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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给你来点乐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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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时代,信息高速运转 ,太阳下山,夜幕被撕扯开。大街小巷亮起霓虹灯招牌,五彩得晃眼。理发店的螺旋灯转了一个有一个圈儿,收音机里播放着四五时年代特有的音乐,老裁缝店里里依然存放着些台式电视机,新闻因为网络干扰断断续续的。
晚七点,江献刚放学。
脚步踩着节拍,这位高中生摇头晃脑地刷街,晚风带着凉意挽起他耳边银白的发丝。
从学校到江献的学生宿舍也就十五分钟步行的距离,骑个车会更快。可他愣是要绕着商业街转一大圈,并将其美名曰感受世界。
“嘶,这队友好神奇。”
手机一横,对于世界的种种看法就涌了出来。
【叮铃铃】
熟悉的电子音,江献啧了一声,极其不耐烦地转入电话界面。
“喂?妈啊。我很快到家,我在外头吃晚饭。”
“知道了,你当我傻?挂了。”
【嘟嘟嘟嘟——】
忙音未散,手机屏幕又横了过来。不出意料地,几分钟的功夫,游戏输得一败涂地。
江献甩了甩手机泄愤,把它往兜里一揣,捏下无线耳机,仰头观望着天空。
灯光太亮,星星一个也没见着。如果天上有神 ,一定会觉得这人间是个充满烟火气的地方。
“狗屁城市。”
刚欲走,身后却传来警报声,他可以清晰听见大队人马正吵着他的方向奔来,人群被逐渐剥开,一个戴帽子的人横冲直撞,狠狠擦过他身边。
江献刚要回头,就觉着耳廓子生疼,人群骚乱成一团,挤来挤去的也没功夫把耳机扯下来,他硬是被连拖带拽地穿过人群,他想停下,可腿却像有了自己的知觉一个劲往前奔。
“这是怎么了呀?”
“不知道,好像是有人跑过去了,跑的很急。”
“警察也来了,是有小偷吗?”
议论声纷纷,江献眯着眼,尝试看清前面那个无礼的家伙的容貌,可始终会有人挡在眼前。
“大家快疏散开!!!!这是杀人犯!!!”刑警努力维持秩序,并开出一条道。一听是杀人犯,恐慌以病毒的速度蔓延开来。
“什么?杀人犯!?”
“快跑!!!”
“发生什么了?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
追捕过程中人群的恐慌是最令人头疼的,因为人类这种生物在死亡,疾病,痛苦这类东西面前完全就是跪倒不起的状态,脑子像是被堵住了,什么也听不进,只顾自己逃命。
为防止造成踩踏事件,导致伤亡更加严重,刑警只好暂且停下步伐,安抚民心,人们的注意全放在了“杀人犯”这一词汇上,并未注意到头顶上几架无人机刹那间掠过,各大路口长久不用的监控摄像头也全部亮起了灯,警车呼啸而过。这种级别的危险人物是不会被放纵于社会的。
“你,操,前面的,给我停下!!”江献捂着被勒得全是红印子的耳朵大喊。直到一处无人小巷,那人才放下了脚步。
江献追了上去,顺势把耳机揪了回来。“喂,呼呼,”刚刚的剧烈运动可把我们这位体育差生折腾得不轻,“你有病啊,勾到我耳机了知不知道?”
那人闻声缓缓地转过了头,江献这才看清他的脸。这人年龄和他相仿,可能比他还小个几岁,鼻梁很挺,一头黑发配着灰色的眸子,比他高一个个头长得很是好看。
“喂,干什么?我有帅到对同性还有那么大吸引力么?”
江献马上回过神,轻咳几声。
“你这人,你跑就跑吧,扯我耳机干什么?”
“怪我?人那么多,你就当是个幸运观众了。可喜可贺,欧皇先生。”
那人轻飘飘的语气令江献浑身发痒,恨不得立马把他摁在地上砸上个几拳,再踹上两脚。
估计是看江献一脸生气却又没处撒火觉得好笑,那人捂着嘴耸了耸肩,弯腰捡起地上的帽子,吹了吹灰,重新戴上。
“欧皇先生,我可要跑路了,至于你呢,自己看着办。”
“你……!”江献刚要回怼,却被警笛的鸣声打断,回头一瞧,几辆警车横在面前,车上跳下来几个壮汉,举着枪对着他们,之间走出来一个穿制服的男人,看起来一副斯文的模样。
“跑路?权邢,你想得到挺美。”权邢走上前,悄悄地把江献挡在了身后。
“哟,好久不见,吴烨,这么衰了?当警察也没能掩盖住你那软弱的样子。”
这么猛?这可是警察,你就这么怼了?江献心道。
吴烨的眉心画上了一个川字,却还强颜欢笑,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彼此彼此。”
权邢刚要讲话,身子忽然往后一倒,踉跄几下。江献拽着他的手,示意他快跑。
“跑什么?你以为那些都是玩具枪?”
“真的会开枪?”
“这些是刑警,不是保安。那么重的枪谁愿意背着追人。”江献半信半疑,但还是松了手,他那小身板可挨不起子弹。
这一幕被吴烨全部看在眼里。“你还找个了个同伙?”吴烨笑了笑。
江献刚要争辩,被权邢拦住。他只好在一旁憋着一肚子火,有对权邢的,也有对吴烨的,还有一点对自己的。
“把那个人记录在案,搜查全部信息,记入黑名单。”
“是!”
“权邢,后会有期。”吴烨挥了挥手,命令所有人撤退。
警车上,那小跟班挠了挠头,道:
“吴大队,你又不抓他?”
吴烨的嘴角勾勒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小跟班马上就闭上了嘴。
“别慌,有的是时间。我要让他舔着我的鞋尖死去。一如往常地说权邢逃了就行。”
看着警车渐行渐远,权邢呼了口气。
“恭喜你啊,欧皇先生。咱俩现在是共犯了。”他特意把“共犯”两个字说的字正腔圆,还特别大声。江献一脸嫌弃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啧。你杀过人?”
“算半个吧。”
“什么叫半个,你是把人劈成两半了?”
“那人自己凭本事死的,医院里闹事儿,我就给他脑门来了一下。谁知道他有脑瘤和心血器官衰弱?然后这人就在手术台上上路了。”
“奇葩。”江献一阵无语,确保耳机没事就要走。
“你去哪儿?”
“回家。”
“你是不是没记性?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杀人犯的同伙。”
江献停顿了一下。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