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唱过京剧？ ...
-
“那李倩和你儿子跑什么。”
陆卓呆住了，刘正涛跟了他多久？他有没有把他们娘俩怎么样，李倩和宁宝现在安不安全？他的心里顿时像烧起了一把火，可是他最终还只是说：
“他们……他们就是出国旅游了。”
“出国旅游？”刘正涛嗤笑：“陆卓你当我傻子？我刚找完你不久你就去看医生，老婆孩子送走了不在身边放着，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脑子怎么还是没有长进。”
“涛哥，我……”
“多余的废话我不想再听。”刘正涛打断他：“陆卓，你知道我要什么，拿着U盘来跟我换。”
“换？”
“还不知道么？李倩和你儿子在我这。”
“刘正涛！”陆卓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是一片忙音，他再打过去那边已经不接了。
他颓废的坐到沙发上，想象着刘正涛那副嘴脸。他怎么玩儿得过他，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现在李倩和宁宝也被他抓住了，他有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宁宝还那么小，李倩也对他真心相待。陆卓不想拖累他们，他从来是个胆小的人，现在竟然连妻儿都不能保护。
陆卓反反复复想着以前和最近发生的事，脑袋都要炸裂开。他对一天的时间都已经不太敏感。
傍晚的时候，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茶几上的烟头几乎把烟灰缸填满，还有一瓶空了的伏特加，他吸完最后一口烟，狠狠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坏事做多了他也不指望被救赎，也许刘正涛从他说自己忘记开始就不信任他了，而他从自己选择藏起证据留了后手开始，就没有退路了。
做个人吧，他想，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那头响了两声便接通了，他说：“许警官，我想好了，跟你合作。”顿了顿：“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正准备回警局许靳挑了挑眉：“什么要求？”
“我老婆孩子被刘正涛扣了，我要他们安全地被救出来。”
许靳低沉而坚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答应你。”令人心安。
放下电话后，陆卓闭了闭眼，他想起最后的那次催眠里，黎医生给了他一把枪，而他最终确实扣动了扳机对准了一个人，是刘正涛，他的心魔。
-------------------------------------
看到许靳放下手机，沈星源递给他一瓶水，道：“头儿，刚接到电话，那个黎医生好像要出差，要不要继续跟？”
“出差？去哪儿？”
“没说，现在人已经在机场了。”
许靳拧上瓶盖，想了一下又拿起手机给黎胜心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喂，许警官，有什么事吗？”黎胜心的声音听起来轻松的很。
“我听同事说在机场见多你了，你要去哪儿？”
黎胜心一听这话登时就有些不高兴：“许靳，我该配合你做的我都做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你的人还在跟踪我是保护我还是怀疑我？”
许靳想到她有理有据的样子觉得好笑：“你现在有被保护的必要。”
那头又传来黎胜心没心没肺的声音：“行吧，那你就当我是去外省避避风头，不用再跟着我了吧。”
“你这个时候去外省干什么，工作？”许靳觉得陆卓的问题刚解决，她实在不适合乱动，但是如果去外省避一避好像也可以。
“哎这你就别管了，总归不是去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电话那边传来机场登机提示，黎胜心匆忙道：“不说了啊，我要起飞了，回来再联系。”
许靳还想说什么那头已经挂断了，他把手机揣起来，跟沈星源说：“回局里。”
一路上许靳都在想着陆卓的案子。他把整个事件捋了一下，其实他很想先给陆卓做个笔录，陆卓说他想起来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目前U盘不在他手里，他不太确定U盘还在不在，他得先确认。
而且许靳自己这边还要安排人手营救陆卓的老婆孩子。
回到警局，许靳先把目前情况向上级进行了汇报，然后让其他手下整理所有关于刘正涛和陆卓的案件资料，安排人继续跟踪刘正涛的动向，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随时报告，仔细查找李倩和陆俊宁的线索，陆卓那边也要实时观察是否有异动。部署好后办公室只留了沈星源一人。
许靳把手机扔给他：“给东子打电话，问他陆卓老婆孩子被绑这事儿刘正涛有没有安排给他，他听没听到什么风声。”
