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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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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
“你乐意?”葛全出奇地看着男人,他刚刚可是说了里面可是个不好惹的,莫不是脑子转不过弯,才会想着要迎难而上的。
“怎么你不乐意?”
“哎哟,哪里哪里哦。”葛全正愁着明天该怎么对付这麻烦事呢,正巧有人上杆子地全揽了,他哪里还有不放手的道理。“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走走,赶紧去休息,明儿个还要早起呢。”
葛全连忙招呼着人走,深怕他下一秒就后悔了。
月光越过屋檐打在男人的脸上,露出阴晴不定的脸,如同枯枝上乌鸦,深深地凝望着那间小屋,那双阴暗不明的眼神,想是要穿过一切,看透所有的本质。
“怎么了?”一旁的葛全瞧着男人神情不对,上前问道。
“没事,走吧!”男人收回了视线,神情一如以往冷淡,可背后的手早已攥紧。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瑶这才放下了警惕,可她忘了身边那人是个不安分的主。脖颈右侧感受一股温热的气息,惹得她一阵痒。
苏瑶一手掰开捂住她嘴的手,横眉冷对地瞧着压在她身上的郑依依,“人都走远了,赶紧给我起开!”
“不嘛。”郑依依不依不饶地紧靠着她的身边,撒娇卖萌地无所不用其极,最好能一辈子就这么黏在她的身上,“刚刚我被姐姐伤着了,到现在还疼呢!”
说着郑依依粘乎着她,粘乎得更紧了,密不可分。
她这幅可怜巴巴的语气,任谁听了都会不忍心,除了苏瑶。
被她给伤着了,要是真被她伤着了,她还犯得着在这儿被她困着。
瞧到郑依依裤腰口袋里的东西,苏瑶莞尔一笑,心生一计。
“姐姐,你好软啊!”郑依依还想赖上一会,就感觉有只手磨磨叽叽地绕上她的腰,是苏瑶?她竟然会主动,有种狐狸主动找上羊,感觉没安啥好心思啊!
“姐姐?”面对苏瑶如此主动的行为,郑依依只会觉得毛骨悚然,简直她就想跳起来直接跑了。
然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我去!”郑依依像是烧了尾巴的猴子,一脚跳起身,捂着腰直喊疼,拍了拍后背残余火星子,还好只是红了皮。
而做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慢悠悠地拿着刚刚烫自己的火折子,点燃蜡烛,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回你是真被我伤着了,我信了。”
摸着破了洞的衣服,郑依依更加委屈了,“姐姐,你这可算是谋杀亲妻啊。”
“去你的亲妻,说话不着调,也不怕歪了自己的舌头。”苏瑶点完蜡烛,堂屋内终于亮堂了些。也借着这份微光,苏瑶也算是看清了郑依依狼狈的样子。
她那脖子是怎么回事?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怎么就不算你亲妻了。”郑依依小声嘟嚷着嘴,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姐姐,你不想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我就是个苦命的……”
“哎哎哎,慢着点,慢着点!”郑依依直叫唤着,可偏偏直拿她痛处的人是苏瑶,她又不能做什么啊!
