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民风淳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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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市某家韦恩企下的疗养院内……
不得不说，有经济后台的蝙蝠侠真就不错，李草住院的钱都记在韦恩旗下，系统觉得这种类似被包养的生活，它几乎可以过到天荒地老。
前提是它不用复国，好吧，复球。呃……复星，差不多就那么个意思。
系统刚连接上医院的网络，就在监控画里看见了李草穿着全美统一的蓝白条病号服坐在铺着纯白被单的床上。这次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美女护士、商业间谍，他正闲适地看着《哥谭独报》。
头条是哥谭大爆炸，二版则是布鲁斯·韦恩夜宿三胞胎极品澳洲女模。往下翻是小镇记者克拉克·肯特实时揭密韦恩家族的腐败企业。
再往下翻是布鲁斯·韦恩疑似与蝙蝠侠私人关系混乱。
第五条才是小丑再入阿卡姆疯人院，蝙蝠怪影滚出哥谭市。
新闻报道没拍到蝙蝠侠的照片让李草感觉有点遗憾。他那天晚上滚到水里之后就一直在下沉，后来被捞起来又接近昏迷，没能看见蝙蝠侠是什么样子。
哥谭的暗黑骑士，不那么伟岸光明正直。以暴制暴，甚至有那么点罪犯肆意妄为的样子，却默默守护着哥谭市。
然后哥谭市民说:“滚。”
他们认为是小丑和蝙蝠侠之间的争斗破坏了他们的生活。相比之下，会稍微维护自家英雄的扭腰客市民显得客气多了。
至少，蜘蛛侠在face book上的视频总会吸引大批好评，纽约时报偶尔也会刊登一些光荣事迹。
比起哥谭暗黑色的底调，大众舆论里一片叫衰的声音，李草还是更加中意纽约一些。至于华盛顿和大都会，抱歉，他不太喜欢那边的两位。
他的骨子里并不崇尚英雄主义，但他也不讨厌那些成为英雄的人，仅仅是不讨厌而已。
【全靠同行衬托嘛。啊，你可千万别喜欢bat man,他控制欲死强死强的，咱们要想在哥谭搞破坏指不定就得多挨他揍，反正死不了就行。】
【你是不知道，百特曼一上船就把摄像打爆了，你倒是又泡在水里，视野一片蓝黑色，害得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
系统开始絮絮叨叨地发着牢骚，察觉自家宿主根本没有理会自己后，便打开了小视频。威震天的金属音瞬间传遍了李草的脑子，还带着3D环绕音效。
【要不是给你治疗花了我好多宇宙能量，我就能加载电音魔王的《小碗细面》了。害，咱们之前像现在一样，坐着等蝙蝠侠多好啊。你那时候要是无聊我还能给你看看舞蹈视频，干嘛非打架呢。】
【我最喜欢女装的汤荷兰了，还有wuli老婆塞冬冬，你到时候赶紧去九头蛇把他搞出来养着，每天一斤李子。】
谈到这个，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难以言明的兴奋。
【任务模板也修复完成了，给你共享一下哈，免得躺病床上无所事事。】
尽管李草没有回复，但系统仍然高兴地自说自话。过了许久，系统404才发现不对劲。
【草，你怎么啦，我下次把鬼畜动图给你换成尼古拉斯·凯奇和两个好基友在车里晃脑袋还不行嘛~】
“的确，斗殴是一种粗鲁的行为。”李草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道，“我曾经去霍普金斯大学做演讲时，结识了一位心理医生。他告诉我，粗鲁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罪恶。”
“我会注意自己的行为。”
他的嘴唇轻抿，绷成了一道优雅的弧线。
系统想了想，狭小的处理器没分析过来李草这是在和它道歉。
于是，机智无比的系统404联网下载了米利坚地图。
霍普金斯大学在马里兰州，马里兰州有个地方叫巴尔的摩，很多心理学术研讨会都在那个地方召开。
巴尔的摩，心理医生，礼仪。
系统在词条里添加了三个范围，cpu微微一动便得出了结果。
大概率是汉尼拔咯……
【害，没关系，咱磨合期不得慢慢来啊。话说回来，你们这里混杂的角色还挺乱，漫威DC全都有，现在又添个小众美剧的主角，搁这儿玩物种多样性呢。】
系统毫不避讳地说着这些被禁止对宿主提及的话，它知道和土著讲话很难受，玩梗也听不懂，索性放飞自我了。况且李草的好奇心也不重，从来都没有追问这个话题。
于是……系统天天看着李草在疗养院里吃饭睡觉发呆，度过了索然无味的一个月。日子平静到除了能看见蝙蝠侠天天晚上打击罪犯的新闻之外，系统再也摸不着任何与犯罪沾边的事了。
复仇啊，杀人啊，似乎都在李草看着疗养院草坪修身养性的日子里消失了。
系统几乎夜夜都在叹气，生怕自家宿主被小丑给干·废了，但眼下它也不敢硬逼着明显消极怠工的李草去做任务。
俗话说得好。
