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他太好撩》何夕夕

34、第 34 章

　　时间一晃，就到了大一下学期的学期末。

　　这一天，林笑笑考完最后一门回到宿舍。
　　知道顾晗之那边的考试，要到晚上才能结束。
　　就忍着没有给他发消息，自顾自地收拾了东西，去淋浴间洗澡。

　　一身清爽地走回宿舍。
　　正好碰到陈文文从楼梯间走上来。

　　她想随意地打声招呼。
　　手刚伸出来，没来得及挥动。

　　陈文文就迈着急匆匆的步伐。
　　从她面前晃过去了。

　　对方低着头，一只手拎着包，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衣领。
　　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该是没有注意到她。

　　林笑笑没说什么。
　　跟着人后脚进了门。

　　陈文文顺手关门的时候才发现。
　　不由被吓得一跳。

　　“天呐，你——”
　　“你吓死我了！”

　　陈文文叫出了声，人显得没那么沉寂，似乎又恢复了一点以往的活力。

　　她没怎么计较，林笑笑走路不发声不是一次两次。
　　而且还不喜欢嘴上叫别人的方式，时常走到你身边才出声。
　　如果当下你正好有其他事要忙，她还会默默地站在你跟前，直到你忙完了再出声叫你。
　　但是往往，你会在中途发现有人靠近你的时候，下意识地被惊上一跳。

　　总而言之，就是她不是第一次被林笑笑吓到。
　　已经快要习惯了。

　　陈文文在被吓到的当时。
　　本能性地做出过伸手抵挡的动作。
　　也就，一时松开了揪着衣领的手。

　　林笑笑不经意地垂眸。
　　扫过她颈间一块明显的红痕。

　　细细小小的，形状并不规则。
　　有点像，人为咬出来的痕迹。

　　林笑笑的视线，被轻易捕捉到。
　　陈文文下意识地伸手遮挡住，神情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懊恼自己的冒犯。
　　看陈文文这个抗拒的态度，猜想她多半是不愿意被提起的。
　　便放下自己洗澡用的小篮子，坐在桌边开始用毛巾给自己擦头发。

　　沉默尴尬的氛围并未持续多久。
　　很快，陈文文受不了似的，主动开了口。
　　“另外两个人呢，没回来过吗？”

　　林笑笑这才重新将视线转过去，老老实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大概是猜到林笑笑会这么说。
　　陈文文没抱什么希望，也就没露出多少失望。

　　也是因为找不到其他人倾诉吧。
　　不说出来自己心里难受。
　　她仅仅纠结了两秒，就主动和盘托出。

　　“我刚才和黄佑那混小子去看电影了。”
　　“开场没多久呢，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
　　“我想着我们也算交往了，虽然只有两三个月，就忍了忍，没推开他。”
　　“哪里知道他变本加厉，把我脖子都咬疼了，靠！”
　　“然后，我甩了他一巴掌，自己跑出来了。”

　　“……”
　　林笑笑觉得这种时候，她作为舍友，似乎应该说点什么。
　　但她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来说什么。
　　说点安慰的话嘛，陈文文这副样子，不太像需要安慰的。
　　跟她一起痛骂嘛，黄佑这个人她又不认识，总觉得没什么立场。

　　陈文文压根没指望林笑笑能说什么。
　　自顾自地倒完满腔的怒火。
　　就算是发泄过一拨了。

　　后面，她又紧接着开口。
　　“笑笑，你男朋友对你这么好，应该不会做这种让你难堪的事吧？”

　　林笑笑视线不自然地瞥过那一点红痕。
　　受惊似的猛摇头。

　　“干嘛这么纯情，你别告诉我，你们俩没做过这种事。”
　　“……”

　　见林笑笑仓惶摇头，陈文文瞬间忘却了自己的悲愤遭遇。
　　她一张嘴张得，能塞下一整个鸭蛋。

　　“我靠，真的假的，你不是说，你们俩谈了快三年了吗？！”
　　“嗯。”

　　“嗯什么嗯啊，你俩在人前卿卿我我如胶似漆的，背地里居然什么都还没做过？”
　　“……”

　　陈文文盯着人看了半晌。
　　确定林笑笑此时，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一样纯情。
　　不由惊愕。

　　最后，她颓然地在自己位子上坐了下来。
　　嘴里冒出一句感慨，“我靠，他可真能忍！”

　　“……”

　　房间里，最后充斥着陈文文的一句哀嚎。
　　“啊！——”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遇上这种绝世好男人啊！”

