水一般,而口中却只是唤着沈之凌的名字。他的拳头一下一下闷闷地打在沈之凌的背上,发泄着被遗弃了十年的恨。
“玉儿,疼……”
玉润不解气得咬着沈之凌的肩膀,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愿放开,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近乎真实的梦。如果是梦,玉润宁愿长睡不醒。
“玉儿,是真的,我是沈之凌,我真的是沈之凌……”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直在颤抖,沈之凌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这一切对于沈之凌来说也像是梦境一般,在咫尺的距离等了玉润五年,五年里的每一天他都想象着玉润会依约而来,每天都做着相同的准备,每天又在申时过后失望的心痛,梦想成真就变得如此不可置信。
虽然激动,但是沈之凌还是命令自己恢复理智。要想逃离北国,顺利进入南国边境还需要一段时间。过不了多长时间,萧成烨发现玉润消失了就会封锁所有的关卡。所以一切都需要格外的小心。
“遭了,欢喜……”疾驰的马车中,玉润也清明起来,他忽然想到了还在寺里的欢喜,如果欢喜起来见不到他不知会怎么。
“凌,沈之凌,欢喜,欢喜还在那里……”玉润掀开窗帘,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玉儿,欢喜是萧成烨的孩子,他不会受到伤害的。”
“他也是我的孩子,不行,欢喜还在那里……”
“玉儿,你想不想见珩儿,你离开时他也只有三岁,他也很想你……”眼看玉润就要失去理智,沈之凌忙道。
“珩儿,珩儿他好吗?”知道如何也不可能找回欢喜了,玉润力竭地倒在沈之凌怀里。
“他很好,我早已将皇位传给了珩儿,现在他是南国的皇帝。回去看过他之后我们两个就离开京城,到田宁你的家里去,到你和小鱼从小长大的竹林中去,远离这一切……”沈之凌紧紧地搂住玉润,安慰着颤抖的人。
“田宁……小鱼……爹爹和爹亲还在那里等着我们……”
马车到了一片密林中停了片刻,又立刻跑了起来。沈之凌已经带着玉润下了马车在另外一批护卫的保护下上了水路。
几日里,玉润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周围一直都在晃动,时而是在疾驰的马车上,时而又换到了船上。有时会听到马车外有嘈杂的人声,迷蒙中玉润也会下意识的紧张起来,他时时刻刻都在怕萧成烨会出现,然后将自己抓回去。
除了萧成烨还有谁,还有谁……玉润的心里有些糊涂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种感觉一直缠绕着玉润,只要玉润稍微清醒一些,就会用尽力气的想到底是忘了什么。
玉润只觉得身陷在一团迷雾中,很多人影在身边晃来晃去,可是他看不清周围人的脸。玉润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了,却忍不住大声惊叫,那些人根本没有脸,那都只是一张张白色的面皮,上面什么都没有……
“玉儿,玉儿,快醒醒,我们到了……”
“啊……”玉润迷糊的张开眼,看着眼前模糊地脸,心里又有些害怕,“到哪里了?”
“你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沈之凌说着半抱着玉润出了马车。
“刘府”,玉润呆呆念出了匾额上的两个大字,“这是……”十几年的记忆像是开闸般瞬间都涌入了玉润的脑海中。
“哥,哥哥……”
“小鱼……”看着大门口出现的一个个故人,玉润嘴诺诺的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爹亲……”一个清亮的声音终于摧毁了玉润所有的理智。
“玉儿,玉儿……”沈之凌担心的抱起晕倒玉润。
“爹亲,你醒了吗……”
“谁,是谁在叫我,好熟悉啊,只有一个孩子会这样叫我,是他……”玉润心里大声喊着,逼着自己快快睁开眼睛。
“欢喜啊,是你啊,欢喜……”
“爹亲我是珩儿……”
“皇上稍安勿躁,待老臣看看是怎么回事。”
沈之凌看着玉润的神色有些异常,连忙让一旁的太医给玉润继续把脉。
“怎么样?”
“回皇上、老爷,公子好像是犯了旧疾。记得十几年前公子刚刚进宫时,由于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忘了以往的一些事情并且神智有些不清明。”
“那怎么办呢?”沈玉珩也急了,好不容易将记忆中的爹亲盼了回来,现在怎么爹亲又不记得自己了呢。
“请皇上不要过于急躁,公子恐怕受不得太大的刺激了。老臣和其他太医一起想办法为公子调养。”
玉润仔细地打量着沈玉珩,“欢喜啊,你……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大了,我记得昨天你还是小小的,今天怎么就像个大人了?”
