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彼岸花》滈煜君

66、第六十六节 专家诊室

　　“姐姐，我怎么啦！你为什么在车上还要这样抱着我。”
　　陈碧荷瞪大眼睛，轻声细语地问了一声。夏薇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心里很是酸爽。
　　“你累了，所以睡着了。”
　　“那我们到医院了吗？齐力真的在医院等着我们。”
　　“小荷，这还是你第一次在姐姐面前提起齐力呢，你记得齐力。”
　　“记得啊，为什么会不记得，之前他会经常来宫廷御厨，还给我买好多我想要的东西呢。”
　　一提到齐力，陈碧荷还是很开心的，只是她的这种开心，跟之前的开心有所区别。之前，是因为看到那些自己喜欢的礼物开心，现在，确实因为马上要见到他。
　　“那你还你记得之前姐姐不怎么来宫廷御厨的事情？”
　　夏薇担心妹妹嫌自己冷漠，所以才故意想要将她冷落，才很少去广州跟她见面。
　　“记得，姐姐好忙，每一次都是我新开特别想姐姐了，才会接到姐姐的电话。不过姐姐，你相信心有灵犀的噢，每一次在姐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刚巧是我想要点电话给姐姐。”
　　“是吗？姐妹之间，是有心灵反应的。”
　　“嗯，我相信这种感觉，奇奇妙妙，但似乎又觉得姐姐不见了很多年。”
　　“是吗，那是因为你太想姐姐了，以后你就跟在姐姐身边，在也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夏薇抱着陈碧荷，小孩子一样贴着她的脸。及时她知道，此时此刻的陈碧荷，有可能还是那个男人呢，但她依旧热烈地拥抱着他。没有像以往那样退避三舍，而是紧紧地搂抱着，让他感受到姐姐的亲切。
　　出租车一直开到医院门口，刚下车就看到等了老半天的齐力跑着过来。
　　“姐姐，小荷，你们来了。”
　　“嗯，阿力，联系好了。”
　　陈碧荷幽怨地看了齐力一眼，一脸的不屑，感觉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
　　面对齐力一项冷淡的她，也习惯了，只有在有事想要找人帮忙，活着看到齐力双手送的心仪礼物时，才会看到她脸上难的的微笑。
　　人人都说，陈碧荷是一个相当现实的女人，也就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究竟为了什么。夏薇和齐力，当然是极少数中唯一知道详情的两个人，他们就像陈碧荷身边，最为至亲的家人从来也不跟她计较。
　　如果说失望比期望更多，也一点都不假，但他们两个人谁都没像放弃。就如同姐姐夏薇，尽管一再的逃避，但依旧还默默地关心着她。要不然就不会出现一个何晓晴。
　　为了让何晓晴能够好好地照顾陈碧荷，夏薇这个董事长不惜给她安排了一个闲职，董事长助理。特助之下又多出个助理，这倒是不常见的。但是夏薇就是需要这样，特助助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助理就完全是帮她理顺自己同陈碧荷之间的关系了。
　　这也难怪，又很多有钱人都会用金钱来加注一些情感的筹码，而这些筹码却屡试不鲜，还是很能讨一些人喜欢的。陈碧荷便是一个喜欢在金钱和物质上得到满足的，为此她夏薇这个富豪姐姐面前，感觉总是怯怯的，生来就有种卑躬屈膝的奴才相。
　　“小荷，你等等姐姐。”
　　谁都没有想到，陈碧荷会自己一声不响地往医院里面走，其他人就都在后面步步紧跟。姐姐夏薇还很关心地一再喊她慢点，就是希望她在手术前后，能得到家人无微不至的照料。
　　陈碧荷很勇敢地走到诊室前，看了眼等在里面的一声变突然间止步了。举棋不定的一颗心也开始犹豫，她后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三个人，也不说话，而是默默地从诊室门前走了过去。
　　“小荷这里，就是这里。”
　　陈碧荷头也没回地走到另一边，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心中的愤恨，已经升至顶点了，只见她全身上下开始颤抖，整个人坐在那里相筛糠一样恐惧起来。
　　“小荷，你怎么啦，那里不舒服。”
　　夏薇见状，赶紧同何晓晴跑了上来，关切地拉住陈碧荷。
　　“我，我恨你们。”
