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男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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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关毅一度怀疑自己的听力，感觉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信息，一时急躁起来。再加上起床气，张秦这会儿看他像是不耐烦了。
有点像梦里，他催着自己脱衣服的表情，骂自己不中用，然后为了证明似的，自己把他压着弄了一夜，人都操/哭了。
色/鬼醉梦，懊恼至极。
张秦看向别处，又说：“你打算怎么办？实在不行就回学校？”
关毅脸颊发热，那种急躁的心烦感怎么都压不下去，只觉得张秦一开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简直烦心。
“你看着办。”关毅丢下这么一句，依旧摆着那个风骚的姿势看他，一脸倦意，满身的慵懒丧气。
张秦得了选择权，可没有自己想要的选项，只能说：“我去给你找个梯/子......或者，你找个熟人家住？”
“嗯。”关毅不想折腾，直接问：“你是熟人吗？”
张秦心脏猝停，口嫌体正直：“你说是就是。”
关毅：“那就借住一晚吧，秦熟人？”
张秦多希望自己不是熟人，而是情人。
两人又一起回到了车上，刘叔看见关毅就笑了：“难分难舍哟，小关怎么又回来了？”
张秦被“难分难舍”这个词臊得慌，搓了搓鼻尖，理直气壮地说：“他没带钥匙，进不去。”
“那就是要借住一晚的意思喽。”刘叔一脸“知道、明白”的表情，转动车钥匙打着火，满脸笑意。
“那就出发吧。”
＊
张秦家住的是复式公寓，在一个十分抢手的地段，和关毅家清静人少的环境不同，出了小区就是商业街。
车上，关毅没再靠着张秦睡着了，这让张秦感到可惜，但想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又觉得脑袋充血，气血翻涌。
还没确认关系就睡一起了，是不是进展有点快？他看起来应该不像一个急于求成，玩完就丢的渣男吧？
车窗被敲响，关毅在外面喊他：“下车啊。”
“......嗯。”
张秦木讷地应下，刚要下车就被刘叔问话了：“小秦啊，小关是你男朋友？”
张秦直接把车把手的安全锁又扣起来了，声音都在抖：“不、不是啊......”
“哦~”刘叔转了转后视镜，瘪着嘴说：“那就是你喜欢人家？”
张秦从后视镜里看着刘叔那双被褶皱包围的明目，心里的鼓声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许久，张秦才说出一句：“我喜欢他。”
就怕刘叔这一点，看什么都太准了，一个亲近的长辈在自己面前说出自己的心思，没让张秦害怕，反而是害羞得不行。
都没对本尊说过的话就这么在刘叔面前暴露了，张秦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耳朵还是热的。
“开门啊，小秦同志。”关毅没注意张秦的异样，扬着下巴颏儿拍了拍张秦的肩膀。
张秦吓得躲了一步。
关毅见他脸色难看，耳朵都红了，担心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张秦不敢看关毅，开了门呼出一句：“进来吧。”
公寓的布局很温馨，主色调是白绿的，家具该有的都有，虽然款式简单，但看得出来是用心挑选的。
不像是张秦的风格，关毅猜：“你妈妈打理的房子？”
张秦很少和别人说起自己的妈妈，但关毅问了，他会说。
“家具都是我妈选的，她喜欢绿色，但平时家里是蓝嫂收拾，我妈住院了。”
关毅有点惊讶，看张秦的反应没多大区别，说：“我妈可不喜欢打理家务，以前丢给我爸，我哥懂事之后丢给了我哥，我哥要打理公司之后就丢给了我。”
关毅从张秦手里接过一杯水，笑着碰了碰他的水杯，喝下一口继续说：“我爸很宠她，我妈也是个恃宠而骄的女人，没少使唤我。”
张秦想象不出一个男人会怎么宠一个女人，而且仔细想想，至少他爸不是这样的，否则他妈也不会住院。
见这人不回应，关毅觉得自己好像踩雷了，忸怩地咳了一声：“当我自言自语吧。”
“没关系，你想说就说。”张秦喜欢听他说自己家的事，因为关毅也没跟别人讲过。
“不说了，洗洗睡吧。”
关毅觉得今天“承受”了太多，应该好好睡一觉。
“好。”张秦往自己卧室看了一眼，全身都热起来，“那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关毅差点下意识地回答了，嘴一张，突然想调戏张秦：“没衣服换啊，我怎么洗？”
张秦被问住，想起自己衣柜里不常穿的睡衣，支支吾吾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关毅适时打断了他的思想斗争：“别想了，我在晚修之前就洗过了。”
说完，揪着自己的衣领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感叹道：“还挺香的，你刚刚没闻出来？”
张秦红着耳朵看了一眼关毅的脖子和若隐若现的锁骨，答非所问：“那就睡觉吧。”
这人真的太好逗了，关毅怎么可能放过他，更何况：“现在才十一点，男人的夜这么长，你就不想干点什么？”
张秦庆幸自己拿的是玻璃杯，要不然换成关毅手里的一次性，现在肯定被自己捏得很难看了。
一紧张起来，说话的语气跟电视里的反派似的，好像满心仇恨：“你想干什么？”
关毅转过身趴在沙发扶手上，双肩颤抖了好久才抬起头，眼里带着憋笑的泪花扬起唇：“参观你家。”
关毅最想看的当然是张秦的卧室，不知道会不会像画家的房间一样，堆满了设计图纸，能下脚的地方屈指可数。
张秦想起自己房间里的一些东西，马上站起来冲上楼，丢下呆愣的关毅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
这人还想藏东西啊，关毅肯定是不能让他藏的，张秦刚消失在视线中，关毅就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楼上有三间房，张秦的卧室在最外面的一间。关毅好笑地看着那人进去后把门关上，还落了锁。
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怕屋里的人还不够紧张似的，大声说：“小秦同志，参观不带人，靠想象么？”
屋里传来慌乱沉闷的声音：“没什么好参观的，等等，有点乱。”
说是乱，关毅也没听见什么收拾的声音，指不定是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张秦也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呀？是少儿不宜漫画书，还是花里胡哨打枪器？
哪个都不像是张秦会买的东西，那.....就只能是偷拍自己的照片了啊。
关毅咳了两声，挑了个男人之间的话题敞开了说：“不用藏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都不会嘲笑你的，就算是什么飞机......”
