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彼岸花》滈煜君

19、第十九节 甄别身份

　　夜晚，身心疲惫的陈碧荷老早就睡觉了，沉沉的梦境，使她进入前所未有情景，令她很痛苦。很多次，她抗拒地不想继续下去，可是梦，犹如鬼魅一样，如影随形。
　　依旧是那个似曾相识的碧荷轩，站在碧荷轩里的男人，一直都在催出自己，赶紧离开。她在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终于搜寻到那个人得名字，秦鸣，他叫秦鸣。
　　当时得秦鸣是担心自己身处险境，在李长胜到来时别有个三长两短的。做为保镖，他非常关心自己的安全。
　　他紧紧是自己的保镖吗？在梦里，陈碧荷一直在强调着这件事，似乎自己并不愿意。而是另一个人，另一半心，却固执地强调着。就在自己变成夏荷，而又执拗地步想离开时，他很生气。
　　他生气的样子有点丑，但这种丑放在男人身上，反倒很帅，很爷们。
　　“小荷，你听我的，行不行，快走，快点走。”
　　秦鸣很大声，也很急切低催促道。
　　“我说过了，我不要走，我要留下，我要看到他被裁决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看着他被裁决，难道你不爱他了吗？你看得下去。”
　　“就因为我爱他，所以才看得下去。你们不用管我了，忙你们的去的。”
　　夏荷的态度很坚决，气喘吁吁的样子，看得出花费了很大的努力。
　　她的执拗，让秦鸣没有办法，只能用一双于喷火的眼睛，通红低看着她。她也看得出那眼神里的心疼，不舍，以及更多温暖和疼痛。
　　她跟他就那样面对面相持不下的站着，对视着的眼神里似乎都碰撞出火花。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两个人瞬间被弹开，就像被声音重击了一样。
　　敲门声很重，重到让做着梦的自己都感到惊悸。从敲门的声音来判断，应该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人了。那个人不仅忘恩负义，而且还背信弃义。

　　早上，他同夏荷匆匆分手后，似乎还带着一脑门子的火气。从日本宪兵司令部到碧荷轩，他也完全是按照小平次郎的意愿，不得不将碧荷轩给包围起来。这一次的包围，已经不仅仅是监视那么简单，似乎是想揪出一些问题来。
　　如果不就出一些问题，小平次郎那颗蠢蠢的征服之心，一点都没办法安宁。
　　李长生似乎有一肚子火还没找到地方撒，为此一进门看到里面站着的李长胜，立刻双眼喷火的质问夏荷。
　　“你到底她做了什么让日本人发现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他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他就是日本人所说的共产党。”
　　李长胜灰头看了秦鸣一眼，分明是不知道乱猜的。但他猜的没错，平时在碧荷轩里做保安队长兼任夏碧荷私人保镖的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共产党，而在他还是共产党时，他们是互相不知道的。
　　李长胜似乎对共产党这件事，已经非常敏感了，他正是想用共产党的人头，来换取自己的前途和财富。
　　这一点夏荷似乎并不知道，当她知道后对他非常鄙视。景观他还是自己的丈夫，她依旧厌恶和绝望。
　　“小荷，你先回家去，这位秦鸣前生的跟我走一趟。”
　　“走一趟，去哪里，要去就连我一起带去吧。”
　　“你别闹，听话，赶紧回家去。”
　　看起来李长胜能够对夏荷也没那么绝情，他痛秦鸣一样想要自己回家。
　　偶抬头，李长胜看到门口站着的李红丹，便很是大声地吩咐道。
　　“李秘书，赶紧呆你家二小姐回雷府。”
　　李红丹没有动，她虎视眈眈地看着李长胜，似乎没听到李长胜说什么一样。
　　“李秘书，我让你呆二小姐赶紧回家你听到没有。”
　　李长胜再次大声地对李红丹发号施令，李红丹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她，鼻子里不时地发出冷笑。
　　对李红丹和秦鸣，李长胜都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夏荷的缘故，她的秘书和保镖，几乎都是她最信任的人。就是这两个人在碧荷轩里，对李长胜集体产生蔑视，这时她之前没有预料到的。当今天开始预料到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败露了。
　　如果说秦鸣是共产党的话，那么这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李红丹肯定也是。但是同样对自己失望流泪的妻子夏荷，难道？这时怎么回事。