“闭嘴,别像个三岁半点的孩子,受点疼就嗷嗷叫的,吵得人脑仁疼。”苏瑶一声吼,彻底止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死劲地抿着嘴,只发出轻微呜呜声。
苏瑶仔细盯着郑依依脖子看,果然她没看错,有一道细小的血痕,上面还渗出一点小血珠,这么细小的痕迹,很明显是她那破杯子搞的。虽然伤口很浅,但在这个位置实在太危险。
稍有不慎,说不准就……哪里会像她现在这样,还能有闲情跟自己贫嘴。
“还真是我弄伤的,废话连篇一大堆,你一个疼字也不会说吗?”苏瑶扯了块破布,赶忙包扎着。似乎自打这丫头遇上自个儿,伤口就没断过,一半是她自己作,一半是因为自己伤了她。
“姐姐,没事的。小伤小伤,无伤大雅的。”听着苏瑶的语气有些不对劲的,郑依依赶忙解释着,“我年轻,身强体壮受点伤不碍什么事。”
“噗。”苏瑶忍不住噗嗤一声,郑依依这张嘴还真是神奇,好话从她口中出来变得不正经,安慰的话让她听着莫名好笑,尤其是联想到刚刚葛全那话。
“对对,你是挺身强力壮的,要不然也不会打得人家村长鼻青脸肿,都到门前来诉苦了。”苏瑶刚包扎好,就说道说道她的罪行。
“哎呦,姐姐。天地良心,我可是个老善良的人,连过路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郑依依哀声连连,生怕别人冤枉了自己。
“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噗。”苏瑶重复着她的话,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这种傻话也亏得她能说出口。“是吗,那人家闲得慌跑到门口,凭空捏造来说你坏话啊。”
听了这话,郑依依撇撇嘴,理亏地小声说道,“那时我不过是拿了块砖头,在他面前晃了晃,谁知道他那么不禁吓。自己摔倒不说,还连滚好几圈,跟个风火轮似的,拦都拦不住。个头比我还大,身子比我还壮,受了小伤,还装得自个儿粉身碎骨要死似的,还把过安在我头上,这种碰瓷给谁碰上都得是一鼻子灰。”
说着郑依依捣鼓着自己的手掌,微微撅起小嘴,不高兴三个字都已经把她那张小脸都写满了。
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不过还真就被她说到重点上。
这儿的人都在装,从一开始接她们入镇的村长葛全,到之后这儿的居民,都在干着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还有葛全口中一直念叨的母神,镇门口的石像,神神叨叨的居民,看来这个镇子的人群以及古怪都与这个母神有关。
“这儿的人都在做着他们不擅长的事,但脸上却没显现一星半点的不愿意,相反还挺乐在其中。”回想起来,那些人神情与正常人无异,每个人都像是戴着面具过活,“就像是……”
“被人控制了。”郑依依回应着,她也不是没注意到,比如她今天拿的那块砖头,“姐姐还记得葛全进门跟我们说的话。”
“这个镇子有着上百年的历史?”苏瑶一口说出郑依依的疑点,如果真的有所谓的上百年的历史,那为什么一个坟,连个墓碑都没看到。
“而砖头虽然老旧,但上面并没有找多少青苔,顶多是积了几层灰。说是上百年的历史,我不信。”那时郑依依掂量砖头就感到奇怪,分明还算新的。
“所以你也觉得。”苏瑶问话道。
“如果控制他们的人没有那么丧心病狂,那只能是催眠这一条道。”郑依依解释道。
“而这条道就跟明天的祭祀有关。”苏瑶顺着郑依依的话说下去,可是她们分析到现在,掌握的实在是太少了,很难保证明天所谓的祭祀没有危险。
还有母神、那座神秘的山,以及田莲的腿,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但该从哪里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嗯,这块不错。”
苏瑶还在想明天从哪再搞点信息,一旁的郑依依倒是闹出不少动静。
郑依依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门外,还在一堆砖堆面前,拿起两块砖头,左右手比划,活像个菜市场买菜老太太,仔细掂量着哪块更重。
“看你这架势,是要重操旧业啊!”苏瑶一眼便看出这丫头是想要干嘛。
“没法子,威名在外,只能重出江湖了。”郑依依终于挑好砖头,狡黠的笑中透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狠。
月黑风高夜,乌鸦像是预知到危险,高高的腾飞起来。
烛火也因为突来的杀气,差点灭掉。
只见郑依依一板砖撂在老柳木桌上,一脚踩在长凳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活命,就给老娘乖乖回答问题。”
“你、你们做、做啥子嘛。”葛全是压根没想到,自己刚刚去看的人,结果没躺多久,人就找上来门来。
“村长您别害怕,我们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苏瑶笑着解释。
葛全看到砖头就发怵,在郑依依一副不好惹的表情加持下,那威胁力可是成倍的增长啊!
他算是看出来,她们这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搁他这儿套话呢。
“你们懂不懂尊老,一味犯上,往后在这镇上可没啥好处。”葛全试图拿出村长的架势来压制,可他忘了自己身上的伤是怎么得来的。
话音刚落,郑依依边一个眼神瞪了过去,手中的砖块若有若无地敲打着桌角。敲得葛全是心惊胆战,脚底发麻,终究是败下阵来。
“当然作为村长,还是有义务带领新人认识认识整个镇子里的状况,所以两位想要知道什么?”葛全服软,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人能这么出格,估摸着不是母神派下来的。
他也是一时脑袋发热,以为是有新人进镇,没想到是引狼入室。
“村长能这么配合我们,我们自然不会对村长您做什么,只是我俩实在是因为有困惑,所以才会来找村长您来解答。”苏瑶顿了顿。
“比如田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