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忘川》年唯

68、第六十五章 血雨

　　狼狈落地。
　　不过菵川并没有一护等人摔得如此没有水准，至少保持了一个相对能够入眼的姿势。
　　夜一教训完鲁莽使用六花的织姬，正向众人解释着尸魂界的地理分布状况，一护果然就一头热地向静灵廷的方向冲去了。
　　笨蛋。
　　轰鸣着降下的围墙瞬间将流魂街与静灵廷分隔开，掀起的烟尘过了许久开渐渐散开，烟尘的背后，是举着大斧已经蓄势待发的兕丹坊。
　　“呜呵呵呵呵……来吧！你要从哪里进攻都无妨！小鬼！”
　　因为体积过于庞大连声音都仿佛低沉的雷鸣一般，四小显然被震慑到了。
　　“那……那家伙是谁？”石田缓缓地道。
　　“兕丹坊……由尸魂界选出的豪杰之一，负责看守四大静灵廷门西门——‘白道门’的守护者。”也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菵川在默默补充着这一句。
　　“……”石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怎么了？这样就被吓住了吗？”菵川望了他们一眼道。
　　“不……”开口的是织姬，“只是觉得……小瑾妹妹的口气好像大人，有点吃惊……”
　　菵川收回视线不置可否，目光越过兕丹坊巨大的身躯制止盯着紧闭的白道门。
　　相比起根本不足为惧的兕丹坊，她最在意的是之后出现的那个人，感觉连心都有些微微颤抖，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说是担心和忧虑，却反而更像是某种带着怯意的期待，一种连呼吸都会开始急促的期待。
　　“怎么了？”夜一走到她身边问道，菵川摇摇头不说什么。
　　“那么……只要打败他就好了。”织姬与茶渡对视一眼，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冲了出去，夜一一惊连忙吼道：“织姬！茶渡！你们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只是两人都没有理睬她的话，一意孤行地冲上前，但是兕丹坊的巨斧比他们快一步，带着轰鸣呼啸的风声瞬间掀起整个地面阻止了他们前进。
　　“你们几个规矩不太好哦。该不会是从乡下来的吧？”兕丹坊扒着掀起的乱石墙居高临下地望着站在乱石墙前的织姬与茶渡，“听好咯？城里有自己的规矩。第一，从外面回家要先洗手。第二，掉在地上的东西不可以捡来吃。第三——决斗的时候要一个一个来。”数着手指点完，兕丹坊离开乱石墙转向在那一头他们无法看到的一护说：“我第一个对手是那个头长得像糖球的小鬼。在结束之前，你们几个就乖乖待在那里。既然来到城里，就得遵守城里的规矩。”
　　菵川上前按住准备打算奇袭的织姬的手，摇头道：“认真看着吧。”
　　织姬与茶渡两人沉默了两秒后点点头，紧张地望着根本看不到对面的乱石墙。
　　在兕丹坊与一护打得火热的时候，夜一与菵川不约而同地退到另一侧观战。
　　“感觉如何？”
　　“嗯？”菵川的目光跟随着反击的一护，道：“看来浦原已经帮他领进门了，这种成长速度确实很惊人……不过我想他可以更快一些。”
　　夜一抬头看她一眼道：“我不是问那个小鬼……我是说你觉得怎样？”
　　菵川低下头与她对视，微微垂下眼睑道：“灵子愈合的速度很惊人……果然还是要呆在灵子浓度高的地方才能够恢复呢。”
　　“是吗？那么战斗呢……这样的身体还不能适应战斗吧？”
　　菵川伸出手看着手心，然后慢慢收拢了五指握成一个拳，在现世时恢复的速度就仿佛是只开了一个只能够容纳一粒沙通过的口的沙漏，即便是累积了十几年也很难恢复到原来的十一，但是一旦接触了连空气中都满是灵子的这个世界，就变成了一个坏掉旋钮的水龙头，那样奔涌的力量飞速回转在身体里，连极其细微的灵子伤口都能够一一修复，反倒是崩玉原先只是作为灵体结合的枢纽，现在如果真的能够恢复原来的力量那么它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吧。
　　毕竟并没有真正借助崩玉的力量，虽然如果使用崩玉也许她早就可以重新恢复——以另外一种存在方式。而浦原却没有这样做，而是绞尽脑汁地寻找另一种方法，就是为了有一天她重新恢复时及时取出崩玉也不会对她造成损伤。
　　菵川皱眉，虽说是如此，但是浦原的某些用心她并非不懂。
　　“战斗吗？大概还有些勉强。”菵川收回思绪回答道，夜一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一阵警笛一样的鸣叫声打断……不，是兕丹坊的哭泣声。
　　“啊，已经结束了么？”菵川与夜一对视一眼，走向已经结束了的战场，一护正很困恼地看着趴在地上痛哭的兕丹坊。
　　“呃……这个……该怎么说呢……对…对不起…把你的斧头劈坏了…我实在不应该把两把斧头都打坏…是吧？”
　　其实一护你这么说应该更伤人心吧？菵川这样想着，兕丹坊却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满是鼻涕眼泪的脸道：“你……你真是好人啊啊……”
　　呃？一护等人无言怔住。
　　“我们是敌人…可是你却还能替手下败将担心……太伟大了！你的心胸实在是太宽大了！”
　　麻烦您把鼻涕眼泪擦一擦行吗？
　　众人无语地听着兕丹坊一番大论，直到他承诺到愿意打开门放他们进去，大家才露出欢欣的模样，除了菵川。
　　“好吧。我现在把门打开让你们看看。可别吓到哦……一口气走过去……”
　　兕丹坊将手伸到门下，调整好姿势忽然一声怒吼奋力一抬，大门发出格拉格拉的轰鸣声，连大地都开始随之震动。
　　在众人的目光都被兕丹坊的神力所吸引而抬头上望时菵川始终死死盯着大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攥紧。

