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度》冰火淼

8、八 拦路

　　  “把钱财留下，否则别怪老子狠。”中奖了，什么叫好话不灵，坏话灵啊，我们千万不要质疑老祖宗们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这不，刚从客栈出来，就遇上了这传说中的强盗，说是传说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抢劫的，看来这古代的治安不比现代啊。真是既紧张又兴奋呢。   
　　 十几个蒙面的、手持大刀的壮汉挡在我们的马车前。本来想在客栈打尖的，可是人实在是多，而我坚决鄙视拿钱砸人的行径（其实是我看到那狗眼看人低的小二极度不顺眼，我怕我晚上忍不住去殴打他），所以就继续上路了，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遇上了他们。估计在客栈的时候银毛太显贵了，被人盯上了。不是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吗，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感觉被人跟着，难道装男人装久了，第六感失灵了？    
　　“你看，你看，都叫你做人要低调了，现在惹麻烦了吧。”我跟银毛都跳下了车，却没有理会大汉们。
　　车夫在这个时候走到了我们身旁，感觉他浑身绷紧着，难道在害怕？    
　　银毛看向我，对我眨了眨眼，笑得极灿烂，让我不禁抖了抖，真是祸害，祸害啊。 
　　“呵呵，有点人陪我们玩，我们才不会无聊啊。” 他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跟着了。    
　　“老子讲话你们没听见吗，快点把钱拿出来。”领头的大汉有点沉不住气了。     
　　“也对，这一路上还真寂寞呢，我骨头都痒了，玩玩也好。”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其实我是在掩饰自己的害怕，不过银毛小同志还真镇定，不愧是混江湖的。    
　　“你娘的，你们是真不怕死是吧。”某人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看到银毛这么有自信我当然也不能怕啊，怎么说我也是学了点三流的防狼术。    
　　“没想到你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嘛，不错，不错，果然适合做我的小厮。”银毛凑近我说。    
　　我压低声音对他说， “哼，知道怕了吧。”    
　　“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没钱你们会有马车坐？” 其中的一位蒙面人说。    
　　不错，不笨嘛，估计做强盗做出经验来了。这强盗虽然蒙着脸，却没能遮住从右眼角旁划下的刀疤。     
　　“呀，这位大哥真聪明，小弟我实在佩服得紧，你真是人中之龙，强盗中之虎啊，你看看你，健壮的体魄，俊美的外表（作者：人家蒙着脸，你还夸人家俊美，这马屁拍得也太……）虽然蒙着块布，但也无法抵挡你周身散发出的魅力，小弟我一看大哥就觉得您非凡人啊，像你这么优秀的人肯定有很大的作为的。”人家是十几个人，而且都是扛刀的，我们只有三个人，车夫也是个毛都快掉光的老头，力斗显然没有多大优势，所以希望离间有用。
　　“哈哈，哈哈，我这人就喜欢说实话的人，小弟你说得极是啊。”刀疤男发出洪亮的笑声，震得我有点头皮发麻。靠，又是你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这位大哥，一看就知道您是这能说话的人了，看在咱这么有缘的份上，就给小弟一条小道儿吧。”其实一看就知道刀疤男不是领头的。    
　　“你说什么胡话，我才是领头的，你再讲老子宰了你。”领头的大吼了起来。
　　“你，说的就是你了。”我指着领头的说，“你看你贼眉鼠眼的，长得像个矮冬瓜，还装着背这么重的大刀，别以为你打肿了脸人家就认为你是胖子，你说有谁像你一样，天生一副强盗样，我要是你娘，生下你就该自杀，官府看到长你这样的都可以直接把你拉入大牢了，就判你个影响市容市貌罪。”气势上一定要跟上，虽然我很怕，可是现在仍假装一幅不怕死的模样。
　　“噗哧，呜呜……”强盗队伍中有强烈忍住的笑声。
　　“你……老子……老子宰了你。”领头的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说完就想向我砍过来，这时银毛把我拉到了身后。
　　“慢着，这位小弟我喜欢，你不可以动手。”刀疤男出声道。
　　哇，刀疤大哥，不愧是我看好的人，够义气。
