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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节 凌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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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在忙吗?”
陈碧荷当晚被何晓晴带回到深圳,差点住进精神病院里,怎么看怎么像精神病患者的她,最后只能被锁在蔷薇国际的酒店房间里。没有夏薇的吩咐,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她,只有何晓晴和她自己,才能走进那个房间。
已经是陈碧荷被关起来的地三天了,这天一大早她街道齐力打来的电话。
“你好,你是谁,我在姐姐这边呢。”
从接电话的口气,陈碧荷似乎并不认识他是什么人,但她依旧假装恨熟识地说着,明知故问文帝闲聊着。
“小荷,我是齐力,听不出来吗?是我的声音变了还是你没睡醒。”
“啊,齐力啊,你在哪呢,你是要来找我吗?”
齐力心里有点紧张,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陈碧荷跟自己这样说话。从口气到态度,似乎都有点怪怪的。
“我是来找你了,可是你不再宫廷御厨啊,你在哪呢,在深圳还是在香港。”
“我在那里呢,深圳还是香港。”
重复着齐力的问话,陈碧荷似乎并不恨介意,而是莫名冷静地微笑着着,眼神里透漏出,别样的光。
“小荷,谁的电话,让姐姐听听。”
这时候刚好夏薇走进了,从陈碧荷手里接过电话。陈碧荷也不躲闪,任由姐姐讲电话接了过去,于是就那么不期然地笑了,小的呵呵呵的,很灿烂。
“你好,哪位,我是姐姐夏薇。”
“姐姐夏薇,我我怎么记得我的姐姐是夏碧呢,她什么时候改名字了,为什么要改。”
从夏薇身边走开,一边走陈碧荷一边若有所思地嘀咕着。
“姐姐,我是齐力,小荷怎么啦。”
“啊,是齐老板啊,小荷没事,只是这几天人有点神情恍惚,可能是太累了。”
“啊,是这样啊,我以为她病了呢。”
电话里的齐力突然间送了口气,刚才的紧张和慌乱终于有所减轻。
“病了,什么病,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夏薇突然间心里一紧,似乎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陈碧荷的情况,立马质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刚才电话里的她怪怪的,说不上的那种感觉。”
“你感觉出来了,着怎么才好呢。”
夏薇诉苦办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有些梗咽地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从她的音色里,齐力感觉是出事了,但到底陈碧荷出了什么事,想必他也知道了八九不离十。
“姐姐,小荷的躁狂症又犯了是吗?你别担心,别害怕,要么我就过来看看。”
齐力事遇见过陈碧荷翻过一次躁狂症的,所以也知道她在犯躁狂症的时候,几乎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他也是很熟悉的,在自己的记忆里,似乎对那个变异了的陈碧荷,有着很深很深的恨。
“随便你,如果你还是在意小荷的话,只是过来后希望你不要介意她变成了什么人。”
“会变成什么人呢。”
齐力心里想着,犹犹豫豫地放下电话,然后驱车开始往深圳赶。
在往深圳的路上,齐力一直都在想陈碧荷的怪异之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陈碧荷不是陈碧荷,反倒是另外一个什么人。这个人,时而出现,时而沉默,一直都霸占着陈碧荷的身体和心。
那么陈碧荷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几天前,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自从那次被催眠后,在他的记忆里,思想里,便一直回想这个问题。
或许心中的女孩是另有其人呢,在想起陈碧荷时,总是觉得怪怪的,一种想要亲近又想要疏远的矛盾,令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觉了。
之前那种对陈碧荷的迷恋,反倒让他想要看清一些事实,但到底是些什么事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逃避了,已经又一个多星期没有在到宫廷御厨去消费了,但心里依旧很想听见陈碧荷的声音,想再次感受一下她的美丽。
“姐姐,小荷要吃饭,饿了。”
在夏荷的心里,姐姐夏碧一直都想母亲似的,管理着她的生活以及衣食住行,为此,在这次改变后,姐姐夏薇,便直接变成了夏碧,她自己,也从陈碧荷变成了夏荷,乖巧听话着。
正因为这样,所以夏薇一直都觉得心疼,即便是犯了躁狂症,即便看上去神经错乱,也没舍得送走。
夏薇是那种恨不得陈碧荷就是夏荷的人,但她真正变成了陈碧荷后,她又觉得紧张又害怕,同时还很是惶恐,生怕她出其不意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她心里非常清楚,用陈碧荷自己的话说,就是李长胜。
关于李长胜这个人,在夏薇的记忆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就像个毒瘤一样,总是依赖着妹妹,纠缠着妹妹,知道将妹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忧心忡忡的妇人。
所以,记忆里的夏薇是恨李长胜的,尽管他已经成为自己的妹夫,她依旧是掐半个眼睛都看不上他。更别说对他又什么好印象了,似乎就连他的因音容笑貌,也难记得一星半点。
为此在陈碧荷不是陈碧荷时,她便是令她厌恶的,具体她在厌恶什么,就连自己也不是恨清楚。
或远或近,或弃或依都是她心里的矛盾,从认了陈碧荷的那天开始,这种心里便依然产生了。即便现在陈碧荷变成了夏碧,她依旧是犹豫着,但又很是舍不得。
姐姐就是姐姐,现世的夏薇同前世的夏碧几乎差不多,就是见不得妹妹在自己面前撒娇,那是因为她还想宠溺她,娇惯她,想前世一样想好好地疼爱她。为此,看到陈碧荷在自己面前姐姐长姐姐短的,自然而然便心软了。
于是,心里的沉郁又突然间变得怯怯又淡然。
“噢,好的,这些是姐姐刚给你带过来的,快过来吃吧。”
陈碧荷笑呵呵地走过来,坐在夏薇身边,无拘无束地跟个孩子似的。
