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彼岸花》滈煜君

54、第五十四节 懵懂

　　碧荷轩始终是陈碧荷最在乎的地方，无论她人在那里，思想和记忆里始终对碧荷轩是依恋的。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比任何人对碧荷轩都有情感，特别是坐在碧荷轩窗前的那些回忆，一直都是让她最快乐。
　　作为碧荷轩的主人，陈碧荷同当初的夏荷一样，捍卫着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她都不喜欢任何人损毁和破坏，为此她很珍视碧荷轩里面的一草一木。偶尔有顾客来消费，也要看人群的质量或者有没有带小孩，才能决定是否肯让进来消费。
　　碧荷轩成了宫廷御厨里消费最昂贵的高雅场所，跟着碧荷轩水涨船高的还有二三楼的雅间。那些具有独立特色的独立餐间，几百元，几千元不等的消费档次，依旧吸引来消费者的光顾。
　　或许就是一个生意人以及消费者的独特的心里模式吧。有些人觉得越是价格高的场地，消费起来越是让人有种优越感，消费者的这种优越感成全了宫廷御厨，同时也给宫廷御厨里面的碧荷轩蒙上了神秘色彩。
　　“陈总，有人要消费碧荷轩了，您可以上楼上吗？”
　　因为陈碧荷性情反复无常，夏薇也不敢留她在深圳久住，也只好将她送回宫廷御厨，让她继续带在碧荷轩里。也只有带在碧荷轩里的她，才能安静，呆傻地坐在窗前，整个人静静的。如果没有人上来打扰，她依旧可以像以前一样，一座就是一天。
　　服务员趴在门边，探头向里面的店长陈碧荷请示到。
　　“随便吧，既然有人来消费，我也没有不让的道理，钱吗，谁不喜欢。有人自觉自愿地送上来，就满足他们好了。”
　　陈碧荷每每抱着电脑从碧荷轩里上楼去办公室，都会自言自语的。心里虽然有太多的无奈，但依旧抗拒不了对金钱的喜欢。
　　这已经不是一种简单的欲望，而是一种精神，一种看到金钱就可能会快乐的思想，用心在这一件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上，还蛮乖顺的。
　　如同那些专拣碧荷轩消费的消费者，每次消费过后，心里都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是因为她们根本就不了解碧荷轩对宫廷御厨的意义，更加不了解碧荷轩，对老板和陈碧荷以及一些带有前世记忆的人们来说，代表着什么。
　　每天都看陈碧荷，孤孤单单地坐在里面，窗前的卡座，是她唯一留恋的。
　　“陈总，齐老板过来了，让他进来吗。”
　　“让他去办公室吧，碧荷轩里已经有人消费了。”
　　当碧荷轩这处场所被人刻意地消费后，陈碧荷不得不转移场地，在回到那个让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办公室。比起碧荷轩的那张桌子不知道要高档了多少的办公桌，也一样提不起陈碧荷似的半点兴致。
　　碧荷轩里面的装潢设计，从背景到每一处角落，连同每一件饰品，几乎都是按照她梦境中碧荷轩会馆里面的办公室场景所设计的。在这处场景里，陈碧荷不用费多少精力便会回到前世的记忆中。
　　那些记忆，已经不再是一种梦境，，而是一个让她无法释怀的回忆以及疼痛
　　“对了小冯，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人来吃饭的。如果他是带人来吃饭的，就随他吧，如果一个人来，就说我不在家。”
　　陈碧荷似乎还是那么不在意齐力，对于齐力的追求，也视而不见。
　　从心里往外抗拒男人的陈碧荷，完全没办法一直带在夏荷的思想里，是不是就会跳出来作怪的李长胜，似乎更加不喜欢齐力的到来。
　　跟齐力一样，很多时候的陈碧荷是厌恶齐力的，就如同前世的李长胜厌恶秦鸣一样。
　　秦鸣跟李长胜差不多，只是这一世他是齐力，李长胜是陈碧荷，夏荷也是陈碧荷。这个雌雄同体的陈碧荷，始终还是不能让齐力放下。
　　“可是陈总，他已经上来了。”
　　陈碧荷还没等走上楼，外面的齐力便已经从门外进来了。手捧鲜花，他笑呵呵地满面春风道。
　　“小荷，有人上来消费碧荷轩了，我来帮你吧。”
　　齐力很是殷勤地将花塞给陈碧荷，并从她怀里接过电脑和书籍，头也不回在在前面上楼了。
　　“不用你帮，又不重。”
　　陈碧荷下意识地抗拒了一下，但终是没能完全抗拒的了。因为他身体里的另一部分思想，确实兴高采烈的，一心想要迎合上去。
　　“跟我还客气啥，走吧。”
　　齐力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孩就在陈碧荷的身体里。可惜她的身体里还寄生着另一个人，那个人的灵魂，对于子哦级和她，都是低级趣味，厌恶和嫌弃的。有什么办法，自大齐力知道了陈碧荷的身体状况，变通姐姐夏薇一样，无时无刻不是在想着办法。
　　预加分离，却还不能伤及夏荷本身，这件事情似乎很难做到，所以没有谁敢轻举妄动。
　　“不是让你不要总是跑过来吗？怎么又来了。”
