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五章 转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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菵川拼命睁大了眼睛越过银的肩膀看着墙上天窗外的明月。
他说，对不起。
这是在道歉吗？为什么道歉？
纷乱的思绪瞬间无法找到梳理的线头，她已经完全不知该怎么去思考了。
大概他们确实与破面不同，因为心这种东西啊，往往让他们变得更加脆弱，也更容易被击溃。
“……为什么？”菵川的声音变得极细微且带着颤抖，手忍不住揪紧了身下的被单。
空气中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只有银平缓得难以察觉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起伏，她在等他开口，可是终究等不到一个答案。
“睡吧。”
银起身从她身上离开，在她以为他要离开时却感觉到床一阵剧烈地下陷。
和衣躺在她身边连同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一同抱进怀里，银用下巴抵着她的前额轻轻呢喃：“……睡吧。”
第二日睁眼时菵川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身边只有一个有人躺过的印子，除此之外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
还坐在床上发愣，夜羽乱就用她特有的开门方式，很是吵闹地推门而入。
“哈呀~今天也是，我又——咦？”夜羽乱在房屋中央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还坐在床上的菵川身上，有些惊奇地道：“哎呀哎呀，今天终于是正脸迎接我了——昨晚睡得好吗？”
菵川默然下床走到衣柜前准备换一身衣服，夜羽乱也不甚在意地继续说着：“呐呐，看在你那么无聊的份上，今天就带你出去串串门吧。”
也不管菵川是否同意，在她换好另一身衣服后夜羽乱便兴致勃勃地将她拉出了房门，菵川也没有拒绝她，只是默默由她牵着从一个长廊穿过另一个长廊，诺大的虚夜宫中极少见到其他走动的坡面，所以一路走来夜羽乱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几乎留遍了所有角落。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在绕过不知是第几个相同的走廊后菵川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夜羽乱依然用她欢快的嗓音道：“呐，就在前面咯。”
夜羽乱终于停下说话的同时，她们站在了一个没有大门的门前，里面很是昏暗，只有星星点点的荧光散落在角落里，但还不至于影响菵川看清里头的摆设。
夜羽乱走进大门一边高声唤道：“喂——汪达怀斯我来看你咯——今天还有一个特别嘉宾哦~”
汪达怀斯？
“喔咯？”
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孩子抬起头来看似很无害地望着她们，黄色的头发，脸上带了一点雀斑，不过眼中明显没有什么光彩，只是在看到她们之后面色似乎动了动。
可以算是开心吧？
“哈，就知道东仙要那个家伙今天不会在，一个人很无聊吧，汪达怀斯？”夜羽乱蹦蹦跳跳地晃到他身边，汪达怀斯看来已经与她很是熟稔，没有拒绝她揉着他头发的手。
“哦呀。”
“呐，你也过来看看吧。”夜羽乱转头招呼着菵川，菵川看着汪达怀斯却发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都跟随着她。
大概是见到陌生人的好奇吧，菵川想着，但是汪达怀斯的目光里显然还有一点别的东西，慢慢走近他，汪达怀斯的视线便随着她移动直到她走至面前，完全仰着头看她。
“啊……”
“怎样，这个孩子很可爱吧？”
菵川没有回答伸手摸了摸汪达怀斯细细软软的头发，汪达怀斯没有避开反而微微眯起眼睛，看起来很舒服地像猫一样发出低低地咽呜声。
非常温顺啊……
夜羽乱看着两人，很满意地点头：“果然，汪达怀斯很喜欢你呢。怎样，感觉到了吧？”
菵川收回手，沉默几许道：“它的灵压……”
“汪达怀斯是蓝染大人用崩玉催化出的第一个破面，虽然他没有理性，但是对于用崩玉催化出他的蓝染大人很是依赖，不过看起来因为个性问题最近跟东仙要混得很近。不过，身为曾经崩玉镶嵌魂体的你，大概也会受到他欢迎吧，我是这么想的……”
菵川着她若有所思，夜羽乱也回视着她的目光道：“你认为呢？”
“……崩玉抽出时带走了我的灵力，那么它现在的灵压会让我觉得熟悉也不奇怪了。”
“嘿，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哦……”
“什么？”
“我啊，是蓝染大人用崩玉催化诞生的第二个破面呢……”
怪不得在现世时她会称自己是老朋友，还有那种结界，几乎与菵川自身的能力如出一辙。
“怎样？很奇特吧？我也觉得很奇特呢，不过你的灵子大部分是被汪达怀斯所吸收，我接受的仅是很少的一部分，不过由于汪达怀斯没有理性也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他并没有发觉自己身上还多出了一份能力，而我呢，只不过稍加利用而已，没想到效果还算不错……”
