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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节 断续的梦 ...

  •   没办法让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也只能牢牢地抓住自己的命脉。在自己的□□里,尝试着不让自己的行为完全被思想控制,所以也只能痛苦,艰难地坚持着。
      或许,也曾想过要通过手术,将自己的身体上的器官分离。可是想着想着,自己便会同自己打起来,大吵大闹,大动干戈。
      当初在三途河畔时,是自己的胆怯和犹豫助长了他人的强势,所以才被上身,如今想甩脱都甩脱不掉。因为他已经不是自己身体上的附庸以及零部件,而是融成了一体,一起投胎转世,变成不男不女的人。
      这是一段梦境时痛苦的,每一次梦境进行到这里时,她几乎总是会游荡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偶尔出现的一两突兀的叫卖。似乎,那声叫卖,恐怕也是被寒冷给冻僵了。
      梦里,她总时缩着脖子,在凌厉的寒风中看到那个极爱有恨的人。他不是别人,就是李长胜。
      寒风中,李长胜跟自己一前一后地迎着风雪,艰难而又努力地前行着。咔嚓咔嚓的脚步,促使她们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两排深深的脚印。不管不顾的两个人,提腾起路面的积雪,使雪花飞扑回来,树挂般黏贴在裤脚上。
      整个鞋面上都是雪,洁白洁白的,同时洁白的还有城市。似乎,整座城市的屋檐下,以及窗户上都是鲜亮亮的。到处是冰雪寒霜,偶尔仅留有透风的地方,才有一条可以瞭望室外的缝隙。这出缝隙通透着,看上去有点模糊,却也异常的清晰了。
      陈碧荷就是通过这处清晰,看到了平海市。当时的平海市,还是为解放前的敌占区,在这座城市里,最活跃的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日本人和国民政府。
      日本人和国民政府官员,走路的姿势都跟大爷差不多,横冲直撞的,总是碰到躲不及的老百姓。于是老百姓的货摊,以及买卖,便被一呼声地推到,水果,蔬菜掉落一地。
      那时候,在平海城区,还有另一支队伍,当时被称为共产党。因为共产党的战争卓著但又生活艰苦,城里的富商以及有钱人几乎一边倒,完全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中国共产党,就趁着别人不注意,慢慢地将队伍扩大。要知道,共产党的队伍中,聚集的基本上都是那些被奴役被欺压的穷苦老百姓。为此,他们手中也只能抱着小米加步枪,跟扛着洋枪、大炮的日本帝国以及反政府主义,作英勇的的斗争。
      国,共,日,三足鼎立的局面,在那个年代也出现了。城市生活就是在这三足鼎立的局面影响下,到处充斥着火药味。
      战争一触即发,举步维艰的老百姓,也只能维持着缺医少药,没米下锅的生活。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改善,只能时不时地便孤注一掷。积极地参加战争,积极地奉献自己的生命,倒成了当时的常态。
      那个时候的李长胜、夏荷夫妇,虽然凭着姐姐姐夫的势力,顺理成章地挤进了平海市上流社会,但他们的幸福生活依旧岌岌可危。
      那个时候的中国,在历史上是耻辱的,所以生活在耻辱当中的富豪权贵,也一样的艰难。
      为此,有些人不惜出卖自己的祖宗,来换取一时的享乐。夏荷做梦都没有想到,每天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爱人,中国共产党的地下潜伏人员,李长胜居然也会软骨头。
      卖国求荣的李长胜是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秘密逮捕的,被捕后的他承受不了日本人的严刑拷打,竟在二十四小时不到的威逼利诱下,叛变了。
      叛变后的他,依然同往常一样住在雷府,依旧同新婚妻子夏荷浓情蜜意地每天上下班。但在精明的夏碧看来,他却有些不一样了,究竟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只是让人更加琢磨不透,更加的刁钻于圆滑。
      夏碧能做的就只能是时时刻刻叮嘱妹妹千万要小心,或许不叮嘱还好,这一叮嘱反倒让夏荷陷入两难的境地。
      “姐姐,你为什么总是看不上长胜,之前看不上也就算了,可他现在已经是你的妹夫了,你为什么还每天要嘱咐我,让我小心呢?”
      “哎呀,让你小心你就小心是了,这种战争混乱的年代,总不是太平盛世,你们每天同进同出的,谁知道关键的时刻他能不能保护你。”
      “不保护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还有自己的保镖吗?”
      “保镖是保镖,他是他,能是一回事吗?”
