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只想在人间》卿卿子墨

63、第 63 章

　　沈故渊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拽着傻笑的少年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四目相对，“你且说说，究竟何事叫你欣喜成这样，笑意就没停过。也不要我碰你了？嗯？”

　　洛池羽呜呜摇头，并不想回答的这个问题，他心里知道，沈故渊未必愿意听这些，他心里清楚就好了。

　　“不愿说，还是不想？”

　　洛池羽笑着，垂头瘫在他掌心里解释，“我知道了一个风阙的秘密。”

　　“因为风阙而高兴？”

　　“也是因阿渊。”

　　沈故渊挑了下眉尾，虽然洛池羽说他是天阙转世，可对他而言天阙不过是个陌生人，对他而言无关紧要，也就没必要再问。

　　不过.......

　　沈故渊将他拽进怀里，“那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为何不要我碰你？也不愿去幻境了？”

　　“你别问！”洛池羽害羞的捂住脸，对天阙爱慕他的事太过震惊，也是害羞，不敢面对了。

　　“怎么不能问了？”沈故渊不依不饶的掐着他的腰，“你说说，两日都不肯跟我亲近了，便是同榻都侧身到一旁，不看我。我拉你回来，也都是红着脸，垂下脑袋，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不一样嘛！”

　　“有什么不一样的？”

　　洛池羽不言，埋头在沈故渊胸前直哼哼，就是不说话。

　　沈故渊直叹，扶着他的后背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害羞就害羞吧，他也挺喜欢洛池羽羞答答的模样，活像个见不得人的小媳妇儿，可爱极了。

　　一时沉默下来，只剩下车轱辘缓缓向前的声音，片刻后沈故渊道，“今夜宫中繁杂，丽妃又请了个高人，你小心莫要乱跑。”

　　“嗯，我知道了。”洛池羽乖乖应着，他才没有乱跑的习惯。

　　很快马车停在宫门前，沈故渊牵着他的下来，正好与冯尚书府中的马车一同抵达。

　　都是官场同僚，表面和气，怎么都要做做样子。冯尚书领着夫人来打招呼，沈故渊自然笑脸相迎，唯有跟在冯尚书身后的冯梦竹冷着脸，看洛池羽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洛池羽并不在乎，沈故渊自然不将她放在眼里，不动声色的将洛池羽挡去大半，冷冷扫了冯梦竹一眼，叫她老实些。

　　冯梦竹娇滴滴的甩了下帕子，领着丫鬟进去宫门，一点也不想看见沈故渊护着洛池羽的样子，叫人妒忌。

　　冯尚书面露难色，对二人抱歉致歉，沈故渊也大声的说了句无碍，两家人和和气气的进了宫门。

　　今日的皇宫格外热闹，各式各样的宫灯亮着，似乎要把天上的那轮明月给比下去。洛池羽抬头看着天，被沈故渊牵着望前走，用心念问，“上元节，凡间会向天祈求什么？”

　　“无非是国泰民安、荣华富贵、身体健康和姻缘这些。”

　　“前三项就算了，姻缘算怎么回事？人间不是有掌管姻缘的神么，求我一块石头做什么？”

　　“在洛朝月神什么都管，什么都顾。”

　　“若是真的，我肯定忙死了。”洛池羽嫌弃的咂嘴，“好在人间祈祷的是月神，传不到我耳朵里。”

　　“嗯？”沈故渊反应过来，“你这么一说我还当真忘了问，你是什么神，人间可有你的神像庙宇？”

　　洛池羽歪头过来，回答道，“赤羽。”

　　“赤羽？万神之主，战神赤羽？”沈故渊皱眉，“人间从不曾信奉战神了，也未设立过庙宇，都以为是传说，不曾被证实过。”

　　“嗯，数十万年前还是有的，每天拜我，在我耳边嘀嘀咕咕。我烦了，便让下凡的仙官否认我的存在，久而久之自然不会有我的庙宇存在。”

　　沈故渊失笑，“那你也太负责了。”

　　“烦嘛，天界众神、仙本就是为除魔而存在，并不干涉人间的气运，求我也是无用的。”

　　“那应求谁？”

　　“求谁都无用，六界命运都在天道手里，唯有我的不在。”

　　“是我的小鱼太强大了？”

　　“其实早些时候天道的命簿里也是有我的，只是不知何事起，我的命书成了一片空白，超脱了六界。”洛池羽回握住沈故渊的手，“如此，我才有改变别人命格的能力。”

　　沈故渊跟着握紧，夸赞道，“小鱼很厉害，与我这么个人间将军在一起是不是太委屈了？”

　　“不委屈！和阿渊在一起我很高兴，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这般开心过！”洛池羽回答的坚定，他都有些后悔了，没能早早和沈故渊相见，相恋，感受这些喜悦。

　　“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当然！便是阿渊要走，我也会牢牢抓着你，不要你走！”

