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苗的自我修养》古月木水

5、第 5 章

　　这章不讲W先生，讲Q小姐在戒断W先生时候遇到的一个弟弟，弟弟的名字现在的Q小姐已经记不得了，留在脑海里的只剩下弟弟带着哭腔的质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和最后联系时的决绝‘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弟弟的出现很凑巧，正好出现在Q小姐不希望自己继续沉迷下去的那段时间，弟弟的离开也很合时机，那时的Q小姐和朋友们在一起，完全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很自然地将他放下。

　　即使是后来，Q小姐再次忍不住去找W先生的时候，W先生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在Q小姐心里，缺少了吸引力。关于W先生和Q小姐的终章，就放到后面再说吧。

　　弟弟在Q小姐的心里像一个带来快乐的小天使，弟弟是一个高中休学在家的少年，遇到Q小姐时还未成年，弟弟的声音好听，是清爽的少年音。弟弟曾经尝试在团子上做主播，也有一些粉丝，但后来离开了团子。遇到Q小姐时弟弟在兼职做游戏主播的陪玩，因为声音好听，技术不错，时不时会有主播点他。

　　Q小姐和弟弟是在声音漂流瓶上认识的，那时的Q小姐情绪不好，对W先生的患得患失，和W先生经常的若即若离，都让Q小姐感到抓心，因为W先生的漫不经心，让Q小姐更加上心。她就像鱼塘里受到惊吓的鱼，迷茫乱窜，她克制不住地去解析W先生说的每一句话，她想要的更多了，她不满足只做他鱼塘里的一条小鱼了，她想成为他怀里的一只猫。有时她甚至想挠他一下，引起W先生更多的注意。

　　理智告诉Q小姐她不应该继续这样下去，她在W先生身上寄托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人们总是这样，认为自己能够控制感情，但最后却被感情推着做出失去理智的事，Q小姐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在遇到W先生之前，Q小姐曾经试过在网上同时和五个人聊天，对于漫不经心的人Q小姐会表现出乖巧粘人，她喜欢那些把聊天当消遣的人，当遇到有人表现出了对Q小姐的喜欢，Q小姐又会开始厌烦这种交流。Q小姐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但对于这两种不同的状态，Q小姐选择了后者，她再一次打开了交友软件，寻找另一个可以分担她多余感情的对象。

　　弟弟就这样出现了。

　　根据弟弟说的，当时的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开那个软件了，再次打开也是因为无聊，想找个人聊天，碰巧遇到了Q小姐。

　　Q小姐并不相信，她直觉弟弟应该经常在娱乐场玩。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久，Q小姐喝了点酒，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和网恋前男友的事情，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Q小姐对于W先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在后面的聊天里Q小姐告诉弟弟，W先生是自己最喜欢的主播。弟弟开始也跟着蹲了几天的直播间，但后来，只要Q小姐去听W先生，弟弟就会去找之前的主播好友。

　　Q小姐对于弟弟去其他异性直播间上麦聊天的事情感到别扭，她对她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充满着独占欲。她不喜欢弟弟和其他人聊天，像是达成了共识，Q小姐和弟弟都不听直播了，两人开始了漫长的煲电话粥时光。

　　Q小姐喜欢听弟弟唱歌，喜欢听弟弟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喜欢弟弟陪着她疯闹，陪着她说笑，那时候正好是学校的备考周，课特别少，他们经常连着麦自己做自己的事。

　　Q小姐忙着复习，弟弟在另一边打着游戏，弟弟打游戏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只是偶尔会叹气，‘怎么又输了呀。’ ‘下把我肯定赢。’ 或是有时突然的一声 ‘漂亮。’ 每当这时Q小姐都会笑弟弟可爱。

　　弟弟喜欢吃辣的东西，有时候辣的嘶哈响，还是倔强的继续吃，弟弟还很喜欢吃零食，每次吃都要贱贱地说一句‘你那边是不是买不到呀？’

　　和弟弟聊天总是很开心，他总有许许多多的奇怪的话逗Q小姐笑。

　　Q小姐想到W先生的时间也变少了，分享欲在另一个人身上得到了满足。Q小姐慢慢降低了对W先生的期望，那时候的Q小姐发现，她好像只是想要一个陪伴，好像谁都可以。Q小姐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永远有着不同的想法。

　　弟弟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生闷气，在Q小姐的朋友放假来找她玩的三天里，弟弟一直阴阳怪气，‘吼，你都和她睡一张床是吧？’ ‘那我晚上是不是就不能和你聊天了？’ ‘你都好久不回复我的信息。’他就像一个撒娇怪，但Q小姐很吃这一套，这样的弟弟真的可爱死了。

　　当弟弟知道Q小姐和朋友说要和一个弟弟打电话时，却突然不吱声了，他没说几句就别扭地挂了电话，让Q小姐和朋友好好玩。

　　后面有一次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话题，弟弟的情绪突然爆发，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

　　弟弟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Q小姐的耳膜，Q小姐只觉得心里紧紧地揪了一下。

　　‘你每天和我聊天是为什么啊？’

　　Q小姐犹豫地回答，‘因为和你聊天很开心呀，很喜欢和你聊天。’

　　‘所以我就是一个好人。’

　　‘不是的，我只是很喜欢和你聊天的感觉。’Q小姐感觉到自己的回答很糟糕，但她又说不出其他的话。

　　弟弟挂断了电话，接下去的那几天Q小姐几乎是苦苦哀求，希望弟弟能继续陪自己，但弟弟的回答始终只有只言片语。

　　那几天Q小姐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弟弟身上了，她很少去想W先生。这种感觉又让她回到了想和网恋前男友复合的那段时间，Q小姐对这种求而不得仿佛有执念。就连Q小姐本人也很难解释这种感觉。

　　第三天Q小姐的理智好像又重新回归了大脑，她和弟弟说‘如果你已经完全不想理我，那我也就放弃吧，这个软件留着本来也是只想和你联系，如果你不回复我，那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我会删了这个软件的，祝好。’

　　这一次弟弟回复了，似乎更加生气了‘该说不打扰的应该是我吗？’

　　‘我算是什么呢？’

　　Q小姐忘记最后两人说了什么，印象中两人最后还是和好，这次矛盾后两人的言语间似乎更加亲昵了，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

　　之前突然爆发的情绪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两人又开始每天打着电话聊天，虽然两人有时差，但弟弟经常会哄Q小姐睡觉，有时讲故事，有时唱着歌，两人总会聊到很晚，有时甚至是等弟弟吃了早饭，再一起入睡。

　　Q小姐喜欢弟弟吗？Q小姐喜欢弟弟的陪伴。

　　两人谁都没有明着说过喜欢，谁都没有提过在一起，只是聊着天，带着超过朋友界限的暧昧，又没有明确的关系。

　　在Q小姐暑假回国的第二天，弟弟突然说觉得他们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聊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有什么意义呢？

　　Q小姐觉得很奇怪，她从没有提过未来，也没想过有结果，她只是觉得和弟弟聊天很开心，她想和弟弟继续聊天，排解无聊也好，让自己不在W先生的网里挣扎也好，她可能只是想有人陪着吧。

　　但这一次，弟弟很决绝，他删除了Q小姐所有的联系方式，彻底地消失在Q小姐的生活里。

　　而这一次，Q小姐好像并没有伤心，回到家中的她经常和朋友们出去玩，她似乎很快就不再纠结，弟弟突然出现在Q小姐的生活里，又突然的离开。最后就像从未在Q小姐的世界里出现过一样。

　　不像W先生那样，Q小姐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的存在。那是一个很长的周期，完全放下W先生这个时间比Q小姐想的还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