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伤人 ...
-
原来到最后，他也不过是个局外人。
听到身后细微的声响，鸣人如梦初醒般扭过头，我爱罗转身离去时落寞孤单的背影，那种浓郁的哀伤笼罩全身，他突然觉得，这次我爱罗离开了，以后会再也找不回。
鸣人用眼光去追，却只看到他苍白的失真的侧脸难以言喻的伤痛，绿眸中一闪而过的哀痛像一根看不见的细丝，缠在他的心头。
一圈一圈的绕紧再绕紧。
痛得他弯下腰无助的跪倒在地。
所有的伪装顿时土崩瓦解！
他抱住头痛哭出来。
“呜呜呜……”他悲伤压抑的痛哭，眼泪止也止不住，哭得眼睛肿了，喉咙嘶哑，似要将所有的和自责通过泪水宣释出来。
像他这样爱逞强的人，在同伴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与无助，毫无形象的大哭，或许很可笑，可是他真的真的忍不住了，只能像只被逼到死角的小兽，绝望的呜咽挣扎。
那么伤心那么痛苦。
他一点也不舍得我爱罗伤心，哪怕是轻微的难过都舍不得。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去靠近他，只会给他带来苦难而已。
我爱罗永远都以保护者的身份自居，像对晓，像对佐助，总是将危险留给自己。
他实在不敢想象，若是将来有一天，我爱罗因他而出意外，那该怎么办？！
他也想守护他啊，哪怕赌上性命。
可是经过今天，他更清楚，他没有那个把握保护好他。所以，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方法逼他离开。
最简单，却最残忍。
于他，于我爱罗都是。
黑瞳望着眼前哭得像个小孩的鸣人，由最初的冷漠无情渐渐转为忧伤，眼底淌过夜色般的苍凉哀痛。
沾血的手握紧，指关节格格响，指尖陷入掌心，引出更多粘稠的液体。一滴一滴缓缓坠落……
他只看过鸣人哭过两次，一次是他离开时，一次是再次相逢时。
但这一次，他却为别人而哭。
有什么东西刺入他的心里，不断恶意翻搅，原来，所谓的心如刀绞就是这样吧。
简直生不如死。
在他背弃了全世界，只身一人穿梭在黑暗中时，鸣人是他心中唯一的光亮，唯一的救赎，他相信，只有漩涡鸣人懂他的孤独、寂寞、困倦和绝望。所以才执意想要占有他，一旦失去了，就真的要坠入永无止境的折磨中。
可是，光茫四射的太阳却因为别人暗淡下去，变得不再闪耀，而那个人不是他。
“佐助……”鸣人抬起头看他，抽泣地说“你没有欠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所以，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
笨蛋吊车尾也会说出这翻话吗？为什么不继续耍白痴了？非得刺痛他才甘愿吗？
“你是想说为同伴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吗？告诉你！我不需要！”佐助气愤的低吼，有种想把这个不懂他心情的笨蛋狂揍一顿的冲动。
泪水浸湿了鸣人的脸庞，他没有看佐助，只是用哽咽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线轻轻开口“我一直都把你当兄弟，这份情谊，就算你不稀罕……也请你不要糟塌。”
糟塌？
佐助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震惊悲痛的黑瞳不可置信的狠瞪他。
他居然用这个词形容。他很想笑，可是一张口，却有一股腥甜直冲嗓子。他抿紧了煞白的薄唇。
有什么东西那一瞬间碎得四分五裂，就要支撑不下了。
你果然遭报应了。
佐助啊佐助，木叶的天才啊，你不是很聪明么，可曾预见这种结果？
如果你早知道会有今天，十二岁那年还会舍弃他去投奔黑暗力量吗？
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有急着去找鼬报仇，事情会不会有所改变？
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从一开始一步踏错就注定了今天无法挽回的局面。
“如果不是因为珍惜……”
听到佐助开口，鸣人终于看向他，佐助的身影被泪水冲散得模糊不清，可是伤痛却那么明显。
他因为感受到他的悲伤而更悲伤。
可他的悲伤又何偿不是他的悲伤？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回来？”
以为要复兴宇智波一族？别开玩笑了，被诅咒的血继界限，他恨不能从此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为什么非得杀了沙暴我爱罗？如果不是太怕失去。
鸣人不只一次说过，会一直思念他，做他的归处。
现在他回来了，可是鸣人的归处却另有其人！
多可笑，多讽刺！
他曾经视为复仇之路的绊脚石，如今却成他心中拔不下的一根刺！
鸣人狼狈的擦拭眼泪，声调沙哑不堪，佐助却听得明明白白“对不起，可是佐助啊……你知不知道，你的作法……有时候真的很伤人，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再也别这样了……”
你不要这样了。
再也别这样了。
他想起了与兄长的苦战，这个他日日夜夜都想杀之而后快的男人在最后一刻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宇智波的灭族凶手另有其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
他恨不能杀光全世界！
杀了自己！
他是世上最差劲的弟弟！
而所有的悲愤仇恨最后化为鼬临死前指尖的轻轻一弹，额上的微疼。
鼬在他耳边，温柔如初，轻轻地说“对不起，佐助，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那是要他怎样？
要他在大雨磅礴的夜晚独自走在荒凉寂静的宇智波宅还拼命忍住痛苦佯装若无其事吗？
要他在手刃了处处为他着想的兄长后，还好好的活下去吗？
他也只是个平凡人，也会心痛也会难过啊。
佐助久久地凝视鸣人，像是要把他烙进心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然后转身走默默走开。
走得很慢很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弯腰呕出一口鲜血。最后无力的晕倒在地。
可是，宇智波鼬，漩涡鸣人，你们知不知道，有时候，你们的做法也很伤人。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