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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突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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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立即动身南下去云山风教。
临出京城地界的时候,突然听到有消息传来,雪国魔教教主提前亲自率领大批教众打了过来,已经破了两国边界的防线。
今时不同往日,雪国人蓄谋已久,大河又是国力衰微,百姓们人心惶惶,连京城里的百姓都纷纷开始往南撤,拖家带口的在南门的城门口等待出城。
“停车!”
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东风散人猛地睁开眼,在放行前叫停了外面的贺鸣。
叔既逢看着自己的师父神情严肃,似乎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叔小逢,你带着他们去找你南风师叔吧,师父相信你。”东风散人望了一眼叔既逢,又转头叮嘱左青月,“左公子,事发突然,我得先行离开,很抱歉,有人嘱咐过我替她看好这天下,所以我必须北上。若解了这毒,我的徒弟从此以后就交给你了。”
左青月明白东风散人为何离开,郑重道:“前辈放心的去吧,我若是没有病发,就尽快北上去帮你。”
叔既逢望着自己的师父,第一次感受到了世外云山的使命,道:“师父,我带左青月解了毒,就去找你。师父,珍重。”
东风散人拍了拍叔既逢的肩膀:“快点带左公子回云山,别耽误了时间。”
叔既逢点点头。
东风散人看了一眼车里的几人,跳下了车,一个人逆着人流往北走去。
城门的将士见叔既逢他们的车停了好一会儿还不动,催促道:“快点快点,后面还有那么多在排着队呢!”
贺鸣伸出脖子回头望了一眼东风散人,心中澎湃不已,而后在将士的催促下驾车出城。
车轮刚刚驶出城门,一直沉默的岑览突然说话了:“掉头,一起北上。”
叔既逢几人都愣住了,怀疑自己没听清。
岑览没理会他们的愣怔,只对外面的贺鸣简单解释道:“天下为重,掉头北上。”
贺鸣问:“那左庄主的毒怎么办?”
岑览低头,从自己的腰带里掏出了一个极小的盒子,递给了左青月:“解药。”
叔既逢与左青月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左青月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颗黑色的小药丸,看也没仔细看,拿起来就吞了下去。
“左公子不怕这也是毒药吗?”岑览问。
左青月笑了:“岑大哥作为一门之主,胸中自有沟壑,我信岑门主心怀天下。”
岑览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简单道:“魔教来犯,保国第一。至于你我之间的恩怨,若能活着回来,再算。”
“好。”左青月与岑览击掌为誓。
“好,一起去。”叔既逢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无论是作为云山子弟,还是作为叔氏后人,他都应该北上。
外面的贺鸣得到指令,掉转方向重新进城。守城门的将士见他们又回来,很不解:“做什么?来来回回的,你们到底是要进城还是出城?”
贺鸣坐的端端正正,朗声答道:“进南门,出北门!”
“你们是要?”将士们肃然起敬,“是要去北边抗击魔教吗?”
贺鸣畅快地笑了,藏在他体内的英雄梦正在苏醒,答道:“责无旁贷!”
“快快,快放他们进去!”
贺鸣策马扬鞭,往北而去。
“停一下。”中途左青月叫停,看着叔既逢,“等我一下。”
叔既逢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看到他抱了两床白色的裘皮毯子上来了。
“这是做什么,还没到冬天呢。”叔既逢问。
左青月将裘皮毯子铺在角落里,指了指:“来着坐着。北边天寒地冻,你得赶紧把伤养好。”
岑览瞟了他一眼,叔既逢感到耳尖一红,慢慢挪了过去。
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明白过来那几日左青月突然的礼貌客气;明白过来师父那句“只有愧疚吗”;甚至明白过来姜逐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可是叔既逢又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叔既逢坐在角落里一边运功疗伤,一边思绪乱飞。
两日后,四人来到了靠近雪国与大河的边界处。自从魔教来袭之后,大河十万大军已经撤了又撤,此时正驻扎在冰天雪地的草原上生火做饭。
贺鸣见到这样的场景,突然深沉的感叹了一句:“你们看,天地茫茫,炊烟袅袅,明明是很美丽的风景,谁知道底下又藏着多少苦与难、生与死?”
几人均是默不作声。
左青月瞥了他一眼,尽量让气氛轻松些:“想开点,六道轮回,死即是生。”
“可活着就是一场苦行,不是吗?”贺鸣又道。
叔既逢第一次听见贺鸣说这么深沉的话,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原来每个人都有需要承受的东西,每个人都在经受着生活与命运的锤炼。
岑览淡淡道:“为国效力,这不正是你所求的吗?”
