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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京兆尹和他的小跟班(9) ...

  •   司牙望着黯金色防护罩皱眉道:“这是……那群秃驴的法术?”
      柏洲也惊骇莫名,他明明从未同任何和尚接触过,为什么身上会有这种东西?
      那小纸人贴在防护罩上还冲他挥手卖萌。

      “你居然和那群秃驴有勾结!”
      “没有!”
      然而司牙已经认定他把族人出卖给了法华寺的和尚,猩红双眸满是杀气,攻势愈发狠厉。

      柏洲疲于对付白狐防不胜防的幻术,防护罩在坚持了数分钟后终于破碎。他身上伤口开始增多,血染红了一大片土地,空气中渐浓的血腥味勾起了狼妖的杀念。
      他不再消极抵抗,开始反击。再遇幻境时,他直接用四爪扬起土块飞射向四面八方,让司牙根本无法靠近。
      两人再度对峙。

      “滴答。”
      “滴答。”
      血不停从柏洲身上滴下来。他顾不上舔伤口,紧盯着对面的司牙说:“你还不走?等官兵来了,你就彻底走不掉了。”
      “在没有除掉你这个叛徒前,我是不会走的!”
      “可你自己也知道你杀不掉我,你现在这样坚持根本没有意义!”

      司牙垂眸不语。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谋划了那么久的计划在即将成功之际功亏一篑,害他们失败的不是敌人,居然是同为妖族的柏洲!
      今日不除掉柏洲,以后怕是更没机会了。他无法振兴妖族,现在连叛徒都惩戒不了,那他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柏洲说的没错。你不如留着命回去照看那些撤走的妖族,里面还有不少小孩子吧。”一个声音从柏洲身后传来。
      两人齐齐一惊,他们竟然都没察觉这里什么时候多了第三个人!

      邬云崖一身白衣,站在月光下宛如谪仙。
      “大人!”柏洲惊喜地喊了一声,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原型,不由惴惴地后退了一步,恨不能把这样的自己藏起来。

      邬云崖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心中忍不住想起不久前那个吻……虽然明白柏洲是被妖族血脉影响,但他再开口时还是带着薄怒:“你藏什么?现在这样不是挺可爱的。”

      虽然被夸可爱有点开心但这么威猛一只巨狼真的和可爱搭边吗?
      柏洲又战战兢兢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才迟钝地发现邬云崖是一个人赶来的,立刻紧张地护在他身前说:“大人,这里很危险,你快退到我后面去。”

      邬云崖顺势撸了把毛茸茸的狼头,把他推开了。
      对面的司牙可不觉得这位京兆尹大人孤身赶来是脑抽找死,如临大敌道:“柏洲身上的秘法是你动的手脚?你和法华寺的秃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他们的法术?”

      “这种秘法名叫术灵,有简单神智,可以储存基础法术。和和尚们的防护秘法没有任何关系。柏洲只把你们的事情告诉了我一人。”邬云崖解释道。

      “你是道士?”
      “不是。”
      司牙疑惑了:“你既不是法华寺的人,也不是道士,更不可能是妖族,那你为什么会法术?”
      邬云崖不可能告诉他关于蓬莱界的事,搪塞道:“我小时候遇到一个云游的方士,从他那里学过一点。”

      司牙将信将疑,但他也看出来邬云崖确实和法华寺的和尚没有关系,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看了眼正努力把硕大身体缩成一团的狼妖,留下一句:“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化作流光离开了。

      顿时只剩下一人一妖。
      柏洲悄悄后退一步,想溜又不舍得,被邬云崖扫视一眼后钉在了原地。

      邬云崖走到他身边,以他的快八尺的身高也只能平视狼妖的双眼。
      他端详了一下小徒弟的新造型,心想:大了点,但确实挺可爱的。
      见他还想往后缩,他不由抬手揪住了他的一只尖耳,轻声道:“之前骗我说家里爷爷重病所以急需打工赚钱?”

      狼妖有点委屈地想:你不是也没说会法术吗?
      又突然想到邬云崖会那种法术,那岂不是他每晚溜出府传消息的事,他全都知道!能及时赶来说明昨晚的迷药也对他无效,那他一定也知道了那个吻。
      他难道……

      邬云崖还在忙着教育徒弟:“这次就算了,以后凡事都不能瞒着师……我了知道吗。”教育完了还用法术为他疗伤。
      伤口愈合带来一丝麻麻的痒意,柏洲一边站直身体让邬云崖方便施展,一边忐忑地问:“如果当时我没有选择坦白,而是……真的下杀手的话,大人会怎么做?”