“但是，为什么带我来见他，还有……”菵川观察着她的神色，“如果只是这样应该还构不成什么理由让你……”
“嗯？让我什么？”夜羽乱笑着看她，接着她停顿的话头道。
两人互视着，底下的汪达怀斯依然无所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
菵川忽而一笑，明显在她的目光里看出了什么，道：“是我所想的那样吗？”
夜羽乱耸耸肩道：“啊，大概不是吧……”
吃好喝好睡好，既然来了虚圈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嘛，夜羽乱语。
菵川在虚夜宫所住的地方并不是多么中心的地带，但是访客每天都有，夜羽乱最近喜欢带着汪达怀斯，乌尔奇奥拉每次来送餐都是沉默不语，过了白日的探望时间，银便会准时出现——在她睡下之后。
“那家伙还真是……”
“嗯？”
“喂，你难道都不介意吗？如果是我就会给他一个左勾拳，一脚踹到大虚森林里面去！”
“啊……”
夜羽乱依然枕着脑袋没有一点坐像地侧倚在沙发上，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夜羽乱才道：“明天我就不能来了。”
“……”
“汪达怀斯也不能来了。”
“嗯……”
“他要跟蓝染大人去现世，而我要留守虚夜宫。”
菵川慢慢抬眼看她，夜羽乱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
“尸魂界已经开始行动了。”
虚夜宫中一如以往的寂静，不过行走在虚夜宫中的菵川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不同于以往的气氛。
这次没有任何破面带路，菵川穿过一条条长廊并没有迷失方向——夜羽乱经常带着她在虚夜宫中乱串，即便她无心也能够记下其中的道路。
但是也不可能像往常那样畅通无阻，比如出现在她面前的葬讨部队。
“月见里小姐，请您回屋休息吧。”为首的路德本上次在现世她见过，非常有礼的口气。
不过菵川不买他的账。
“蓝染大人允许过我可以随意出入虚夜宫的任何地方。”
“实在是抱歉，现在情况非常，在下也不过是担心您的安危而给出中肯的建议罢了。”
“是吗……”菵川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
似乎在底层中发生了不小的爆炸，路德本上前一步道：“请您回去吧。”
“我明白了。”菵川默默转身，感觉到路德本的视线一直跟随在身后，脚下又传来一阵震动。
转过一个回廊菵川手下一翻，立刻在周身展开一个结界掩盖去了自己所有的灵压，在身后一阵凌乱的跑步声到达之前施展开瞬步消失在长长的回廊里。
“该死……去通知乌尔奇奥拉大人！”
“是！”
菵川在虚夜宫中飞快地奔走着，一边确认着旁边房间中的灵压状况，不多时果然找到了一处灵压不同的房间，菵川停在门前慢慢地伸出手。
出现在眼前的正是那个橘色头发的少女。
听到开门声织姬显然吃了一惊，转头一看，那震惊的神情便完全定格在了脸上。
“菵……菵川小姐！？”
“你果然在这。”
菵川走至织姬面前拉起她的手腕道：“现在没有时间与你解释，不过我们要先离开这里。”
“离开？”
“是啊。”菵川拉着织姬欲走，却被她扯住。
“等一下……”
些许疑惑地转头看她：“怎么了？”
“我……”
“你们要去哪？”
乌尔奇奥拉清清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两人俱往门外看去，菵川皱了皱眉将织姬拉到身后。
来得还真快。
“当然是离开这里了。”
乌尔奇奥拉定定地看了她两眼，道：“还以为你当真放弃了反抗，不过想来若真是如此蓝染大人也就不必如此重视你了。”
“哦，是吗？”菵川一笑，身后却拉着织姬不着痕迹地向另一边退去，一边看着乌尔奇奥拉的眼睛道：“那还真是劳烦你们为我上心了。”
“不要妄想离开这里。”
“蓝染已经不在虚夜宫了不是吗？”菵川看到乌尔奇奥拉神情有着细微的变化，继续道：“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不，夜羽乱她会告诉你的。而且，你以为没有蓝染大人的首肯，她会与你说这些话吗？”
“是啊，当然，这就是他最拿手的，喜欢动摇一个人的心志从内部将其击破。看来都仿佛瞒过了他的眼睛，但实际上却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很可怕的男人呢。”
乌尔奇奥拉走近她们，看着菵川数秒之后才道：“你的精神状态不同了……”
菵川收起笑容沉静了面色道：“你们很期待看我崩溃的样子吧？目睹了自己爱人被斩于刀下，身陷重围无法脱身，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下确实很容易让一个人变得脆弱，特别是一个女人。与此同时又做出一副并不伤人的模样，施加所谓怀柔政策，比如让曾经珍视的人去软化其意志，就好像在掉落汪洋时又给予一根稻草，那么那人便会不顾一切地抓紧它，而她的灵魂与信念也会完全落入掌控之中，因为那根稻草的另一头就攥在他的手上……”菵川缓缓说着，五指不由缓缓攥紧。
“但是，上一次已经无效的伎俩这一次又再次拿来使用，我想这大概是蓝染此生最大的败笔。”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八十五章 转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