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嗜美如命

5、伍

　　最近人鲛很奇怪。
　　苏生一边垂钓，一边看书出了神。人鲛自那日被他救了之后就不再害怕提防他了，反而时常用一种让他很不自在的眼神盯着他。
　　直到日落苏生也没能想明白，看了看寥寥无几的鱼篓；苏生只好揣着银票往市里去。
　　归途路边被一抹红吸引了视线。
　　夕阳把苏生的影子拉得很长，长长的苏生在地上一晃一晃往宅子走。
　　身上的银票没了，苏生一脸沉痛，最近自己是不是太会用钱了？他左手提着满载的鱼篓，揣着簪子，自责地反思。
　　“诶，刘家男人找到了吗？”一个在湖边浣衣的妇女大声八卦道。
　　“没呢，他妻儿都找了三旬了，你说这也是奇了，活生生一个大男人，他能去哪？”另一个妇女大声回应道。
　　苏生慢下脚步。
　　“我看啊，八成是找大仙找魔怔了罢，被大仙拖去湖子里作伴罢。“那妇女调笑了一句，说完‘咯咯’笑个不停。
　　苏生不敢听下去，脚步急促地回了家，锁上家门才长舒一口气，放了东西，脸色苍白地用袖子擦了擦一脸的冷汗。
　　用手捂住脸，脑子里不断回放那日的可怕回忆，第一次杀人的恐惧感用力撕扯他的心脏和脑袋，苏生整个人怕冷似的把自己缩起来。
　　许久，他才平复了心情，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提起鱼篓准备去地室，桌上熟悉的红勾起他的注意。
　　真是鬼迷心窍了买了它。想起卖它的林嫂笑的一脸暧昧的问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儿家了,苏生就一脸头疼的表情。还是收起来罢。
　　苏生细细端详了那簪子的上装饰的红玉，红玉周边的凤凰作的是起舞态，苏生不忍赞叹了句：好手艺。置于柜子上方放好。
　　将鱼置到她面前，苏生便坐一旁看书去了。
　　人鲛一边吃着，一边偷偷打量着苏生。温润如玉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柔和，纤长白皙的手指执书卷的时候分外好看，一双柔和的眸子专注的注视着手里的书卷，那般认真的模样让人鲛有些嫉妒。
　　“啊。”人鲛叫了一声，苏生侧目看了过去。
　　人鲛满意地扬起笑，献宝似的捧着一条鱼游到岸边他身边。
　　苏生看了看鱼，又看了看她，说道：“你莫非想将它给予我吃？”
　　看人鲛认真盯着他，捧鱼给他的手纹丝不动。嘴角的鱼鳞与鱼血提醒着苏生：那不过是个吃生鱼的畜牲。
　　想到这里，苏生站了起来，没接过她手里的鱼，拂了两下袖子，提起灯笼说道：“这等你便自己吃罢。”
　　人鲛看着那灯光一跳一跳的离开狭长的地道，又看了看手中的死鱼，鱼冲她翻着嘲讽的白眼。她对鱼赌气一般，张口就从鱼头咬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