      邬云崖愣了愣。
      他倒从没怀疑过柏洲会杀自己。这个徒弟或许有瞒着他的小心思,但绝对不会欺师灭祖。
      如果哪天他真的因为别的原因——被人控制、被人利用等等,要杀他,那他应该也只会帮他解决这些影响了他的外部原因,然后罚他关禁闭。
      反正一定不是他这个乖巧徒弟的错。
      见狼妖湿漉漉的圆眼正期待地看着自己,他不禁说:“如果你真的敢下手,那我就把你这身毛全剃光。”

      柏洲眨了眨眼,就这?
      在他想来,如果有人敢欺骗自己接近自己还要下杀手,他一定会把对方挫骨扬灰,绝不会像邬云崖这样开玩笑般的惩罚。
      邬云崖对他那么容忍,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也喜欢上他了吗?

      若不是有灰色长毛遮住,邬云崖一定能看到倚着自己的那颗硕大狼头变成了粉红色。
      柏洲为自己的推测兴奋难耐,一边蹭着邬云崖,一边侧头往他脸上舔了一口,身后长尾巴狂甩。

      邬云崖被舔得差点站不稳,连忙捏住他还想搭上他肩膀的前爪,输入一道灵力,强迫这家伙变回人形。
      人形后不方便再粘他身上,但柏洲舍不得离开,只好抓着他的手臂,把人半圈在怀里,张嘴就想表白:“其实我一直喜……”

      邬云崖伸出一根手指虚点在他嘴唇上:“什么也不要说。”
      反正师父不会接受的,等到了下个小世界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柏洲却以为他还没完全接受自己又不忍心在他说出口后拒绝,所以才让他干脆不要说。
      也是,他们才认识多久?连动物都知道求偶时,雄性要拼命对雌性好,要展示实力打动雌性。他也应当在邬云崖面前好好表现才行。

      邬云崖不知道他这徒弟此刻正在心里甜蜜地策划,眼见天边微曦,他催促道:“我们快离开这里,我来找你前给京兆府留了匿名消息,他们应该快到了。”
      柏洲自然没有异议,变回原型载着邬云崖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林默之带着一杆衙役冲进庄子。
      几个小时前,正在京兆府加班整理刺杀案所有案卷的林默之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却见到书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封匿名信。
      虽然对信里写的内容将信将疑,但他还是召集人员赶去这所庄子查证。

      此时庄子里空无一人,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地面也被不知名的东西砸得坑坑洼洼,花草树木倒了一地,全都覆着层薄土。
      简直像被一群骑兵纵马肆虐过似的。

      林默之挥手让人仔细搜查,不一会儿就有人搬来几个大箱子,禀报道:“大人!里面全是吐蕃人的衣服!还有几件夜行衣!”
      还有人拿来厚厚一叠信纸,最上面躺着一个印章:“大人,这些都是与吐蕃往来的信件,这枚印章应该是吐蕃人的信物。”

      林默之抢过信查看,眉头越皱越紧:“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就是他们与吐蕃人策划了行刺案……不对,为什么上面提前预见到了行刺失败?难道他们行动时就知道一定会失败,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杀了王爷!”
      他不知道妖族的事,信上也不可能留下这两个字,只能凭有限的线索推测,把妖族和在京城拥有强大情报网的第三个合作者当成了同一伙人。

      虽然林默之的推测有偏差,但结果却是对的。他从信里发现这伙人在京兆府也有内线,当即下令封闭庄子大门,要彻查这次跟出来的所有捕快和衙役。
      当查问到黄捕头时,他竭力镇定,背在身后的手却在颤抖。

      林默之狐疑地看向他的额头:“天这么冷,你却反而出汗了?”
      “……一定是从京城赶过来太热了!”
      林默之顿了顿,继续问他:“你昨天一天都在哪里?见过哪些人?去过哪些地方?可有人作证?”
      “我昨天,去了城西,见了……去了荣兴楼吃饭,那里的小二可以给我作证!”
      “去城西干什么了?具体一点!”

      黄捕头额上冒出了更多冷汗。他昨天去了那处暗宅,此时根本编不出像样的理由!而且他被关在庄子里无法与外界联系,不能提前安排人为他做伪证!
      他垂着头拼命想对策。

      林默之却没耐心了,把类似黄捕头这样支支吾吾说不出详细经过的人一律押回牢里审问。
      黄捕头被绑住了双手,心中满是挣扎。
      他亲眼见过牢里拷问犯人,自问绝对挺不过去。也许他该立刻坦白一切好争取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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