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
夜很深了，记得睡前喝了一杯流毓准备的薰衣草淡茶，明明很快入睡的，却在半夜猛地清醒，以前从不会的情形，被黑暗包裹着，心中还嘲笑自己是不是因为那一次还在害怕自己一个人睡，但是细细地去听，细微的动静，不像是自流毓和Lucifer房中传出了，却是让人感觉心中激动的淡淡音符，抓握一旁散落的大披肩，懒散的批了下，想着自己要不要出去，就在这寂静的时候感觉到床的轻微震动，贴上俯卧，感觉到那音符，光着脚踩着厚重的双织地毯，更能感觉到那声音的醉人，脚趾头触碰到的一点竟然心悸到让人心碎，点滴的音符像是召唤一般，随着心所向，慢慢踱了出去。
屋外有点冷，赤着脚的我没有办法停下步伐，来到一颗古老的树下，那声音越是靠近越是浓浊，醉人的引诱，手指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还没有触碰到树干便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
“羽儿。”浓重的男性嗓音像是鸣钟一般，让我迅速有沉醉变为清醒，环顾四周，那动听的音符越来越弱。为什么？像是有一种落寞的情绪被瞬间打开，无力的垂倒，踉跄了一下，却是躲开Lucifer的搀扶。
看得到他微皱的眉目，强硬的拦住腰身，让我只能靠着他。
“法尔。”感觉到他有些愤怒，想要推拒却又明白此时最好顺着他。
明显感觉得到他的戾气，但周边愈来愈弱的音马上就要消失，着急地想要甩开臂膀的束缚，却被攥握得更紧。
湛蓝色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越发明亮，纯净的气息却令我无法呼吸，有东西撺抓着心胸，迫得自己不得不往后退却。
“别看我。”手捂上面，仍能感觉得到透过指缝的温热，“别碰我。”
再退却仍会被紧步跟上，亦步亦趋地往前，直到逼得背靠上大树。
“停。”深吸了口气，才愿意抬起脸仰头看他，只是对视便痛得入心。
“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半夜自己跑出来？”
只是两句僵硬的询问，让我止不住地颤抖，不喜欢他气愤的声音，骇入骨髓，明明因他的生硬声音而冰冷的指尖却又能感觉得到周边温润的他的气息和温度。
又上前一步，让我更紧贴身后的大树，背部因为它的突起而觉得有些略略发疼。已经听不见引领自己而来的音乐，心却是被它带入黑暗不愿再让面前的人靠近。
“别再靠过来。”压着声音怕会惊动周边，润润唇，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连触碰都不再想。
“羽儿。”冲我摊开的手掌，明显的是让我过去的意思。
“你总是这样，连我的意愿都要剥夺掉！”话一出口，眼眶中始终含着的泪终划落下，冰冷的触感。看到他伸手想要抹掉，马上转头避开。
“别再躲了，羽儿。”他凝视着慢慢垂下双手，“对流毓可以依赖，却连让我靠近都觉得反感吗？羽儿，看着我！”
“看你……”苦笑着缓缓抬头，“看着你，让你告诉我，我是多么的肮脏不堪，只要跟在你旁边就会玷污你，看着你，从你的眼中再次看到自己的虚伪与恶心吗？你说，你不想再从这双眼睛里看到我！”
那么肮脏的你，不佩戴在我的城堡里、我的身边 ，用你乌黑冰冷的血液弄腥、玷污我与我的家族！为什么当初我要留你在身边？！你自血液里就是恶魔的子嗣，始终都望向利用我来破坏一切！
“别…别再说了！”捂着头，刺痛的早已麻木的血液又开始发疼，流窜于周身。
不许用这张脸面对我，以前我或许还会觉得怜爱，现在只让我觉得虚伪、恶心！你用它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下贱的血族，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我没有……”虚弱无力的滑下，瞬间禁锢在怀里。
温和干燥的大掌拖着脑后，微微地颤抖：“我承认，那是我的错,我说……对不起。对不起，羽儿，对不起。”
压抑的痛楚的声让本就止不住的泪水已然泛滥，心中压抑的不安与委屈一瞬间爆发，一手环着他的项颈，另一手握成拳头打在他的胸前，闷声哭泣着。
“我讨厌你！信任你，你伤害我，听你的话离开你，离你远远的，你又不放手！你只会欺负我！”
“不会了，羽儿，再相信我一次。”无视我的推挡，用力圈抱禁锢在怀。
“我不要！不要！”摇着头，手却完全不想放开他，更用力地抱着。