　　陈碧荷很是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恶狠狠的样子，同时眼睛开始翻白。
　　“小荷，你不要怪姐姐，已经来了医院啦，姐姐就一定要带你去见见医生。你听话。”
　　最后三个字，夏薇说的很大声，因为坐在椅子上的陈碧荷，在这个时候躁狂症犯了。发了躁狂症的她，还是同个以往犯病的时候一样，整个人都是亢奋的。坐在椅子上，手和脚不知不觉地就开始打架。
　　很久没有犯病了，大家还以为，第二次催眠过后她的这个症状已经好了。现在看来也只是暂时安静了一段时间，今天被手术的事情以刺激，立马并就犯了。
　　照这样的情形来看，在陈碧荷的内心里面，还是非常的不想做这个手术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到今天，她却乖巧到姐姐说什么都听。
　　陈碧合并身体里的两个人，永远都是思想不统一的，要么就是话不投机，窑门就是大打出手。在一方安静另一方站起来是，思想肯定是不一致的。整个肉身，就如同一个活着的矛盾体，这种矛盾不是通过嘴巴就是通过肢体，来达到并不协调的一切。
　　为此整个人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就是很好的证明。经常接触她的何晓晴，似乎已见怪不怪了，可是夏薇却怎么都接受不了。每一次看到陈碧荷犯病，她的心就如同被什么东西撕咬了一样，疼痛以及恨怨，从来都没有停息过。
　　今天如果她是在来医院的途中犯病，恐怕她也那她没办法。可现在是医院里面，而近在咫尺的就是他们预约的专家，所以夏薇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就像她刚才同陈碧荷说的那样，反正都是来了，那么就不要犹豫了。
　　尽管何晓晴心里有点酸，但为了董事长的目的，她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望着齐力在夏薇依旧不能放弃这次大好的机会。于是她招呼的督促下毫不犹豫地抱起陈碧荷，也不管她是挣扎还是连踢带大。坚持着将她抱进诊室。
　　“怎么了，快放下，放到这里。”
　　诊室里有两个年纪偏大一些的医生，都是提前约来的。一抬头见齐力抱着一个长拖拖的女孩进来，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
　　连忙起身，帮助齐力引导着将患者放到将检查台上，面对着躁动不安的陈碧荷惊诧道。
　　“这是怎么啦！这样的患者能手术吗？你们不要告诉我，这样的手术是在患者本人不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吧。”
　　医生的惊诧让陈碧荷得到支援，挣扎中的她很快便从齐力的怀里解脱出来。气喘吁吁的她，似乎很是愤怒，坐在检查台上大声地叫道。
　　“我为什么要手术，我不手术，我不要手术”
　　陈碧荷大喊大叫着，让医生护士很是难堪，同时让夏薇和齐力更是无地自容。他们就像两只斗败的公鸡，汗流浃背地站在陈碧荷对面，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家。
　　此时的陈碧荷，肆无忌惮地叫喊着，一点都不给两个人面子，同时叫嚣和怒骂，让两个人看上去灰溜溜的。
　　“凭什么，凭什么让我手术，你有什么权利。”
　　是啊，现在看起来夏薇是没有这个权利了。几十分钟前，还是乖顺听话的她，现在早就忘记了自己说的话，反倒污蔑是姐姐逼着她了。
　　夏薇酸楚地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面对医生的质疑以及陈碧荷的怒斥，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傻呆呆地站着，懵了。
　　“小荷姐，你这是怎么啦，早上也是你同意了来医院手术的，所以我才给力哥打电话，约了医生的。怎么一转身你就忘了，还在这里大喊大叫的，好像姐姐强逼着你来的似的呢。”
　　毕竟是董事长的助理，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即便是面对着枪林弹雨，还是要站出开帮董事长挡枪的。何晓晴在关键的时候，拉着陈碧荷的手，温言软语地面对她，耐心地哄劝。
　　“就是她比我来的，她不是我姐姐，她是个坏女人。”
　　“小荷姐，她是姐姐，你这样说，姐姐会伤心的。”
