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似你》千里予

18、韶光

　　林笙觉得今天索性就丢脸丢个够。

　　韩瑜看着她这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笑道：“如果真想知道，那就不要这样垂头丧气，你对我笑一下，我就告诉你。”

　　耳机里恰好是一首节奏欢快的英文歌，受歌曲和韩瑜的这席话影响，林笙嘴角弧度逐渐扩大：“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会哄人。”

　　“这个问题有待商榷，”韩瑜伸手摸了摸后脖颈有点不好意思，算了，小时候在她面前又不是没丢过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初三的时候迷上一款游戏，加了一个战队。那天和别的战队有场比赛，好胜心太强，本意是放松心情，反倒被游戏耽搁了，凌晨四点才睡，中午没睡够，下午考英语极度缺觉，就考成这样了。”

　　林笙瞠目结舌，她之前想过很多种解释，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你心也太大了吧！”

　　韩瑜一本正经解释：“我要是一直熬着也行，偏偏中午睡了个觉，根本睡不醒，英语考试彻底栽了。”

　　“那叔叔阿姨知道这事儿吗？”

　　韩瑜声音低起来：“不知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一定要替我保密。”

　　林笙没想到他这么相信她，愿意拿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来安慰自己，实在是有些感动：“韩瑜，你真是个好人。”

　　“那要是我不想当好人呢？”

　　少年笑的跟一条狐狸一样，昏暗的路灯下一双眼形优美的眼睛散发着勾人的意味：“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不告诉我个你的秘密，我多没有安全感。”

　　！！！

　　她真是鬼迷心窍，长大的韩瑜哪有小时候那么质朴憨厚！

　　林笙愤懑地拽下耳机线，韩瑜吃痛：“你太暴力了吧？”

　　“谁稀罕听你的秘密啊，是你非得跟我说的。”她把耳机线缠紧，“放心好了，你那个事儿烂肚子里我也不会说的！”

　　韩瑜“啧”了一声：“怎么着我还做错了？”

　　“你没错，是我有病。”林笙背着书包擦着他的肩膀走过。

　　韩瑜气笑了，自己骂自己可还行？一只手就拎住她的书包：“你这什么臭脾气？”

　　糟糕的心情被韩瑜的安慰好了大半，现在发现他就是无聊拿她开涮，那点感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笙扑腾：“你撒手！”

　　韩瑜借着身高优势将她扳到自己面前：“你现在怎么这么别扭，跟你开个玩笑还不行了？”

　　“我不是你无聊的时候供你开涮的玩笑。”

　　韩瑜的笑一下子就顿住了，显得有些支离破碎，他语气有点冷：“我没拿你开涮。”

　　“我没有什么秘密，就算有不会跟你说的，以后你也别再探究了。”

　　林笙是故意把话说的这么绝，如果说从前她认识的韩瑜还是一个看起来跟父亲关系并不怎么好，或者说并不受父亲看重的人。但今天林笙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从小就是长在爱意中长大的，那样幸福的韩瑜怎么能体会到她的痛苦，毕竟世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

　　最关键的是，如果他知道了她的秘密，一定会觉得她既任性又讨人厌，她不想让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变得糟糕。就让他们的高中温和平静地过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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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中阅卷速度不算慢，两天后，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

　　韩瑜早自习的时候将榜单贴在教室门口，对着伸长脖子张望的同学道：“咱班总体来说考得都挺好。”

　　林笙没按捺住抬头的冲动，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韩瑜不知道是对谁说的：“甭着急，下课再看。”

　　或许是她的话有一定的威慑作用，那天之后，韩瑜果真不再开她的玩笑，他们因重逢再次燃起的友谊火苗像是再次熄灭，两人之间多了一条泾渭分明的河流。

　　易家好戳坐回位置上的韩瑜肩膀，一脸要奔赴战场的决绝：“瑜哥，你就说我考了多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韩瑜转身回去：“你们考得都不错，我说的实话。”

　　成绩单和榜单贴在白墙上，眼神好的坐在前排看见成绩已然在窃窃私语。林笙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刷题。

　　终于铃响，大家一窝蜂凑到前面看。

　　有人惊呼：“不是吧，林笙物理才60，总分都能排到前十？”

　　墙上贴了四个榜单，一张是二班的成绩单，一张是年级总成绩大榜，一张是年级文科大榜，最后一张是年级理科大榜。

　　林笙总成绩在二班排第十，总成绩全年级四十五，文科排全年级第二，理科全年级一百二。

　　她的语数外没有短板，都比二班平均分高出好多分。

　　按理说文综三小科不像理综三小科那样容易拿到满分，文字类的叙述很容易扣分，但她的文综三小科都在九十分以上，历史更是全年级第一。

　　钱天赋趴在课桌上，坐实预言家身份：“你看看我那天怎么说的，一个个的，说自己没考好，结果考得比谁都好。”

　　易家好的成绩很稳定，不管哪个榜分数都没差太多，她心情还不错，毕竟她的目标就是不掉出二班。听见钱天赋这话就拿书扔他：“你话怎么那么多，总成绩全年级第八还想怎么着啊？”

　　钱天赋嘟囔一句：“那瑜哥所有榜都是全年级第一呢！”

　　真学霸韩瑜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膜拜，他和林笙一跃成为二班讨论的焦点。

　　林笙想过自己的理综没考太好，但没想到差到这个地步。

　　再看看自己的文综，此时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好了。

　　第一节课是周燕的课，打铃前三分钟，清脆的小高跟声音就响彻走廊，警报响起，叽叽喳喳的同学们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燕迈进二班教室，把卷子交给前排学生发下去，上课铃声刚好响起。

　　“说一下咱班这次月考情况。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班级前十都在年级前五十，特别韩瑜，不管是总成绩还是文理科榜单都拿了第一，这个我是没想到的，来，大家鼓掌！”周燕带头鼓掌，脸上的笑愈显明媚。

　　“但是呢，咱们班有些同学偏科太严重，分科成绩都掉出二班了。”周燕语气一转，“赵嘉阳笑什么笑，往林笙那看什么，我说的是你，心里没点数吗？”

　　大家又吃吃笑起来，周燕继续道：“人家林笙总成绩年级前五十，文科年级第二，历史还是全年级最高分，那些笑的，我就问问你们，有资格笑人家吗？”

　　林笙觉得班主任像是给个巴掌又给颗甜枣。

　　“成绩出来了，你们又都认识一个半月了，今天晚自习选一下班干部。除了各科课代表，其他的自习课你们投票决定。”周燕看了眼林笙，又换上一开始看向韩瑜那样的笑，“林笙，你来当历史课代表。”

　　她站起身，感受着那些善意的、鼓励的、好奇的、无所谓的、敌意的......各种目光，感觉有些窒息。

　　下课后，她去饮水机那接水，后面有人讨论：“你们看班主任那心偏的，赵嘉阳又没说什么，再说林笙本来理科就差，物理才刚及格，我理综考得都比她好。”

　　“就是啊，班主任对她光捡好听的说，还让她当课代表，我看她就是瞧不起学习不好的学生。”

　　韩瑜站在她们后面，把手里那兜垃圾往垃圾桶里一扔，发出不太友好地“嘭”声：“说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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