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世长歌》月青白

22、第22章 不惧死不念生

　　一个时辰，终于完成了我能做的，浮华，你要好起来啊。怎么此时倒是感觉自己眼前晕晕的呢。
　　“姐姐？姐姐你醒了？”
　　揽雀惊喜的看着我，而我只是感觉浑身无力而已。
　　“揽雀？”
　　“我在呢，姐姐。”
　　“怎么了？”
　　“姐姐，我发现的时候，你便已倒在了浮华的屋子里，想来是这几日累的，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浮华怎么样了？”
　　“浮华没事，不过还没醒过来，练樱姑娘正在照顾他。”
　　“嗯”
　　“姐姐，你等一会儿啊。”
　　说着她向外看去。
　　“薄儿。”
　　“雀姑姑。”
　　“过来，你先来照顾着你长歌姑姑，雀姑姑去做点好吃的给你们吃。”
　　“嗯嗯。”
　　我抬眼看去，是那日一起的那个女娃娃，收拾干净，倒也是招人喜欢。揽雀都让她叫姑姑了，是真的喜欢的紧呢。
　　“姐姐，这是薄儿，是练樱大哥的独女，如今也只剩下这个可怜的女娃了，倒是招人喜欢，让她先陪陪你好吗？”
　　揽雀看着我，多么希望我也喜欢她。
　　我笑着看看揽雀，再看看女娃娃。
　　“当然好啊，难得揽雀这么喜欢这个娃娃，我也喜欢啊。”
　　“那就好，薄儿，好好照顾你长歌姑姑啊。”
　　说完揽雀就开心的走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长歌姑姑，你渴吗？要不要喝水？薄儿给你倒。”
　　女娃娃睁着她那两只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样子，真的像我小时候吗？
　　“薄儿，姑姑不渴，你自己在那边玩儿吧，姑姑想这样躺一会儿。”
　　说完我便闭了眼，这几日着实是心力交瘁，可我此时更想一个人好好待着。
　　我知道女娃娃没有走，那便在这儿待着吧。可没一会儿，我便感觉有一双小手轻轻捶打着我的双腿，睁开眼一看，果然是女娃娃。
　　“薄儿，你在干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我，笑得一脸天真。
　　“薄儿知道姑姑这几日一定是累了，想休息休息，薄儿不会打扰姑姑的，薄儿给姑姑捶捶腿，让姑姑放松一下。”
　　说着接着认真的捶着。
　　可我一时竟有些呆了，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我该做些什么，就只能那样傻傻地躺着，任由她给我捶着、揉着。
　　“姐姐。”
　　揽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女娃娃悉心照顾着我，我安静的看着她。
　　“姐姐，我简单弄了些吃的，你起来吃一些吧。”
　　我收回视线，躲开女娃娃的手，旋身下床。
　　“走吧。”
　　我前身走出房间，还能感觉到揽雀去牵那个娃娃。
　　我们三个吃过东西，却仍然不见练樱姑娘出来。
　　“揽雀？练樱姑娘还在照顾浮华？”
　　“是啊，她说她不饿，等晚些再吃不迟。”
　　这么上心？
　　“你们吃吧，我去看看。”
　　走到门口，门没有关着，其实浮华可能要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的，毕竟他伤的太重，即使是紫杉石，也是需要时间的。
　　我轻轻走进房间，练樱姑娘仍然是没有发现我，只是轻轻地给浮华擦着手，细致入微，神情专注。
　　“练樱姑娘。”
　　她明显是吓了一跳，险些松掉浮华的手，急忙抓住安稳地放了下去。
　　“长歌姑娘，你过来了。”
　　她起身走过来，我却清晰地看到她已经坐皱的裙角。
　　“这些日子麻烦练樱姑娘了，浮华大概明早才会醒，练樱姑娘先去歇息吧，我来照顾就好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笑了一下，转头看着我。
　　“也好。”
　　说着，向我点了个头，转身出了门。
　　“浮华，没想到此时你倒惹了这么一处风流债。”
　　浮华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紫杉石的功效比我想象的要快。
　　他的衣服已不是当日那身狼狈的样子，明显是干干净净的，不过应该不是练樱换的，毕竟她是一个姑娘家，应该是揽雀吧，不过就算躺着，衣角这么整洁，发髻也是整齐，这就一定是练樱了。
　　“浮华，人家姑娘倒是把你照顾的好。”
　　“少君。”
　　我好像听到了浮华的声音，真的吗？他醒了？
　　“浮华？”
　　“浮华？我是长歌啊，你能感觉到吗？”
　　“少君。”
　　我看他缓缓睁开了他的眼睛，他醒了，我的浮华醒过来了。
　　“浮华，你醒了。”
　　只不过他看了我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浮华，不怕，没事了，只要睡一觉，就都好了。”