　　“你，要造反吗？”领头的刀转过头，对准刀疤男。
　　“人家也没有说错，再说了，我们不是只劫财不杀人的吗？看你就是一付要杀人的表情”。刀疤男不怕死的说。
　　什么，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居然是只劫财不劫色，不，只劫财不劫命，那多没劲呀，不刺激。
　　“你觉得什么样才刺激”银毛凑到我耳边说。
　　“嘿嘿，没有，没有。”妈妈呀，我不是在心里想的吗，这你也知道？
　　“你说他说得没错，你的意思是我贼眉鼠眼，长得像矮冬瓜，打肿了脸充胖子，天生像强盗……”领头的对刀疤男大吼。
　　哇，大哥，不是吧，你记忆力那么好呀，居然全都记住了，理解力也不错，当强盗浪费了。不过你记住就算了，干嘛跟别人说的时候又重复一遍呀。
　　“反正我觉得他说的没有错。”刀疤男“据理力争”。
　　“大哥，我看您这么优秀一人，做老大都觉得委屈了您，怎么做这胖子的手下呀？”我煽风点火。
　　“你，老子今天不宰了你，老子今天就叫你爷爷”强盗头子猛一转身就往我扑过来。
　　“铛”大刀撞击的声音，“我说过你不可以动手”，没想到刀疤男的速度那么快，居然挡住了领头的刀。    
　　“我倒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我们做了三年的强盗，这三年来我功劳可比你大，而且功夫比你厉害，凭什么你是老大。”刀疤男一脸气愤。    
　　呵呵，有效果了。    
　　“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谁给你这个胆的，再说我连你也不放过。”
　　开战吧，开战吧，我幸灾乐祸地想。    
　　“兄弟们，我们做了多少事，凭什么他就能做老大，凭我们要听命于他。我保证今天谁要是跟了我，我定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会亏待你们的。”果然会做心理工作，见机行事啊，看来这刀疤男早就想反了，可能只是苦于没机会，今天我倒是帮了他了。
　　    “说得对，我们凭什么听他的。”五六个人也喊起来，估计是跟刀疤男一伙的。    
　　呦呵，人民内部斗争了呢，不，应该是强盗内部斗争，好样的，斗吧，斗吧，哈哈。    
　　“咝”，一声肉裂开的声音，“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想起，然后鼻子冲刺了一股血腥味。一只断手掉到了地上，手指还在动着。刀疤男身旁的另一个壮汉已经被砍断了左手。    
　　“啊……”我没想喊的，真没想，不过嘴巴跟大脑没接上，声音自己出来了。很突然，很血腥的画面，比我在实验室里分尸动物时要恶心得多。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还有没有人不服的。”领头的眼睛已经抹上了红。   
　　 “这就是你对待我们的方式，不顺眼的就杀，我今天就是不听你的。”刀疤男说着就向领头的砍过去，然后斗争正是展开了，现在他们是混乱一片，打杀声四起，鲜血飞溅，他们已无暇顾及我们了。
　　我呆愣当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血，血腥味冲刺着我的嗅觉，那是我从未闻过的味道。
　　“你没事吧。”银毛轻声问。    
　　“没事，我们走吧。”我无力的说。
　　“就这样完了？一点都不好玩，我都还没有玩呢。”银毛看起来有点不甘心。
　　拽了银毛的衣角，拉他向车走去，“你就别凑热闹了。”    
　　我们爬上了马车，继续前进。  
　　“真看不出来，你还有那么点小聪明，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看你这笨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估计是跟我跟久了。”银毛一脸赞赏。    
　　“是啊，谢谢夸奖。”我有气无力的说。    
　　“怎么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不用你动手他们就自相残杀起来了。”    
　　“没什么，只是第一次看到人类这么凶残的一面。”
　　    “这也不能怪你，当强盗的就是这样，生与死早就已经置身事外，再说了他们不自相残杀也会去残害别人，你这是做了好事呢，要不现在他们的刀染的就是我们的血了。”哟，你还会做心理辅导？    
　　“嗯，我知道了。我先睡觉了。”其实我也知道古代就是这样，人命如蝼蚁，生命显得那么的渺小，但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毕竟我是个现代人，只能慢慢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