姐姐的爱是无限广阔的,拿起食物,很有耐心地递给陈碧荷,完全将她当成妹妹夏荷似的,看着她吃的香甜。
夏薇的情绪也依旧是在控制着,因为她知道,眼前的妹妹现在应该是另外一个人。因为同齐力的一通电话后,她温柔的笑脸依然变得气势汹汹。同时毫无节制的饥饿以及吞吃食物,都不是妹妹夏荷曾经有的。
感觉到自己被打压的李长胜,在陈碧荷的身体里,变得异常活跃。同时,跟他公用一个身体的夏荷,也想出来亲近姐姐。
如此一来,她的身体便前后左右均各不相让,精神错乱般自己跟自己较量。一会吵闹,一会安静的她,没一会是正常的。
夏薇很焦虑,也很担心陈碧荷会一直这样下去。之前她是那么的渴望妹妹的出现,现在反倒跟家害怕妹妹会在也回不来了。
因为在陈碧荷的身体里,妹妹夏荷的影子是越来越偏离了,之前还觉得长相相同的她,现在反倒被扭曲了。她的容貌很明显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不男不女,不伦不类,不美丽也能不丑陋的陌生人。
这个人令夏薇即爱有恨,既心疼有厌恶。
齐力一路开车到了深圳,直接跑进蔷薇国际董事长的办公室。一进门,便看到何晓晴就坐在办公桌前,见他进来,便站起身。
“齐老板,你来了,里面坐吧。”
“啊,不好意思,小荷在那,我想见见小荷。”
齐力气喘吁吁的,因为刚才做了电梯,心里也跟着电梯七上八下的,还没有彻底平稳。
“你是来找小荷姐的,小荷姐在酒店,你等一下,我这就带你去。”
何晓晴一直都是陈碧荷的好朋友,无论陈碧荷如何的变化,她还是可以靠近的。就连她突发躁狂症,何晓晴也依旧可以站在她身边。
这种殊荣和待遇,就连夏薇都没有。
人们猜,可能是何晓晴关心他的缘故,所以不该陈碧荷的身体里是李长胜还是夏荷,对她都有极好的印象。
“好,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跟我来吧。”
交代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何晓晴便前面带路,顺着楼梯下到三十层。三十层到二十九层是轻微国际的酒店,酒店里给夏薇以及另外几位高管,设了自行休息的套间。这几天的陈碧荷,就住在给夏薇董事长预设的总统套间里。
“咚咚咚,董事长,我是小晴,”
敲门声让齐力皱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他偶然间开启了一段记忆。
“咚咚咚,小荷,开门,我是长胜。”
“长胜,长胜是谁。”
齐力邹紧眉头,挖空心思地想着,就在门背打开,看见陈碧荷的刹那间,他想起来了。
“李长胜,李长胜不就是你吗?你是小荷的丈夫,也是叛徒。”
一进门,齐力便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夏薇和陈碧荷当场就愣住了,何晓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几个人同时愣住了,自己心里很是纳闷。
“你,你怎么知道是李长胜,你是谁,看着眼熟,”
陈碧荷似乎下了一跳,她后退了几步,直接做到身后的沙发上。这个样子令齐力看起来,更加清晰了记忆里的一个场景。碧荷轩以及碧荷轩外隐藏的日本便衣。
“你这个叛徒,你讲小荷怎么样了,你快说,不然今天我们谁都别想在离开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齐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迅速死制服陈碧荷,将她牢牢地控制在沙发上。倒在沙发上的陈碧荷身体一抖,突然间发生求饶。
“是我,是我,我是夏荷,你弄痛我了。”
齐力一恍惚,赶紧松开手,然后就那样定定地望着陈碧荷,发呆。
“齐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夏薇和何晓晴均是心惊胆战地望着他们,想着刚才瞬间发生的一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狠狠地揉着。
“我怎么啦,难道我也患上了躁狂症,怎么我刚才看他不是小荷呢,是小荷的新婚丈夫,李长胜。”
齐力喃喃地自语道。
“你也知道李长胜?”
夏薇犹豫地,心惊胆战地问道。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被心理医生催眠过后,脑海里突然间就对这个人印象深刻了。”
“那在你的印象里,李长胜是什么样子的。”
“不就是刚才那个样子的吗?这个人我不喜欢,我恨他。”
回过头来在看陈碧荷,的确跟刚才是不一样的。刚才眼神锋利的她,此时确实柔柔弱弱地,眼里还饱含眼泪,衣服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子。
“小荷,你是小荷。”
夏薇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似乎在这之前,她不是陈碧荷似的,这让站在一旁的何晓晴,心里更纳闷了。
“姐姐,他怎么了。”
很少见到陈碧荷娇娇滴滴的样子,所以当陈碧荷娇娇滴滴地抱着夏薇撒娇时,何晓晴有点懵。
“你能告诉姐姐,你认识他吗?他是谁?”
夏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为此她也不渴望陈碧荷会回答,而是问过后就没事了。
没想到陈碧荷在夏薇的怀抱里犹豫了半天,突然间抬头望着齐力,轻声说。
“他不就是秦鸣吗?姐姐给我请的保镖,忘记了。”
陈碧荷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齐力,然后有看看姐姐夏薇,笑了。
“什么,我时秦鸣?”
“你不是吗?”
齐力看上去也有点懵,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郑重地说。
“是啊,我好像是的。”
如此一来,夏薇的心里也跟着凌乱了。带有前生记忆的三个人,瞬间回到了前世的记忆里,反倒让仅有意识记忆的何晓晴,惊惧地看着他们进入到角色互换的场景。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啦,”
“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下诶忽悠了一下,便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她仔细认真地打量着齐力,觉得他跟以往没什么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似乎多了一些不太能理解的意识,这些意识令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