　　我握着浮华的手，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少君？”
　　我看到了无生，他狰狞地看着我，他要杀了我；我看到了暮笙，他叫我母亲的名字；我看到了浮华，他一次次为我当下攻击；我看到了无更，他挡在我面前，对战着临风；我看到了楚云天，他手中的雪情直直地刺向了我。
　　“少君？”
　　“浮华。”
　　我从梦中惊醒，却可笑做这种无耻的梦。
　　是浮华轻轻拉着我的衣角，他终于回来了。
　　“浮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少君，我没事。”
　　“没事就好，想必你一时可能还不太适应紫杉石在你身体里，不过你应该很快就能适应的。”
　　“紫杉石？”
　　浮华激动地坐了起来，险些把我吓下床。
　　“浮华，我救不下你，只能用紫杉石又给你做了一颗心，原谅我，你没有心了！”
　　浮华先是惊讶地看着我，而后又是愧疚。他知道的，紫杉石是我们妖界至宝，是父君留给我的嫁妆。现在一定是恨死自己了。
　　“少君，你糊涂啊！”
　　“浮华，你知道你有多重要的，你知道这有多值得的。”
　　我坚定地看这浮华，我相信，他会明白，为了他，都是值的。
　　“长歌姑娘。”
　　练樱一大早就过来了，想着我不在这几天也一定是吧。
　　浮华警惕地向门口看去，我急忙握住他的手，让他放松下来，这位姑娘是可以信任的。
　　“练樱姑娘。”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浮华，嘴角就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好像心满意足一般。
　　“浮华大哥，你醒了。”
　　“练樱姑娘，是早饭好了吗？我们这就过去。”
　　浮华还是戒备的样子，但是相信我，也就没有多说。而练樱姑娘没有听到浮华回应她，不见有什么不同，倒是看向我的时候，神情不自然起来，看到我握着浮华的手了吧。
　　“嗯，早饭都已经备好了，揽雀姑娘和薄儿都在了，你们也快些过来吧，一会儿该凉了，我先过去了。”
　　说完就礼貌地离开了，这种人类倒还是不招我讨厌。
　　“少君，她是谁？”
　　浮华见人走了，便开始问我。
　　“她叫练樱，我们现在可是在人家家里呢，这几日我不在的时候倒是多亏了人家真心实意地照顾你了。”
　　“少君，你什么意思？”
　　“怎么？听不懂了？你可比我年长，别说不懂这男男女女的事儿？”
　　浮华顿时有些囧了，我也不便再跟他打诨，其实也就是想逗逗他，让他精神精神。
　　“好了，别想了，你的风流债以后再说，先去洗把脸，我们去吃个饭吧。”
　　浮华的心思是极重的，我仍然记得他那日对我说的话，我也知道他说的，定然不会是假的。
　　只可惜，我什么都给不了他！
　　饭桌上，揽雀在给薄儿夹着菜，那个管家在一旁侍候着，练樱姑娘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看了看眼下的桌椅，直接坐到了挨着练樱的位置，毕竟，我还是要先保护浮华的。
　　“起来啦大爷，这几日可把你舒服坏了吧~”
　　揽雀怪里怪气地调笑浮华，浮华有气息醒过来的时候，她应该就感受到了吧。
　　“是舒服，不过这下醒了，又得对着你，倒不如接着睡呢。”
　　浮华好不留情地回击揽雀，这倒是难得的，毕竟浮华一行字都是不善言辞，像个大哥哥一样，不爱和我们小打小闹的。
　　“诶哟哟，这嘴皮子还利索了不少，真没白睡。”
　　说着揽雀把自己眼前的一大块肉夹给浮华。
　　“来吧，看你几天没吃东西的份上，姑奶奶割爱了。”
　　浮华更是不客气地接了过去，也没说什么，就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浮华，这位是练樱姑娘，是这儿的主人，麻烦人家收留了我们几日。”
　　浮华静静地听我说着，说完之后他看了练樱一眼，起身对她拱手道。
　　“多谢练樱姑娘收留之恩，他日有难处，一定竭力相助。”
　　“浮华大哥多礼了，小事儿而已。”
　　练樱回完了礼，浮华也就理所当然地坐下了，没再看一眼练樱，练樱眼中的失落倒是又多添了几分。
　　“还有还有。”
　　揽雀看介绍完了练樱，急急忙忙把薄儿拉了起来。
　　“这是薄儿，是练樱已故大哥的女儿，小家伙儿招我喜欢的紧，都叫我和姐姐做姑姑了，就叫你舅舅吧啊。”
　　浮华皱眉看着揽雀，等揽雀咋咋呼呼说完之后，质疑地看了我一眼，我以确定的眼神回应。
　　浮华又打量着薄儿，从来没有听浮华说过喜欢孩子的，不过看揽雀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揽雀是吃定浮华了。
　　“姑姑，是父亲家的，舅舅，是母亲家的，怎么倒把我分出去了。”
　　浮华这句话着实是惊到了所有人，他思维什么时候跳跃的这么快了，难不成是紫杉石的缘故？
