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初上舞*前传》冉*

15、十五，初至宁陵

　　不多时，圣香简以秋歧阳三人都已到了宁陵最繁华的街道上。

　　这里比起开封又是一番景象。开封的街道，比这里整齐得多。一条条一道道全都差不远，整齐得像用模压出来的包子。宁陵的街道，弯曲曲，乱糟糟，三教九流无奇不有。而且，乞丐特别多，气势之恢弘阵容之壮观让人叹为观止。

　　整个街道充斥着世俗气，脂粉气。

　　总之，这是一种和开封不同的热闹。

　　所以，现在有两个人很无奈。

　　这个因果关系是成立的，而这两个人自然是简以秋和歧阳。他们无奈是因为他们已经看圣香在宁陵街上转悠了将近三个时辰，吃了十二家摊点，看了三场热闹包括打架闹事的在内，试了一百二十一把折扇，并且买了盒颜料——天知道圣香为什么要买颜料——已经累到快走不动路，而圣香还没有一点要去找家客栈住下来的样子，他甚至和乞丐们聊得热火朝天的，在交流讨饭的经验。

　　眼看着圣香又兴致勃勃的往人堆里挤，简以秋和歧阳齐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叹：“圣香，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而与此同时——

　　“拴老，今天的船行得稳啊！”有个撑船的汉子对着给圣香一行撑船的老头儿远远的摇晃着酒壶，热情地招呼着。等行到近前，才看出是个四十出头的精壮汉子，腰间还用青布扎着块竹牌。

　　他爽朗的呵呵一笑，在老船夫的背上捶了一记：“行啊拴老，老当益壮啦！不愧是黄河一带跑船的高手，我哥儿几个的船，比拴老多载了百儿斤的大汉子，又加了几挑货，都不像拴老的船行得稳！”他屈起四指，比出个“一级棒”的手势，“拴老是我们这行里的这个，这个。”

　　“说哪里的话！”老船夫听着受用，说起话来却还是作势辞让，“柱子，你也忒夸奖我这老骨头了，人老了，还有几年能这样风里来浪里去？”他拎过酒壶来喝了一口，呵呵笑道，“我也实告你，不是老头子技术多好，我载的人虽不多，那三口箱子可是只只都死沉死沉的！船吃水一深，可不是稳！”

　　“还道拴老了得呢，这下可把弟兄们给唬住了！”叫做“柱子”的汉子拊掌大笑，接过老船夫的酒壶也喝了一口，打趣道，“拴老，您可看箱子看了没？保不准啊，是一箱箱的金珠宝贝！”

　　老船夫嘿的一声拉紧缆绳打了个结，张开嘴笑了笑：“是又怎么着？我老头儿也不想着这些，有几个钱，凑合着过得了日子，就成！而且依我看，也不像什么贵重东西在里面。”他也不说圣香直接把箱子丢在他这里过夜的事，言多必失，守口是福啊。

　　“那你说得准？我看这三个年轻人，穿着都挺讲究的，尤其是那抱兔子的，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柱子笑骂着，把腰巾紧了紧，“不过那说的在理，咱吃的良心饭，用的干净钱，夜里睡觉踏实！谁他妈的贪不义，进不的列祖列宗的坟咧！”他爽快地喝了一大口。呵呵笑着站起身，走了。

　　金子？树丛后面有个人低声地笑了一下，鬼鬼祟祟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