　　看着齐力一脸的阳光灿烂，陈碧荷反倒有些气急败坏了。
　　“怎么？你没想我吗？可我想你了。”
　　齐力直言不讳地坦诚自己，一点也没想给陈碧荷留余地。可陈碧荷依旧是犹犹豫豫的，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我没你那么闲，进来吧。”
　　就算在无奈，陈碧荷还是会对齐力礼貌相待，不是因为什么，因为齐力市场会送一些礼物，那些礼物，都是她内心最喜欢的。
　　无论是李长胜还是夏荷，对于别人送的礼物，都感到怯怯，有怯怯的喜爱，也有怯怯的满不在乎。
　　“对了小荷，你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了地对我了，这段时间来，我完全无可以感受得到你对我的态度。明显的笑容多了，厌恶少了。”
　　陈碧荷皱了皱眉，对于齐力的直言不讳，她竟也没办法理会。毕竟现在的思想里，已经不是单存的片面思想了，里面还有另一种复杂，复杂到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那就好。”
　　走进办公室，陈碧荷依旧是坐在办公桌后面，讲电脑端端正正地摆在面前，然后对着屏幕联想。
　　这种静思是陈碧荷的一种习惯，这中习惯铸开拓了了她的写作之路，同时也反复地进入虚无缥缈的梦境。
　　每一次齐力到来时，几乎陈碧荷的状态都是这样。所以他也毫不介意地不将自己当外人，只当知己般静静地陪着她坐着，直到自己感觉坐够了，该走了为止。
　　齐力对陈碧荷的喜欢，是莫名其妙的，为此对陈碧荷的宽容和忍耐也是顽强具有毅力的。所以，在外人看来，格格不入的两个人，还能够和平相处，这也算是一种缘分。
　　至于这是什么缘，就无从理解了。
　　“齐老板，您是不是一生下来，就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从不同齐力聊天的陈碧荷，没话找话说，这还是第一次。
　　“也不会啊，那要看面对谁的心情。”
　　齐力不加掩饰的夸大，使陈碧荷毫不犹豫地露出厌恶。同时也暴露处内心当中的真正喜欢，以及羞赧。
　　“好吧，听说你在老家平海也有个碧荷轩，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去看看。”
　　“好啊，求之不得，只是我要等你完全成为小荷的时候才去。”
　　齐力的突然刁难，无非事项让她身体里的另一半知难而退。没想到思想和意识受到冲击的她，反倒更加坦然面对齐力，狠狠地道。
　　“那就别去呗，好像岁稀罕似的。你走吧，我忙着呢。”
　　说着，转头对着电脑，静静地发呆。
　　“哎呦！这就生气了，小荷，难道我说你不完全是小荷这句话，还真说道你心里去了。”
　　“你给我走远点，我不喜欢你在这里唠唠叨叨的，讨厌。”
　　陈碧荷气不打一处来，刚才个性柔弱，善良，温和的陈碧荷不见了。坐在齐力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咄咄逼人，恨不得冲上来打他几圈的李长胜。
　　责难李长胜，替被压抑着的夏荷打抱不平，已经不是齐力一次两次的尝试了。他只想在这种尝试中，寻找道一种有效而又有力的办法，讲寄生在身体里的李长胜逼迫出来，然后在看看她身体上的变化。
　　其实，真的变化，在一般情况下齐力是看不到的。只偶尔跟她同床而居的夏薇，才看到过她真正的变化。那种变化，完全不是体现在容貌上的，而是体现在有所区别的个□□官上。
　　男性外生殖器的瞬间崛起，完全体现出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为这，夏薇便拒绝了与她同塌而眠，即便是在只有一张床的情况下，也会尽可能地避开。
　　没办法将陈碧荷完全当成妹妹，这也是夏薇的苦闷。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寻找妹妹的心，完全是处在痛苦和焦虑中的。
　　“嘻嘻，讨厌就讨厌呗，很多时候，你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喜欢，不是吗？”
　　“说什么呢。”
　　突然间，陈碧荷怒目而视，眼睛里的怒火，完全将齐力燃烧了。也就是在那个瞬间，他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孩又回来了，为此他每一次都会用各种各样的语言来刺激陈碧荷，以便眼看着，日思夜想的心爱女孩再现。
　　“呵呵呵，小荷，开玩笑呢，别生气。”
　　这时候的齐力是温柔的，他不无惊讶地看着陈碧荷，就好像很久不见了的亲人或者朋友一样，充满惊喜和百感交集。
　　“我不喜欢你胡说八道的样子。”
　　陈碧荷噘着嘴，一副可爱有可亲的样子。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抑郁着。
　　“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胡说了，小荷，现在的你，才是我喜欢和爱慕的样子，知道吗？”
