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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掩私心祁列谋卿曲 ...

  •   那县官摸不透轩辕魔是什么人,生怕他是来给赵栋子报仇的,忙推得一干二净,说他来到本县不过两三年,案子也都是前任县官办的。他在此地当了十几年父母官,理应为民做主,其中缘由,下官不得而知云云,说了一番。轩辕魔问了那县官如今在何处,得知他已经年迈,退隐家乡了,只到那乡中姓何的人家,最气派的那一户就是了。

      轩辕魔到了何县官所在之处,一座宅院修得十分齐整,在这小小乡村里也称得上豪华了。进入里面,上有朝廷所赐的“为民做主”的牌匾。轩辕魔去时,那何县官吓得不知是哪路豪杰,口中只叫好汉。听见他问起当年姬水村陈家的案子,心中忖度他是陈家人还是赵家人。那陈家世代农桑,想必不会有这样的亲戚,倒是赵栋子常年混迹于城中,朋友多些。虽如此,到底不敢肯定,说陈家的案子已经了解,为何旧事重提。
      轩辕魔道:“听说陈家两个孩子不知下落,大人可有什么线索吗?”
      何县官道:“当时下官签发了许多衙役去寻访,到底没能找到。不知好汉是他家的什么人?”
      轩辕魔道:“既然赵栋子是凶手,为什么不问他陈家儿童的下落?”
      何县官道:“那赵栋子嘴硬得很,或许他对陈赵两家怀恨在心,因此把气出在两个孩子身上,故意不说,也未可知。”
      轩辕魔道:“你身为父母官,不问清苦主下落便杀人灭口,还配得上为民做主吗?!”
      这一声吓得何县官从座上惊起,说道:“好汉息怒!实在是这赵栋子生性残忍,手段奸诈,不肯开口,下官问不出来啊!”
      轩辕魔伸手卡住和县官的脖子,恶狠狠问道:“问不出来,你不会严刑拷打吗?!还不是你无能!”
      何县官性命在人手中,又无力挣脱,又惊又怕,忙说道:“下官何尝不曾严刑拷打,只是能用的刑都用上了,赵栋子全身上下只有舌头完好无损,他就是不说,下官实在无法。”
      轩辕魔道:“人犯就在手中,却不尽力,还敢狡辩!”
      眼看着何县官就要毙命在轩辕魔手中。那何县官心里已经明白是陈家人来秋后算账,便急忙说道:“好汉饶命!不是下官不尽力,实在是那赵栋子并非真凶,他也不知道陈家双子的下落。陈氏灭门惨案,委实不知是何人所为啊!”
      轩辕魔不听便罢,听了更是手下不留情,手上一用力,结果了何县官的性命。这边动静太大,引得何家老小前来查看,见状大呼小叫,何家一时鸡飞狗跳起来。轩辕魔正在气头上,就要动手杀了何家一家。何家老小吓得哭喊不停,轩辕魔忽想起陈家来,才没有动手,只一掌下去砸碎了一些桌椅器皿摆设等,木头瓷器玉器,碎屑扎入掌中毫无知觉,运起轻功,离开了何家。
      轩辕魔在夜色里走了许久,心情才逐渐冷却下来,直到走得没了力气,在一颗石头上坐下来。那一日,他所喜爱的天地和江山变得冷漠无情,天高地阔,江水东流,山峰无语,世间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带给自己慰藉。
      这个时候他很思念师曲寞,那个他什么都不说就会什么都知道的人。师曲寞在他心里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像亲人,又不是亲人,暗生情愫,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希望这个人可以分担自己的痛苦,或者听一听自己的心声。可他知道师曲寞不会听,而他也不会轻易将这些事情宣之于口。很多事情都变了。师父不再只是师父,爱恨情仇也不那么分明了。

      迷苍教以武力为上,却也最重光明磊落,轩辕魔囚禁于封,已经遭人不齿,但因为他暗中下毒之不曾泄露,人们也说他武功高强,胜了于封教主,至于如何处置,也有许多人认为事是新教主自己的事情。后来师曲寞将于封接入卿曲府,相约一月之后再决胜负,也有人说他啰嗦,既然比武,何必等到一月之后,即刻就比,也免得夜长梦多。也有人为此佩服他,说他不是胜之不武之人,一定要等于封养好伤,这才是真君子。可如今轩辕魔也在卿曲府中,三日不出,形势便有些惹人猜疑。
      有人伺机而动,有人静观其变。只有祁列心急如焚,山上之人皆明白他喜欢轩辕魔,对师曲寞颇有微词,这迷苍教中,关于师曲寞不好的言语,祁列占了不少。祁列也从不掩饰对于师曲寞的鄙夷,说他自诩清高,待人严苛,冷漠无情,看似不与世俗同流,实则心胸狭隘。他这样的人,做个沽名钓誉的高士也就罢了,是不该觊觎教主之位的。他也十分明了轩辕魔对师曲寞的喜爱和骄纵,为轩辕魔不值。师曲寞此等看似不染红尘实则奸诈阴险之徒,哪里值得右使一片赤诚,不过空有皮囊,实则草莽罢了。

