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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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您喜欢这一折子么？”
德润楼的主人依旧靠在他的椅子上，样子像个板直的雕塑。
他看看楼下，见四儿走过去了，便漠然道：
“赵乞儿发现他老母的魂替别人镇在山下，惶惶悸悸，悲凉无日，由是一解；但赵乞儿与神女相逢治了跛腿，由此拉开劈山一事，又是一解；倒要看你自个儿唱法如何。”
燕之君：“我倒觉得不如何，”
“东家，军队进城的那天，血溅满了良民旗，连富得流油，缴过不知多少古董的姜家的檐上，灯笼的光也都是红的。”
主人闭了闭眼，仿佛看到了那人间惨剧。
燕之君说话像武人的一式快刀：“东家，姜家如今的主子，应该也是喜欢这戏的，对吗？”
他知道了多少，又想改变多少呢？
德润楼惟一的主子直视着燕之君的眼睛，琢磨着想，这不成器的样貌之下，骨头又会有多硬呢？
总归只是人而已。
孰是孰非，孰对孰错，其实皆不由他评判。他所能做的只是将事情摆出来，且看着热诚的魂灵有如何作为。
耳边有细碎的声响，大抵是四儿上来了，没有时间给他犹豫。
“叫他……幺爷罢。”
他最后错开了目光，悄声道。
燕之君愕然睁大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