　　“那我也会伤心啊，平白无故要在我身上动刀，我不仅伤心，还会痛呢。”
　　陈碧荷时而愤怒，时而就这嘴巴，撒娇般嘀咕着。这样医生护士看来，完全是人格分裂。这种症状，基本上同患者家属表述的差不多，为此他们才缓解心神，慢慢地观察起来。
　　“小荷姐，你放心，姐姐让医生很小心很小心的，是不会让你感觉出痛的。姐姐那么疼你，你疼，姐姐会逼你更疼不是吗？”
　　“是啊，可是，可是，”
　　陈碧荷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快速一然来，只是瞪着眼睛好一会，突然间痛苦道。
　　“我就是不想手术，你们不要逼我。”
　　陈碧荷的反复无常让医生看出端倪了，为此有一个医生首先走到他身边，和颜悦色地说道。
　　“小姑娘，你觉得那里不舒服吗？你看好了，这不是手术室，是专家诊室。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给你做个例行检查，反正你都来了，是不是。至于是不是需要手术这种事情，还是要等检查完才能决定呢。”
　　医生的话让陈碧荷半信半疑，她很是犹豫地看着医生，激动的情绪可算是稍微平复了。已经不再胡言乱语的她，也渐渐地安静了。
　　两个医生按照惯例，对患者开始做全面检查。一会安静，一会躁动的陈碧荷就由家人陪同着，在医院里出出进进了一整个上午，最后被送进病房。用医生的话说，嫌暂时留院观察，等结果出来看是否需要手术。
　　这不是一个托词，而是齐力提前安排好的，在医生那里，齐力和夏薇是以患者家属自居的。所以需要住院治疗也是家属提出的，医生护士只要按规定做事就好。
　　等患者的各项检查都出来后，几个医生和治疗这方面的专家都被请了一块来会诊。最后得出的结论，跟家属的要求差不多，还是做器官分离手术，这样的手术结果，专家给出最权威的说法，就是性别归属。
　　按说每一个人体，需要的也只能是一套系统，万一多出一套，那么势必会将另一套系统给干扰了。身体不是机器，在被长时间干扰的情况下，人的精神就会错乱，思想和意识就会产生一种不稳定的现象。为此，人格分裂，躁狂症也只是其中的一种，严重时，会出现精神错乱，疯狂，乃至自伤自残乃至自杀的倾向。
　　这种行为，在医学上统称为病，即使是病就该得到治疗。在患者身心没得到治愈前，患者是需要家属监护的。由此，患者家属便有权利为患者请医生，让医生采取一种科学的方式，为患者治疗。
　　这样一来，夏薇这个姐姐，便有权利请求医生为陈碧荷做手术治疗了。只是在手术前，她需要让患者本人同意情权利配合。
　　在医院里住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夏薇和齐力几乎天天都陪在陈碧荷身边。为的就是痛陈碧荷拉好关系，让她在犯病时不要那么排斥自己。
　　何晓晴做的就非常好，不管陈碧荷认为自己是谁的时候，都会视她为唯一的朋友。也心甘情愿的让她在身边，陪伴和照顾。
　　“小晴，小荷今天怎么样，情绪好点没。”
　　“好着呢，这几天天天都见好。董事长，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小荷姐的脾气好了很多，很少像以前一样发脾气了。”
　　“是吗。可我每次过来，都看到她在发脾气呢。”
　　“没有，你来她好多了，力哥来才严重呢。”
　　看神色何晓晴是怕何晓晴听见，所以才将声音丫的很低很低。尽管这样，躺在病床上的陈碧荷还是努力睁开眼，看到夏薇的那一瞬间，简直是又惊又喜。
　　“姐姐，姐姐，您终于来了。”
　　“怎么啦小荷，姐姐不是才走了一会吗？”
　　“我知道，可是我总觉得姐姐离开好多年了。”
　　陈碧荷很贴心地拉着夏薇的胳膊，撒娇地让她做到自己身边。
　　“怎么啦，又闹脾气了。”
　　从陈碧荷的眼神中，夏薇发现她已经有点不对劲了，而她似乎在克制，努力地克制。
　　“怎么会呢，姐姐让我生病住院，我就生病住院，我是不是很乖呀姐姐。”
　　陈碧荷的笑始终停留在脸上，但五官却在微妙的移位。
　　夏薇有点心酸，似乎也已经感觉到可能要出事。
　　“小荷，姐姐给你带了写好吃的，饿了吧，要不要吃点。”
　　夏薇假装很平静，但内心里面却极其惊恐，因为她害怕，害怕已经住进医院里的陈碧荷突然间反悔了。很害怕她躁狂症在发作的她，手脚都有点颤抖了。
　　陈碧荷的脸色看上去似乎比夏薇变得还快，刚才还安静，沉郁的她，瞬间又笑脸变冷脸，也只是几秒钟时间的她又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