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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护驾有功 ...
在我眼中,普天之下,最富庶的国家,非我邶国莫属。
邶国神山安岭绵延不绝,峰顶覆着皑皑白雪,积雪融化汇成万千涓涓细流涌到山下,又聚成乌拉江。江水一路奔流向东,冲刷出沃野千里。土地肥沃、水域充沛,我邶国子民享受着上苍的馈赠,在英明神武的国君领导下,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而我就是上苍派来见证这太平盛世的神女,聪明绝顶,睿智无双……好吧,说些实在的,来介绍下我自己:我叫白琪乐,是邶国唯一的公主,排行老二。头上还有一个哥哥,是邶国唯一的世子。邶国臣民都很忧虑,因为我父王的子嗣实在是太单薄了。若哥哥和我一不小心有点儿意外,泱泱邶国就不得不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尴尬。
可邶国王庭人丁稀薄似乎是素来的传统,忧虑、尴尬皆无济于事。
想当年我王祖父也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我父王,另一个是我姑母,如今泽朝的良妃娘娘。到了我这一辈,是一如既往地人丁不旺。我那世子哥哥年幼之时,就被送去了千里之外的泽朝京都,留学识礼。只把我伶仃一人留在清冷的王宫中,陪伴着甘于寂寞的父王和母后。
也许是因子嗣过少,所以不得不更加爱护,邶国王庭的规矩,公主及笄之前不得出宫。我和王兄皆觉得此规矩甚是不公,他幼小离家,漂泊到没边儿,而我却被束在幽幽深宫,无聊到极致。
王宫虽然很大,但住上十多年,也就没什么新鲜感了。南殿春燕几时飞回,几时筑巢,几时育仔;北苑秋蝉几时出土,几时羽化,几时鸣响;东塘荷花几时含苞,几时绽放,几时结子;西山枫叶几时发芽,几时变红,几时掉落,我闭着眼都一清二楚。
百无聊赖之时,侍女阿元就帮我搜罗各种话本子消磨时光。看完邶国的,就近看邻国的,比如黎国的、郢国的。
母后带着几分自豪的语气嗔怪我,说我对文学孜孜以求的样子,刻苦地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公主。
如果母后所言非虚,那说不定我可能真是诸国众多王公贵族中,最爱读书的公主了,约等于是最有学问的公主,哈哈哈哈哈,想想确实还挺值得骄傲呢!
说到各国的话本子,那可是风格迥异,趣味各自不同。我们邶国的话本多是惊险玄妙之事,而黎国话本却偏爱才子佳人的浪漫,至于郢国话本则推崇不畏强权的特立独行。所以,我最爱郢国话本,并努力钻研想从中找出行之有效的斗争之法,冲出宫门,徜徉于淳朴民间的广阔天地。
可谁想到父王如此机敏,偶然来我宫中,随手翻看两下,竟就洞悉了我小心潜藏的意图,不由分说,一旨令下,郢国的话本就成了邶国的禁书。
有些事情,越想禁止,就越潜滋暗长地无法抑制。
原本大家并不在意郢国话本,因为邶国子民大多不爱读书。但一纸禁令,却让郢国话本成了当下邶国民间最赤手可热的读物。大家都很好奇,郢国话本何德何能竟成为禁书?
一时间邶国王城丰都,上至王公显贵,下到贩夫走卒,私下里皆以读过郢国话本为荣,很是叛逆。
臣民们对父王禁令阳奉阴违的行径,让我甚为忧虑,长此以往,一国之君的威严何在?颜面何在?尽管之前我还因父王的禁令而赌气,但面对臣民们如此叛逆的情形,我却毅然决定要站出来,身体力行地支持父王,好好地彰显一番我邶国王庭的威仪。遂让侍女阿元立即找出了我寝宫里所有的郢国话本子。
看着院中堆积成小山似的话本,我不禁感慨,自己竟然读过如此多的书,可真是一枚求知若渴的女子。
阿元递过来一根燃着的火把,询问道:“殿下,是否把王上请来?”阿元虽服侍周到,但脑子却不大灵光,眼界促狭,总有些不合时宜的邀功念头。
我皱眉质问道:“请父王做甚?让他看看他的乖女儿之前看过多少禁书吗?”
阿元垂首不语。
我将火把递回给阿元,抬脚走入院中,拾起话本,翻了翻。当初读书时的心情,一下子又浮现了出来,书中的字字句句似乎犹在眼前,想到这里我不禁留恋地问阿元:“都在这里了?”
阿元笃定点头。
我亦点头,招手将侍卫莫秋唤来,指着院中的话本子,郑重地嘱托道:“把这些话本子都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吧。”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回到殿中。
就这样,在这沉闷的宫帷之中,我最后的快乐也变得残破不全了。
晚膳后,阿元欢喜地传话,说王庭戏院排演了新戏,父王叫我一同去观戏。
晚膳不合胃口,我吃的不多,现下正抱着半颗西瓜在廊中纳凉。一听是王庭戏院的新戏,我是半点儿兴趣也无。不管套路怎么翻新,内核永远是歌颂父王英明神武,不用看开头,都猜得中结尾,甚是无聊。
我默默地吃了两口西瓜,并未应声。
阿元不放弃,继续动员道:“听说是找来了丰都清河桥下最有名的杂耍戏班,创新了一出别开生面的大戏,内容丰富热闹,前所未有!”
