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深海鱼(6927)》Darker

24、21回忆

　　“………我说，有必要都这样看着我吗？”他好笑的说。
　　一听到有故事可以听，一平和蓝波在小春和京子的腿上就定位，云雀站在附近的窗边假装看风景，大哥站在京子后面极限的燃烧，山本和狱寺挡住走道，巴吉尔也露出好奇的表情。

　　“你是骸大人的朋友吗？”库洛姆眨眨眼，只露出一只眼的紫色眼眸中流露温柔的感情，“骸大人都不肯告诉我以前的事。”就算去问犬和千种，他们却也一个字都不肯说。

　　喔，她指的应该是这一世的骸在黑手党世界发生的事吧，如果是这个的话，告诉他们应该没关系。

　　“嗯，那我就说一群失去希望的孩子们的故事吧。”他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神遥望过去。“你们以前跟骸君对战的时候，犬和千种不是有提到吗，他们被拿来做人体实验，骸君的六道轮回大概就是在那个时期觉醒的。”
　　“觉醒？”大家的脑袋上都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具现化。
　　“哎，你们知道六道轮回是什么吗？”
　　“好像是………人死了以后会进入六种轮回里？”
　　“哦，你们这样理解也是可以啦。”点点头，他接着说：“恢复记忆的骸君虽然不是刻意，但是正好救了犬和千种。”
　　喔，原来如此，难怪那两个人对六道骸那么忠心耿耿。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们能想像吗？大概四、五岁的孩子，被迫和父母分离，有的甚至是父母自己献出小孩，就为了‘家族强盛’这种理由。”他的声音很低沉。
　　众人沉默，蓝波和一平互看一眼。那个年纪的他们还在阿纲家玩得很开心。
　　“小孩子的心灵是最纯粹的，所以才会选上小孩当实验体，但同时小孩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那段过去骸君似乎不太记得了，可能是因为记忆一下子涌进脑袋的关系吧。
　　“小孩子很害怕打针，但是那群孩子们害怕的却是死亡。”
　　打针是家常便饭，每一分每一秒他们身上都有针孔，还未消去，马上又有新的瘀青。
　　“在那里他们并没有被当成人类对待。”这种事在以前那个时代更常见，草菅人命，强者践踏弱者，他就是想改变这样的世界才会站出来。“他们没有绝望，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
　　那群孩子只是在等待着，只是在颤抖的等待着。
　　人必然会迎接的结束。

　　“如果那时候阿骸没有恢复六道轮回的力量，他就不会是雾之守护者了吧。”过了许久，山本沉声说道。

　　因为，生命之火已经熄灭。
　　没有和阿纲相遇，没有后来做的坏事，没有搞笑的凤梨头，没有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喂，后面的不太对吧）。

　　“哎，我说这些事不是为了让你们同情骸君的。”看到彭哥列众人的表情顿时觉得有点不妙，他赶紧补充，“只是希望你们能………”
　　“极限的了解！”大哥突然吼了出来。
　　我可以问你了解了什么吗？他满头黑线，僵硬的转头，看到大家深有同感的表情───好像，被误会了啊？嘛，算了。他不负责任的想，这种误会可以改变骸君在他们内心的形象，也不错啊。

　　夜间行驶的火车，站在包厢外面，吹过脸颊的微风让他有点想抽烟，虽然很久以前戒烟了。
　　“那个，你不去睡觉吗？”身后传来的声音没有让他回头，如他预料，来人站到他的旁边，“今晚的风真是舒服呢。”
　　紫罗兰色的发丝被风吹散，没有梳成凤梨造型的头发散发着清淡的香味。
　　“………你知道骸君是在利用你吗？”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脱口而出。
　　“嗯？”转头微笑的表情没有一点悲伤，“我知道啊，可是，只要能帮上骸大人，不管是被利用还是其他什么，我都愿意喔。”

　　因为，我希望骸大人能幸福。
　　因为，跟骸大人还有犬和千种在一起时，我很幸福。

　　“真是个傻女孩啊………”他对着夜色叹息，脸上却浮现微笑。
　　真是的，你身边已经有这么好的伙伴和家人了，骸君，再不抓住自己的幸福，他会生气的啊。

　　“啊！”库洛姆突然发出惊叫，手指着车顶，“有人跳车！”
　　他看到两道熟悉的影子以狼狈的模样趴在车顶上，“嗨，阿优～亚连君～”开心的挥挥手。
　　跳上火车上的两人互看一眼，亚连苦笑，神田感叹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咦？这么说来我们的目的地一样嘛！”一平高兴得拉着亚连，他们又可以一起玩扑克牌了。
　　蓝波皱着脸，显然在吃醋。
　　这就是青春啊～小春兴奋的握拳，京子好笑的摇头。

　　不同于包厢的热闹，另外两人站在包厢外聊天，气氛称不上热络。

　　“原来亚连君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因为要跟你搭档啊，阿优。”摇摇食指，发出啧啧的声音，他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与其树立敌人，不如建立友谊。”
　　神田不理会金发男人的忠告，只是一直盯着他看，许久后才开口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嘛！”金发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动摇，他觉得很奇怪。
　　“因为我相信那孩子。”他的回答很肯定。
　　“哼，相信别人还不如相信自己。”神田不屑。
　　“───呐，你听过吗？阿优。”对于神田的说法他笑笑没有反驳，抓住栏杆抬头，天上的星星闪烁，明明就是存在于非常遥远的距离，但是那些光却还是到达了地球。“以前我曾经听过一种说法，死掉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在远方守护重要的人喔。”虽然忘了是听谁说的了。

　　神田闻言抬头，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

　　“你也有重要的人吧，阿优。”他用温柔的眼神凝视着神田，如同慈祥的长辈，“虽然表面上什么都不用背负，可是呢，不用背负不见得比背负某些东西来的轻松啊。”

　　看着阿纲就可以理解，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不管是放开骸君的手，还是建立彭哥列，在做选择的时候他也曾迷惘过，也曾后悔过，然而只要结局与当初设想的没有太大差别，那些小事也就不重要了。

　　“阿优，朝自己的目标努力事件好事，可是偶尔回头看看也不错啊。”就像他，他喜欢抱着回忆细细品味，那些过去是他努力的证明，也是他生存过的痕迹。
　　“………”神田盯着他看，金发男人的微笑一样的高雅没有任何破绽，神田很难想像以金发男人的年纪可以体会出那些道理，或许黑手党的世界比想像中还要严峻？神田暗想。

　　“我们能够和你们相遇可以称得上奇迹，在不久的未来很快就会面临分离，阿优，我帮不了你什么，你只能靠自己。”他的眼神沉了沉，认真的语气，“也许你会觉得我太多管闲事了，但是，阿优，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这种话你还真敢讲啊！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神田无奈，跟金发男人相处有个要点，心脏要好，这个男人的脸皮实在太厚了。
　　“阿优，你在心里偷偷说我坏话对不对。”摇摇食指，金发男人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我可是会读心术的喔，阿˙优。”
　　神田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回包厢，再走出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颗豆芽菜。

　　“亚连君，你们要下车啦？”金发男人靠着栏杆悠哉的挥手，“路上小心啊～”
　　虽然很想在那张俊脸上揍一拳，不过由于时间紧迫，神田只好拎着亚连跳车，再不跳车他们就要坐过站了。

　　‘一路顺风。’Giotto用神田听不懂的语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