      姐姐的话也有道理,可夏荷没办法苟同姐姐的说法,她只是一心一意地爱着自己的爱人,有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后悔。
      姐姐的关心依旧时刻挂在嘴上,这在夏荷看来,就是对李长胜的不公平。但是姐姐疼妹妹的方式,是已经习惯了的,夏荷无奈,只好让李长胜不要见怪,姐姐永远是妹妹的守护神,这是这辈子注定了的。
      “小荷,外面下雪了,你多穿点衣服在出去。”
      “知道了姐姐,每天都这样啰里啰唆的,你不烦啊姐姐,”
      “姐姐不烦,是你烦了对不对。”
      “怎么会呢,我是觉得姐姐现在怀孕了,因该是我关心姐姐才是,可姐姐就像三姑六婆似的关心我,弄得我都没机会关心关心您呢。”
      “行了,行了,有这份心姐姐就高兴了,还是快点去上班吧。”
      即便是这样,夏荷也还是惦记姐姐的,毕竟姐姐结婚八年,这是第一胎。所以她替姐姐高兴,每天代姐姐跑进跑出,也总是乐此不疲。
      已经怀孕八个月的姐姐,显怀得特别厉害。为此一直在外面做生意的姐姐,不得不修养家,家里所有的生意就都交到妹妹夏荷的手上了。
      帮姐姐打理生意,夏荷非常认真。当初跟姐姐学经营管理,也都是为了帮忙经营做准备。
      新婚不久的夏荷,整天忙进忙出的令李长胜很反感,但已经顾不上他情绪的夏荷任由他被冷落着。没想到,这一冷落便冷落出了事情,他竟然胆大包天地勾搭上日本人。名誉上他时在同日本人做生意,实际上在做卖国求荣的无耻行径。
      这天一大早,夏荷趁姐姐还在熟睡,打算去碧荷轩看看,准备跟她一起出门的李长胜也赶紧让家里佣人伺候早饭。匆匆地吃过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出门了,
      “为什么不开车,这大雪嚎天的就让我这样出门吗?”
      “那你想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的车这几天大修,我们的车就给姐姐留下来一时备用了,我们身强体壮的,走走路酒当锻炼了。”
      李长胜很不高兴,跟夏荷怄气的他在第三个街口就提前转弯了。剩下与他不同路的夏荷,独自一人向前行走。
      望着李长胜远去的背影,夏荷无奈地摇摇头,对于李长胜跟姐姐之间的怨恨,以及紧张总是令夏荷不爽。但她又能怎么办呢,一头是姐姐,一头是自己心爱的人,她也只能夹在中间,默默地承受着。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积雪,所以显得格外冷清。以往的繁华都是,雪后,如同萧条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夏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走在大街上,雪地上的脚印,拉长了前后的道路。突然间,似乎有种不安,就像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刚才同李长胜匆匆的分手,会不会是他发生了什么。心里焦急,慌乱的她较快脚步,艰难地往碧荷轩反方向踉跄地行走着。
      这几天李长胜也是一样,跟日本在一起谋划怎么算计共产党人,促使地下联络站一个又一个地被端,这一点他不敢让夏荷知道。因为夏荷在他的发展和带动下,也成了共产党的积极分子。
      为了保全夏荷,他一直都没透漏碧荷轩这边的联络站。不知道为什么,日本人还是知道了,便暗中将碧荷轩层层围起来,就单等李长胜来了,去辨认谁是共产党人。

      一大早,按照计划,李长胜被带到碧荷轩附近,日本宪兵司令部最高长官小平次郎,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李长胜很害怕,只能毫不犹豫地点头,毕恭毕敬地答应着一切。
      眼看着妻子夏荷走进了碧荷轩,李长胜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有点不是滋味。
      天气一处寒冷,聚集在广场上的商贩,几乎个个都缩着脖子。就连监视碧荷轩的那些宪兵队便衣,也都抱着膀缩着脖子,跟缩头乌龟没什么两样。
      一进碧荷轩,夏荷便小生地问刚好站在门后等自己的秘书问。
      “真奇怪,今天日本人是有什么行动吗?”
      碧荷轩内,一直对外都是相安无事地经营着,因为靠山是国民政府的最高长官雷霆雳,日本人也都不敢打碧荷轩的主意。可是今天,幽魂一样的日本便衣,在碧荷轩外面竟有那么多。
      宽敞,明亮的碧荷轩大厅,每天跟在自己身边的秘书李红丹,也刚刚从门外进来。抖落身上的雪花,一边帮夏荷脱掉外衣,一边笑声地嘀咕着。
      “我也不知道,刚才出去转了一圈。”
      看着李红丹满脸冻得通红,夏荷下意识地帮她捂了捂。
      “看到什么了?”