　　……要杀了我吗？……
　　……跟我走吧……
　　他其实从未真正对她怎样，从始至终都将选择权放在她的手中，却不知道，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残忍。

　　菵川倏地瞪大了双眼，在那个随着上升的大门而显露的挺拔的身影完全出现的时候。
　　她意外的不是他的出现，而是他怎样出现。
　　闲懒地倚着门框，双手抱着胸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的众人，在大家的目光还吸引在上空的时候，菵川的视线却与他撞了个正着。
　　十米，五米，还是三米……不，或许更近，菵川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去躲开那双眼睛的审视，虽然他一直都是以一种令人心惊的弧度闭合着。
　　不对，不是这样，这与她记忆中的出场方式完全不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护还疑惑着兕丹坊为什么突然停了动作，却听见了他带着惊恐的低鸣。
　　“他是谁？”
　　“三…三番队队长……”
　　市丸银。
　　“啊，这样可不行哦。”终于将视线移开，银轻笑着，恐怕只有菵川和夜一看到了他怎样抽刀，其他的人在兕丹坊的巨臂飞出时才堪堪反应过来。
　　“……真是糟糕……身为看守可不是要你来开门的。”
　　“大家快退后！”夜一吼着，可众人却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菵川一惊连忙飞身抓住身旁织姬与茶渡的衣领向后退去。
　　这种距离他明明可以轻易解决到所有人，在那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菵川皱着眉头咬牙，血雨洒落在她脚边在地上开出巨大鲜艳的红花。
　　令人作呕。
　　大门猛地下落，兕丹坊单膝沉重落地抗住了大门，于此同时一护已经冲了出去，将银逼退到了门内。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兕丹坊跟我们的胜负已经分晓了！而你这家伙竟然从后面杀出来！”
　　“什么啊，打输的看守还是不能开门。看守要是‘输了’，那就表示他必须‘受死’啊。”
　　“……”一护沉默，菵川看不到他的正面不知他现在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夜一急忙冲他吼道：“喂——！你别闹了，一护！我们暂时先撤退！”
　　一护完全无视掉夜一的命令，双手握刀做好了备战的姿势，而银在听到了一护的名字后沉吟了一声。
　　“……井上。”
　　“啊…是！”突然被唤到名字的织姬连忙应道。
　　“麻烦你去治疗兕丹坊的手臂吧。”
　　“好…好的！”
　　“来吧。既然你这么想打，我就来奉陪。”一护极是嚣张地说道，“像你这种面对赤手空拳的人还能毫不在乎伤害对方的家伙……我要砍了你！”
　　看着一脸严肃的一护，银忽然一笑转身离去。
　　“喂！你这家伙想要逃跑吗？！”
　　“哈，怪不得你不怕我呢……”
　　“嗯？”一护奇怪地偏头，“你在说什么？”
　　“既然这样，我就更加不能让你过去了。”银伸手挥刀，菵川心中猛地一紧。
　　“你站这么远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你想把短刀扔过来吗？”
　　“它不叫短刀。这把是我的——斩魄刀。”单脚划地转过身，一手托着刀柄，银猛地抬头轻轻吟道：“射杀他，神枪。”
　　“织姬！快点把‘三天结盾’展开到最大！”菵川冲织姬急吼道，织姬一惊连忙伸手施术。
　　几乎是同时，一护与兕丹坊被神枪击飞出了大门，而织姬的三天结盾刚好展开，恰好挡住了两人避免了他们受到太多冲击。
　　大门再次落下，众人都向一护两人落地的地方冲去，菵川转头回望发现银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在大门要完全挡住他的脸之前突然裂开一个笑容。
　　“……”
　　他动了动唇说了些什么，但是被门落下的巨大轰鸣声掩盖，可是菵川却觉得莫名的心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