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与君欢（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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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笑倚谢娘，言辞秾艳而轻佻地道：“非干羞重，不是娇多，无力懒慵，似不能受，恹恹爱敛躬。”
乾宁只觉眼花缭乱，也无气力与他饶舌斗嘴。
这次第，意懒心慵，闷恹恹，似痴如梦，只是推拒着，推拒着……云里雾里，如坠烟海，如入仙境，天光水浴，无所桎梏，悦畅通泰。
久久之后，李存勖埋在她颈窝里急/急/喘/息，也仍不忘摩挲着她的香腮，在她润泽的肌肤之上游走，画着圈儿，道：“妹妹真是红/粉/骷/髅。”
豆蔻少女体似酥，不在斩愚夫，不在骨髓枯。明里不见人头落，百炼刚为绕指柔。（本该）心如铁，（然而）意气尽，只想与她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尤物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殃。爱此温柔乡，不慕白云乡，此心安处是吾乡，不爱红尘名利乡，况乃他人女子香。”①
乾宁嫌弃道：“你差不多得了，下/来/吧/你！”
“不，不要。妹妹筋骨酥软，使人如卧绵上，我恨不得化/在/你/身/上。”
乾宁无奈，翻了个身儿，李存勖便将她箍在怀里，手指缱绻拨弄，将她的湿发缠绕，甚旖旎、极靡艳。
李存勖道：“情到深处方恨少！更觉周穆王爱盛姬不够深、晋献公爱骊姬不够多。”
李存勖微微一笑，气息如薰，酥酥麻麻地笼罩在乾宁玉颊之上，她懒懒地不想说话，便听得他一一道来——
“《定情赋》，《静情赋》，《闲情赋》，虽文妙不足，仍不如我妻万一。
观其形神，风仪甚盛，穷中山之兔难陈其美。
详其姿首，容止绝姝，尽淇园之竹难书其妙。
妖若玄妻，横四海而无仇；艳若夏姬，历六朝其无匹。
比齐越姜，超遐世而秀出；匹宋逾子，越千代而特章。
别辈卓羣，夐绝今古，非嫱施而薄赵李，冠朋比而无其右。
倾国倾城，无对无双，胡天胡帝，如梦如幻。
噫吁嚱，想人间无此淑丽，非狐即妖。
美则美矣，然，就中畅美，宋玉相如，未尝能描述万一，世间尽善尽美之乐事，有辞工所不能道尽者。”
乾宁点点头，不置可否，稍稍咽了口口水，理顺了气息，道：“若我只是‘登徒子妻’、‘昆仑女奴’。”
李存勖道：“那么妹妹在我眼里也是刘阮之妻、湘水帝子。”
乾宁笑道：“哈哈，这可得是，唤嫫母为美妪，呼敦洽为妖姬？”
李存勖道：“虽则宿瘤无盐，心亦匪石匪席。”
乾宁笑道：“若，梁鸿妻见之犹哂，许允妇遇之而嗤——”
李存勖道：“若人笑我，任他笑；若人嘲我，任他嘲。”
乾宁笑道：“若，效颦则人言恶鬼，倚门则鬼号钟馗。”
李存勖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与君欢（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