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辈出阿卡姆。
在这个热情好客不死村里，等个红绿灯的功夫就被人抢劫简直是家常便饭。
比如现在，刚刚出院的李草就又遇上了麻烦。
李草在韦恩企下的医院没待太久，主要是系统催他赶紧起来蹦跶，想让他割一波韭菜就跑DC华盛顿去找超人克拉克·肯特。
可以攒能量整点不太纯的氪星人血统骗骗大超嘛，说是唯一遗留在地球生存的老乡啥的。
然后亲亲抱抱举高高？
系统说起这些阴谋诡计完全不心虚，从本质上来说，它获取宇宙能的渠道还是蛮多的。□□交流也不是不行，只看自家小草愿不愿意咯。
最近小草都没怎么说话，特别恐怖。
而且它整整问了三遍到底是先提升体质，还是先下载角色模板替换掉现在的手工服务，李草都没回答。
见宿主没有理会自己，系统就开始干起了自己的事业。
【日常骚扰宿主ing】
我的故乡落寞，
灯塔远望。
系统清朗的声音响起，伴奏的音乐祥和宁静，是李草从未听过的曲调，来自一个被毁灭的文明。
“我刚出院就被一帮歹徒抢劫，劫匪胁迫我去搜刮其他人身上值钱的东西。而你，我的辅助系统，你在念诗。”
李草的声音有些淡淡的无奈，“倒是很雅致。”
这是这几天来，李草第一次正式和他搭话。系统先是欣喜，随即愤怒。
【哦，你现在要怪我!有个臭傻X自己非要硬钢小丑，我不消耗能量救，坐那看着他死了然后解绑呗!现在没能量开共享视角，诗也不准念，你是我母星啊，你管我!】
所以，系统清了清嗓子，索性光明正大地读了出来。
我独自离去，
心却留在那里。
它说，
故士难离。
【草!86小可爱的诗太那个啥了吧，简直就是为我写的，我要叫作者给她加更!本系统今天就要翻身做主人，我现在的人气比你高，你要管我叫系统霸霸!】
大概是怕挨揍，系统404这段话是用中文吼出来的。它还是……蛮从心的，毕竟宿主现在看着不太行，以后说不定就是金大腿了。
嗯，这么想是有些丢人。自古以来都是宿主抱系统大腿，现在到它这儿却反了过来。但……谁让它是受诸位漂酿小姐姐偏爱的系统君呢？
它不当系统啦，它要转行去做可爱滴吉祥物!
察觉到是自己听不懂的话题。
李草收声，默默地拖着麻袋向熟练抱头蹲下的哥谭市民挨个讨要贵重物品。
不得不说，他随手把别人的劳力士手表丢进麻袋却蛮不在乎的样子，真的很帅。
【哇噻，老助纣为虐人了。】
系统仅仅是脱线了一秒，把这首诗保存到核心文档里面后，又开始逼逼赖赖地说着垃圾话。
【丢人啊老大，没事走什么红绿灯啊，咱又不是什么守法公民。现在好咯，钱包里的五百万支票啊，没了！】
李草抽空回了它一句，“他们身上的东西比五百万值钱多了。”
系统的物品栏里多了一条提醒。
【贵重珠宝x1】
【强盗草，我呸!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蹲在这里等劫匪就是为了钓人家的粉钻项链，也不知道他们辛辛苦苦转了几个珠宝店才抢到的!】
系统义愤填膺地破口大骂，它知道自己比墙头草还要墙头草，但它就是讨厌李草这种一切老子做主的行事风格。
它尽管看起来不是那么靠谱，但实际上可操作性很强的好嘛！
“拐弯抹角就为了能骂我一句，你很开心啊。”李草垂眸，手上往麻袋里扔东西的动作可不慢。
【没没没。】
系统打开了这地方的监控，仔仔细细看着可以发布任务的节点。
【我又没拐弯抹角。】
李草很淡定。
但抱头蹲下有条不紊地上交着贵重物品的哥谭市民更加淡定。
【草，有时间了你要学中文知道不？不然和你说话你都听不懂。】
【现在给你讲清楚，反正就是想办法参与重大事件咯，改变原有的运营轨迹，就能得到被扭转部分的宇宙能量。作为你的系统，我会先克扣百分之五十，剩下的视任务完成度酌情考虑。】
【打烂那个抢劫犯的脑瓜子，玩黑吃黑，或者搞正道的光，随你。】
“Well.”李草环顾四周的情况。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劫匪选择在路中央而不是直接去抢银行吗？”他从怀里抽出一把m1917米国史密斯维森，一枪爆了其中一位貌似指挥中心的脑袋，血雾炸开混着白花花的浆水撒了一地。
嗯，经典款左轮，年代有些久远，唯一的好处就是几乎从来不卡弹。
李草离开医院之后去黑市上买来的，只有六颗子弹。
当然，他也不需要更多。
【因为方便我们黑吃黑!】
系统兴奋地尖叫着。
【当反派帅爆了，黑化桥段也吸睛，咱们去应聘九头蛇吧！】
李草被这种企业级理解给震住了半秒钟，随后继续说道， “是因为相比银行和金库，在马路上引起骚动可以随时驾车逃逸，就算被监控露到也无所谓。”
“而在固定的不流动场所犯罪则容易陷入警方的包围圈，他们不想惹上麻烦，就选择了这种低效率碰运气的方法，但胜在安全。”
枪声引起了一阵骚动，但抱头蹲下的市民依然淡定，对于他们来说，抢劫的人是谁无所谓，重要的是最后丢了些什么东西。
剩下的劫匪反应过来，都把武器对准了李草，恶狠狠地用密集的弹流“威胁”着，有些色厉内茬。
