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走了我的老婆》琴瑟如寐

23、密谈

　　他高兴地拥住我，说：“楚杨，其实当皇帝，一边保持着正人君子的样子，一边做着小人，背信弃义。可那是皇帝，不是重烨。重烨永远记得对楚杨的承诺，永远对楚杨好，绝不会食言。你……信不信？”他殷殷切切地望着我。
　　“恩。”我低低地应着他。
　　他的眸子立刻流光溢彩起来，片刻又黯淡下去，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敷衍我吧？”
　　我嘴角实在忍不住往上挑：“我骗你干什么？”
　　“楚杨，”他的脸颊贴上我的脸颊，轻轻摩挲，“对不起。”
　　“我不是原谅你了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要好好的，打仗时只要远远地躲在后面，千万不要乱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要听九弟的话，但也不要傻乎乎地全听，要——”
　　“你比我爹还要啰嗦。”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啦。”
　　“不，你不知道。你要记着，不要随便听信别人的话，千万要好好地呆在九弟旁边，恩？”
　　“我干嘛非得呆在他旁边？”我很不满，又想起了那晚重滢好像要把我吃掉的眼神，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
　　“他会保护你。”
　　“谁会要他保护？”我不屑。
　　“乖，不要闹。”重烨亲了亲我的唇，“那是为你好。”
　　我别扭地躲了一下，又红了脸。
　　他痴痴地看着我，将唇凑近我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我犹遭雷击，心猛地顿住，然后又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跳出胸膛。
　　“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着，我爱你……这永远不会改变。”他继续在我耳边说着。
　　我只觉泪水又渐渐浸透了我的眼眶，又觉得自己很孬，很没种，听到几句甜言蜜语就招架不住了，使劲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我记着呢。”我说。
　　然后我忍不住拥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觉得得到别人那样的感情，竟然是那样难以言喻的感觉。婉清，就算是婉清，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如果我真能得到一个人这样的感情，如果真能得到，那么回馈给他同样的感情，又为何不可呢？
　　“我记着呢。如果哪一天你违背了自己的诺言，我一定要你好看。”我闭上眼，笑着说。
　　他吻着我的鬓发，辗转而下，舔舐着我的脖子。轻轻咬着：“要我好看？这辈子你是没有机会了。”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手灵蛇般探进了我的衣服。
　　我一声喘息，止住他的手：“你发疯了？光天化日之下——”
　　“光天化日又怎么了？！就算在通衢大道上，我也照做不误。”他很无耻地继续上下其手。
　　“不行！”我毅然地挣扎起来。
　　他不耐地咬了一下我的喉结，一只手怀抱着我，将我拖进小径旁的树林中，就迫不及待地俯身压了下来。
　　“你当皇帝总是这么风流吗？”我恨恨地道。
　　“只对你一个人风流。”他急匆匆地说着，更加急匆匆地做着。
　　哭笑不得之下，也就由着他了。
　　“重烨。”我承受着他的冲击，搂着他光裸的背，忽然急急地唤他。
　　“恩？”他应着，望着我，眸子被欲望笼着，水光潋滟。动作却不见任何停顿迟缓。
　　我也望着他，只是突然觉得心慌，像是所有的情深清浅，只是一个虚渺的梦：“为什么让我离开？”
　　我终还是问出了口。
　　重烨俯首吻着我，喘着气：“你替我……看着他。他从小都不听话，但我觉得……他会听你的。”
　　“真的吗？”我疑道。
　　他重重地顶了我一下，模糊地应了声。我立刻尖锐地喘息一声，大脑被情欲冲荡得七零八落，什么再也想不起来了。
　　云雨过后，我伏在重烨怀中喘息。
　　他温柔地将衣服一件件地套在我身上，然后扶起我，亲自送我回家。
　　马车辘辘，不一会儿便到了家门口。我倚在他身上，懒洋洋的，有点不愿意动弹。
　　明天，大军便要出发了。
　　新年马上要来临，可军情十万火急，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的。数十万的士兵无法与亲人一起过除夕，或许，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一起过了。
　　这北魏，战争还挑的真是时候。
　　这种时候，鬼才愿意去打仗。
　　重烨先下车，然后扶我下来，我们执手走进家门。
　　他将我送进卧房便离开了，房间一时静悄悄得可怕。
　　我拨弄了几下素琴，听着铮铮的琴音，忽然间忆起了儿时父亲手把手教我弹琴的时光，分外想见一见老父亲。
　　就算是道别吧。我想着，推门而出，向书房走去。
　　我走近书房，听到有谈话声隐隐传出了，竟有重烨的声音。
　　我不知是惊是喜，正要推门而入，忽然听到扑通的下跪声，父亲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请饶过犬子吧，北魏凶恶，就让他平平安安地在京城终老一生吧。”
　　我听了这句话心里不高兴了。这是什么意思，老爹干嘛诅咒我从军打仗夭折牺牲？
　　“爱卿这是何意？楚杨平平安安出去，自会平平安安回来。”
　　“他只是个孩子……”老爹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陛下放他一马吧。”
　　我在门外沉默着收回本欲推门的手，父亲……是在反对重烨和我在一起吗？
　　“朕乃一国之尊，背负着天下兴衰，担负着王朝存亡，世事非我恣意能为也。”重烨开始文绉绉起来。
　　我莫名其妙，不知为什么我跟重烨的关系和天下兴亡关联起来。莫非是重烨离了我，便要相思而亡，天下就会因无主而动荡，那么确是关乎国运了。
　　正当我思绪翻飞遐想不止之际，重烨的声音忽然间传出来：“门外站了那么多时间，累不累？进来吧。”
　　我回过神，推门走进去。
　　重烨从太师椅上起身，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带着一点关心而疏远的味道，跨步走了出去。
　　老爹伏在地上，高声说着：“恭送陛下。”
　　我看着重烨走远，背影逐渐消失后，赶忙扶起老爹。
　　老爹这几天须发花白了很多，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握住我的手，叹了口气：“杨儿啊，哎。”
　　“爹。”我小心翼翼地扶着老爹坐到太师椅上。躬身站在他身边做垂首恭听状。
　　“外出在外不比在家里，一切要小心，不要乱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他们要是问你什么，你一概要一问三不知……”
　　我冷汗流了下来，这一个两个怎么说的话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像我要泄露什么国家机密一样。我连忙点头：“儿子记在心中了。”
　　老爹看着我，忽然就老泪纵横：“儿子，我的儿子……你可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手忙脚乱地安慰着他，心中却浮起了难以言喻的幸福。
　　毕竟血浓于水，老爹永远都是关心我的，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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