　　李长胜本来还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他醒过味来，便想马上开溜。
　　刚走到门口，一脸鄙夷的李红丹便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脸不屑地看着他，说道。
　　“李会长，这时想要去哪啊。”
　　李会长是她暂时代替姐姐夏碧的管理一些商协的事情，所以便让大家也像称呼姐即一样叫他李会长。这个李会长没替代几天，反倒成了他像日本人进献的礼物。
　　“我，我还有事。”
　　“有什么就在这里办吧。”
　　眼看着自己是出不去了，便有些凶相毕露起来。
　　“走开，老师告诉你们吧，现在门外到处都是日本人，如果我半小时后不出去，他们马上就会冲进来。”
　　“不用他们费事了，用不上半小时，我们之间的事情就解决了。”
　　李长胜似乎忽悠了一下，他马上意识到了他们想要做什么。他灰头看向夏荷，连忙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央求道。
　　“小荷，你看他们这时要做什么，回家，我们赶紧回家，走。”
　　“走不了了，今天的你和我，谁都别想再走出这个门了。”
　　夏荷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上去，她再心里早就替彼此做了决定。
　　李长胜没有出卖妻子夏荷，但他却为了得到日本人的信任，将碧荷轩里可能会有共产党的发现告诉了日本人，并向日本人提出，不能动夏荷一根指头。否则他李长胜，绝不会再被他们日本人利用。
　　投靠了日本人本身就是个错误，跟日本人谈条件来构陷共产党，更加是大错特错。今天，既然他没有出卖夏荷，但夏荷的碧荷轩被日本人包围起来，就已经证明李长胜是叛徒了。
　　大摇大摆走进碧荷轩的李长胜，就在那个瞬间夏荷便不爱了。但作为妻子她还想最后看一眼自己的丈夫，然后便可以让秦鸣当着自己面对他做任何的决定。
　　自己虽然还不是共产党员，但依旧可以大义灭亲的。
　　只是，大义灭亲时候的心情，也会无比疼痛。
　　夏荷闭着眼睛，很努力野很痛苦地说出一句话。
　　“你们带他走吧。”
　　李长胜立刻意识到，这带走的结果是什么。
　　“对不起小荷，我们恐怕要在此甄别，就地处决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日本人，所以我们野不想带他出去冒险。”
　　这句话是秦鸣说的，外面的形式谁都看得到。要知道，被日本人盯上的结果，是必须要交出几个共产党人。如果交不出去，今天的碧荷轩，是必要将管理者夏荷带进宪兵司令部去。
　　日本人的宪兵司令部，里面的刑讯室，几乎是中国人的人间炼狱，没有几个人能够活着出来。即便被想尽办法弄出来，也重伤致残。
　　今天，如果不利己处死叛徒李长胜，恐怕夏荷也会手牵连的。今天原地处决了叛徒，他们还可以带着夏荷从暗道转移走。
　　但是夏荷是一个非常善良有单纯的女人，当她看着丈夫，自己曾经挚爱的爱人李长胜接受秦鸣和李红丹的讯问时，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干什么呢，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李长胜被秦鸣直接按在办公桌上，面对面跟他对质。
　　“李长胜我来问你，是不是你出卖了我党的同事，带着日本人去查抄了共产党的地下联络站。”
　　“我没有，我当然没有了。”
　　无耻的李长胜强力狡辩，因为他知道一旦承认了，自己再夏荷心里的好印象就全没了。同时还要接受共产党的审批，恐怕还要就地枪决。
　　“卑鄙无耻的叛徒，你还不承认是吗？那我问你，外面的日本人是谁带来的，你刚才还不是沾沾自喜地说日本人在外面等你出去吗？”
　　“我，这，”
　　李长胜知道自己狡辩不下去了，他恐惧地看着夏荷，眼泪瞬间就掉下来。
　　“夏荷，你跟他们说，夏荷，救救我。”
　　他的喊叫，让夏荷的心很难平静。夏荷心如刀绞般地看着他，心里对他的很和失望已经无语言说。
　　“小荷，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闭嘴，你还好意思来问我？”
　　夏荷突然间愤怒地大喊，让李长胜将他的话咽了回去。
　　“好，既然这样，今天我们谁都别想活。看到了吗？外面已经都被日本人包围了，如果我半小时不出去，他们就会马上冲进来。”
　　看着墙上的指针，李长胜心存侥幸。滴答滴答的表针，提醒秦鸣，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李长胜，石球先生，让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为什么会出卖中国共产党。难道你忘了，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你的今天吗？”
