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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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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错了,真的看错了!”
“你是表姑娘院里的人,表姑娘的各种首饰财物丢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木棉震惊地抬头,元德的财物丢了和她没关系啊。
“奴婢、奴婢、、”
“首饰确实丢了,又无外贼。木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姐,奴婢想起来了,有贼,真有贼,还背了一个特别大的口袋,翻墙跑走了。”
木棉痛哭流涕,“奴婢真的看见了。”
柳千景冷冷地看着,“你作为府里的家生子,本该事事以主人为先。府里财物受损,你非但不管,还四处散播谣言。”
又转向厨娘们,“你们资历更老,却更是在背后编排主子,还流传甚广。”
“府里的护卫居然就任由一介贼人来去无阻!”
“管家,你说这如何是好呢?”
管家额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跪在地上,“是老奴失职。”
“按规矩,编排主人是要割掉舌头发卖出去,我没记错吧?”
“小姐说得没错。”桂嬷嬷说道。
妇人愣了一瞬,嘴里呜咽闷哼着,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后面跪着的人想求饶却不敢,怕柳千景当即下令割了。
在元德将近三十年的生命历程中,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凝肃的场面,她也怕柳千景真的把下人们的舌头割了。
她相信因果报应,重活一次,她很难不信。
元德对柳千景微微摇了摇头。
柳千景真是恨铁不成钢,她知道元德性子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还这么性子软,以后独自一人不得事事被旁人拿捏。
可她也担心太过分反倒吓着元德,思量一番,说道,“有规矩就要按规矩办事,不过表姑娘心善,她不想和你们计较,又念在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便每人罚半年月俸,在外面跪到子时!”
月俸好说,她们吃住都在府里。如果真跪到子时,这腿多多少少都得出问题。
但她们不敢有异议,不然就成哑巴了。
“若再发生这种事,别说发卖,赏一根绳子就足够了。”
闻言,仆人的脸黄如土色
“当值护卫护家不利,管家约管下人不利,各拿三个月的月俸补偿。”
“各位有异议吗?”
“小姐说的是,老奴管家不才,没有异议。”
没人敢说有,厨娘们不敢说话。
锦娘看事情有了结果,没再多言,让元德跟着回了她的房间。
“你如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元德咬着下嘴唇, “我、”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匆匆赶来的柳千景打断了。
“姑母~你不知道,元德丢了那么多东西可心疼坏了,还有我送她的一个特别珍贵的耳环。”
柳千景捂着胸口夸张的说,“那贼人太可恶了!”
元德看柳千景一眼,泫然欲泣,趴在锦娘的小腿上,“锦姨,我攒了好久的钱都没了。”
“原本我还想着快过年了,这是第一次和锦姨、还有千景过年,我都打算好要送你们什么礼物了,没想到……”
豆大的泪珠子滚滚地落下,锦娘看得心疼,不断抚摸元德的头,“钱没了我再给你,首饰咱再买,不哭了啊。”
“快起来,地上凉。”
“回来就遇着这事,饭也没有吃,都要饿坏了!”
柳千景趴在另一侧撒娇。
锦娘更心疼了,两个小姑娘第一次遇到这等腌臜事,真是脏了手,污了眼。
“府里愈发没个规矩了,也不知平日恶仆有没有亏待你们兄妹。”
“还有元德,你性子内敛,不爱说话。下人们都是人精儿,你哪方面短了缺了记得和我说,记住了吗?”
“嗯嗯。”
“好了好了,赶快起来,赶紧吃点东西,别再饿坏身子。”
锦娘这边算是过了。
桂嬷嬷回到老夫人那里把发生的事一一说了遍。
柳老夫人转着手里的佛珠,阖着眼感叹道,“丫头长大了。不过做得还是不妥当。”
桂嬷嬷笑道,“大小姐毕竟还是姑娘,第一次已经很好了。”
“是啊!磨练磨练就更好了。”
“表姑娘那……”桂嬷嬷试探道。
“不管了。我女儿、孙女的眼光怎么样,我有把握。”
“是。”
元德和柳千景在锦娘那饱餐了一顿,慢慢走着消食。
静谧的夜色中响起一道声音,柳千景认真地看着元德,“你喜欢卫詹吗?”