      两个人并排办公室走,小心翼翼地轻声谈话。
      “总感觉今天气氛有点不对,出去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广场周围都是日本便衣。”
      “我也看到了,怎么回事。”
      虽然自己还不是共产党,但共产党无处不在的说法谁都知道。夏荷担心是隐藏在碧荷轩里面的共产党被日本人发现了,作为共产队伍里的积极分子,她依旧紧张又害怕。
      “二小姐,我们进办公室再说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夏荷的办公室设在一楼走廊的尽头,因为方便进出,所以故意设在楼下。
      “说吧,怎么回事。”
      坐在办公桌前,夏荷还是觉得心里慌慌的,有种浑身不自在的发冷。李红丹拿来一个热宝给她塞进怀里,然后拿起她的水杯,准备倒杯热水。
      “你先别忙了,给我说说情况,”
      作为夏荷的秘书,她要求李红丹事事都要提前预知,越是自己不知道,她越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当然,李红丹也是做得到的,在夏荷身边近一年时间,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仅仅用默契两个字就能说明的。而是越来越明显的是,两个人如同姐妹,闺蜜,好友,无话不谈到没有秘密。
      夏荷积极地为共产党做一些事情,也是应李红丹的要求与恳请。义不容辞的她是非常看好共产党的,如果不是姐姐不许她加入任何党派,恐怕她早已经是共产党了。
      所以,爱人李长胜是共产党的这一事实,夏荷也是知道的,但她吧到的是李长胜已经叛变,同时你还出卖了自己的同事。这一点,李红丹没敢跟夏荷说,但在心里还是很相信夏荷的。
      “二小姐,日本人这段时间有点猖獗,听说是有人向他们提供有力的线索,所以导致我当地下联络站连连受挫。”
      “你的意思,共产党地下联络站被日本人摧毁,是因为有人叛变了。”
      夏荷似有耳闻,但说法一直没确定,所以她也没敢说。今天一听李红丹这样说,她就马上明白了。
      “二小姐,还冷吗,如果不冷的话我们去地下室看看。”
      “好的,跟我来吧。”
      说起地下室,那是姐姐留给她的秘密通道。她已经跟李红丹,利用这出秘密通道帮共产党秘密藏匿过几个人,同时为了跟共产党人联络,她也偶尔会启用这个地方。
      地下室就在夏荷办公室下面,当初在盖这件大厦时,夏碧边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战争年代这出设计还真让她用上了,她便秘密地将这处少为人知的地方告诉了妹妹夏荷,为的就是遇到紧急情况时,可以快速地逃离。
      “二小姐,快点下来。”
      李红丹说话间,很是娴熟地走到办公桌后,自己动手在书橱上拉动一本书,书橱向两边自动退去,中间空出一块两米多的空地。
      空地是一个木制的盖子,拉开盖子,是一个自上而下的楼梯。
      李红丹搀扶着夏荷,慢慢第走了下去。下面,是一间跟办公一样大小的空间,里面有一桌一椅一张床,看上去很是简洁,却又透着神秘。
      “红丹,来这里做什么,有事不能在办公室说吗?”
      “不是二小姐,我只是想你看看外面。”
      李红丹面无表情地看着夏荷,严肃道一点笑容都没有。
      按照李红丹的说法,夏荷走到一处可以望向外面的瞭望口。这处瞭望口,是夏荷特别找人制作的,为的就是在地下室里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广场。此时,广场上的情况也就一目了然了。
      “你刚才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吧。”
      “是的,我特意重新走了一趟看看。”
      地下室一共有两个隐藏的秘密出口,一个是刚才她们下来的办公室书橱下,另一个则是通往另一条街道的民房。同那处民房相连的整栋楼,产权都是夏碧的,为了安全起见,夏碧还在带有出口的这套房子里,开了一个杂货店。
      管理和经营杂货铺的人,自然都是姐妹最得力心腹和家丁。
      “看见了吧,敌人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李红丹轻声地说了一句,意思非常明显,她是想夏荷通过另一出口出去,回到姐姐夏碧的身边。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走,我走了,其它人怎么办。”
      “我想办法,再说今天我还有个特殊的任务,一会会有人道这里同我回合。”
      “什么任务。”
      “你不用管了,你先走吧。”
      “不,我不走,我跟长胜约好了,一会再这里见面。”
      “你跟他约好了?”
      李红丹皱了一下眉,脸上出现不易察觉的表情。
      “是啊,我们都好几天没跟他好好说会话了,所以他跟我约好了一会过来。”
      “可他带来了日本人,他也真够狠心的。”
      李红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声音很小,夏荷似乎并没有听清楚。
      “你说谁狠心,红丹。”
      “没有,二小姐,你还是听我的回家去等着吧。”
      李红丹有点焦急,还是劝着夏荷还是先从地下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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