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懿霂醉

4、试探三

　　“今天的秫香阁倒是十分热闹啊！”门口传来沉稳的声音，众人一下子正襟危坐，毕恭毕敬地朝门口处鞠了个躬，异口同声道:“夫子！”
　　当然，在这种场合，也有人并不这么做，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太子殿下白墨言和刚初来乍到的绯辞。但是绯辞认清楚状况正准备也一同这么做的时候，被白墨言拉了一把，许是白墨言太过用力，绯辞被一下拉到了白墨言身后，差点重心不稳的撞上白墨言的背。
　　绯辞长吁一口气，身前的白墨言却意味深长地笑了。
　　门口的夫子却将其收入眼底，但是他并未看清那个太子殿下身后人的模样，“原来是太子殿下来了，怪不得老臣这学堂这会竟如此热闹。”浅笑过后，“老臣恭迎太子殿下大驾光临。”
　　白墨言一向看不惯这宫里的繁文缛节，“夫子，你一向明事理，怎么这会倒是学起了这些繁文缛节。”
　　夫子浅笑起来，“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偶尔的繁文缛节倒是能增添了不少的乐趣，不是吗？”
　　“夫子，本太子就明说了，今天本太子来是想带一个人出宫玩玩，父皇那边本太子自会说明，这会还请夫子准许。”白墨言直言不讳，以他和夫子的感情，夫子不出意外地同意了。但是白谷银却另有打算。
　　临走时，白墨言依旧没有松开绯辞的手，拉着他径直离开了。
　　离开时，绯辞看了一眼夫子，一身浅色淡蓝色，面孔并未因为年岁大而显得极其老态，倒像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是绯辞总感觉他很诡异。
　　正当绯辞看一眼夫子时，其实夫子也注意到了他，一身上好水墨色丝绸，看得出来，这就是敌国刚来的质子了，他随意束起的长发却让夫子想起来一个故人，所谓故人就是以前已经去世的人。
　　在他们走后，夫子想了想，不可能是他啊。
　　白墨言，绯辞走后，秫香阁顿时吵闹起来，夫子时五倒是有一点控制不了局面了。“各位公主王子殿下，我们今天休息一天，明日准备开始正式上课。”
　　各位公主王子回了自己寝殿。
　　御花园，
　　绯辞想着如何才能把自己的手从身前的人手中挣脱出来。但是他越挣扎，前面的人倒是握得更紧了，最后绯辞被握得疼了，暗暗地嗯了一声，前面的人后知后觉地说了句，“本太子弄疼你了？”连忙松开手，叫来身边的小桃，像是有准备一样拿出药箱，绯辞看着觉得这主仆两人好像是故意的。白墨言看小桃一副准备给绯辞上药的模样，拦住了小桃，小桃面对白墨言的阻拦，有点疑惑道:“主子，你来？”
　　白墨言没有说话，而是拿上小桃手里的东西，白墨言似乎没有看到绯辞满脸疑惑和戒备的模样，轻轻地给绯辞青了一块的手腕上涂药，绯辞的手皙白且骨骼分明，像极了一个女子的手，看得出来这个主子在自家的地位。涂的时候还不忘吹一下伤口。仿佛已经熟练了千百遍的模样，绯辞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此时竟然半跪在自己面前，手里的熟练程度让自己感到震惊，“太子殿下之前是不是为自己心爱的女子也这样涂过药？”绯辞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想法。许是疑惑，也是一时冲动。
　　白墨言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对上绯辞的丹凤眼，他的眼里似有星辰大海，微微一扫，那星海就会洒落一般，白墨言嘴角一勾，带有些许挑衅，“为什么这么问呢？”
　　绯辞顿时脸上一热，别过脸，玉齿咬着下唇，似乎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事问这句话。还好自己的面帘没有取掉，此时的表情白墨言是看不到的。
　　白墨言看面前人转过脸的动作，多多少少猜到了他此时的心情和表情。白墨言继续涂着药，过了半晌，“本太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明明这是第一次为别人涂药。”像是回答绯辞的问题，“把手拿过来点，等下估计有点痛，你忍着点。”细心地说着。