“爹亲”,珩儿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十年来在皇位上的磨练早让他有了超出同龄人的心思,他抱住玉润继续说道:“爹亲睡了太久了,所以珩儿才长这么大了。”
“欢喜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是个小孩子呢?”玉润头还是晕晕的,但是他感觉很好,像是累到了极点之后狠狠的睡了几天几夜,身体彻底得到了休息。
“那以后爹亲都叫我珩儿好不好?”沈宝宝和玉润撒着娇。
“可是,你有个哥哥已经叫珩儿了……”
沈之凌在一旁听着他父子二人的对话愈发的心惊肉跳,如果说玉润真的是犯了旧疾的话,上一次他忘记了萧成烨和萧玉翔,那这一次他会不会把沈之凌这个人也从记忆里删除呢?
“玉润,玉儿,你看看我是谁……”沈之凌声音有些发抖的问道。
听到沈之凌的声音,玉润才注意到他,玉润看向他片刻后吃吃的笑着道:“凌,你傻了吗?你不是凌吗?”
“谢天谢地!”沈之凌抱住玉润,他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凌,你抱得我好难受。快松开我,我有事情对你说呢。”
“什么事情?”
玉润拉着沈玉珩认真的说:“凌,欢喜是你的孩子。萧成烨一直瞒着我,可是欢喜是我的孩子,他和珩儿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我又怎么会猜不到呢……”
“你说什么!”沈之凌终于不堪重负的失去了理智,“你说欢喜是我的孩子!”沈之凌一下栽坐在床上,“怪不得……”怪不得明明知道欢喜是萧成烨的孩子,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亲近欢喜。
“你骗我的,欢喜明明是萧成烨的孩子……”沈之凌盯着死死地盯着玉润的眼睛,想要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就知道你不相信……”神志不清的玉润随意的耍着小性子,却不知对面的人又多着急。
“欢喜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玉润脱口而出的日子让沈之凌越发的混乱。
“早知道,早知道……”
“老爷”,不知何时在一边的刘戬按住沈之凌的手,“就算知道了,如果带上孩子的话只会打草惊蛇,耽误时间,你和哥哥根本不可能团聚的。”
沈之凌机械的点了点头。
“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萧成烨一定会联络我们的。而我们这里一定要稳住。”
“好……你们都先出去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沈之凌无力的挥了挥手,屋里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了玉润和沈之凌两个人。
“凌,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玉润摸着沈之凌的额头,关切的问道。
“没有,我很好。玉儿陪我躺下休息一会儿好吗?”
玉润乖顺的窝在沈之凌怀里,仰头看着沈之凌略显潦草的下巴。沈之凌随即低下头,轻轻的吻上玉润的嘴唇。两人只是相互吮着嘴唇,恋着彼此的气息。
“玉儿有没有想我?”
“有,天天盼着,盼着盼着就不想了,想了这里会痛……”玉润说着,手不自觉的捂住仍然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
“以后绝不会再让你痛了,我会好好的陪着你,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众人离开后甚不放心,又派小鱼回去看。小鱼推开屋门走近卧床,只见两人相拥睡得正熟后才放心的走了。合上门,小鱼靠在门上,眼泪也流了下来,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两个字“哥哥”。
第二天一早刘戬果然收到了萧成烨的使者送来的信函。展开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午时,交换欢喜,否则杀之。”
“好狠的心。”小鱼气得直咬牙,“只有三个时辰了,戬我们要怎么办?”
刘戬看向一边的赫连威,“赫连你曾与萧成烨共事多年,依你看这话可信不可信?”
赫连威沉思片刻道:“如果申时一到,他看不到玉润,那孩子的命肯定保不住,说不定玉润还要背上祸国殃民的罪名。”
“你说他会为了哥哥攻打我们南国!”小鱼惊叫起来。
“会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发动战争的借口。”沈之凌已经起来了,眉宇之间全是凝重。“萧成烨登基到现在,北国国富民强,而北国骑兵一向骁勇善战。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确实也需要一个好的借口攻打我们。”
“难不成就要把哥哥再送给他吗?赫连威你说呢?”小鱼看着赫连威。
“我看只能见了萧成烨的面再说了。我们现在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调兵布防,以防万一。”
“赫连说的有道理。我们静观其变吧。”沈之凌知道现在着急只会自乱阵脚,倒不如对阵时机智应对。“还有,这件事就先不要惊动玉润了。”
众人点头,纷纷离开各自准备。
小鱼则带着沈玉珩和自己的两个孩子去看玉润。沈宝宝一进屋就粘在玉润的身边。小鱼则把赫连楠楠和刘易推到玉润床前
“楠楠、小易快叫亲大。”
两个孩子长得都极像小鱼,漂亮的让人无法不喜欢,玉润眼中满是惊喜,“小鱼,这是你的孩子?”
