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如黑白》年少三岁

19、第十九站

　　黑暗之中，白母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还好吗？”
　　白母沉默着，眼神之中闪过几丝玩味，背对着白父并不打算被撞破。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你先休息吧，我出去喝杯水。”白母披了件衣服就站起身出了房门。
　　白父疲惫地躺了回去，睡了过去。
　　白母回头瞥了一眼床上的白父，不由地兴奋起来。
　　出了房间的门，外面是较大的客厅，订的酒店是订了一个套件，而另一个卧室里有这次自己的目标。
　　白母径直走过去，尝试直接开门而入，就这么开了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白一突然睁开眼睛，见来者并未有什么危险之举也就就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脸——顶着白母的容貌，笑得玩味十足，是来？
　　“小可爱。”白母自然地坐到床边，很熟稔地开口道 ，“白天的故事好听吗？”
　　“想不想听另一版本？”
　　白一大概猜出了眼前的人是何许人也，可本身就对那个故事不感兴趣，也不打算去懂别人到底为何这么做。
　　“为什么不想听听呢？你一点都不好奇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吗？”
　　“都是疯狂，都是犯傻，都是……”白母目光一凝，从白一脸上探出那一丝动容才继续泰然自若地继续说道，“想听吗？”
　　“为什么”
　　“你知道的。”白母微微一笑，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却莫名感觉有什么在蔓延开来的网在等着自己跳进去。
　　“逝者已逝，何必叨扰”白一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2点整。
　　“可你还不是为了不相干的人干了蠢事，不是吗”白母歪着头盯着白一的眼睛，手指忍不住开始上手捉弄一番。
　　“愿望。”
　　“那——”白母狡猾地用食指堵了白一的嘴，满眼温柔地说道，“这次呢”
　　白一一愣，想要开口却被捂住嘴。
　　白母做出禁音的手势，待白一没有挣扎后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真遗憾……”白母叹了一口气，喝了几口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手机屏幕一亮，白一注意到黑二发来的信息——“？”
　　简简单单一个问号的回复，白一一瞬间迷惑了，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那么多的暗示，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就为了就一个人吗？
　　白一难以理解，到底是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做这些事情，难道仗着自己根本不会去计较这些吗？不过，好像自己根本无所谓这些那些。
　　一通电话突如其来而至，是黑二。
　　“阿一……”那声音似乎有了魔力一般，将白一内心所有疑惑剔除。
　　“嗯。”
　　“阿一，白灵刚睡着。”
　　“嗯。”白一轻声回应道。
　　“阿一……”
　　“嗯。”
　　“阿一，发生了什么？”黑二有些烦躁，但是压抑着不悦，沮丧着问道。
　　白一被这一问，不知道如何回答，而且在此之前就发了那一句质问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
　　许久的沉默，终是黑二先耐不住地问道：“阿一，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那种感觉，卑微到极致，让白一有一瞬间恍惚，恍惚那种感觉好像一直处于弱势方的都是黑二，而自己永远都是那个轻松抽身离开的那一个。
　　白一紧紧抓紧被子，不知道气愤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逃避，很可耻，但是很有用。
　　白一厌烦这些，这一切好似都在告诉自己是自己无所作为才导致现在的处境。凭什么？！
　　从未有人来告诉自己如何去分辨是非，那为何要去管那些事情！

　　另一边刚把白灵哄睡过去的黑二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界面有些烦躁，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告诫自己别去打扰，让白一自己挣脱那些情绪远比自己去干预来得好。
　　明明，已经够努力了。
　　会累吧
　　可是，放不下。
　　为什么
　　黑二突然间不明白，自从那次招惹之后，自己变得很奇怪，不像自己。
　　得不到回应，突如其来地被冷落和奚落，都容易冲毁热情。

