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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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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天就要入冬了呢。
天气已渐渐转凉，冷风刮过，无情的卷走树枝上的枯叶。
整个木叶透出肃索的气息。
天空的湛蓝亦被云遮住 ，灰蒙蒙的一片，单调的铅灰色让人无端从心底生出些许伤感惆怅。
火影塔中，纲手放下手的文件，椅子转了个圈，朝着窗处望去。美艳的脸庞浮出一丝忧虑，想到那两个让人操心的小鬼，眉间的距离越拧越近。
佐助在第二天就醒来了，没人清楚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救下他的。
鸣人在半夜三更带着浑身浴血的宇智波小鬼去找她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至今想起来仍叫她心有余悸。
她从未看到鸣人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满脸都是泪痕，眼睛肿得像核桃，连眉骨都哭红了，他紧紧抱着佐助，像溺水的人最后的垂死挣扎，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鸣人就急着哀求道：“纲手奶奶，请你救救佐助，快点救救他……”
向来处变不惊的女人当时就慌了。
她太了解鸣人了，别看他平时总是神彩飞扬朝气蓬勃，没有烦恼的样子。其实他是将悲伤隐藏起来，从不轻易流露出难过的一面，尤其是对关心他的人。
所以看到鸣人这副失控的模样时，纲手还是受到莫大的振撼。
那个时候，她好像能从蓝色的眸中看到世界崩塌的绝望。
那样的眼神，纲手想，她一辈子也不要看到第二遍。
幸好，佐助这小鬼命不该绝，苦无虽然刺得很深，但避过了要害，尽管失血过多，再加上咒印的侵食，以纲手精湛的医疗忍术还是将他从鬼门关拖了回来。
可她有时候不禁怀疑，她拼尽全力救回来的不过是没有灵魂的躯体。
佐助真的彻底陷入黑暗中了。
鸣人，你视若生命的友情已经变质，希望你能好好处理，别再受伤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才刚走进，扑面而来冷清荒凉的气息，没有一点生气。
围墙上代表至高荣誉的团扇图案裉去了原有的颜色，模模糊糊的分不太清楚。
眼前曾经细水长流的竹节如今残破不堪，连接到另一头的方形小池已干枯，里面长满了青苔杂草。
脚下是重重叠叠厚厚一层的枯叶，踩上去“辟啪”的轻响。
昔日的繁华昌盛已一去不复返，当真是人走茶凉，物是人非。
鸣人皱皱眉，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修长瘦削的身影，在空旷寂静的长廊上，显得格格不入。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家伙该不会一直就这样发呆吧。
稍长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子夜般的黑色瞳孔如深潭般平静无波。他安静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像一樽雕像，可一旦靠近，就会被围绕在周身的暗黑气息逼得喘不过气来。
那种比死亡还浓厚的绝望。
鸣人离他有十几步之遥，呆呆地望着他。
碧蓝的水晶像是蒙了一层纱，不再清澈透明，阴暗晦涩的让人心疼。
宇智波佐助拒绝任何人的探访。
真是个任性不讲理的家伙，鸣人想，可偏偏他怎么就无可奈何呢，呵，被他的情绪牵扯到一举一动，比傀儡师还要厉害。而他就是无法狠心断开手中的操纵的线。
一个不肯松手，一个想要逃离。所以，就成了互相折磨的局面。
佐助突然开口，没有太大起伏的音调在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划开一道血口，恍惚间，他好像闻到了铁锈般的血味，让他的胃部一阵阵痉挛剧烈的痛。
“怎么，吊车尾还记得我啊？”
他很想跳起来骂那个冷酷无情还自以为是的家伙，可是嘴唇抿了几下，终是一个字也无法吐出，脸上一片灰白。
他无数次幻想过第七小队重组在一起的情景，可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他努力了这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老天却给他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鸣人深吸一口气，鼻子没来由的发酸，眼睛也开始胀痛。
“佐助。”干涩沙哑的声音，鸣人干裂的唇间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
佐助依然一语不发，沉默的样子看起来倔强而脆弱。
“呐，佐助，你要是好了就出去走走嘛，老是呆在家里不会很无聊啊？”鸣人绽开一个牵强的笑，故作轻松的打哈哈。忧伤一点一点的渗透，连佐助都感觉到了。
“喂，我在跟你说话，至少也回一句吧，真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大蛇丸身边都学到了什么，连基本的礼貌的都没有了。”他依旧笑着，可笑意却未到眼底，显得苍白无力。
佐助面无表情，眉宇间的沉静让鸣人感到心慌，他走过来急急开口“佐助？佐助？佐助？”
“你很吵。”冷淡的语调透出寒意，佐助终于转头看他，不由一惊。
才几天，鸣人就迅速的消瘦下去，下巴变得尖尖的，整张脸看起来梭角分明。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阴影，连头发都乱糟糟的无精打彩，就算穿着宽松的和服还是能看出来，实在瘦得太可怜了。
他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鸣人扯出一个淡笑，小心地说：“佐助，身体好的话，再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他反问，眼里闪出古怪的光芒，许久，才不屑的冷哼一声。
鸣人语结，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他也知道，要像以前那样是不可能了。可是他也不想放弃。
“你还在想着他？”
冷不防被佐助这样犀利的质问，鸣人有点反应不及，被点中心事的慌乱惊讶让佐助刹时寒了一张俊脸。
他快步走来眼前，扼住他喉咙，阴恻恻地说“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佐助！”鸣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不由又急又气“跟他无关。”
还在为他辫解？这些贴心的举动，吊车尾是从哪学来的？！
他的手指僵硬发青，幽暗深遂的眼底暗潮涌动。
仿佛仿佛气极，仿佛怒极，却偏拿他没办法的矛盾挣扎。
鸣人微张着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瞠得极大。
他不知佐助下 一秒会作出什么举动，可直觉却告诉他不会是好事。
果然，佐助的手穿过他的金发，按住他的后脑，突然发狠似和咬住他的脖子。
“喂！”鸣人猛得推开他，用手捂住。温热的液体慢慢沾湿手心，在弯曲复杂的纹路上扩散。
佐助冰冷的唇边隐隐有抹沉痛的满足，好看的双眸中是凛洌孤寂的漆黑。
就好像一个霸道任性的小孩将喜欢的东西抢来，硬是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却又因为失去而感到哀伤。
“你干什么？佐助？”鸣人恼怒起来，脸上总算有点血色，却看得人心疼。
“我告诉你，你以后再对我做出奇怪的事，那，你所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同伴，还是一个自始自终都信任你的兄弟 ！”
鸣人冷着脸把话说狠说绝。
然后，他看到佐助脸上的血色裉去，苍白的可怕。
他怔住。
佐助勾起冷笑，接着痛心地说：“鸣人，你真狠，竟然说这样的话……也不想想我的感受。”
“佐……助。”鸣人觉得呼吸有点困难，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鸣人手足无措的样子，佐助想也没想就抱紧他。
“快放手，佐助！”鸣人急喊，激烈的抵抗在听到佐助的低喃后就停了下。
“该怎么办？”佐助的语气中有浓浓的悲哀“你这个白痴，我该怎么处理才好。”
鸣人愣了许久，眼眶渐渐红了“佐助，你快回来吧，大家都在等你，卡卡西老师和小樱都很担心你。”
快回来吧，佐助，拜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