　　算了，这样也好，大家开心就好。
　　“浮华，你。”
　　揽雀一时语塞，估计是不知怎么答他，过一会儿又笑开了花，指着浮华叫着姐姐。
　　“姐姐，姐姐你看他，一场病，倒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怎么浮华，就叫你舅舅怎么了，薄儿，来，叫舅舅。”
　　揽雀鼓舞着薄儿，让薄儿叫浮华舅舅。我再细看浮华，刚刚那股任性的劲儿倒是不见了。
　　“揽雀姑娘，浮华大哥刚刚大病初愈，咱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儿一会儿再说？”
　　练樱应该是看不进去了吧，也应该是更想让浮华好好吃个饭。
　　“是啊，揽雀，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嗯，好吧，来，薄儿，咱先吃饭，雀姑姑给你夹菜啊。”
　　吃完饭，浮华就回房休息了，说是有点虚弱，还要再修养一下。毕竟是死里逃生，应该的。
　　不过，浮华却是有些不一样了，感觉不一样了。是因为紫杉石吗？难道不适应？
　　“长歌姑姑，长歌姑姑。”
　　薄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难得揽雀没在她身边。
　　“薄儿？你雀姑姑呢？没陪你？”
　　“雀姑姑在陪姑姑酿酒呢，让我先来找长歌姑姑玩儿。”
　　看来揽雀不仅喜欢薄儿，她是喜欢这个地方的。
　　“长歌姑姑，这是雀姑姑教薄儿的，薄儿编了一个上午呢，这是第一个，送给长歌姑姑，长歌姑姑带着一定特别好看。”
　　那是一个小花环，倒确实是揽雀的风格。
　　这还是我收到的除了父君、揽雀、浮华之外的第一份礼物，是这个女娃娃这一生做的第一个花环。
　　“谢谢薄儿，姑姑很喜欢。”
　　“长歌姑姑，你真好看。”
　　“谢谢薄儿。”
　　薄儿对着我天真地笑着。其实她此时，比那些虚假的人都要美。
　　“是啊，歌儿你真好看。”
　　是浮华的声音，可是他从来不会叫我的名字，他怎么叫我，歌儿？
　　我转身看着浮华，又是早上那种感觉。
　　“浮华？”
　　他慢慢朝我走过来，眼神却是坚定地看着我，是不一样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楚云天。
　　“浮华。”
　　“歌儿，我这颗心是你给的，它就是你的，那么我也是你的了。”
　　浮华？
　　我伸出手，打算试探一下浮华，他到底怎么了？
　　“长歌姑娘。”
　　练樱突然出现挡住了我，幸而我及时收手，不然即使我两成功力，她也是受不住的。
　　“长歌姑娘，我和揽雀刚刚酿了两坛酒，感觉还可以，你要不要去试试？”
　　练樱以为我要对浮华下手，即使很轻，她也舍不得。
　　“练樱姑娘，你照顾薄儿。”
　　我脑子里还是在想着浮华究竟怎么了，真的是紫杉石的缘故？
　　“姐姐？”
　　不知不觉，我竟到了揽雀跟前。
　　“揽雀。”
　　“姐姐，你想什么呢？”
　　我看着揽雀，这几日她确实也变了，不过她的变化是因为薄儿，她喜欢那个孩子，她喜欢这种日子。
　　“揽雀，你不觉得浮华？”
　　她了然地看着我。
　　“浮华是不一样了。应该是紫杉石的缘故吧，毕竟现在他没有心，仅仅是一颗石头替代着。”
　　揽雀说的不无道理，紫杉石能救活浮华不假，可我们对紫杉石是知之甚少，紫杉石作为浮华的心，难免会改变浮华的人。
　　“嗯，应该没什么事的。”
　　“是啊，姐姐，你放心吧，再多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浮华那么有能耐，不会被一颗石头控制的。”
　　“是啊，我们是妖啊。”
　　我没有看揽雀，因为她如我所料的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喜欢这里，可我有责任提醒她，我们的身份。
　　我们就是因为这个身份，才至成如今这副样子。
　　练樱姑娘酿的酒，是另一种味道，这个酒更清甜一些，喝过之后，嘴中还会有一种果子的味道。而三月天不一样，是什么味道来着？
　　“揽雀，去取几个碗来。”
　　梦总是要醒的，不然就成了醉生梦死了不是？
　　“好的，姐姐。”
　　我把拿出的两坛子酒放在石桌上，今天，最后一次，享受一下做人吧。
　　“练樱姑娘，过来坐。”
　　正巧练樱和浮华走了过来，倒是省得我去找他们了。浮华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练樱倒是沉静了不少，不知道浮华又和她说什么了。
　　待大家都坐齐之后，也该让我来开始了。
　　“这几日，多亏练樱姑娘收留，我们三人感激不尽，更是给练樱姑娘增添了不少麻烦，如今浮华的伤也好了，咱们就痛痛快快喝上几杯，权当是庆贺了。”
　　“歌儿，你可能喝酒？不能喝就算了，我替你就好。”
　　“浮华，你倒是小瞧你的少君了。”
