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嗜美如命

8、捌

　　“苏老爷，您回府了。”门童将苏生从马车上扶下，嘴里欢喜道。
　　“老爷，有一妇人求见您，说，说是您的老母亲。”门童脆生生地说道。
　　苏生身影一晃，僵直了身子，红着眼，脸色阴寒地问道：“老母亲？”
　　门童有些被吓到了，低着头颤声回了句：“是。”后，心里猜测着苏生的喜怒无常。
　　苏生紧握拳头，语气沉重地问了句：“是在大厅等候吗？”
　　门童的头压得更低了，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道：“那老妇人是这么说的，老爷，小的本是不让她进的，可她信誓旦旦对小的保证她是您的老母亲，且举出了宅子内的大致景物，小的才让她进来的。”
　　苏生露出一个厌恶嘲讽的笑来，低头的门童没看见，只听见苏生回道：“不，她没说错，她就是我那该刀刮该死的老母亲。”
　　“啊？”门童错愕地抬起头，只见他家老爷眼神像是粹了毒一般，透过大门，盯着大厅的位置。
　　“你先回家吧，辛苦了。”苏生摆摆手，说道。
　　门童应了声好，走到不远处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闭了的大门。苏老爷真奇怪，这大个府，不让下人住，夜间也不留人。门童一边嘀咕一边加速离去了。
　　越靠近大厅，苏生脚步反而越轻，所以当苏老夫人一转头看见苏生如鬼魅般站在门口，吓得她叫了一声。
　　直到她看见地上的影子，确定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后，才眯起狭长的丹凤老眼，打量苏生上下。
　　苏生看着那本就脸皱巴巴的老妇人眯起眼，让她的脸更丑，苏生空荡荡的胃突然犯恶心。
　　“苏生？”老妇人试探性地叫道。
　　苏生冷冷的看着她，不应答，径直走到距她一臂远的地方。拔高的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佝偻的老妇人。
　　老妇人见他无动于衷，心里猜到了几分，也不恼怒，只露出自以为慈爱的笑来，低声道：
　　“阿生，娘回来了，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娘当年也是身不由己啊。”说到这竟落下两行泪来，拭泪的时候偷偷看了几眼苏生。
　　见苏生不动声色，老妇人有些尴尬地停下哭泣，迟疑道：“阿生啊，如今你腾达了，娘这无依无靠的，膝下也就你这一个儿子，我……”老妇人在苏生越来越冷的目光下，声音越发弱，最后噤了声。
　　老妇人眼珠子转了几圈，竟把脖子一梗，声音尖锐的虚张声势：“怎么？你这小蹄子想忘本了？你现在是大官了，我要是把你告到衙门说你不赡养老母亲，看父老乡亲怎么说你！”
　　听到这声熟悉的称呼，苏生怒极反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及其可笑的东西，捂着眼笑地几近癫狂。
　　“你，你笑甚？”
　　大笑声戛然而止，苏生缓缓地放下手掌，赤红的眼盯着老妇人，一字一顿地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笑你这个没脸没皮的贱妇。”
　　“哈？我贱妇？小蹄子你是石里蹦出来的不成？”老妇人尖声叫喊，声音像是狸子爪子抓过平石般刺耳。
　　“泼妇。”苏生冷冷的笑道。
　　“老妇告诉你，我这老身子，你不养也得养，你还得跪着求我让你养！”老夫人胸有成竹地喊道，脸上一片得意之色。
　　“痴人说梦。”苏生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脸色突然沉下去。
　　“是吗？”老妇人嘲讽一笑，一句话如惊雷般炸在苏生耳边：
　　“你可知我在后院挖到了什么？老身的杀人犯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