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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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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他说他叫周函。
呵呵，可笑的名字，及不上莫言这两个字万分之一的动听。
没关系，答案就要揭晓的。在这个最特别的日子里，他买了我最爱的蛋糕，还有他脸上无法压抑的笑容，是不是因为他想明白了，终于回来找他的怪兽？
一定是这样！！！
“周函？你是来这里拿蛋糕的？”我问。
他点头示意，从我身边接过营业员递过的两个蛋糕。我听到营业员对他说：“周先生，崔先生说他想向您买这个蛋糕。你们是不是商量一下？”
“哦？”周函看向我，深黑的眼眸带着询问的意味。“真的是这样吗？”
下意识我开口：“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我需要买个蛋糕回去。”
“真巧，”他朝我微笑，“我也是为别人买生日蛋糕的。”
“今天？”
“不，明天。”他的目光有些悠远，嘴角不禁意的染上温柔：“他是圣诞节出生的孩子。”
‘砰砰’，莫言，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砰砰’，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也没有！！！
‘砰砰’，莫言，我告诉你，我真的……
“可以邀请你的朋友到我的家里陪他一起过生日吗？”周函开口问。
我震然——
“他？”
“对。他很喜欢热闹，可是我总是把他一个留在家里。而且他身体不好，来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答应这个无礼的请求吗？”
他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满是怜惜，满是恳求。
你在为别人求我？
周函似乎这时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致歉，“抱歉，这个要求太唐突。你和你的朋友一定早就约好了吧？拿着吧。”他把另一个蛋糕给我，“上次合同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谢你，这个蛋糕算是迟到的谢礼。收下吧。”
我有一种想把蛋糕狠狠砸到他脸上的冲动。
不，现在不能冲动。现在，有一件事需要我亲眼见证。
我努力平复翻滚不息的怒火，平静道：“不，我很荣欣能参加‘他’的生日。”
周函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迟疑一会竟就完全转化成惊喜：“真的吗？那你的朋友……”
“他一时半刻不会回来。蛋糕也许要等到很久以后才吃……”
周函了然。
“我的车子就停在外面，一起走吧。”
好啊，一起走。怪兽永远跟着莫言走。
某个圣诞节前夕。一场大雪突如其来，我起床时窗外早就变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我立刻跑去找莫言。
我记得，莫言以前和我说过他是在一个雪天出生的。
客厅，厨房，卫生间，哪里有没有他的身影。我不高兴做到沙发上，忽然电话响了。
怪兽，你到阳台看一下。
我带着不怎么好的心情走过去，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啊——
养在阳台上的植物都盖上一层薄雪，这有什么稀奇！我看着阳台对面同样被雪遮盖住的小平房，然后往下望去……
莫言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在下面对我招手。他旁边是什么？天！好大的雪人——
我立即跑下楼，呀！真的是雪人，两个圆球是身体，两根树枝当手臂，有一顶红色的塑料水桶帽，长着两片枯叶的眼睛，尖尖的胡萝卜嘴。
我正打算好好玩一下，熟悉的怀抱又把我圈进去。
怪兽，我刚刚说什么？
叫我到阳台来看啊！放开啦，让我去玩——
那么冷的天敢只穿一件睡衣就出来，真把自己当怪兽了！手都冻成这样了——
莫言把我裹进自己的羽绒服里，用他的体温帮我取暖。直到他把我的手按进自己的胸膛我才发觉原来我的手早就冻得没有知觉。
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冷？
反而，心暖暖的像是刚泡好的咖啡。
怪兽，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让我抱回去穿衣服，我就允许你出来玩……
不要！我义正言辞的拒绝。
早知道你会怎么说。莫言苦笑，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了。
于是他把我圈在怀里用外套隔绝一切寒风的侵入。他抱的很严实，只让我露出两只眼睛好奇的盯着雪人。他不断揉着我的肩膀，呼吸带出的温热的气流全部喷在我的颈侧。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放心，隔一会儿就在我耳边问我：冷不冷？要是冷一定要和我说！
我伸手想抱住他的脖子，下一秒又被他拉回怀里。
怪兽，不准把眼睛以外的地方露出来。
我笑摊在他身上。
莫言，有你的冬天怎么会冷呢？只要看着你，感觉比呆在空调房里还要舒服。
我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头靠在坚硬的玻璃窗上。
以前莫言都会让我靠在他的肩上或者干脆让我趴在他的腿上。
你懒得比怪兽还怪兽。
谁让你是怪兽的奥特曼？能为我万死不辞的莫言奥特曼。
周函的驾驶技术很不错。自始至终都保持在最安全的速度标准之内。他的车是奔驰，不耀眼的银色外表，一如他本人深色内敛。
“周函，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看着窗外匀速变化的景物问。没有人叮嘱我要系上安全带。
他专注的注视前方道路：“恩…很久不过了，我也记不大清楚。”
我疑惑：“‘他’不帮你过吗？”
周函脸上的笑容一时凝滞，随后如阐述某项工作报表一样：“很多时间他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抱歉。”
“没事。”
我们不再谈话。
窗外的景物开始稀疏起来。看来他们住的是一个很僻静的地方。我凝视外面的枯黄的树叶，风吹过带来一分无言萧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