　　绯辞把手递了过去，白墨言一边轻轻地揉着青块一边浅笑说着“你怎么和一个女孩子一样啊，皮肤白的不像话，还硬拉不得。稍微用点力就青了一块。”绯辞气得不想说话。
　　可能我这是家族遗传，遗传我妈的。一个久远带有笑意的声音传来，“你刚刚说话了？”白墨言疑惑道。
　　“没有啊！”绯辞此时正忍着痛，尽力地说着话。此时的他哪有什么笑意和自己说话，想到这白墨言就只是嗯了一声。
　　收拾好伤口后，白墨言真的拉着他出宫玩了，并且没有带上自己的仆人小桃。
　　皇宫外，
　　白墨言和绯辞刚出皇宫，正赶上一年一度的庆典大会。城外各处张灯结彩，路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公子还没体会到雾乐国的热情呢，本太子今天就带你体验一下。”白墨言嘴角上扬，“首先，本太子代表全国人民向公子向你说一句‘欢迎来到雾乐国！’”。绯辞看着白墨言，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竟有点愣神。
　　在绯辞愣神之际，白墨言早已在两人的手腕上绑上了布带，白墨言拉起来的时候，绯辞才意识到自己手腕上的东西。“这个，是怕某个贵客走半路丢了。”说着还扬了扬手上的布带。
　　“客官，来看看这糖人，多可人啊，瞧着多欢喜的样子”路旁的摊贩叫唤着，似是向他人介绍这所卖商品的独特之处，许是白墨言觉得这贵国大公子应该没有没有吃过，向小贩问道，这糖人怎么卖？
　　小贩见第一单生意来了，殷切地说道，“一个糖人一个铜板。公子你可真识货，走遍这条街，估计也没我这里这么甜的糖人了。”白墨言二话不说就付了钱拿起两个糖人。一个兔子一个猫。绯辞正想笑白墨言，多大个人了，还想着吃糖人。可嘴角才微微上扬，微笑却凝住了。白墨言却把糖人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示意自己拿着，“公子没吃过吧，雾乐国的糖人可是蛮好吃的，公子快尝尝。”白墨言笑着说道。绯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接住了白墨言递过来的糖人，或许是下意识的，又或许是自己好久没这么被人关心过了，绯辞看着手里的兔子糖人，愣了神，好像曾经自己的母亲也给自己递过糖人，那时的糖人什么样，绯辞已经记不清了。想到这糖人来自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绯辞感到可笑，但是内心还是感觉很温暖。
　　白墨言和绯辞继续走到路上，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吸引了白墨言的注意力，白墨言走近那个摊位，摊贩殷切地介绍着，“公子看看，这可是今早才进的货，漂亮着呢。”
　　白墨言笑了笑，看着摊贩摆出来的面具，随手拿起其中一个面具，那面具制作很精美，就往旁边人的脸上对过去，绯辞在面具过来的那一秒，微愣了一下。而白墨言却愣了好久，手里的动作仿佛好久之前就做过一样。只见绯辞问了句怎么样？白墨言才反应过来，“很好看，很适合你。”
　　绯辞笑了一声，“怎么有你这么敷衍人的？一个面具怎么管它合适不合适的？”
　　“本太子觉得合适就合适！”白墨言看着争辩着。
　　“好好好，那本公子拿了，还请太子殿下付钱啊。”绯辞浅笑道。
　　一时间，两人感觉自己好像早就认识对方好久了一样。接着一顿沉默。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这会竟说不出一句话。
　　白墨言走着走着，想着自己是不是之前就做过这些事情，可是为什么是对一个才见过几天的人这样子，他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在路上闲逛着，一眼便看到一个写着占卜居的店面，许是自己真的解释不通，停了一会，而身后的绯辞也是心事重重，他也在想自己怎么回事，会和这个人一下子像是好久未见的朋友一样？一下子撞上白墨言。白墨言转过来，笑了笑，“你好像和本太子的疑惑是一样的，去看看嘛？”
　　绯辞听白墨言说完，便往他看的那个方向看去，一间古朴的房屋，不似旁边店那般豪奢，但是仍不缺庄重。上面横扁写着占卜居似乎有些时日。
　　“好啊，一起去吧。”

作者有话说

　　与君初相识，原是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