　　沈故渊笑应，若非有人在他定然将洛池羽抱进怀里亲个够！

　　来到御花园里太后身边的宫人便来了，请洛池羽去太后身边，洛池羽应下，跟着宫人来到太后身边。

　　“太后。”洛池羽唤，并未行那些乱七八糟的礼节，便是见到太后身边的洛池羽也是只唤了一声陛下。

　　洛池枫并不计较，与他寒暄了几句，命人赐坐在太后身旁。自洛池羽年节前出宫后，太后便闭门不出，专心为旧君祈福，不再干涉朝政，对他而言百利无一害，加上沈故渊他自然对洛池羽宽容几分。

　　洛池羽坐好，拿了块桃花酥塞进嘴里，还递给太后一块，“太后，这桃花酥好香啊，宫里的御厨真厉害。”

　　“小鱼喜欢便多吃一些，哀家日后每日都让宫人送去将军府里。”太后宠溺的笑着，越发的喜欢洛池羽，孩子心性讨喜的很。

　　“也不能老吃，会牙疼。”

　　“是不能只吃甜食，哀家瞧着御膳房里有几位御厨手艺好的很，等宴会过了让沈将军带回府去，叫他们多做些好吃的，给你养胖。”

　　洛池羽咽下嘴里的食物拒绝，“不用了，我吃的少，他们做那么多也是浪费。况且这些日子阿渊不忙了，下厨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沈将军还会下厨？”太后疑惑的朝沈故渊的方向看了一眼，还真不知道沈故渊会下厨。

　　“嗯，阿渊会做拔丝地瓜，可好吃的。不过旁的不怎么会，需府里的厨子教。”

　　“沈将军是当真对小鱼好。”太后轻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若是沈故渊对旧君有多洛池羽十分之一的好也就够了。

　　洛池羽听出了太后语中的失望，拿起糕点递过去，“我和旧君相像，阿渊待我好也是待旧君好，旧君心中定然喜悦的。”

　　如此荒诞的安慰太后并未生气，笑着接过糕点，“是啊，羽儿泉下有知定会欣慰。”

　　洛池羽笑着，继续吃了几块糕点，瞧着花园里郎才女貌的管家子女在一起赏灯猜谜，挺有趣的样子。

　　太后瞧出来了，柔声说，“去玩吧，晚些还有祈福。”

　　“嗯。”洛池羽应下，起身快步走到沈故渊身边，伸手递过去，被牵住后才说，“我想去猜灯谜，难不难呀？”

　　“对我而言是难了些，想来对你不难。”沈故渊说着牵他到花灯下，顺手拿过一盏鲤鱼灯挂着的布条，“云生结海楼。”

　　洛池羽脱口而出，“月下飞天镜。”

　　沈故渊笑，在宫人的祝贺中取下鲤鱼灯递给他，“还真难不倒你。”

　　“话本子里有些，我记得的。”洛池羽提起鱼灯瞧了瞧，做工相当精巧，是好看的。

　　“那再试一个？”

　　洛池羽点头，用鱼灯指着不远处的兔子灯说，“我想要那个兔子。”

　　沈故渊看过去，有不少官家女眷围着，看来都是想要兔子灯，只是谜底难了些，暂且未能有人答出。他道，“去瞧瞧。”

　　二人执手走来，一干女眷低笑着让出一条道，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她们都知晓沈将军新娶了一位夫人，是个极为漂亮的男子，便是太后都对其宠爱有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将她们这些女子都比了下去。

　　洛池羽并不在意女眷们的低语，听着沈故渊念出的谜语，还是一句诗，“天地独行何缘起，一朝一幕具倾心。”

　　沈故渊念着，还从未听过这么一句诗，没有半点印象。

　　洛池羽觉得这诗句耳熟，沉思细想，还一会才开口，语气并不确定，“星河万里皆为月，一思一念尽成空。”

　　沈故渊侧目看他，说，“听着不像是。”

　　洛池羽不答，只是看着对面的宫人，用眼神询问是否猜对。

　　宫人拿出书有答案的木牌，“星河万里皆为月，一思一念尽成空，池鱼公子对上了。”

　　瞬间一片哗然，女眷们思来想去都寻不到答案，竟然被洛池羽猜对了。而且这答案似乎随意的很，花灯上写的句子不怎么样，答案竟然也是如此随意的。

　　宫人取下花灯递来，被沈故渊接到手里，疑惑的问，“我瞧着像是临时题上去的诗，答案层次不穷难以猜测，你怎对上的？”

　　“不是临时写的，这两句诗我以前见到过，是在话本上。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话本，最后写的就是这两句诗，应当是写书人对谁恋而不得的相思吧。”洛池羽偏头看着兔子灯，心中还是奇怪，他道，“那话本应该早就没了，也不知是谁出的。”

　　“话本没了，不代表没发生过，总能流传下来。”

　　洛池羽想来也是，并不纠结，又和沈故渊一起猜了许多灯谜，都是秒答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