　　夏荷一愣，从来没听说过李长胜还有另外一个命以及身份。
　　“什么，秦鸣，你说什么石球先生。”
　　“小荷，对不起，石球是他的本名，原本他也是一名共产党派遣卧底的我们的同事。只是他贪图享乐，有u经不住诱惑，所以才背叛了。”
　　夏荷意识没反应过来，当时就傻了，这么说，当初再学校里她们的相识，相知刀相爱原来都是一个局。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爱过自己，跟自己结婚，原来是为了完成潜伏任务。
　　“你，你，竟然一直都在，都在骗我。”
　　夏荷做梦都没有想到，跟自己同床共枕，甜言蜜语的爱人，原来曾经是共产党员，同时，优势也给共产党的叛徒。那么骂自己又算什么，跟他这么多年的相爱，自己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夏荷同志，李长胜的本名的确叫石球，当初他饥寒交迫的时候，差一点在逃生的路上饿死，后来是共产党救了他，将他转移到后方，跟着保育员里面的孩子一起长大。
　　可是忘恩负义的他，第一次执行任务便叛变了，居然嫌贫爱富地投靠了日本人。还将救助他，培养他的中国共产党给出卖了，简直是无耻到家了。
　　对他这样的人，小荷，你没必要难过。”
　　“是啊，我是没必要难过，没想到，你们竟联合起来欺骗我。”
　　“不，不不，小荷，我们也是几天前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世的，你别怪我们。”
　　“不，我没怪你们，我也没权力责怪你们，谁让你们还是我最尊敬的共产党呢。”
　　夏荷很是失望，没想到自己曾经竟然是共产党利用的工具。为此她开始憎恨李长胜，利用就利用吧，阻后还将自己的命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自己从没被他信任，更谈不上被爱。原来自己这么多年，跟他相亲相爱，却是笑话，自己原本就是个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
　　夏荷痛苦异常地大笑起来。
　　就在夏荷时常大笑，秦鸣心惊肉跳担心的时刻。李长胜趁机挣脱秦鸣的控制，桃香门口并准备掏枪。
　　“不许动，举起手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红丹一个箭步冲上来下了他正待拔出的手枪，并将枪口直接顶在他的腰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我是自己人。”
　　“是吗，可惜，你现在是叛徒了。”
　　不容李长胜在狡辩，李红丹再一次控制住了他。
　　“哈哈，你不就是那个投靠了日本人，出卖组织和同志们的叛徒李长胜吗？没想到你还曾经是共产党人，石球，我真傻，我真的好傻，居然一直都在被你梦在鼓里。
　　说实话，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对我曾经说过的话，也都是欺骗，是不是，你这个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
　　夏荷，醉酒一样摇摇晃晃地，手扶着办公桌想站起来。可是她站了几次，腿脚终是发软，一再地跌倒在椅子里。
　　“小荷，你没事吧。”
　　此时的秦鸣非常担心夏荷，他又惊惧又被害怕，生怕夏荷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
　　秦鸣担心的没错，因为夏荷就是那种外表柔弱，内心却很强大的人。眼看着眼眼光从犀利瞬间变得浑浊，那种心里变化，使她鬼一样发出惨叫，哀嚎，非常的瘆人。
　　“小荷，你怎么啦，我是你男人，难道你忘了，你疯了吗？”
　　李长胜也开始害怕了，刚才还存在的一丝侥幸心里，此时也消失了。看着夏荷的崩溃，他也几乎腰崩溃了，蔫头丧脑的他，一副带死不活地样子，像一只落水狗便看着夏荷，都吓得尿了裤子。
　　“我男人，难道就是利用我出卖我，然后再背叛我的男人吗？”
　　夏荷又哭又笑地努力站起身，慢慢地向李长胜靠近。中途却别秦鸣拦住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抱紧怀里。于是她的眼泪、鼻涕混合着她的哭喊流下来，留在秦鸣的衣服上，脖子里，他也顾不上擦。
　　“小荷，你先坐下，坐下来好不好。”
　　秦鸣的温柔夏荷是体会过的，每一次在她受到惊吓后，他就是这样地拥抱自己，安抚自己。如果说爱，眼前的这个秦鸣，分明比李长胜更爱自己，同时也比他真心，真正地关心她，爱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