贺鸣摇摇头:“我宁愿终生碌碌无为,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惨状。一场战争,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
有士兵看到了他们,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叔既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道:“云山风教,前来支援。”
士兵看了看,将物件拿来进去,一刻钟后,出来了一位将军,躬身行礼道:“不知还有风教人前来,不曾远迎,失礼了。”
叔既逢听他如此说,问:“我师父...东风散人是不是已经来了。”
将军点点头:“已于上午到达,多谢风教人的雪中送炭。”
叔既逢指了指身边的几位:“净梵门主、青月山庄庄主、右门...老二。”
“请,那边有专门为江湖人准备的帐篷,几位前去休息。”将军道。
几人随将军往那边走去。叔既逢的伤好了四五分,和才解了毒的左青月并肩走着,不由想起了一个词叫做老弱病残。
“你笑什么?”左青月听见到笑声,低头轻声问他。
叔既逢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
他的父亲是大名鼎鼎战无不胜的叔将军,他从小就没少去校场,认识了不少的热血男儿。虽然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做光明正大的士兵,但今日一站在这里,体内的热血就沸腾起来。
那是连接他父亲的热血。
左青月感受到了他的激动,在暗处悄悄将手背贴在了他的手背上,试图给他安慰。
走在后边的岑览扫了他俩的手一眼,装作没看见。
叔既逢渐渐就冷静下来,却没有将手抽走,而是微微侧脸用余光瞄了一下左青月,只见他正垂着脑袋,嘴角控制不住地翘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是欢喜的。
如果如贺鸣所说,活着注定是一场苦行,那么左青月就是他在这场苦行中最甜的事。
到了指定的帐篷后,东风散人
叔既逢问身边的士兵:“这次雪国时间魔教教主亲自带领的吗?”
士兵一听到魔教教主这几个字,眼神里充满了像见到鬼一样的恐惧,比划道:“肯定是他!我人生第一次见到那么恐怖的桃花花瓣,跟海浪一样砸下来!”
叔既逢想确认一下现任的魔教教主还是不是张小小,问道:“你看到她的样子了吗?或者身型呢?”
士兵摇头,道:“我没有看到,见到他的哪里还能活着回来?不过听有的兄弟说远远的看到他了,戴着面具,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身型很高大。”
身型高大,还戴着面具,那不会是张小小。叔既逢知道魔教历来的教主都喜欢戴面具,唯独到了张小小那里打破了这个规矩,不仅不戴面具,还因为是姑娘震惊了雪国和隔壁的大河。
接下来几天雪国那边没有动作,叔既逢跟着师父接待了大河的各路江湖人士,与左青月一起将他们组织起来,共同对敌。
又过了一天,王爷苏逸之以皇室成员的身份率领八万援军赶到了前线。
原本节节败退的大河军队受到鼓舞,振作起来,一扫以前的低迷气势,摩拳擦掌立誓不破魔教不回大河。
晚上星星出来了,星光映在雪地上,又温柔又惊艳。
叔既逢坐在篝火旁,仰头望着天上:“明天会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吧。”
左青月点点头,将貂皮白毯披在他身上,坐在一边不说话,歪头盯着叔既逢的脸。
“你看着我做什么?”叔既逢伸手去烤火。
左青月笑了,还是不说话,也不换视线,依旧定定地看着他。
叔既逢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往旁边挪了挪。
左青月咳了咳:“叔老大,我也有点冷。”
“......”
叔既逢本来不想理他,但想到他苍白的脸色,终是心软,靠过去分了一半毯子给他:“一起盖吗?”
左青月早知道叔既逢吃软不吃硬,见自己的计划得逞,赶紧贴了过去,却也不敢靠太近,生怕叔既逢心生反感。
叔既逢也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又四处张望了一眼:“奇怪,今天大家都去哪里了,怎么没人来烤火?”
“嗯。”左青月哪里还顾得上想这些问题?全部精力都在控制住自己的眼神别死死盯着人家,怕把人家给吓跑了。但还是一个疏忽,眼神不由自主的瞟了过去。
刚好,叔既逢也侧头望向了他。
左青月愣住了,一时慌张起来,正想着找一句话出来缓解一下,奈何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出来:“我...我...叔老大,你真好看...啊,我的意思是...”
叔既逢察觉到他比自己更紧张,心下一松,一股暖意从心底升起来。
不等左青月想出合理的话来,叔既逢捧着他的脸直接吻了下去。
虽然活了两辈子,但这还是叔既逢第一次亲别人,原以为会很紧张,没想到竟有一种亲切安心的感觉。
捧着左青月的脸,叔既逢将两国交战、冰天雪地、命运轮回都统统抛诸脑后,全部的感受只有身边的火。
和他。
左青月被叔既逢主动亲过来,心中惊喜万分,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叔既逢会不喜欢。直到叔既逢欲求不满的添他的嘴唇时,左青月才开始反客为主,一点一点的攻城略池。
叔既逢也越来越放松。
不管了。只要不是敌军,谁来看见都不管不了了。
“叔老大。”左青月在呼吸的间隙轻轻唤了一声,似乎想要确认真实性。
“嗯。”叔既逢懒懒地应了一声,像是刚睡醒的孩子。
这一声回应让左青月几乎控制不住,一团火自下腹生了出来,叫嚣着让他贴对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左青月一手扶着叔既逢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脖子,万分克制地试探着对方的心意。
这个吻,好像是他渴望了很久很久的,久到连左青月自己都不知道。
叔既逢也不遑多让,两人本就势均力敌,此刻更是你进我退,你来我往。
这样亲密的回应更加刺激了左青月,让他大冷天的生生憋出了一身汗。
感受到左青月的克制,叔既逢反倒任起性来,手开始不安分的摸起来。
“叔老大!”左青月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低低喘息了几声才道,“再等等,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叔既逢不管,撒起野来,一边啃他的鼻尖一边道:“两国交战,生灵涂炭。谁又知道明日会怎么样?你当真要等吗?”
左青月已然溃不成军,用仅剩的理智命令道:“不要怕,战场上我会保护你。”
叔既逢越发挑逗他:“我要你现在就保护我。”
“......”
左青月再没有理由退缩,一把将叔既逢打横抱起,连同虎皮毯子裹着,进了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