　　齐力的大胆表白，似乎让陈碧荷很无奈。但每次她听见了，还是有些感动。
　　“说什么呢，我不懂。”
　　“我知道你懂得，只是你身体里的另部分，更加地懂。”
　　“你知道就好，那还不走远点，坐在那里做什么？”
　　陈碧荷突然间震怒，齐力也不是初次见到的，为此他笑呵呵地站起身，绕道陈碧荷身后，尽可能让她的视线里暂时没有了自己。
　　陈碧荷稍微喘息了一下，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息，然后回过头来，温柔道。
　　“秦鸣，你将那本书递给我好吗？”
　　此时的陈碧荷有温柔了，瞬间转换的嘴脸，将整个人完全处在国粹变脸的角色当中。
　　“好的，你等一下。”
　　齐力转身，心里有些莫名的伤感，也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感，但他却理智地知道，自己心中所爱，可能会失败。
　　乐视觉得会失败，就乐视不甘心，这是大多数人的倔强，同时也是他想要争取胜利的性格。
　　而陈碧荷身体里的李长胜，又恰恰相反。他就是喜欢看到别人的是被，所以才会有幸灾乐祸的样子。疆场看到他，无缘无故，又毫无征兆地笑，果然就像气急败坏的坏人。
　　“怎么了，受打击了，你不就是喜欢这样受打击的自己吗，我就喜欢看到你受打击后，垂头丧气的样子，呵呵呵。”
　　不用回头，齐力已经知道陈碧荷的脸上那张厌恶的表情，以及表情里，那些混淆不清，美丽有丑陋的五官了。
　　陈碧荷莫名其妙的笑声持续了一会，然后就突然间安静了。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想早晨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城镇，偶尔地还听得到一两声呼噜。
　　在生活中，这样的齐力，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在落井下石的样子。但他的表现，依旧让有些人看不惯，不管是爱还是喜欢，完全是为了陈碧荷这个美丽的女孩。
　　在别人看来，这个女孩是人见人爱的，也只有在齐力和夏薇面前，女孩才暴露处令人讨厌的另一张嘴脸。这幅嘴脸，同陈碧荷毫不相关，但又却同她息息相关。
　　很多时候，齐力感觉自己也跟着患上了强迫症，特别是在面对陈碧荷变幻不停的时候，自己完全处在里一个人的角色里。陪伴在陈碧荷身边，心里爱着的确实夏荷，陈碧荷身体里的另一半。
　　齐力的强迫症同陈碧荷的躁狂症一样，治愈不了，为此他们时刻都可能患病，所以也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着想。即便是犯病，也要同现实中的自己，求同存异，苛求着自己。
　　“小荷，明天我有事准备回老家一趟，你想跟我去看看碧荷轩吗？”
　　将书放在陈碧荷面前，齐力极力控制着自己七上八下，凌乱不堪的情绪，轻声说。
　　“想去，但姐姐不让。昨天姐姐还打电话来，说那都不许我去，只要我带在宫廷御厨。”
　　此时的陈碧荷很听话，她乖顺的样子，完全就是记忆里的夏荷。所以齐力也知道，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李长胜，也不是陈碧荷，二完完全全就是自己心爱的女孩夏荷。
　　面对面，齐力很想将自己心里的爱和喜欢，畅所欲言。可是，他怕陈碧荷优惠瞬间变脸。
　　为了让心爱的女孩多停留一会，他耐着性子强忍着，眼泪汪汪地道。
　　“如果你很想去，我打电话跟姐姐说，可以吗。”
　　“不要了，姐姐不会答应的，姐姐说我生病了，在没看好之前，是不让我到处走的。就连姐姐的酒店，也不让我去了。”
　　没想到陈碧荷的反应是低沉的，当她想到姐姐的冷漠无情，心里便觉得很痛很痛。但此时的她，似乎忘了，自己还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那个身体让她，有着强烈的惊诧，恐惧，以及惊慌失措。
　　“没关系的小荷，你不用多想，以后病好了，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齐力本打算稍微安抚一下陈碧荷，不想却激起了另一部分的不满。
　　“但愿，但是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我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
　　陈碧荷的一句话，完全印证了她思想中的紊乱。人格分裂的她，现在是越来越明显了，明显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共同存在于陈碧荷的□□里。
　　这种雌雄同体的感觉，让齐力不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