清河桥下是丰都最大的集市,人流如织、商贾云集,各种奇巧都可搜罗到,是我最向往的去处之一。然而我却从未去过,只是偶尔听莫秋提过只言片语。遂眼前一亮,一跃而起,立即唤阿元梳妆更衣,应召去观戏。
和父王、母后请过安,我本应落座在父王身侧,但因禁书一事儿,我虽身先士卒地表率支持父王的旨意,但内心却还是残留一丝怨念,此时便有些任性地想离父王远点儿,遂指着舞台对侧的阁楼,偏要在哪里观戏。
父王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对我素来有些纵容的宠溺,当即颔首允了。
于是,我居高临下地坐在了父王、母后以及一众宾客的头顶上,心情立时开朗了起来。
可我还没高兴多久,就见一个薄纱的屏风被大剌剌地立在了我的面前。可惜了戏台上的精彩,隔着一层纱,看上去影影绰绰、模模糊糊。
我不解,微愠,示意莫秋把屏风挪开。
阿元却忙上前阻止:“殿下不可,这屏风是王上特意安排的,说是台下宾客有些是宫外来的朝臣和家眷,公主尚未及笄,不宜抛头露面。”
我在王庭戏院看了十多年的戏,还头一次被父王如此关怀。许是一脉相承的心性,我立时领悟了,这大概是父王的任性,对我非要在众人头顶落座的小小不满。
如果是位有血性的公主,只怕此时已拂袖,愤然而去。可我虽然也有些小脾气,却还是很懂一些大智慧的,当下不动声色地让莫秋找来了一把剪刀。
我凑近屏风,比了比视线的位置,咔嚓咔嚓,几剪子就在屏风上挖出了两个小洞,然后把椅子挪到屏风前,透过小洞,戏台上一举一动清晰可见。
如此轻松化解了当下的尴尬,即保全了父王的威仪,又遵守了迂腐的规矩,还没耽误观戏。啧啧,我真是个足智多谋的公主!
这确是一场新鲜有趣的好戏,讲的是上古神兽下凡历劫的故事。那神兽神通广大,一会儿喷火,一会儿吐水,还能变出无数张各异面皮,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惊诧地问莫秋:“清河桥下的杂耍这么精彩?”
莫秋摇头:“这变脸的技艺,是泽朝戏法,清河桥下也不常见。”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戏台上的热闹,心中暗忖:都说泽朝是天朝上国,果然名不虚传。也不知王兄在那里多年,是否也学会些稀奇的技艺。唉,多年未见,都有些记不清王兄的长相了。
由于剧情过于精彩,我顾不上过多地感伤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王兄,转眼又被戏台上的热闹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凑近屏风,恨不得将一双眼睛都贴在小洞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此时那扮演神兽的艺人,空手变出漫天飞花,落英缤纷,犹如仙境。
我不禁连连叫好,更忍不住鼓起掌来。然而,未料那屏风并不牢固,我无意抬手,只见一席白纱飞出,竟是失手把屏风推了下去。
而楼下此时,正端坐着我亲爱的父王、母后和一众自宫外远道而来的朝臣、家眷。
这屏风从天而降,虽轻飘飘的,不一定会砸伤人,可盖在谁的头上,想想都挺搞笑。遂,我下意识地伸着脑袋向下看去。
屏风还飘在半空之时,已有眼尖的侍卫先后跃起,刀锋闪过,屏风应声碎裂,那薄纱碎片纷纷飘落,和着戏台上的剧情,似乎又下了一场绵绵花雨。
而屏风的架子却很牢固,快刀也难以斩断,由于是从阁楼正中掉落,眼瞅着就要砸向楼下正中端坐的父王和母后。
我刚想为了那场纱雨的曼妙拍手叫好,转眼就见父王和母妃遭遇危急,一口凉气梗在喉间,心中登时冒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惨了,怕不是我一失手成千古恨,把自己作成了个孤儿吧!
好在我邶国王庭的侍卫功夫到家,都不是吃素的。千钧一发之际,无数侍卫跃起,挡在了父王和母后身前。
当众侍卫旋身落地时,那笨拙的屏风架子却被其中一位看上去有些清瘦的男子捧在手中。
我悬起的一颗心稍稍归位,才注意到那捧着屏风架子的男子,穿着打扮并不是王庭侍卫。
那人身形颀长,着一身素色的长衫,周身散着一股浓浓的书卷之气。他向父王虔诚施礼,被父王大肆称赞,挥手就是阔绰的封赏。
那男子面上水波不兴的样子,叩头谢恩,站起来的时候,似无意间仰脸向我望来。
彼我二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我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
这十多年来,我在宫中所见的男子有限,但从未有人像他长得这般恰到好处,让人觉得舒心适宜。我想,那黎国话本里,深情款款的郎君就应该是长成这般模样吧。于是,念他护驾有功,我便遥遥咧嘴,向他灿然一笑。
那男子愣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去,扭捏地像是东塘里的小鹌鹑。
我本想趁势逗他一下,却还没来得及张口,父王的责罚却已传到了阁楼上,我被按着送回了寝宫。
就这样一场天降意外,我错失了后半程戏台的精彩,没来得及和少年英雄搭讪,只落下了禁足半月的惩罚。
公主,真不是人当的。
第二部小说开始啦,希望有小伙伴能喜欢,并陪着我一起写完这部小说,欢迎大家多多留言交流~快乐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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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护驾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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