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双向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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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吃到蒸腾着热气的早饭是什么时候了，天野咎理很想大快朵颐，但看五条先生和硝子小姐都是不紧不慢，也只好学着他们细嚼慢咽。
早餐包，好吃。
牛奶，好甜。
她抬起头，视野里的对象由食物移换成餐桌对面的两人。
硝子小姐，好喜欢。
五条先生，好……？
天野咎理咬着牛奶的吸管想，五条先生是什么呢，久久找不到合适的形容。
在得出答案之前，问题的主体反而忽然向她抛出了一个问题：“咎理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咎理，五条先生叫的是“咎理”哦，她雀跃了一下，没把持住，“咕嘟”一声朝杯子里吹了个泡泡，哇，好不讲礼仪，不过比起谴责自己，显然回答五条先生的问话是优先等级更高的事项。
现在回家的话，会和来抓自己的人撞个正着吧。
所以她说：“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完全是答非所问啊，不过不影响，五条悟清了清嗓子，说：“看来是时候继续之前的谈话了。”
“需要我回避吗？”家入硝子问。
“不用，”五条放下了手里的甜饮，“硝子，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不许说不记得，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被无情拉入话局家入硝子轻皱了一下眉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败下阵来：“记得。”
五条悟受用地点点头，转而认真地继续医务室里的话题。
他告诉天野咎理，短时间内她没有办法回家了，因为她体内的力量很大可能会伤及无辜，而且，基于她杀过人这个固有事实，天野咎理也不可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现在有三个选择。
一，接受死刑。处刑人是五条先生，没什么好说的。
二，开始逃亡生涯。到目前为止，咒术高层那群烂橘子（五条先生坚持要这么形容，并一再强调，是烂！橘！子！）还不知道天野咎理的存在，幸运的话有极其微小的概率投靠诅咒师的阵营存活，只不过这个概率无限接近于零，因为对天野咎理的处置本质上可以归纳为该次任务的善后工作，当然由任务的负责人五条悟来完成，所以……
当事人笑了笑，没再往下说，但天野咎理知道五条先生很厉害，这个选项其实等同于选项一。
“三，成为咒术师。”
天野咎理的眼睛亮了一下，记得五条先生也是咒术师。
“咒术师是做什么的呢？”她问道。
本该滔滔不绝的人突然卡壳，看向硝子：“我没说吗？”
“如果是指我在场时间内的话，没有，包括诅咒师。”
“呀，抱歉抱歉，忘记了，”五条悟把手伸进兜里摸两下，掏出一颗糖，“这个，作为赔礼啦。”
圆圆的、有着闪亮包装纸的糖果被放在天野咎理面前，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和五条先生的眼睛颜色一样的糖果看起来好贵重，这是她能收下的东西吗？
好贵重。
天野咎理忽然福至心灵。
“谢谢五条先生。”
“不客气～”五条悟把手放在嘴边，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是汽水味的新品哦。”
小插曲过后，五条先生小讲堂再次开课，介绍并解释了以“咒力”为中心的诸多名词，咒术，诅咒，咒灵，咒骸，咒术师，咒术高专，诅咒师。比如天野咎理现在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咒力，所以才会出现医务室里的那种情况，如果能系统地学习，会变得很强——
“顺便一提，我是最强哦。”
唯一的学生天野咎理听得十分认真，可她或许不是个学习的好苗子，重点抓得不尽人意，虽然并不想怀疑五条先生，也知道五条先生很强，但还是难以置信，说到底这个世界真的会有“最强”这个存在吗，哪有人能胜任“最强”的身份呢？
她陷入无限的纠结中，眼神游移不定，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问道：“……五条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说完天野咎理就立刻心虚了起来，怎么可以不相信五条先生呢，不是个乖小孩了居然敢质疑，可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果然，被提问的人立刻瘪了瘪嘴。
“好伤心啊，咎理这么想……硝子说呢，我是不是最强？”
家入硝子不像五条一样饭量大还一直讲话，因此是桌上最先吃完早餐的人，她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
“虽然很不想说出口，但是‘现在’的最强的确是这家伙。”
气氛突然有一瞬间的凝重，天野咎理感受到了，一时没有心思去在意，她已经完全沉浸在震惊当中了，双眼发光，不是因为五条悟是最强，而是原来真的有最强存在，即便不能确信也让她小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有什么一直飘忽的东西暂且找到了落脚点。
她几乎想立刻问一问五条先生，最好是能像电视里的人一样，把话筒递到他嘴边，郑重而严肃地采访他——
五条先生有强到能毁灭世界吗？这个世界这么糟糕，五条先生作为最强有没有想过毁灭世界？
哦，天哪，她左右看了看五条先生和硝子小姐，和他们之间短暂的沉默相比，自己的兴致高昂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还是说点别的比较好，噢，可还是太兴奋了。
直觉告诉她，确实发生过什么事，所以餐桌对面的二人才有了那种反应，不明显，就像汽车行驶时碾过一颗小石子，轻微的颠簸后就恢复如常，却被自小靠察言观色才能避免遭受拳打脚踢的天野咎理注意到了。
那颗石子是某座大山崩塌后滚落的。
或许，最强的五条先生，还背负着来自那座山的漂石。
“成为咒术师的话……”她琢磨着怎么能让五条先生开心一些，“是不是能帮上一些忙？”
天野咎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帮什么忙，废物又弱小的自己能干什么，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不添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五条悟接话道：“当然了！相信咎理一定可以变强的，那么……咎理的选择是？”
“……成为咒术师。”天野咎理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这么说了。
成为咒术师，就是要保护人类吧，这世界这么令人厌恶，对天野咎理来说基本上是有它没我有我没它，居然还要留在这个世界杀咒灵，有没有能力先另说，光是想想就要吐了。
打住，她告诉自己，这里是食堂，可不能倒人胃口了，刚吃完早饭的天野咎理赶紧握住口袋里的糖压了压惊，又偷偷去观察糖果的原主人。
唯一不错的是，五条先生看起来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双向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