“看来首脑死了，剩下的都是些乌合之众。否则他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开火把我直接打死。四点钟方向，那个兔子面具的男孩不超过二十岁，手在发抖并且不断吞咽口水说明非常紧张。而他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可枪上没有保险栓。”
【那玩意儿是假的。】
“嗯，他太显眼，就是个靶子，用真枪会伤到队友。”李草的语气充满了平静与枯燥。
【你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动手……】
李草说，“我不喜欢在路边上抢劫，太没技术含量。”
【什……】
系统还没说完，李草就陷入了战局，子弹乱飞，本来淡定蹲守的市民赶紧趁乱一哄而散，远处的警笛声若隐若现。
那些人枪法很烂，打中李草的子弹几乎没几颗。如果不是和他们非亲非故，李草都觉得他们是故意开闸泄洪的。
李草按着那个兔面具男孩的脖子，示意他拖着麻袋上车走人。车自然是抢来的，它的主人早就跑了，只留下它来喂子弹。
五个人只剩下了一个，而这个还是李草手下留情的结果。
太烂了，哥谭的犯罪门槛很低，低到有可能只需要晚上拿着一把左轮。嗯，哥谭人可能吃不起晚饭，但他们肯定不会买不起子弹。
罪犯们的素质良莠不齐，但这种场面哥谭居民司空见惯，他们就像被割的韭菜一样温驯可爱。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家小草毕竟是哥谭新晋的五五开之王嘛。咱们还和丑哥单挑过，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系统憋着笑夸赞道。
李草知道系统在阴阳怪气，但是他并没什么想要反驳的感觉，“小丑可以轻松碾死我，只是当时不比留我一条命更有价值。我只是其中的一步棋子，他真正的目的是挑衅蝙蝠侠。”
【对对对，哥谭蝙蝠侠是个老控制狂了，现在说不定把你今天穿什么内裤都给翻出来。之前安安分分也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吧，毕竟外来人直接和小丑对线啥的，也够离谱的。】
【草啊，可你现在也太张扬了。】
“他是黑暗骑士，而现在是白天，蝙蝠几乎只会在夜晚出现……系统，我需要你把周围监控屏蔽，之前拍到的录像删除。”
【这样不是更加张扬了吗？】
“这样才更有意思。”
李草猛然加速，控制着方向盘撞进了街头一家珠宝店。
另一波哥谭韭菜先是吵吵嚷嚷，但非常懂事地赶在看到枪的一瞬间抱头下蹲。
李草在第一个抢劫现场扒拉了个粘血的卡通猴子面具套在脸上，此刻在店里暖光照射之下，反倒显得阴森森的，看着格外可怖。
而此刻，枪里的子弹还剩下两颗。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店里的格局，抬手打爆了中央摄像头。
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但没人傻到起来反抗。他们的命很值钱，起码比兜里的东西值钱得多。
那一枪把想要偷偷报警的保安吓得一哆嗦，连忙抱头下蹲。
哥谭嘛，人均保命大师。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这些保安的确消极怠工，能不发生冲突就不发生冲突，命最要紧，钱倒是次要的。
反正店里被打啊、砸啊、抢啊之后，损失最大的又不是他们。
就算被辞退了。
最多天一黑，立马出现新晋小偷、劫匪、绑架犯。
就是这么和谐友好。
但也有个例。
其中有人想要开枪，但被李草先发制人地打中了肩膀，扑倒在光滑的白瓷地板上嚎叫着，引起了众人的恐慌，他们缩在一起，不敢动弹。
【干嘛不爆头啊——没劲儿。咱们要营造炸裂的效果啊，炸裂。肠子内脏混合着血液涂满白瓷砖的那种，最后还要邪魅地拿出丝巾擦掉被溅上的红色。】
系统比比着。
“制造恐惧往往是最有效的威慑方法，它能省去很多麻烦，杀人是最不必要的手段。嗯，还有。”
李草补充道:“我一会儿要去吃午饭。”
他在犯罪现场如此闲适，换个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会对他们二位漠视生命的态度感到吃惊，但此刻没人会提到这个。
反倒是兔脸青年比蹲在地上的合法市民们还要慌张，哆哆嗦嗦地提着麻袋紧跟在李草身后，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他生怕自己像那位策划抢劫的头儿一样，突然就没了脑袋。
活像只真正的小兔子。
心理素质略差。
系统默默地在心里打了个叉。
犯罪常规活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李草……没子弹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民风淳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