“羽儿……”温柔的男声，随着一个炙热的触抚贴上头。
猛地睁开湿漉的双眼，用力推开Lucifer，自己却差点绊倒，被扶住手臂。
“流、流毓！”喘着看向他，只有那么一瞬间的异样闪过那双黝黑的眼眸，之后又归于平静淡然。
“伯旦先生出事……”皱了下眉，“遇害了。”淡淡地说，跪下来整理我已经松开的鞋带，然后站起身，“先生，是不是要先过去？”
晃动的灯光印染着那血腥的内室，周边都沾染了暗色腥味的血红，一直浮动不稳的空气让燃着的灯发着闪。
现场被弄得很糟，或者说是过于夸张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血案一般，四面的墙壁都或多或少的溅上了血，而地面上纵横交错的深重宽厚片片血痕，就像是尸体被撕裂成碎片被野兽来回拖着所留下的痕迹。应该称之为尸块，也只能这么形容它，如同被野兽撕裂破碎，伯旦被分尸了，从那一块块不整齐的交集处来看，不像是被锋利的道具砍割所致。太过凶狠的杀人方法，连流毓都暗自吸气。
这是人所能做到的吗？况且是伯旦，那个力气非凡、脾气暴躁的武官？！
看着地面散落的尸体，解刨什么的可以暂时放一下了，光是将它们一个个收集在一起就要浪费很多时间了。
“流毓。”Lucifer唤了声，走到离门最远的墙角，那里没有放置任何东西，确实血液沾染最多最密集的地方。
屋子算是一个密室，一个单间只有一个木门，连个窗子都没有，一旦关上这道门，外面的人便没有办法进来，唯一的进口，而且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当初可能是为了让主人享受安静、不被打扰，这也就是其他房间的人没有注意到凶案的原因。
墙上的血迹有些骇人，但又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地面上的都是拖拉的痕迹？如果是凶手施暴的时候渐落的血，地上的痕迹不对，没有大片的溅痕，而墙面上却很多，房间中间的地面很干净，没有什么血的痕迹，镶嵌门的墙上也没有溅起的血迹。
看Lucifer和流毓蹲在角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究竟在小声讲些什么，怕破坏了现场不能上前，只得在干净的地方站着，环顾着周边，刚好看到对着内室关闭的大门，檀木制成的，上面雕刻着浮出的图案，暗红色的一团，走过去，仔细的看。
它是以一种同心圆为图，中间的圆形中刻着一个浮夸的鬼头，周边是环形的一圈不明的文字，很奇怪的排列着，更像是图画。
“Lucifer、流毓，这是什么文字还是图画吗？”
身后马上有一个力道把我抬起移开。
唔。感觉有点像是货物。摇了摇头，抿上嘴角：“喂！我发现的！”
流毓回过头来笑着拍了拍我的臂膀，Lucifer则连回头的动作都没有，直接一声“好”来敷衍。
“那究竟是什么？”踮起脚尖想要看他们究竟在研究些什么。
“阎王的鬼差，应该是用来退散、恐吓不安分的鬼怪的。”
也就是说为了安慰自己的恐惧内心，还真是心虚人做的出来的，若不是做了亏心事又怎么会怕？
“至于这圈文字，流毓，是中国的象形字吗？不对，是甲骨文？”还是疑问的口气。
“都不是，先生，请不要被中间的图像误导和迷惑。”
“埃及古文字？”细细的看了一下，继而肯定地说，“还真是讽刺，是当初刻错了，还是故意这么做的？”
“画和字不是同时刻的，先生。”
我也凑过去趴在流毓的肩上应和着：“周边的油漆比较薄，中间的图案上却比较厚，明显是在雕刻后重新刷新了一遍。”
Lucifer笑着看了我一眼有看向那图案：“所以才更奇怪。”
“先生，上面的文字的意义，让人很费解。”抚着那凹凸的文字细细琢磨。
纤细白皙的手指跟着慢慢摸索：“逆转……物质……生死……亡灵……天枰……狼齿……？？”最后的符号顿了一下，不解的默读着。
没有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看看不断默读着最后一个词的人，又转头看向流毓。
“先生，有这种可能吗？”
“若有，你认为没有熟识的人能轻易进得了这栋房子吗？”
虽然大多数警力都去守护城主的住处，但是，因为伯旦是武官的缘故，房子里有自己带的几名士兵，所以不大可能是强行进入的，况且屋里其他的人并不知情。
拉开门，看着门上的锁，是那种加了垂链式的，也就是说要想进入这个房间除非穿墙而入，否则必须经过伯旦自己的确认后才能进来。
放凶手进来是不可能的，那穿墙……和这些符号有关系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