元德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点懵,她仔细想了想,“不知道。”
她对卫詹莫名有一种亲近感,家人的感觉,可能因了她和王戈相处的近十年,她对卫詹很难产生敌意。
“傻丫头。”柳千景无奈极了。
“你跟他相处时有没有一种、”柳千景竭力想着如何描述那种感情,“激动啊,开心啊,害羞啊之类的。”
元德摇头。
“会有紧张。你对刘长风有这么多感觉吗?”元德反问道。
黑夜里,柳千景的脸不好意思地涨红。“说你呢,不要往我身上扯。”
“哦。”
“那就是不讨厌了。说起来卫詹也是一表人才,在王城里很吃香的,还有公主看上他了。不过他偷摸去你房间算怎么回事,平日在我们面前也不表现出来,我和哥哥都不知道他还有这番心思。”
“我明天去找他问个清楚,若真喜欢你,便大大方方地向你求亲;若不是,”柳千景咬牙冷笑,“管他是不是侯爷,我得找一帮好汉问候问候他。”
柳千景表情极其凶恶,元德一阵无言。
她在想,卫詹经得起几个好汉问候。
“千景,你别去。我自己问他好吗?”
元德无法想象柳千景质问卫詹是何情景。
“你脾气这么软,小心被他牵着鼻子走。”柳千景妥协了,“那我到时候跟你一起去,我给你助威。”
柳千景挥着拳头。
“好!”
元德、柳千景在分叉口告别。
柳千景虽然大大咧咧,但今晚心思格外细腻。元德阴霾的心情在柳千景的安慰下清透不少。
房间一天没有人在,盆里的炭火也没了火烟,房里格外生冷。
元德添上炭火躺在床上细细想着这件事,琢磨如何与卫詹说清。只是回想起方才的事,心里消散的委屈又重聚起来。
“吱呀”,门忽然响起声音,在没有一丝声音的房间内显得极其明显。
元德借着烛光看清来人,赫然是她刚刚想的人。
卫詹又摸黑来她房间!
元德气头刚冒上来,她不想和卫詹说话。
“怎么了,心情不好?因为我下午有事没见到我?”卫詹戏谑道。
元德无言,卫詹总能各种往他身上扯。
元德走下床,抬头认真地看着卫詹,“心情不好是因为你,但不是因为下午没见到你。”
卫詹眼睛明显亮了几分,元德继续补充。
“因为昨晚见你了,所以导致今晚很不开心。”
卫詹好笑地揉着元德的头,“没事,我很开心,我替你开心。”
元德生气地拍掉不断揉她头的手,“你认真点,我在很认真地和你说话。”
“好。”卫詹憋着笑,摆出一幅认真的样子。
“我现在很认真,说说为什么到现在才不开心。”
“不是到现在,是一直都不开心。”元德纠正卫詹话里的错误。
“你是不是早上离开的?”
卫詹摸摸鼻子,他走时元德睡得正香,不应该发现啊!
“不许说谎。”元德紧紧盯着卫詹,不放过一丝神情变化。
被发现了,卫詹也就大方承认了。
“昨晚太冷了,就想着等等再走,等着等着天就亮了。”
卫詹摊手,不是他不想走,是外面太冷了。
“今天也很冷,你为什么要过来。不怕晚上仍然冷得不敢回去吗?”
元德才不相信卫詹的鬼话。
“这很暖和,回不去将就一晚也行!”卫詹说得勉为其难。
元德直勾勾地看着卫詹,渐渐地眼里浸满了泪水。元德粗鲁地抹掉眼泪,声音满是控诉。
“你将就一晚,明日我就没法在这待了。”
突然的泪水打得卫詹措手不及,好好地怎么就哭了。
卫詹清楚元德不是爱哭的性子,近十年来,他见元德哭得样子只手可数。
“不将就,不将就。怎的明日就没法待了?”
元德不作声,仍默默流泪。
我现在走行吗?”
元德点点头。“以后也不能来了。”
“那你先说明白,为什么不开心了?”
元德泪眼婆娑地看着卫詹,把晚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通。
“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虽然我出身不好,但这不是你轻贱我的理由。你夜间找我,我不知缘由。你说对我有意,我不知真假。但绝不是你这般行径。”
抹去脸上又涌出来的泪,“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卫詹幽深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微光,是他做得不周全。
“我娶你!”
卫詹说得坚定。元德却惊到了,卫詹做事总能让她讶异。
“是我行为不妥,我道歉。我明日过来提亲!”
“卫詹!”元德低叫,“我没有让你提亲的意思。我是说,你现在这种行为,不好。”
“日后别再做了。”
“不是我这般行径,那是何种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