　　令狐修摩挲着平板屏幕上的画面，那是白一的身影。
　　“你怎么又回来了呢”喃喃自语着。
　　月色渐浓，静得可怕。

　　第二天一早，白一顶着黑眼圈和白父白母告别，直接订了车票回了C市赶回那个地方。
　　白父无奈，白母抿嘴一笑就没多挽留。

　　刚到门口，白一想要按门铃却下意识收回手，他不懂，自己为何要赶回来。
　　黑二却像是感知到一样为白一开了门。
　　无言。
　　对视。
　　白一突然情绪爆发，直接扑进黑二怀里，焦虑不安地蹭着，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抛弃一样湿润了眼眶。
　　黑二被这一顿操作搞得只能伸出手搂紧怀中的人儿，视如珍宝。
　　“那个……”叶平尴尬地站在不远处，不适宜地想要开口却住了嘴，非常毁气氛。
　　黑二有些不满地瞪了叶平一眼，然后轻哄着放开白一。
　　白一有些恼羞着不愿离开，只得紧紧抓住黑二的衣服不放。
　　“那……”叶平还想说什么，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
　　黑二除了顺着白一还能干啥，直接抱过白一关上门，然后才满足地蹭着白一的头发，享受独处的快乐。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似乎昨晚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白灵懵懵懂懂地搓揉着眼睛出门，抱怨道:“坏蛋！一大清早干嘛呢！我要告诉白白你欺负我！”
　　白一听到白灵的声音，一开始蒙圈着寻找着这个声音是谁，探出头看到白灵正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立马推开黑二。
　　黑二被这一推也很无奈，一大清早为何有这两个灯泡出现
　　“滚回去睡觉！”黑二没好气地吼道，却也注意降低声音。
　　白灵被这一吼，来了脾气，马不停蹄地跑下来扑入白一怀里，还不忘做鬼脸。
　　大年初二就那么刺激……
　　这时门铃又响了。
　　好家伙，没走。
　　黑二黑着脸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叶平笑着打着招呼。
　　这下，黑二只能拎着白灵上了楼，而叶平与白一在客厅里开始谈话。
　　一开始叶平顶着黑二那满是怨念的目光，着实不自在，只能强颜欢笑地唠了磕。
　　白一直接挑明道:“我的愿望被更改为救你。”
　　“什么”叶平一愣，一下子就明白眼前的人跟自己同是参与者之一，没来由的开始迟疑。
　　“我没兴趣那些竞争，但是离开必须达成愿望。”白一补充道，“这次，可能不能轻易离开。”
　　“嗯。”叶平点了点头，神情恍惚地叙述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盯上我了，虽然他很有可能是为了我，但是我……应该是现在的我觉得我不能去顺从。”
　　“说来也奇怪，”叶平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是没来之前我可能会顺从那种感觉，可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这个身体里，我就有了不同的想法。”
　　“我为何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我为何不可以让自己活得更自在一点”
　　白一看着叶平的眼神从灰暗又变得清明，也大约猜出来了原因。
　　可是，白一不想去点名，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多了一种境遇，就多了一份思考方向，对待事情的看法也变得更多变了些，挺好的。
　　或许，自己也被影响到了，只是在不知不觉中，没有记忆，仅仅从别人的话语中拼凑出原身的一切。
　　想到这些，白一不由得想起昨晚那个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的那些话，或许自己也该去寻找一个真相，一个自己都不愿去揭露的真相。
　　“你想怎么做”白一冷静地反问道。
　　叶平被问倒了，他并没有想太多，只能实诚地摇了摇头。
　　白一抿嘴一笑，留了电话号码给叶平然后送走了他，并嘱咐他想清楚后再打电话过来。
　　叶平也没矫情，收了电话号码就录进手机里去，就赶回老爷子家去。
　　待叶平离开后，黑二突然从身后环住白一的腰，咬了咬白一的耳垂撒着娇地磨蹭着脸。
　　白一叹气道:“乖。”
　　“对不起。”很轻很轻，白一听着那卑微的声音，不由得心疼起来。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白一安抚着摸了摸黑二的狗头，无奈又好笑地道，“想要什么补偿嗯”
　　黑二振作起来，用力蹭了蹭，回一句:“都行。”
　　白一更加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