      几日之后,轩辕魔并无从卿曲府离开的意思,祁列便只好去找路昌、韦白、卫忠骨及袁指四位长老商议,大谈自己对轩辕魔与师曲寞二人的看法,说都是先教主于封对师曲寞过于宠溺,才使得他养出这个骄奢放纵的性子来。轩辕魔作为师兄,不但不从中制止,对师弟严加管教,反而也有些纵容。长此下去,即使于封无事,迷苍教早晚也要毁在他的手上。更不说如今于封危在旦夕,轩辕魔生死不明。师曲寞若是做了教主,迷苍教将毁于一旦。不如与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们一起带人闯入卿曲府,救出轩辕魔,从此以后高枕无忧矣!
      诸位长老让他十分失望,路昌笑称祁长老对曲寞实在有些误会,曲寞看似对教中事务漠不关心,实则教中一草一木皆逃不过他的眼睛,若是无他,教中必然麻烦不断。既然不知道右使大人的境遇,实在不合适对师左使冒撞。韦白也说属下冒犯上级是大忌,还是做好分内之事。卫忠骨说迷苍山的规矩,比武杀教主者为继任教主,轩辕魔虽然打败了于封,但是未取他性命,那于封就还是迷苍教的教主,哪怕是徒有虚名。师曲寞已经放言一个月后与于封再比武,且看那时谁胜谁负。至于轩辕魔与师曲寞谁的为人如何,卫长老不在乎。袁指听了卫忠骨的话大笑,说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祁长老就急着诋毁师左使,吹捧轩辕右使,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私心吗?”等到祁列离开,袁指才冷笑道,哪里是他瞧不上师曲寞,分明是师曲寞一向不喜他狭隘自私,他便以为师曲寞容不下他,要先下手为强罢了,谁替他出这个头去。
      几人的话气得祁列从议事厅出来,口中不住的骂:“路昌圆滑世故,谁也不肯得罪;韦白胆小如鼠,唯有俯首帖耳的本事;卫忠骨愚钝,鼠目寸光,从来不虑及后事;袁指更是个阴险鼠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终究不过一句话,这些人的心里只装得下自己,从来不肯为大局着想半分。

      秦泓见轩辕魔一直留在卿曲府中,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对师曲寞说:“如今教主在云雾馆中,已经有人说左使不会真心使他养伤,好在比武之时占上风。轩辕右使又留在这里不肯离去,更加惹人猜疑,说左使想要暗中害他,为自己将来扫清障碍。据属下看,轩辕右使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不如请他先回王墟山吧。”
      乘风也在一边,因小雪不在身边,只好看书玩,听了说道:“就是,他最讨厌了,分明有自己的地方,还要来我们这里,我看他就是有别的心思。”
      秦泓笑了,说道:“属下还听说祁长老四处说左使要对轩辕右使不利,若是右使大人能离开这里,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师曲寞道:“不必管他。”

      秦泓说的果然不错,祁列自从与其他四位长老联手无果,自己越想越气,只带着自己长老府中手下众人气冲冲上了殷故山,心腹黄陵跟随左右。
      山上一路并无人阻拦,到了卿曲府中,山门大开,有人上来问祁长老所来何事,被黄陵一掌打开,那人眼看就要撞在山石上,被人接住,才免伤了性命。祁列见里面亭台楼阁,精致清雅,景致奇绝,比右使府大为不同。想到于封过于宠爱师曲寞,私情大于公理,便嗤之以鼻。再想到此人行事过于凭着自己的喜好,却不知权衡利弊,导致人心不稳,又冷笑一声。正要问师曲寞在何处,雒神便优哉游哉地走来,笑道:“祁长老,师左使在议事厅后孤松下等候。”
      祁列见了这副神态,更是气上加气,直往议事厅走去。黄陵要跟上,被雒神仗剑拦住,笑道:“黄兄请留步。”也不等黄陵做出反应,拔剑便战,黄陵慌忙应对,祁长老手下皆来相助,被卿曲府的人接住,当下战成一片。
      那祁列走到议事厅后,见师曲寞立在苍苍青松之下。恼羞成怒,也不管什么尊卑之分,直接便问:“师曲寞,轩辕右使何在?!”
      师曲寞道:“祁长老前来送死,曲寞便只好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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