“好了！”张秦不知道关毅还会说出什么话来，柜子一锁就冲过来开了门，人差点摔在关毅面前。
这人耳尖泛红，低头吐出几个字：“进来吧。”
关毅大方地跨进去，随意打量着张秦的房间。略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小书架，比想象中的还要单调整洁。
走到床边才看清了桌子上放的书，是色彩和光影知识讲解，书架上大多是教科书，最上面一层是各类设计知识讲解书籍，看得关毅啧啧感叹。
一转身，关毅直接倒在了深蓝色的床单上，然后张秦就听见他哀嚎了一声。
床垫看起来厚，实际上只是薄薄的一张垫子，可把关毅磕了个腰酸背痛，哼哧着翻面揉自己的后脑勺。
“好硬......”关毅心里操了一声，暗暗感叹这床和张秦一样硬气，“你怎么睡这么硬的床啊？”
张秦觉得太软的床飘忽，还是硬床睡得稳。没想到关毅也会有这么大手大脚的时候，一时抱歉得不知所措。
“对不起！”张秦在旁边坐下来，想看看关毅磕得严不严重，但又不好意思下手，“你没事吧？”
“没事，揉揉......”趴着的姿势容易分泌唾液，关毅咽了口口水，闷声闷气的，“揉揉就好了。”
正揉着，头顶突然被一只手盖住，覆着关毅刚刚喊疼的地方轻轻揉了起来。带着薄茧的手掌抓住关毅的五指，又不着痕迹地挤开，手指在浓密的发间拨弄。
关毅听见张秦咳了一声，然后被口水咽到了：“我帮你、揉揉......”
他摸到关毅的头了，头发好软好顺！不是他想摸，是为自己的错误弥补。而且关妈都摸过他的头了，从关毅这里讨回来也不过分吧？
张秦忐忑不安，期待关毅会有什么反应，然后看见关毅自然地收回手，摸上自己摔疼的腰和屁股。
关毅是反着手的，耸肩的动作带动臂膀，将蝴蝶谷挤出一个明显凸出的形状，瘦薄而漂亮，隔着衣服都令人浮想联翩。
洁白修长的手指摸上腰，宽松的T恤皱在一起，被压着贴在了腰臀处，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难以想象一个这么高的人，骨架怎么这么小，以至于仅有的肉包裹起来都还显得精瘦。
张秦的手顿住，然后突然起身说：“我去给你找一张软一点的床垫。”
关毅正意犹未尽呢，刚揉着自己的屁股就被甩了这么一句，见那人落荒而逃，自己在床上缩成一团，憋着笑捶了床一下。
他第一次睡这么硬的床，也是第一次遇见张秦这样的人。
床上全是肥皂的香气，让关毅隐隐兴奋，从来没有过这种靠嗅探就全身酥麻的感觉。
张秦真的抱了床被子回来，细心地铺好，然后默不作声地从抽屉里拿出新牙刷，连漱口杯都找了新的，一点儿也不含糊。
关毅明知故问：“我睡你房间么？”
张秦的心“咯噔”一下，掩饰道：“你睡这，我睡其他地方。”
关毅也不逗他了，他是真的想睡觉，高三真累，摘桃花真累。
两人洗漱完，张秦真就到外面去了，留下关毅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钟都没睡着。
中了邪了。
张秦在沙发上也睡不着，怕睡着了做“噩梦”，但不睡的话，隔壁有一个日思夜想的人，思想也纯洁不到哪里去。
失了智了。
等关毅实在困得不行的时候，终于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觉着冷的时候，就抓着了一个热源体。
关毅睡觉就喜欢抱着东西，张秦是今天才知道，听起来挺不符合关毅的人设。
仗着关毅熟睡，怎么都闹不醒，张秦把关毅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搭在了腰上。
不敢和关毅贴得太近，怕他被自己的心跳声吵醒，于是两人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抱着，中间空寥寥的一块漏风，但张秦很满足。
他只敢像今天这么大胆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男朋友