　　大家都举起手中的酒杯，其实我知道，练樱姑娘是主随客意，他们两个是听我的话而已。
　　“大家别见外，就权当是没有什么身份地位，没有什么远近亲疏，相逢即是有缘，我们就痛痛快快这一回如何？”
　　“姐姐。”
　　揽雀担忧地看着我，这个孩子，倒真的是永远这个样子。
　　“揽雀，你不是喜欢这里嘛，今日就好好放松一下不好吗？姐姐陪着你呢。”
　　她像是被窥见了不可见人的秘密一般，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我。
　　“看来我们是要动身了？”
　　浮华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好不利落。
　　“动身？你们要走了？”
　　练樱一听这话，倒是把酒杯放下了。一时间的激动，最后在看着我确定的眼神时，慢慢平复了，她是知道的，总有这一日。
　　“是，这几日麻烦练樱姑娘了，我们也确实是喜欢这个地方，只可惜，我们的身份留在这里，到底还是不合适的。再者，我们本来就有我们的事要去做。”
　　练樱笑了，很平淡一般。
　　“也是，你们本来也是有事在身的。”
　　练樱看了浮华一眼，只可惜浮华一直在看着我，不曾回应练樱。
　　“那你们，要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一早我们就走。”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到揽雀的停顿了。
　　“姐姐，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她就是这样，即使再喜欢，到最后，她都会选择我。
　　只是这一次，她的背影不再是那么决绝，而是充满留恋。
　　“浮华，你也去帮忙吧。”
　　“好。”
　　有些事，我应该和练樱说的。
　　看着浮华的背影，知道只剩下我们两个。
　　“练樱。”
　　“长歌姑娘？”
　　“从第一天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早晚有如今这一日。”
　　“我知道。”
　　我回过头看着她，如今倒是洒脱得很。
　　“练樱，浮华和你不是一路人。”
　　她没有答话，而是抬起了她一直深埋的头，眼神无辜地看着我。我知道，直接这样说是很残忍。可是，这样说，才是对她最好的结果。
　　她又笑了，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嘴角却是自嘲的笑。
　　“我知道。”
　　看来浮华定是和她说了什么，又是一个可怜的姑娘。
　　“保重。”
　　不想再看这一张脸，这个没有伤害我们的人类，反而我们却伤害了她。
　　一个下午，揽雀都没有从房间出来。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总会有成长的，成长总是有代价的。
　　“歌儿。”
　　浮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后。却还是叫我的名字，算了，只要他喜欢就好。
　　“怎么了？”
　　他给我披上披风，专注又细致。
　　“我刚刚去找了那个小家伙儿。”
　　“小家伙儿？”
　　“薄儿。”
　　“薄儿？”
　　“揽雀不是喜欢她嘛，我让薄儿去再陪陪她。”
　　“可是，那样揽雀会更伤心的。”
　　“那又如何？她也会更开心的。”
　　也是，就要走了，以后也不会再见了，让薄儿陪陪揽雀，确实会好些。
　　我疑惑的看着浮华，这种细腻的感情，以前的浮华是一定不会注意的，还是他注意着，只是从来都不说？
　　注意到我的凝视，他俏皮地看着我。
　　好吧，他伤好了之后一直这样。
　　“练樱姑娘是个好姑娘，舍得？”
　　“你舍不得？”
　　“你和她说了什么？”
　　“我说，我是你的人了。”
　　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薄儿又拿着几个花环走了过来，是给她的雀姑姑的吧。
　　“薄儿。”
　　“长歌姑姑。”
　　“是要去看你雀姑姑吗？”
　　“嗯，姑姑跟我说，要我好好陪陪我雀姑姑。还有，舅舅也说了。”
　　“薄儿乖，那今晚陪雀姑姑睡好不好？”
　　“好啊，可是姑姑会找我的。”
　　“没关系，长歌姑姑去跟你姑姑说，好吗？”
　　“嗯，那我过去了。”
　　小家伙儿说完就兴高采烈地向揽雀的房间跑去，这才是应该的感情，不是吗？
　　“你也不一样了。”
　　“什么？”
　　“你也喜欢那个小家伙儿。”
　　“人类。”
　　“可她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懂，我知道浮华说的那些人是谁。
　　是不一样。
　　“你去和练樱姑娘说薄儿在揽雀这儿了吧，顺便道个别，我先去睡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