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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周灵钧所供职的医院是建城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同时也是建城市排名第一的医院,在全国都赫赫有名。在众多的科室中,又以心理科和神经科最为出众。周灵钧在首都的医科大学读完本硕,并且有国外著名医学院留学经历,是个实打实的高材生,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神经外科的副主任医师。加上有凌教授保驾护航,周灵钧只花了一晚上写的医疗救助申请很快就在院里通过了。这个援助活动与市里的扶贫工作挂钩,也成为了建城医院医生评职称的参考之一,因此并不像以往走过场搞形式就能敷衍过去。
      参加此次援助活动的医生不在少数,但大部分医生选的病人都是比较好医治的。神经外科一共就只有两个医生参加了援助活动,一个是周灵钧,另外一个是凌教授师弟的高徒,名叫张顷。两人在医院里虽然属于竞争关系,但私底下却比较要好,是能够经常一起喝酒谈天的朋友。
      张顷看了周灵钧提交的申请,嘴巴都要吓得掉在地上。
      “师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也不用白给吧,你这样放水会让我很没有面子的。我老师估计又要骂我没出息了。”
      深夜酒馆里,舒缓的轻音乐在慢慢回荡,叫人放松不已。周灵钧酌了一口酒,拍了怕张顷的头,揶揄道:“你还怕李教授骂你么?你不骑在他头上撒尿就不错了。谁不知道在李教授所有的弟子里,他最疼的就是你,可别在我面前装蒜了。”
      “嗐,真不是我装蒜。我选的病人就是普通的头疼脑热,你选的人简直是地狱难度。疯癫了将近十年,估计脑部神经早就已经坏完了,根本没得治。凌老师难道不阻止你?”
      “阻止了,但没用。我行我素惯了,老师也没办法。”
      “我的天……”
      张顷鸡贼的竖起了大拇指,贱兮兮的笑道:“不愧是师哥,就是有常人没有的魄力,以后建城医院没有你当院长我不答应。”
      “算了吧你。”周灵钧穿起大衣去结账。前台的小姑娘偷瞄了他好几眼,脸上浮出可疑的红晕。
      走出酒馆,两人就分别了,李教授亲自来接张顷,周灵钧则踱步回了家。夜晚的风最为轻柔,拂在脸上,比任何解酒药都要管用。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他只需要帮扶贺澜一个人。贺澜家在离建城近两百里远的地方,如果每个周末都去治疗就太不方便了,不如直接让贺澜住院,反正医药费有医保和扶贫资金报销,贺澜的父母应该不会太反对。
      周末,周灵钧就拿了协议书去贺家商量。老两口认不得几个字,只是听周灵钧在旁边解释。他把所有的款项都说了一遍,最后强调:所有的治疗费用不需要由监护人承担,但因为贺澜的情况较为特殊,所以关于他的医疗帮扶带有一点志愿者的性质,医生不承诺一定能把病人治好,但会尽力而为。
      贺家父母听得半懵,他们一辈子务农,只明白地里的那些事,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过听到救助是免费的,便欢喜的不行,说:“周医生,你尽力就好了,贺澜这样子就已经是最坏的样子,不能再坏下去了。你放心治,治不好我们也听天由命。只是麻烦你要总往这地方跑,我们两口子心里真过意不去。”
      话说到这份上,周灵钧也就顺势提出:“阿姨,是这样的。我打算让贺澜直接去建城医治,在城里的话治疗方便些,环境也更好。”
      “啊?去建城啊?”贺父贺母皱着眉头相互看了一眼,心下有些犹疑。
      周灵钧看得出他们的顾虑。毕竟自己孩子就是在城里被欺负成现在这个样子,若故地重游,心中难免介怀,怕孩子再受欺负。
      “叔叔阿姨,是这样,贺澜到建城是去住院,因为他是我的病人,我肯定会全程跟随。这样最有利于他的治疗,还麻烦二老多考虑考虑。”
      “周医生,我们不是这意思。”贺母赶忙解释:“我们特别相信你,只是贺澜疯疯癫癫的,还会打人,如果真带到城里,我怕他会伤到你们这些大夫。”
      “您放心,我们神经外科有专门的病房,护士也是专业的,不会有您说的情况发生。”
      “哎,咱们听周医生的吧。让娃娃到城里去住院,不比在这种牛棚里面住好得多?”最后贺父拍板,贺澜今天就会被带到城里。
      今天的贺澜好像安稳些了,看到陌生人进房间,没有向上一次那样惊慌,只是一个劲的啃手指头,拴着铁链的两只脚没有穿鞋,蹦跶个不停。他并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等到周灵钧谨慎的接近它时,都没有做出抵抗的姿态。
      “贺澜,你还记得我吗?”周灵钧试探着问道。
      他眼睛睁的老大,眼神清澈懵懂,好像在很努力地理解周灵钧所说的话。
      贺母解释说:“周医生,这娃娃情况时好时坏的,今天运气好,他没发疯。”可话还没说完,贺澜又突然叫了起来,一巴掌拍掉了周灵钧的手,着急忙慌的朝床的角落里跑出。铁索绊住了他的脚,摩擦间,贺澜细瘦的脚踝直接被扯出了一个血口子,流出的血把稻草破布都浸成了刺目的红色。
      “贺澜!”
      “呃呃……啊…啊…”似惊弓之鸟一般,贺澜在角落里,用手肘护住了头。周灵钧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边安抚道:“贺澜,我是医生,我们小时候认识的!你别怕我!”一边爬上了床,麻利的锁住了他的手脚,叫他动弹不得。
      从医也算有些年头,周灵钧在和患者及其家属斗智斗勇的过程中锻炼出了不错的身手。贺澜的块头在外人看来不算小,可真要摸上去,身上也没几两肉,和周灵钧这样的健身房常客相比简直惨烈。等到贺澜挣扎不动了,一剂镇定就被周灵钧毫不犹豫的打进脖子,贺澜便迷糊的歪倒在周灵钧身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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