“告诉东子这个时候千万小心，不要暴露。”
沈星源接住电话也出了办公室。
许靳手抵在下巴上，陆卓在电话里告诉他证据不在晋阳，而是在当时他们犯案的桐川。许靳拿起座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曹局，刘正涛和陆卓的案子可能需要桐川那边的帮助，”
曹局是许靳以前的上司，在调来晋阳之前，许靳就是桐川市局的刑侦队长，因为接到了那封举报信和录音，经过他们的调查又掌握了一些线索，局里决定把他和沈星源调到晋阳继续追查刘正涛和陆卓。
曹局听许靳这意思猜想案件肯定是有了进展：“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需要这边怎么配合？”
“曹局，陆卓说他要去桐川一趟，证据不在晋阳，他说要确认证据在不在，我怀疑他放证据的地方可能跟某个人有关，不知道能不能再重新调查他之前在桐川的社会关系？”
“嗯，你的怀疑有道理，虽然年代久远，但是不是不可行，我会安排人重新走访调查。”
“谢谢曹局，还有就是陆卓到达桐川之后，也需要那边的同事跟我们配合跟踪保护，我已经向上级请示，会尽快得到批复，我也会尽快赶到桐川。”
“好，许靳，我在这边等你。”
-------------------------------------
陆卓跟许靳通完电话后就出发准备去桐川。他想好了，既然刘正涛想要证据就暂时不会把李倩和宁宝怎么样，但是他也要抓紧时间，不然刘正涛没耐心了他们娘俩难保不会吃苦。
第二天中午他到达了桐川机场，他怕刘正涛的人还在跟着他，在洗手间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个假发套还有从家里带着的李倩的化妆品，躲在隔间里描抹。他甚至带了李倩怀孕时的孕妇装，一切收拾妥当后他才从洗手间里出来，连手里的背包都换了样式，他从没想到自己脑袋这么好使过。
出了机场他又环顾四周，感觉没什么异样，坐上了出租车，他掐着嗓子道：
“八里街和延保路交汇，有个胡同，去那里。”
他说的这个地址是桐川市老城区的一处旧胡同，年代久但不难找，司机对老城区看起来很熟悉，没多长时间就开到了。
陆卓付了钱下车，凭着记忆往胡同里走。胡同两侧多数是老旧的住宅，能看出岁月的痕迹，偶尔会看见某间屋子还是有缝隙的木门，一看就是很多年没有人打理。他继续往前走，这里虽然是老胡同，但是人不少，多数是老年人和小孩，他正四处看着，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好几个小孩子笑着闹着从他身边跑过。
他抬头看过去，一个妇女站在门边叉着腰狠狠地指着刚才那些小孩口吐芬芳。他有点想笑，看到那妇女站在的位置后面是他眼熟的门牌号：58号。
他忙上前走了几步对那女人说：“你好，打扰一下，请问这是毛永福毛叔家吗？”
女人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是谁？找我公公干什么？”
陆卓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毛叔这么多年都没有搬走。看这个屋子上的牌子，好像还在干着家电维修的活计。
“弟妹好，我跟毛叔是旧时，他在家吗，我能不能跟他见一面？”
“谁是你弟妹，少攀关系，叫什么名字？”女人刚才的狠劲儿散了些，但是能听出来还是不爽。
陆卓好声好气道：“我叫陆卓，你帮我跟毛叔说一声，他知道我的，我找他有急事。”
女人又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眼：“你男的女的？”
“……我男的。”
“有病。”女人白了他一眼转身要回屋关门。
“弟妹，弟妹！”陆卓两步上前抵住了门：“你听我说，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才打扮成这样，我找毛叔真的有急事，你就帮我告知一声，你一说他就知道了，拜托了！”
俩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相互抵着。女人见自己推不过他，他看起来面目狰狞，大红嘴唇好像随时要亲上来，估计也确实着急，松开手道：“那好吧，你在这等着，我进屋问一下，你别乱动。”
陆卓见她松口，忙站直说：“好的好的，谢谢弟妹了。”
女人又瞪他一眼，关上门进屋了。
陆卓在门口等了好半天，终于传来脚步声，门缓缓被打开，刚才跟他说话的那女人搀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胖老头在门里跟他对视着。
他眼睛一热，有点想流泪。
毛叔也仔仔细细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你……是陆卓？”
陆卓使劲点点头：“毛叔，是我，你还记得我。”
毛叔有些为难的开口：“你这……当年不跟我干家电维修，改唱京剧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唱过京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