　　* * *

　　天空，黑如浓墨。
　　林笑笑靠在某处教学楼的墙根下。
　　手机屏幕莹白的光芒，全程照在她安静到近乎呆滞的脸上。

　　如果这时有人走到她身边。
　　会发现她全神贯注盯着看的。
　　不过是手机的开机界面。
　　连屏保都只是系统自带的一片水蓝。

　　叮铃铃。
　　是下课铃声。
　　寂静无声的教学楼，陆陆续续传出或交谈或走动的声响。

　　林笑笑像是瞬间被拉回现实世界，浑身一个激灵。
　　她快速点开聊天界面，给顾晗之发了一条消息。
　　【宝宝，我在你考场楼下。】

　　发完，将手机擒在掌心。
　　站到光亮处，看着学生们鱼贯而出。

　　“笑笑！”
　　很快，熟悉的叫喊声便掠至身前。
　　惊诧中带着喜悦。

　　林笑笑恍惚想起，她似乎很少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奔到他身边。
　　这种在寻常情侣间，可以称之为惊喜的举动。

　　就在她想着下次要不要再试试看的时候。
　　顾晗之已经自然而然地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宝宝，我们去情人谷走走吧。”
　　“你确定？大晚上的，那里可没什么好看的。”

　　“我知道，黑黢黢的好嘛，方便我们去钻小树林。”

　　林笑笑偶尔兴致高了，会喜欢打打嘴炮，但都是光说不做的。
　　到现在，顾晗之可以说，已经完全免疫了。
　　就也配合地搭了腔，“好，我们去钻小树林。”

　　情人谷，顾名思义，就是情人常来约会的地方。
　　有时候这里会有活动，开展些情侣间的小游戏。
　　有音乐，有舞会，有彩灯。

　　但这些天还是考试周。
　　学生们不得不暂且收收心。
　　所以情人谷这一天的夜晚很安静。

　　昏暗路灯下的长椅。
　　也就坐着林笑笑和顾晗之这一对而已。

　　两人从教学楼一路走过来。
　　十指紧扣的双手就没松开过。

　　掌心濡湿。
　　已经分不清是谁先出的手汗。

　　寂静长夜里。
　　林笑笑几番咬唇。
　　从嘴里挤出这样一句问话来。

　　“宝宝，你、想过我吗？”

　　起初，顾晗之还没反应过来。
　　下意识地就想回，“我当然想——”

　　对上林笑笑与往日不尽相同的眼神。
　　少了几分璀璨，多了几点幽深。
　　他突然回味过来。

　　是，你想过我吗？
　　不是，你想我吗？

　　情不自禁地，他咽了一下口水。
　　一下不太够。
　　就有了第二下。
　　接二连三的。

　　“笑笑，你怎么会、这么问？”
　　顾晗之别开视线，交握着的那只手，攥得紧紧的。
　　又怕把人握疼似的，攥了松，松了又，忍不住再攥。

　　“想过的，是吗？”
　　“……”

　　“你在忍，对不对？”
　　“……我”

　　看顾晗之这副被火烧着似的焦灼模样。
　　答案又怎会不明晰？

　　林笑笑心头涌起的那点害羞难为情。
　　完全不及亏欠、懊恼这些情绪来得汹涌。

　　她其实早就做好准备了。
　　只是顾晗之一直没提起过。

　　她以为对方还不想。
　　或者说，还没想好去实施。

　　她自然是不着急的。
　　就也没主动献过身。

　　直到，从陈文文口中。
　　听到忍这个字。

　　她不希望他忍。
　　她说过的。
　　他想要什么，只要她有，她都愿意给。

　　不需要他去压抑。
　　那样她会过意不去。

　　“笑笑，我想等结婚——”

　　结婚这两个字，从高一结束的那年暑假，就一直埋在他心里。
　　埋了一年，两年，三年。
　　还有一年，两年，三年。

　　他默默地数着年头。
　　静静地等着适合说出口的时机。

　　今夜，话题进行到这里。
　　总该能自然地、顺畅地，说出口了吧？

　　岂料，结婚二字一出，他的话，就被人截断了。

　　“不结婚也可以的！”
　　“什么？”

　　顾晗之像是当头被人打了一闷棍。
　　完全反应不过来，林笑笑到底在说什么。

　　“不等到结婚，我也可以的！”
　　像是生怕不被人理解和接受，林笑笑又重复了一遍。

　　顾晗之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口气还没松到底。
　　又猛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

　　顾晗之想吗？
　　当然想。

　　如果林笑笑不提。
　　他也许还能压制。
　　等一等，再等一等。

　　可一旦林笑笑提了。
　　就像一下子把他心里头那只馋虫给勾了出来。
　　叫他如何再压制？

　　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
　　顾晗之抬手擦了。

　　不出几秒。
　　他又抬手抹了一把。

　　喉结滚动着。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但他还是镇住了心里头那只着了火的猛兽。
　　笃定的，坚定的。

　　“对你不好。”

　　我可以确保。
　　我只想娶你。
　　也只会娶你。

　　不管有没有那样。
　　我都会对你负责。

　　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都不希望对你造成伤害。

　　只要你能坚定不渝地嫁我。
　　我可以等的。
　　等到你为我披上婚纱的那一天。

　　嗯，应该……

　　不好意思，掉鼻血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