小鱼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楠楠就是当初我离开北国时的那个孩子,现在都十岁了。这是小易,是戬的孩子。”
玉润招呼着两个孩子,“快过来,让我看看。都不知道你们也在,头一次见面连个礼物都没准备。”
“礼物自然是少不了,哥哥以后要补上。”小鱼露出顽皮的表情。
玉润捏了捏小鱼的脸蛋,“知道了,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像个小孩儿似的。”
“在哥哥这里小鱼永远都是小孩儿。”
“小叔叔真是不害臊,还跟爹亲撒娇呢。”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陆陆续续有人来看望了玉润。沈之凌还担心玉润已经忘了一些人,可是玉润都一一道出了姓名。见到了如此多的故人,看得出玉润是又高兴又感慨。唯一不对劲儿的是,玉润仍然把沈玉珩唤作欢喜。
快到申时了,小鱼把孩子安顿好,又陪着玉润登上马车奔赴与萧成烨相约的地点。
沈之凌一干人早在玉润之前赶到,萧成烨那一边已然摆好了阵势。
高耸的城墙上,萧成烨站在中央,一边站了一个和楠楠差不多大的男孩,远远望去俨然是第二个沈玉珩。
沈之凌派去的和谈使者的头被高高的掉在杆子上,双方都陷入了僵持之中。还未等刘戬等人想出进一步地对策,只听萧成烨那一边的人高声喊道:“午时到!”
只见萧成烨低下头和身边的欢喜说了什么,欢喜不久之后就走出了城门,犹豫的朝着沈之凌的方向走了过来。随后,萧成烨身后的两名侍卫就架起弓箭瞄准了欢喜。
“欢喜,欢喜!”
正当众人都紧张的看着那个显得格外稚嫩无助的身影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死寂。玉润突然冲了出来,萧成烨紧张的站起了身。沈之凌忙上前去要拦住玉润,却被玉润撞到了一边。
似乎感觉到了欢喜正受到生命的威胁,玉润不过一切得冲了过去。欢喜看到了玉润也跑了起来。
“欢喜,不要跑了,欢……”
急速的箭风擦过萧成烨的耳边,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扎进了玉润胸口。萧成烨在一瞬的惊呆后立刻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刺进了凶手的左胸。
众人将玉润团团围住,玉润感觉又做了那个梦,他好像看到很多人在眼前晃动着,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些人的脸。
南北两国的太医和民间最富盛名的大夫齐聚位于两国交界处的田宁镇。
射进玉润胸口的箭还涂着剧毒。玉润一直想要躲过宫廷内的争斗,最后还是成为了牺牲品。那个瞬间就被萧成烨劈死的侍卫是被人收买的死士。只要玉润一死,那么北国的皇后之位甚至于太子之位都可在朝夕之间变换。
“到底是谁的错?”看着床上生死难卜的玉润,沈之凌无力的道,“萧成烨,你我二人争来争去十几年,为的就是这个吗?”
萧成烨握着玉润几乎没有温度的手,他第一次如此的悔恨。
南北国交界处有一个叫做皇后镇的小地方,那里地处边疆却清平富饶。如果问起这个名字的由来人人都说的出。据说这里出了南北两国的皇后,南北两国上一代的皇帝都曾来这里接走了自己的皇后;也有人说他们根本就是隐居在这里了。
“后一种说法对了。但是你爹亲是和我沈之凌一起隐居的,关萧成烨什么事!”沈之凌落下最后一颗制胜的棋子,语气愤愤然的道。
欢喜撇了撇嘴,不服气的道:“再来一盘!”
沈之凌走到窗口看了看天色对欢喜说:“不来了。你爹亲怎么还没回来,按理说早应该到家了。莫不是又被扣下了。”
“爹亲又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我们在家等着他呢,肯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行,欢喜你出去找找玉儿。那萧成烨太狡猾了,上次他就用什么病了的破理由把你爹亲留下了。有一就有二,你快去把他找回来。”
欢喜大不情愿的被沈之凌推出了门,一路拽着竹叶走出竹林。
沈之凌一直站在院门口等着,不耐烦到极点的时候终于见到了欢喜的身影,却不见那人。
“玉儿呢?”
“成儿出痘了,爹亲说他要在那里照顾成儿几日。要咱们去小叔叔那里待上几日。”
“成儿出痘了?真的假的,莫不又是那萧成烨骗人的。”
“爹……”欢喜无奈极了:“我亲眼看到成儿出痘的,你就别怀疑了。”
“走”,沈之凌拉起儿子的手,就往外走。
“爹,我们去哪里啊?”
“去萧成烨家,你爹亲在哪里我也要在哪里!成儿不是出痘了吗,我来帮你爹亲照顾他。你爹亲身体刚好起来,可不能累到……”
欢喜跟在沈之凌身后无力的叹了口气,心道:“这两个爹爹要争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